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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四大名捕打老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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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看得出他在好整以暇。
    不过,大概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习玫红笑嘻嘻的道,“你说的不急,但心里是想跟我们一起守在这里,到天亮再说一一、万一又有恶鬼,猛虎突击,搞出人命,你可不想一辈子都于心不安。”
    这娃儿好聪敏。
    ──难怪四师弟喜欢上她……
    一个女子又聪明又漂亮,又柔弱又坚强,冷师弟端的是好福气。
    “我却不明白,”聂青也十分精明、细心,“你们即然都有志于伏袭吴铁翼,为何都聚拢在这里,没有派人在山下。关口,隘道放哨,一有人来,马上走报呢?”
    “我们本来也有轮流放哨的,”张切切道:“总共日夜两班。”
    “可是,自从闹鬼之后,”李青青咬着唇说,“梦姊就叫我们大家聚在一起,以免力量分散,予人逐个击杀。”
    “这是对的。”聂青青着脸道,“不过,山腰还得要人放哨,至少,一有风声,马上可以准备,省得都在这里,任人宰割,敌人来了都不知道。”
    “但……”
    绮梦心里很同意,但欲言又止。
    ——对是对的,却是叫谁人去放哨?栈里女的,都吓破了胆;老铁动作不灵便,不适合作探哨的。
    “我可以去。”
    聂青自告奋勇,“我是始作涌者,当然应该我去。”
    ——无情有残疾在身,当然不便,难道教三剑一刀小憧儿去不成!
    “我去。”
    老鱼沉声道。
    “今晚让我去。”
    小余站了出来。
    三人都争着要去。
    “看来,今晚谁也别去了。”无情忽然说,“谁也不必去了。”
    “为什么?”
    “因为,”无情以一种处子般的沉静。安详。甚至带点冷漠的语音,但眼神却在闪动。闪亮着一种不安的美,仿似两道出鞘的剑光,“该来的,恐怕已经来了。”
    绮梦和她的支持者,本来一心要伏击打老虎的,结果却遇上了鬼,折损了人手,弄得人心惶惶,士无斗志。”
    ——不管是老虎还是鬼,“绮梦客栈”的成员都恨之人骨,非打杀报仇雪恨不可。
    无情跟他的仆从,同道,远道而来,一意要捉拿吴铁翼和他的党羽,也存心是要抓大老虎的,却听闻了一场又一场的鬼故事,看来,老虎和鬼,全不是好东西,得一道儿擒杀不成!
    月色如水银洒地。
    门外寂寂。
    无人。
    远处猿啼凄厉。
    大家都看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事。
    ──敌人来了么?
    敌人在哪里?
    大家都望向无情。
    无情的神色很苍白。
    一一像绮梦的玉颈一样白。
    罗白乃忽然想起那裸女白皙的腿。
    ──不知怎的,他会忽然联想在一起,然后他豁然而想通了一件原本他心里并不明白的事:
    为何他总是有点骇怕无情。
    无情的神情,并没有特别紧张,只是他全身显然放松,但十只极为秀气好看的手指,却轻轻地,忽地。倏地。突然地在弹动一二下,旋又静止,像在弹琴按弦一般。
    只听他说:“楼上还有没有住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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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惨叫的等待第四章 惨
    绮梦摇摇头。
    大家,都一齐摇了摇头。
    无情悠然抬头。
    往上望。
    大家都屏息细聆。
    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
    除了水声。
    水声!?
    大家都聚在楼下,楼上又没有人客,何来的水声!?
    除了水声之外,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好像还吊着一气游丝的飘忽歌声,又像是轻呻低吟,其实,也许,一早已经响起了,已持续多时了,只不过,大家都在说话,谁也没去留意,且夹杂在山外猿啼狼曝月中,很难清楚辨析。
    然而这异吟轻呻,还有水声,就来自楼上──他们的头上,静夜听来,分外引人绮思。
    他们随着无情视线望去,更吃了一惊。
    水!
    有水滴自头顶木缝隙中淌下来,浸湿了地板,形成了一个小水滩子,还凝聚成一圈小水渍,正开始往楼下滴,滴。滴的滴落下来!
    水在流。
    ──那是流动的水。
    谁使水动?
