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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温柔的胜利-第21部分

小说: 温柔的胜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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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的双膝弯曲。

瑞蒙的手臂紧缩,眼睛从神父身上转到凯蒂双眼陡然大张的苍白脸上。“凯蒂,你还好吧?”他急切地问。

“我相信柯凯蒂小姐并不太好,”这位老神父突然说。“她一定想走开去穿上衣服。”

羞涩的敌意使凯蒂苍白的双颊起了红晕。“我的衣服全湿透了。”她说。很不幸地,此时她又发觉瑞蒙的手还环着她,她身上穿的他的衬衫也被撩到内裤的蕾丝腰带上面。她不大自然地拉下衬衫,挣出瑞蒙的手臂。

“那么,也许你会想拿我在外面看到的毯子来盖住身体,它原来的功能不也是这样吗?”

瑞蒙用快速的西班牙文对神父说了些什么,并伸手阻止凯蒂。但是她站到一边,走出户外。她觉得被羞辱、惊吓,感觉就象一个顽皮的十五岁女孩,气急败坏。这个可恨的跋扈老头,竟然就是她必须取得他的赞同才肯主持他们婚礼的神父,她怒火中烧。她这辈子从不曾如此憎恶另一个人!在不到十秒钟内,他已让她觉得自己既肮脏又下贱。而从现代的标准来看,她几乎称的上处女了!

凯蒂身裹毯子进入小屋时,瑞蒙正以冷静的语气和神父说话。他向她伸手,把她安慰地拉近自己身边,但是他已开口就语带责备地说:“你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去见雷神父,凯蒂?”

凯蒂防卫地抬起下巴看神父。他头顶已秃,周围一圈白发,浓密的白眉尾斜下,看来如同撒旦。凯蒂觉得他完全符合一个老魔鬼的长相。然而她的眼光与他足以穿透人心的蓝眼睛碰上时,她却退缩起来。“我忘了。”

凯蒂真切地感觉到瑞蒙正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的头顶。

“既然这样,”雷神父以一种冷静且毫不妥协的口吻说。“也许你愿意在另订一次——明天下午四点。”

凯蒂以一声不大优雅的“好吧”,同意了这个命令。

“我开车送你回镇上,神父。”瑞蒙说。

在点头同意后,神父从他的老花镜上对她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眼。凯蒂差点跌倒地板上。“我确定柯凯蒂小姐也想回家碧莉家了,天色愈来愈晚。”

等不及瑞蒙回答,凯蒂突然转身走进浴室关上门。在令人窒息的羞辱中,她挣扎地穿上她湿漉漉的衣服,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拉开门,她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瑞蒙,他的双手张开来抵住门框上罩着她。他脸上的苦笑激怒她原本早已撕裂的情绪。“凯蒂,他认为他是在保护你的贞节,不受我的色欲侵袭。”

顿时泫然欲泣的凯蒂看着瑞蒙下巴的凹槽。“他根本不相信我有贞节!现在让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我——我很累了。”

当凯蒂大步走向站在车边的雷神父,她湿透的帆布鞋发出巨大的的响声,她的牛仔裤和腿部湿答答的摩擦出声。这证明了她的衣服真的湿了,也使神父嘴边浮起一抹微笑。但是凯蒂只冷冷看他一眼,钻进车子里。在回村子的路上,他两次想和凯蒂谈话,但是凯蒂只回答一、两个字,让他谈不起来。

在村子放下神父后,他们开到碧莉的家。十五分钟后,凯蒂换上干衣服从卧室出来时,瑞蒙正站在客厅和碧莉的丈夫艾迪说话。看到她,他便向艾迪告退,邀凯蒂出门来。她和雷神父间不愉快的情绪大半已烟消云散,但是凯蒂对瑞蒙的情绪却稍有不安。

在极度沉默中,两人散布到洁净的小后院。在院子最后面,凯蒂停下来把肩膀靠在一株大树干上。瑞蒙把手放在她肩后的树上把她围住。凯蒂从他下颌看出决心,从他专注的眼神看出了冷静的评估。“你今天下午为何不去见雷神父,凯蒂?”

问题来的意外,凯蒂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告诉过你,我忘了。”

“我今早上工前去看你时还曾提醒你,你怎么能在几小时后就忘了呢?”

“我忘了,”她防卫地说。“我过分忙于四天来一直在做的事——为你的房子买妥需要的东西。”

“为何你总说它是我的房子,而不是我们的房子?”他毫不留情地坚持下去。

“为什么你突然间要问我这些问题?”凯蒂爆发地说。

“因为每当我自问这些问题,我不喜欢我想出来的答案。”向后退一步,他冷静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雪茄和打火机。一手按着打火机点上烟,从烟雾后看着不安的凯蒂。“雷神父是唯一可能阻挡我们在十天内结婚的因素,是不是?”

凯蒂的感觉就好像他在用话逼她,把她逼到一个角落里,“大概是吧,是的。”

“告诉我,”他带着似乎并不在意的好奇说。“你明天会准时赴约吗?”

