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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温柔一刀-第22部分

小说: 温柔一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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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无邪有分参与甚至策动这件工作。
    火…来一箱贾,他视如他的孩子,得来何其不易,其间血汗辛酸,他是冷暖自知。
    一个组织,永远需要有他这种埋头苦干式的人物,没有这种人物,便不可能成为健全的组织。
    所以当杨无邪看看这些化费他无数心血、甚至致使在武功上荒废衰退的“成绩”,觉得既欣慰,又自豪。
    眼前道两个年轻人在专心的研读资料,他没有去骚扰他们。
    他知道他们要凭他这些资料,来干几件轰动开封府内外的大事。如果他的资料不准确,很容易作出错误的判断。
    有些事往往是错不得的。
    有些错误,跟“死”字同义。
    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读、用心的记。
    而且他也喜欢他们正专心的读、费神的记。
    这仿佛表示了一种尊重、一种赞美,等于是告诉他:他的努力绝对值得重视。
    谁都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受到重视。
    睿智如杨无邪者也不例外。
    ※※※
    王小石和白愁飞的阅读,显然已告一段落。
    他们把资料交回给杨无邪。
    资料不在他们手上,却已深深烙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道几天,我们想要对付六分半堂的人的时候,六分半堂的人也正是要对付我们。”杨无邪道,“长久以来,六分半堂跟我们相对峙,他们派出足够的人手,来监视我们楼里的重将,我们也派出足以承担的干员,来牵制他们堂里的高手。所以两股实力,互相对垒,旗鼓相当,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白愁飞道:“所以只有我们出击。”
    杨无邪道:“你们是金风细雨楼的强助,而且六分半堂还摸不透你们的底子,在短时间内也调不出高手来掣肘你们,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白愁飞道:“我听说雷滚当年的发妻“梦幻天罗关昭弟是迷天七圣”的圣主关七的亲妹子,如果迷天七圣”的高手里助“六分半堂”,岂不是敌长我消,甚为危殆?”
    “不会的。”杨无邪决断地道:““迷天七圣”已与六分半堂结仇。关七因恨雷损可能杀害了他的妹子,要灭六分半堂之心,犹胜于剔除金风细雨楼。
    “所以,根据我的资料,除非是迷天七圣的内部组织最近有了大变动,六分半堂与迷天七圣绝对是敌,而不是友,”杨无邪道,“这点你大可放心。”
    白愁飞咕哝道:“有些时候,在江湖上,敌友不是那么分明的。”
    “但不是关七,”杨无邪道:“关七恨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记忆力很好,他的手也可以伸得很长。”
    白愁飞道:“但愿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还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雷滚和雷恨。”
    “雷滚今天给楼主吓破了,挫尽了锐气,他一向来都好大喜功,今天受挫,他一定会设法去重振风。”
    这种男人,不得志的时候通常只会去欺负女人,雷滚绝对是个好例子。
    雷滚会去的地叫做“绮红院”。
    那地常常掳来或买来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供有钱的大爷“开苞”作乐。
    这妓院本就是隶属于大分半堂旗下的,雷滚莅临,自然是“特别侍候”。
    在这种非常时期,雷损一定会严禁部下不可胡乱外出活动的,但雷滚还是会偷偷的溜出去,原因是:
    他仗特有雷动天、雷媚、雷恨的遮掩,谅不致遭受什么重大惩罚。
    另且,雷滚实在不能不去。
    因为雷滚除了好功之外,还好色,更糟的是他除了在幼弱的小女孩身上之外,根本不能一展“雄威”。
    所以他非去不可。
    杨无邪要由愁飞在那儿“等”他。
    王小石一听雷滚是道样的人,立即叫道:“我去。”
    杨无邪摇苜:“你不能。”
    王小石忿道:“你以为我不是他之敌?!”
    杨无邪仍是摇头:“雷恨的武功要比雷滚高得多了。”
    王小石道:“那么我为何不能去杀了这个混帐:”“原因便是你去,便会杀死他,但我并不要他死,他活看还有用;”杨无邪慢条斯理的说,“何况,我查过资料,你根本没有到过妓院,怎能承担这件事,你说是不是?”
    王小石只有道:“是。”
    他发现“资料”要比他想像中还更有用。
    “你的目标是雷恨。
    “雷恨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雷恨是一个愤怒的人,江湖上人人都说:谁要是激起了雷恨的怒火,等于引火自焚“我便是要你去激怒雷恨。
    “因为这个人的武功似乎缺少了一样东西。”杨无邪说到这里,才停了一停。
    “什么东西?”王小石问。
    “破绽,”杨无邪答,“每个人都有破绽,但雷恨似乎没有。所以你只好择他最强的一点下手,只要能打垮他最自豪的绝技,其他的自然都变成了缺点。”
    王小石问:“要是我被他的怒火吞噬了呢?”
