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养龙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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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说……你的饭量现在和挝狼不相上下，殿——迪尔。”肯达感慨的发言，顺便纠正了自己的称呼。
　　（不敢和主人相提并论！）挝狼的思绪传了出来，抗议了一下肯达冒犯的言论。
　　“其实……这么点我根本没吃饱。”迪尔兰多忧郁的看着狼籍的盘子，叹息的放下了手中啃光的骨头。
　　
十八章　调查
“出去再吃吧。”肯达从没见过如此模样的迪尔兰多，好笑的安抚了一下意犹未尽的王子。
　　“这不是吃东西能满足的欲望，而是瑞塞斯内心的渴求的表现。”迪尔兰多把用过的餐巾丢在盘子上泄气的回答肯达。
　　肯达比迪尔兰多年长十岁，当年在骑士学院对迪尔兰多也多有照拂，对迪尔兰多而言亦兄亦友。在肯达的面前，迪尔兰多难得的流露出了内心的一点情绪：“吃再多都没用的……只能缓解，无法根除！”
　　“殿下……”肯达皱起了眉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迪尔兰多并没有让沮丧的情绪停留太久，片刻后换上振作的表情说道：“我们出发吧~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先放在一边，我们做点能做的事情！”
　　肯达默默的装起了枪匣，用行动支持迪尔兰多，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两人一走出门，走廊尽头的仆人就立刻过来询问需要什么服务。肯达还没说两句话，昂赛骑士就闻讯赶来了。
　　这个络腮胡子的骑士一听肯达打算立刻开始调查，马上着手安排人马提供给肯达驱使。却被肯达婉言谢绝了，只要求提供马匹和地图。
　　最后昂赛骑士坚决要求陪同肯达一起去查看，表示无论如何也应该有人当向导，话说到这里，肯达想不带也不行了。
　　昂赛骑士的效率很高，等他们走到城堡门口的平台的时候，马匹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迪尔兰多骑来的奶牛马皮托没有被卓娅她们带走，也被一起牵了过来。
　　“肯达大人，我们先去哪个地点？”昂赛骑士在出发前，拿出地图征求了一下肯达的意见。
　　“最近发生的那个，最有可能还有残留的线索。”肯达简洁的指明了目标。昂赛骑士点点头，把地图卷好插入马鞍边的袋子，上马出发。
　　一路上迪尔兰多保持低调的跟在两位骑士的后面，只在出城的时候又被守门的卫兵发现，引发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昂赛骑士瞪了那些士兵一眼，士兵们立刻噤声，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瞄迪尔兰多。
　　“怎么？这里的人为何对我这个新侍从如此好奇？我好像听到妖眼、魔女什么的……”肯达等出了城跑了一段，开口询问昂赛骑士。打算从侧面看一看，这个乌铅城的二号实权人物是如何看待城主的所作所为的。
　　昂赛骑士有点为难，讪笑了一下，然后说：“乡野之民，难免有些愚夫村妇的流言蜚语，让肯达大人见笑了。”
　　“哦？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难道与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有关？说实话，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很难想象格鲁德伯爵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肯达故意装作一脸八卦的样子，看昂赛会有什么回答。
　　“别说是您，我跟着城主三十多年了，也没想到城主会如此陷入热恋。当然，遇到丕斯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呢？其实我觉得这对城主而言是件好事，只是霍姆少爷情感还上无法接受……”
　　“所以说这些传言是少城主……？”肯达挑眉，欲言又止。
　　“不不，霍姆少爷是个内心正直善良的青年，岂会做这种无聊又卑鄙的事情。大概是一些生意受到影响的商人在私下散布的谣言，这些奸商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昂赛骑士立刻维护起少主的名誉，把矛头转向了商队。