凯蒂以一种被激怒的举动推开前额的头发。“会的,我会去。但是你现在最好知道,他不喜欢我,而我也觉得他只是一个独裁的大忙人。”

瑞蒙答以不置可否的耸肩。“我认为那只是传统,即使在美国也不例外。一个神父总是认为他有责任确定以对已经订婚的新人真的彼此适合,并且有机会创造幸福美满的婚姻。他想做的只是这些。”

“他不会相信我们可以!他已经选择了相反的意见。”

“不,他并没有。”瑞蒙不容否认地说。他向前靠近,凯蒂下意识地向后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在开口发问之前估计着她对虾一个问题可能会说出来的回答。“你很希望他决定我们不适合结婚,凯蒂?”

“不!”凯蒂轻呼。

“告诉我你的第一次婚姻。”他突然命令说。

“不!”凯蒂向后退,她整个身体因愤怒而僵硬。“别再叫我那么做,因为我不会说的。我永远不要去想它。”

“如果你真是豪发无伤的复员了,”瑞蒙继续说,“你应该能毫不感到痛楚地谈论它。”

“谈论它!”凯蒂在惊愕的愤怒中叫道。“谈论它?”她本身的反映之激烈,严重到把她自己吓的沉默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了凌乱的情绪。瑞蒙现在审视她的样子,就好像看着显微镜下的标本。她抱歉的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丑陋的过去破坏现在,而且它真的会破坏。难道你看不出?”

瑞蒙看着她光滑完美的脸,脸上浮起一抹勉强的微笑。“我看得出,”他轻叹,双手轻柔而爱抚地滑上她的手臂,把她拉紧靠在自己心坎上。“我看得出你有美丽的微笑,而且你累了。”

凯蒂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她知道他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但他不再继续追问,让她感激的无法以言语形容。“我有一点累,我想我该上床了。”

“你躺在床上时,都想什么?”他问道,语气低哑而逗弄的。

凯蒂的眼睛闪着光芒。“厨房里该用什么颜色。”她撒谎。

“哦,是吗?”他轻喘着。

凯蒂点头,唇上渐露微笑。“你在想什么?”

“凤梨的批发价。”

“骗子。”她低语,望着那性感的嘴唇逗人心痒的移近她的。

“黄色的。”他贴着她的唇呼吸。

“你是说凤梨?”凯蒂漫不经心地低语。

“我是指厨房。”

“我以为是绿色。”她说着,心理期待地怦怦跳。

瑞蒙突然向后退,他整个表情既友善又若有所思。“也许你对。绿色是生意盎然的颜色,很少人会它感到厌倦。”他带着爱意拍了一下凯蒂的臀部,转过她的身子领她进屋里。“你今晚在床上想一想这件事。”

凯蒂惊讶地走了几步,转过身疑惑而失望地看着瑞蒙。

他向她扬起一道眉毛,在懒洋洋的微笑中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你还想要什么吗?也许一些可以在床上想得更好的事?”

凯蒂感到他流露出的性吸引力,就好像某种原始的力量让她无法抵挡。

甚至他温柔的声音似乎也象伸出手般触动着她。“过来这里,凯蒂,我会把它给你。”

凯蒂走进他紧紧的拥抱时觉得全身发热。刚才那一小时的风暴,心境狂野的震荡,从情欲到羞辱,从愤怒到现在的嘲谑,已经把凯蒂扭进种种原始的情绪中,在瑞蒙的手臂紧紧环抱她的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被某种程度的急切需要所趋策,想要让瑞蒙——和她自己——相信一切都会没事,她以再也压制不住的迫切及深深的激情吻着他,是他有力的躯体战栗起来,抱她的手臂也更紧了。

瑞蒙好不容易将嘴自她的唇移开,亲吻她的脸、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颈。

就在他的唇搜索最后一个狂烈的吻时,她似乎听到他低语说:凯蒂,我爱你。”



  




            




第十五章

凯蒂和碧莉从早上到大半下午都在临近两个镇上的商店街穿梭。凯蒂非常喜欢碧莉。她除了是个绝佳的伴之外,还是一个永不疲累的购物狂。有时她对凯蒂的事比凯蒂自己都更热心。然而必须购买无数的东西,但是却没有时间去做,即不是凯蒂心目中引以为乐的事。

凯蒂正为刚买的床单和床罩付账,例行地要求两份账单以分两半付账,然后用瑞蒙和她自己的钱各半付账。碧莉但求心安的暂时离开现场。

“我认为瑞蒙会喜欢我选来用在卧室的颜色,你说对不对?”她们坐进车内时,凯蒂高兴地问。

“他应该会,”碧莉说,坐进座位上微笑地看着凯蒂。她浓密的黑发美丽地飞扬在风中,她的双眼明亮。“你所买的一切东西都为了适合他,而非适合你河东(薛瑄)、白沙(陈献章)为主;中期以姚江(王守仁),要是我,我就买有褶边的床罩。”

开车的凯蒂在开进交通缓慢的马路时,往后照镜看了一下,然后不安地看了碧莉一眼。

“不知怎地,我就是不大能接受瑞蒙处身于一大堆印有淡花的雅致褶边里面。”