    “那也没有办法,”杨无邪道,“在一头愤怒的狮子爪下,是没有卵存这回事的。”
    “我们怎样才找得到雷恨P”“不用找他,”杨无邪道,“他自己一定会来找你,昨天下午的事,他既不忿气,也决不服气,他总要杀一两个敌人来气。”
    王小石道:“雷滚嫖妓,雷恨杀人,你都那么肯定?”
    “肯定。”杨无邪斩钉截铁的道,“一是照我的判断,二是因为六分半堂里,早有看我们的人。”
    “这计划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步是,”杨无邪道,“你们一定要到白天的”三合楼”集合,且时间要在午时。”
    杨无邪说到这里,慢慢的道:“我们这个行动,就叫做“扫雷行动”。
廿四、网中人
    “扫雷行动”开始。
    他们正要离开“金风细雨栖”的时候,师无愧却拦住了他俩。
    师无愧看来仍是那么英悍,如标枪般的屹立无畏。
    杨无邪和师无愧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师无愧已敷过了药,换上了新长衫,精神看来比昨天还要好,可见御医树大夫有妙手回春的办法。
    师无愧跟白愁飞道:“公子要见你。”他指了指青楼。
    白愁飞点了点头,望了王小石一眼。
    “你等我”这三个字,白愁飞并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眼色里已经说出来了,王小石也听到了。
    白愁飞迳自走入了青楼。
    王小石看看晚色,看看泉水,看看花,然后注意力就完全落到一对蝴蝶的身上。
    蝶翩翩。
    蝴蝶飞到东,他的眼睛就看到东;蝶飞到西,他的一双眼珠也碌碌的溜到西。
    他越看越开心,越看越快乐,仿佛他的人也跟若蝴蝶,在花问飞翩千。
    这时,忽有人在他肩上一拍。
    王小石蓦然一醒,这才发现白愁飞已到了他身边。
    白愁飞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全神贯注在看蝴蝶,我可以杀死你几次?”
    “我不知道,”王小石笑道,“就算要死,又怎能不看蝴蝶?”
    这是那一门子的理论?
    白愁飞一时也答不上来。
    王小石露出卵石般的贝齿,笑道:“何况,你才不会杀我。
    白愁飞只有道:“大哥请你也上去一趟。”
    王小石爽快地道:“好。”他也走入青楼。
    白愁飞负手望天。
    他仰首望天的时候,高挺的鼻子、挺拔的肩骨,特别高耸,显出他的傲岸和自负。
    他一直看到旭日东升,万里晴空,王小石走出青楼来的时候,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吁出了一口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气。
    然后他们就上路。
    谁也没有问对方听到些什么,谈过些什么。
    ※※※
    “扫雷行动”白愁飞去“对付”雷滚。
    王小石的“目标”是雷恨。
    另外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去解决雷媚。
    其余的详情,白愁飞和王小石均不知道。甚至白愁飞不知道王小石如何去除掉雷恨,王小石也不知道白愁飞怎样去对付雷滚,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任务一完成,即返合楼。
    ※※※
    当你遇上重大任务的时候,忽然参与一件足以沸动江湖、掀千尺浪的大事之际,心里的感受是怎样?
    王小石是兴奋。
    他觉得很好玩。
    他的目标是雷恨,在江湖上,找雷恨的麻烦,等于是把自己的头硬塞进狮子的嘴里,还要用火棒戳它的屁股一般没有生机。
    可是王小石还是觉得很有趣。
    有趣得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白愁飞却仰首。
    他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早已期待有这样的一日。
    他已作好这一天来临时的准备。
    正如很多怀才末遇的年轻人,枕戈待旦,秣马厉兵,为的便是足以叱风云惊天下的一击。
    至于这一击是成是败?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大多数人都没有去细想。
    因为除非真正全面出击过,否则: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就算是已全力出击,也不一定会右答案。
    世间有些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或不需要答案,甚或是人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这次他们的“答案”是什縻?
    “
    ※※※
    白愁飞在黎初使到了“绮红院”。沿看第六墙根直掠而上,迅速溜入院内,再分辨出方向,直扑北大房三楼的酉字房。
    这“绮红院”做的是夜里黑里的生意,到了清晨,晓雾刚起,宿露末消,自然大部分人都高卧朱起,起来的下人也只惺忪睡眼,那里看得见比一溜烟还快的白愁飞?