　　“生意受到影响？为何会受到影响？我刚才在城堡看到港口只有几艘船只，从城堡一路走来，也发觉这里的商旅很少。作为南风之路的一个重要贸易城市，似乎有些奇怪啊？难道因为袭击商队的事情造成的影响？”
　　“贸易之事，价高者得，有些人出不起价格，被挤出了市场自然心存怨恨。”昂赛骑士说的一脸坦然，看样子丕斯的商队开出的价码相当令人满意，至少作为城市的上层贵族们的利益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袭击商队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多起，但也就是这三个月来刚发生的事情。我们虽然调查毫无头绪，但知道国家现在面临外敌，所以也就没有上报。没想到国王陛下如此关心，居然把大人您给派来协助我们调查，实在受宠若惊。”昂赛骑士话题一转，把问题丢回给了肯达。
　　肯达作出有点伤脑筋的样子，不满的开口：“你也知道的，我奔波于整个西线战场，难得回顿森尔德堡休假，就被派了过来，我也很头疼呢。似乎是某些元老家族上报的，具体哪家我也不清楚。但是能够在国王面前说的上话的，也没有多少人选……”
　　昂赛骑士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陷入了深思。在他盘算着到底影响了哪个元老贵族的利益的时候，肯达回头看了一眼迪尔兰多。迪尔兰多一只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却在留意四周的地形。
　　这里是近海地区，没有什么特别高大的山脉，但是南风之路的两边都时有连绵不绝的丘陵。路边的水渠能够四季不干涸，应该也是靠山上泉水的供给。
　　虽然在林木的掩映下，走在弯曲度不明显的道路上，容易对于方向产生错觉，但是此刻他们所处的方位其实正好在乌铅城的背面。如果穿越这些山丘，应该可以直接抵达乌铅城城堡的后身。
　　也就是说，虽然在陆地上骑马需要花费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从空中直线距离可能不到十分钟。
　　虽然这里可能没有国都或者大型城市那样的空中观察然后绘制地图的手段和必要，但是迪尔兰多把刚才瞄到一眼的地图和自己昨晚探查的地形对比来看，显然地图上城市和道路的相对位置是错的，偏差还不小。
　　这就导致所有看似远离乌铅城发生的凶案，实际上就是在紧靠着乌铅城的范围内发生的。想到这点，迪尔兰多看了看肯达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所发现。
　　经过一阵疾驰，三人很快就到了昨天商队遇袭的地方。尸体已经被拉走掩埋，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洗掩埋，丝毫看不出曾经有过凶案的样子。
　　此刻下午最热的时间刚刚过去，即使在茂密的林荫之下，还能感受到太阳的威力，靠近水边的地方有另一队商旅正在扎营休息。大概有十几号人，善于驮负重物的骡马背上堆着满满的货物，此刻商人们正在重新整装，打算出发。
　　看到突然而来的带着武器的三个人，都露出了紧张的样子。几个年轻力壮的商队伙计，立刻拔出了武器，站在了前排，全神戒备。
　　昂赛骑士亮出了胸口的乌铅城城徽，表明身份，然后让那些商人赶快离开，不要逗留。商队这才重新上路，把营地留给了肯达一行人。
　　肯达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如果说这里曾经留下过什么线索，在经过士兵的清理之后也所剩无几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来来往往的商队。
　　难怪会成为无头的悬案……不过在嗅觉远优于常人的肯达面前，凶案现场还是能够在他的脑中清晰的再现。
　　昂赛骑士看着肯达跳下马，直接走向了昨天尸体倒下的位置，仿佛早已知晓情况一样，心中略有奇怪。但转念一想迪尔兰多昨天也在凶案现场，估计可能已经给肯达做过说明，就又释然了。
　　“尸体在哪里？”肯达直截了当的问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之前迪尔兰多讲述自己为什么会跑去乌铅城的经过时，曾经提及某具尸体的里面有疑似寄生虫的东西，而且形状与后来发现的飞行怪物有点相似。
　　所以肯达第一个要查看的就是这个这个现场，现在肯达虽然能够闻出来众人留下的气味痕迹，不过尸体的位置还是让昂赛带路比较不会引起怀疑。
　　“天气炎热，尸体我们都在附近就地掩埋了。请大人跟我来，不过估计此刻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若再要查看，可能现场会非常的污秽杂乱。我们已经派医师检查过伤口，也做了记录，我这里也带过来了，要不……”昂赛骑士一边说一边从马鞍旁的袋子抽出几卷记录递给肯达。