“艾迪和瑞蒙一样男性化,但是如果我把卧室布置得很女性化,他也不会反对。”

凯蒂必须对自己承认碧莉所说的是事实,艾迪可能会用他平日常见的愉悦的微笑默许碧莉的愿望。在过去的这四天中,凯蒂改变了她对艾迪的看法。他并不会用严厉、反对的眼光看这整个世界——他只是在看着凯蒂是才用那种眼光。他一向对她有礼,但是她一踏进门,他脸上的和煦立刻消失。

如果他既小又平庸,或是既大又低能,她就不会这么不安了。但是事实上,艾迪是个令人一见难忘的人,让凯蒂立刻感到自己有所欠缺。三十五岁的他充满黝黑的西班牙味,相当英俊。他比瑞蒙稍矮,体格健壮,自信的男性至上态度不时地惹恼凯蒂。他在外貌或世故方面都比不上瑞蒙,但是当两个男人在一起时,他们之间就有某种很自然的同志之爱,让凯蒂清楚的知道,只有她不符和艾迪那不为人知的标准。对瑞蒙的奇异的混杂着友谊与推崇……但对凯蒂,则除了客气,就什么都没有。

“我做了什么事触犯了艾迪吗?”凯蒂大声问,半希望碧莉能否人他的态度没有异常。

“你可别管他,”碧莉出奇坦白地说。“艾迪不信任所有的美国女孩,特别是象你这种有钱的女孩,他认为她们都娇纵成性,又不负责任,诸如此类的。”

凯蒂假定“此类”可能包括杂居。“是什么让他觉得我很富有?”她小心地问。

碧莉对她抱以抱歉的微笑。“你的行李。艾迪以前读书时曾在圣胡安市的一家大饭店做柜台工作,他说你那些行李箱的价值超过我们客厅所有的家具。”

凯蒂的惊讶还来不及恢复,碧莉已经变得严肃起来。“艾迪很喜欢瑞蒙,他怕你不能适应当一个西班牙农人的妻子。艾迪想,因为你是一个有钱的美国女人,你没有胆量,等发现你在这里的生活其实很辛苦时,你会离开;收成不好或价格太差时,你会在瑞蒙面前炫耀你的钱财。”

凯蒂不安地脸红起来,碧莉明智地点点头。“那就是为什么一定不可以让艾迪发现你在付部分的家具费。他会责备你不服从瑞蒙,还会认为你这么做是因为你觉得瑞蒙买的起的不够好。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付钱,凯蒂,但是我觉得刚才那些不是原因。有一天如果你想说就告诉我,但是现在不可以让艾迪发现,他会马上告诉瑞蒙。”

“除非你说了,要不然他们不会知道。”凯蒂笑着再度保证。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碧莉抬头看太阳。“你想去马雅圭斯那个拍卖家具的人的家吗?很近。”

凯蒂很快地同意,三小时后,她成为一套厨餐具、一张沙发,和两张椅子的主人。那间房子原本属于一个富有的单身汉,在他生前显然很喜好木制、好手工而且坚固又舒适的家具。这两张椅子有扶手靠背,以绣线缝住的多节乳色布牢牢地套住。还有两个相配的靠垫。长沙发有宽大的圆扶手和深厚的垫子。“瑞蒙会喜爱它。”她在付钱给拍卖者并安排请人送家具只村上时说。

“凯蒂,你会喜爱它吗?”碧莉急切地问。“你也要住在那儿,但是你还没为自己买过一件东西。”

“我当然有。”凯蒂说。

差十分钟四点,碧莉在雷神父的小房子前停车。那是在村里广场的东侧,与教堂隔街而对,从白漆、暗绿色百叶窗的外观就很容易认出。凯蒂从座位上拿起皮包,向碧莉挤出一个紧张的微笑,才走出车子。

“你真的不要我等你?”碧莉问道。

“真的。”凯蒂说。“从这儿走到你家并不远,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换衣服再去小屋看瑞蒙。”

凯蒂不情愿地走到前门。她停下,拉拉粉绿色的洋装裙摆,用一只颤抖的手整整盘成一个髻的金红色秀发,她希望她看来端正而冷静。她觉得自己相个紧张兮兮的神经病。

一名老管家出来应门,并让她进屋去。跟着管家走进暗暗的大厅,凯蒂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判了罪的囚犯,走着见刽子手之前的最后几步——虽然她觉得沮丧的原因,她并不愿意追究。

她走进雷神父的书房时,他站了起来。她发现他比她昨晚认为的矮瘦一些——虽然他们不可能有肢体冲突,但他并不高大的事实竟仍使她放心不少。他指着他书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凯蒂坐下,然后他也坐下来。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都以客气但警戒的眼光审视着对方,然后他说:“你想喝点咖啡吗?”

“谢谢你,不用。”凯蒂以坚定客气的微笑回答。“我没有多少时间。”他浓密的白美突然蹙在一起时,凯蒂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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