    白愁飞闪到了酉字房外,发觉里面隐透一盏黄火,将熄末熄,显然是昨夜雷滚恨本就没灭灯,就干那胡天胡帝的事。他用手轻轻一按,在糊纸上戳了一个月牙孔儿,张望进去,果见有两对鞋儿,歪斜的撒在床衾前。纱帐半掩,一个赤精上身的大汉,发出如雷似的鼾声,他身旁有一位发似乌云的女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纤弱的柔肩,睑容却看不清楚。上状下,乱成一片,似有人在此大战过的情况。
    白愁飞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一种大战。
    白愁飞轻轻一托,就托向了那插严了的门笋子,门房略开,白愁飞已闪了进去,掩上了门,再闩好了门栓子。
    然后他再徐徐的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他望看上那瘦小柔弱的女子,心中陡升起一股忿意。
    他轻轻咳了一声,一步踏近床前。
    然后一把掀开被子,另一只手就要把雷滚的脖子拎土来。
    ※※※
    金红的被子一掀,竟现出了三具不同的身体,尤其那女子的胴体,完全赤裸,自得刺目,雷滚却穿看牛犊子裤,而被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小人”。
    一个“小人”,一对狠毒的眼。
    人极小,比侏儒还小上一些,但手上一把匕首,可又毒又辣,就在白愁飞掀被的刹那,已连下七道杀看。
    白愁飞是右臂掀被的。
    七道杀看,全向白愁飞的右臂猛攻。
    白愁飞来不及破招,只好及时缩手。
    他一缩手k那七道杀看变成向他身上攻去。
    白愁飞只好疾退。
    他一退,就发现这房间已经没有了。
    ※※※
    房间就是房间*怎会突然“没有”掉呢?
    一个人立身之处,一定会有天勺一定会有地。
    就算是在屋子里,屋顶外的仍是天,就算在水上,水底下的仍有地。
    任何房间,都石屋顶和地板t不管是瓦顶、茅顶、竹顶k还是石地、泥地、砖地,都一定会有屋顶和地板。
    可是,现在,房间的屋顶突然不见了。
    其实不是不见,而是落下了一张大网,大纲遮掩的整个屋顶。
    而地板也不见了,同样的,一张大网升起,白愁飞无论往上升、往下沈,都躲不开这天罗地网。
    如果要往后退,夺门而出,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看得出来门外有更厉害的埋伏。
    无论他怎么躲,只要这天地两面大纲一接合起来,他就成了网中的鱼,再也逃不出去。
    白愁飞这一刹那间只想到一件事:
    究竟这张网是六分半堂一早伏下的,还是金风细雨楼早就布下的?
    ※※※
    他不退、不闭、不躲、不挣扎。
    他只进。
    一掠身,就窜入纱帐内。
    他的身形本来还是疾退的,但突然间就变成前掠,疾退与前掠之间身法的变化就似优美的歌词与歌谱之间配合得了无痕迹。
    最险之地往往最安全。
    房间已全成了一张大网,可是床还是床。
    他决定要抢入床上!
    他才到床前,雷滚的水火双流星已然迎面打到!
    上击脸门,挟风雷之声,取下盘那一枚却了无声息,坦白愁飞知道那才是最可怕的一。
    就在这时,被窝里的侏儒,把那弱小女子一扔,往白愁飞身上推了过来。
    白愁飞双手食、中二指一挟,已剪断了双流星的子,但那女子已撞到了他身前日白愁飞一皱眉,搀手扶住那女子。
    那女子身无寸缕,正是我儿犹怜,白愁飞这一触手,心神一里,就在这霎间,那女子身子一震,不但汤出了令白愁飞心荡神飞的乳浪,还射出了九点寒星。
    女子身上赤裸,喑器从何而来?
    发上。
    那女子一震之间,乌发一甩,九点寒星在短距离飞取自愁飞九处要穴,正是“裂门飞星”的失传已久绝门的手法口白愁飞衣袖一卷,九点墨星,已全卷入袖里。
    他左手中指弹出。
    他下手再不容情。
    这一指弹在那女子额上,那女子急空翻身,险险避过,细胸巧穿里,落同床上,身法倒落,娇笑道:“看你家姑娘的厉害:“正要一笑,忽然脸色一变,仰身倒在床上。
    雷滚和那侏儒都是人一惊。
    原来白愁飞那一指,虽戳不中这六分半堂六堂主雷娇,但隔空指力,已钻入它的眉心穴,雷娇一个得意讥刺,不及聚气定神,指力突然炸起,雷娇只觉脑门一热,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然而白愁飞已在网里。
    鱼在网里的命运是什么?
    野兽在陷阱里的命运是什么?
    白愁飞在网里的命运是件么P
    ※※※
    白愁飞静静在网里。
    他没有挣扎。
    他的手一触网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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