    楼上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不是白了脸,就是脸色一片青。
    奇怪的是,当他们静下来,仰脖于观察水渍,细聆呻吟之际,吟声渐息,而水滴也渐止。
    无情以一种清。平、冷。静的语调,不徐不疾的道:“我和小余马上去走一趟,请孙老板领路。聂兄。老鱼到门外庭院去,以防来客破窗而逃。铁老哥和四小留在店里,保护大家。大家请勿张惶,不要乱动,小心莫让烛给灭了。”
    一说完,他本来沉静已极的身子,突然变成了一朵云。
    云飞。
    直掠。
    自楼梯直扑上去。
    他身后的是小余。
    绮梦一咬牙,抄起娇小的红缨枪就赶了上去。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个名震江湖、威慑六扇门,刑部第一把好手但却残疾在身神色冷峻的佳公于,何等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虽然要上去察看,但阵容决不能乱。
    一乱,就易为敌所趁。
    是的,无情要亲身上去,但他行动不便,内身微弱,轻功只能提气强撑片刻,所以,身边还得有人扶持,照顾。
    所以他选了眉精眼正的小余。
    ——更重要的是余大目不怕鬼。
    三剑一刀憧却怕。
    他也选了绮梦“开路”,毕竟,她是老板,绮梦是她的客栈,不但熟悉路和房间位置,连人也熟,可免致生波折。误解。
    他们一走,楼下可不能群龙无首。
    他看好铁布衫的战斗力。
    至于一刀三剑憧,抓鬼只怕力有未逮,但保护一干女子,还是不难办到。
    只是,不能光从正路实进,万一来人破窗逃遁,门外也须布下伏子。
    战斗力最强的,要算聂青。
    是以老鱼相辅,可得无失。
    一下子,无情已编排好了进攻退守的大略,说清楚了,立即行动。
    行动极快。
    一下子,他们己掠上了楼,身形一让,且让绮梦先行一步。
    绮梦马上辨声寻位,一路急奔,已到了那房门,脸上陡掠起一阵震讶之色,忍不住说出了三个字:
    “她来了!?”
    无情一看,那房号正写着“已六号房”。
    他一点头,小余已一脚踢开了门。
    轰的一声。
    窗是开着的。
    月亮照进来。
    白色蚊帐飘飞不已。
    房间有一大盆水,旁还有一个木桶。
    盆边地板溢着水渍,盆沿边挂着一张湿涌涌的旧中。
    盆里的水还起着涟滴。
    盆中却没有人。
    水渍一路从桶旁湿往窗边、
    ——好像,有什么人,曾在这儿,冲冲凉。洗洗澡,然后,突如其来的,迅疾的离开了,翻窗而去。
    绮梦只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唇有点哆。
    无情一看房中形势,立即向窗外喊了一声:“小心敌人已下来──”
    忽听楼下大门呼地一声。
    然后是楼下一声闷哼。
    声音很沉。
    接着又一声惨叫。
    叫声很尖锐。
    ——这惨叫声像等待了很久,时机来了才迸发出来的一般!
    无情脸色发白,跟绮梦照了一面,道:“快──”身形甫掠,还不忘向小余疾嘱了一句:
    “你先守在这里!”
    惊变急起。
    局势屡异。
    这时候,已不及细想,只知道对的该做的,就立即着手。做去!
    无情和绮梦一阵风似的赶到楼下。
    楼下女的都缩在一起。
    三剑一刀憧纷纷拔出了兵器,一付雄赳赳的样儿,但却在退守不是在进击。
    只铁布衫打横拦在堂前,双目眶毗欲裂,义愤填膺。大门都是掩闭着的。
    无情一到,三剑一刀憧都结结巴巴的叫:“公子……鬼……鬼!”
    那几个女的一见绮梦,也慌慌张张的喊,“小姐……鬼……有鬼!”
    无情就一挺气,以手按地,飞掠出大门。
    门外月光如雪,遍洒大地,照得分外清明,特别清亮。
    门外倒下了两人。
    无情人在掠起,心却一沉。
    猛沉。
    他很容易得便认出是谁:
    聂青。
    老鱼。
    ──皆无幸免,倒在血泊中。
    敌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重创这两大高手?
    除非……
    来的不是人。
    无情只觉手心冒汗。
    他已失算。
    他不该把聂青和老鱼留在这儿。
    ——敌人远比他想像中更高强。高明!
    就在这时,突又闻一,声惨叫。
    一一也是那种:像受攻袭时,因为太恐惧。突然,所以,等了一等,才发得出来的惨呼。
    惨号自楼上传来。
    无情乍听,骂了一声:
    “该死!”
    ──岂可一错再错!
    他环视四周,确无敌迹,遂而向店内吼了一声:“么儿。小二快把聂青,老鱼扶进客栈里去!”
    他叫的时候身形己掠过了店里,又呼啸飞窜上楼梯,叫道:“阿三,老四,跟我上去!”
    绮梦见来援的人为她纷纷负伤,出事,连发都气乱了,分外英姿飒飒,绰枪开道,喊道:“我也上去!”习玫红一声不响,也拿刀就冲了上去。
    五人一齐抢到六号房,只见木盆里有一个人,自头起半个身子全栽倒在里边,桶里的水都红了,却正是:
    小余!
    一下了,无情带来的两个六扇门高手:老鱼、小余,都给放倒了,连“鬼王”聂青,也都中了暗算。
    局面急剧直变。
    可是,这时却忽然停顿。
    没有再进一一步。
    已过三更。
    猿啼渐没。
    狼啸止。
    大局己定。
    战局已分明。
    大家又聚在楼下,店内。
    小余没有死。
    但他不能说话。
    他的左脖子有上下四道小血口子,皮肉翻绽,像打进去四口钉于又淬然掀拔出来似的,伤口发紫,旁边瘀青。
    ──就像是鬼咬的一样。
    幸好咬得不大深。
    也许,小余也一向机警过人,一发现不对劲,己然闪躲。出手,对方也没讨得了好,马上放了口,这可以从小余右手五指迸伸,指尖略为沾血,而左手还抓住了一小片事物中,可以推论得出来。
    搏斗虽然短促,但十分剧烈。
    伤口有毒,但咬得不太深,中毒也不太深。
    但毒性甚烈。
    小余依然说不出话来,像手脚也不能稍作移动,只张了张眼,就疲乏的合上了眼皮、
    老鱼的情形,得要比小余还惨烈些……
    他的后颈也有两排齿印,不过,看他僵硬的身于肢体中显示,他在遭袭的那一寺“间,双时撞出,已及时击退来敌。而且还及时以一身硬的横练的内功,及时自封住了血脉艾害。
    但,还是给“咬”中了。
    四童中何梵最是怕鬼的,一见了,叫了起来:“鬼……,鬼!鬼咬……鬼咬人!”
    李青青,言宁宁都尖声吱叫起来。
    绮梦梦连忙喝止。
    不过,她心里也得承认:
    那的确便是传说中的鬼咬人。
    老鱼已完全昏迷。
    四个负伤的人中,只有聂青是仍然清醒的,所以分外痛楚,痛苦。
    可是他也伤得最惨烈。
    打得最是剧烈。
    这点,从异地回店里的白可儿和何梵,已经一眼可以看得出来。
    聂青是在背后遭到暗算的。
    他的青衫破裂二处,每处均有一个指印,打在他后脊骨上,肤焦皮裂,因为是要害,所以伤得很重,而且严重的影响了他的精气神。
    所以他语无伦次,有点错乱混淆。
    但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何梵跟白可儿抬起他的时候,他还错以为是敌,几乎要挣扎动手——后因伤得实在大重,才动不了。
    那时,他嘴上衔着的一块肉。手中抓住的一块肉,才掉了下来。
    现在肉就在桌面上。
    无情在看。
    两块肉,很白,带点血,都是给啮咬和生生自人的还是鬼身上扯下来的。
    “那鬼……鬼崽子……偷袭我……”聂青狂乱地道:“我猛回身,也抓他一把,咬他一口……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我伤了,他也没讨着便宜……”
    语态不改剽悍。
    ——三人都躺下了,只他一个还封回个“彩头。”
    他也令伤他的人吃了个大苦头。
    ──他咬鬼。
    他居然连鬼都咬!
    谁伤他,他就伤谁!
    谁杀他,他先杀谁!
    ——所以,谁咬他,他一定咬过去,同时还抓上一一把。多掰下一块鲜肉来!
    “我错了。”无情很有点痛苦的说,“我以为我发现了敌人就匿伏在楼上,没想到,是他故意要我发现的。”
    绮梦不解:“他为何要这样做?”
    无情道:“调虎离山——他是诱我们分散主力。”
    绮梦推想道:“然而敌人早已潜伏到门外,见我们主力分散,有人出来,他便猛下毒手。”
    无情惭然道:“我还叫老鱼和聂青到外面去兜截楼上的人,我等于是叫他们去送死。”
    习玫红看了难受,安慰道:“但他们没死。”
    无情还是很赦然:“但我又犯下另一错误:把小余留在六号房内。”
    绮梦看到他青筋布于鬓边,脸发苍寒、手颤的样子,也劝慰道:“我们当时一起上房去,都以为屋里没人了。”
    无情羞愧地道:“其实人没离开,根本,也不可能走得那么快——他仍在房中。我们见到了空桶空盆,就错觉他已走了。”
    绮梦依然不解:“但他究竟到哪儿去呢?”
    小余当然无法回答。
    回答的是无情:“恐怕就在蚊帐之内。当时,只要我们再进一步,就可以发现了。”
    绮梦回忆刚才情形:“然而,楼下门外的呼叫声却在这时候响起。”
    无情黯然道:“所以,也累了小余了。”
    绮梦看到无情伤情,她也内疚之色,洋溢于色,但她毕竟有大家风范,不失冷静:“凶手也是在背后狙击聂青的。”
    无情也道:“老鱼一样是自背后受到狙击。”
    习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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