　　肯达摆摆手：“我在战场之上，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既然派我来查，自然务必事事都要亲自检查一下才放心。”
　　昂赛骑士无奈，只能带着两人拐进路边的一个岔道，在树林中前进了几十尺，指着刚刚翻动过的一块土地说：“尸体就在这里。”
　　“侍从，你可以开始挖了。”昂赛骑士指着跟过来的迪尔兰多发出了命令。迪尔兰多的小马“皮托”刚才在出发前被城堡的仆人放置了一些勘察用的工具，果然里面就有一把铁锹。
　　眼前是两个“骑士老爷”，自己是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小佣兵”！面对着眼前残酷的现实，迪尔兰多只能认命的扛起了铁锹在炎热的下午挥汗如雨的挖起了坟。
　　
十九章　验尸
十九章验尸尸体是被撒了石灰然后才下葬的，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消毒和防疫。为了确保恶臭不弥漫出来，尸体应该埋的很深，至少要有四到六尺左右。
　　但是显然这些负责掩埋尸体的士兵偷工减料，土盖得很松，而且刚挖了不到三尺，就看到了石灰层。略一翻动，恶臭立刻扑面而来。熏得现场的三人都呛咳了一下，赶快找出布条把口鼻遮掩了起来。
　　一直无奈的看着迪尔兰多干苦力的肯达，此刻终于找到机会，跳下了刚挖好的坑，推了一把迪尔兰多：“你！别在这碍事，上去。”
　　迪尔兰多谢天谢地的爬上了土坑，站在旁边拍了拍满身的泥土，然后抹掉满头的大汗，继续看着肯达检查的情况。
　　尸体被用粗麻布和草席草草的包裹了起来，头、腰、腿的部位分别用草绳捆了一下。此刻白色的石灰附着在这些包裹物上，因为腐烂的尸液起的反应加剧腐蚀了尸体表面，让原本就很难看的尸体变得更加难以分辨。
　　肯达用枪一一挑开那些包裹物，检查尸体，在检查到迪尔兰多说腹内有白色细丝的尸体的时候，更是直接把尸体的肚子划开，察看了一下内脏的情况。
　　昂赛骑士的脸色很难看，而且那味道薰的他快要窒息了，此刻忍不住稍微走远了一点。虽然他身为骑士，但是在这个和平的国家和没什么危险的城市，之前几乎都没有上过战场。眼前的景象对他而言太刺激了。
　　挝狼的思绪在昂赛骑士走远后，轻轻的响起。
　　（嗷~好臭阿，我要不能呼吸了。）
　　迪尔兰多小声的嘀咕：“谁不知道臭阿！”
　　（不是尸体的臭！是那肚子里面的东西。简直像万马平原蜥蜴的口水加阿鲁狸的腺体加荚狭虫的卵囊再放在腐烂了一千年的沼泽泥水里面发酵的味道！）
　　“……”肯达和迪尔兰多都沉默了一下，想象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气味。
　　（就像腐烂了几天的鱼内脏加发酸变质的面包加上臭虫的味道然后放大一千倍。）挝狼见两人都无法明白，只好换了一个说法。
　　肯达点点头，表示懂了。然后开始用匕首切开了心脏肝脏等器官检查内部，虽然这些组织都有腐败的迹象，但还是轻易的发现所有的内脏上都有密集的空洞。可惜检查完所有人的腹腔，都没有找到迪尔兰多所说的白色细丝。
　　“昂赛骑士？”肯达扬声喊了一下躲在上风位置透气的络腮胡男人。昂赛骑士不得不重新走了过来，捂着鼻子恭敬的问：“肯达大人，您发现什么了？”
　　“尸体的内部似乎被什么东西蛀过了，全部的内脏都有密布的孔洞。我猜测，不管是什么东西咬了他们，似乎目的是在人体内产卵。”肯达用匕首挑着一片肝脏的切片，把蜂窝一样的切面给昂赛骑士看。
　　昂赛骑士看的面如土色，感觉浑身皮肤都痒了起来，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担心的问：“那……那个东西还在这里么？”
　　肯达摇摇头，用枪把死人的一只手挑起来，让昂赛骑士看。虽然尸体大部分地方的皮肤都被石灰腐蚀的坑坑洼洼，难以分辨原来的样子。但是从这只还算完好的手上，可以看到皮肤的表面也有密集的细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孔穿透肌肉骨骼，直达内脏。估计给尸体灌个水，水会从全身都喷出来。”肯达看着外貌威武的昂赛骑士一脸的熊样，忍不住逗逗他。
　　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的昂赛骑士，果然整个脸都绿了，在呕吐和维持礼仪尊严之间他挣扎了三秒钟，然后果断的跑到远处一棵树下吐了起来。
　　“你真狠！”迪尔兰多暗暗的举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小声的嘀咕：“看样子那些白色的细丝真的有可能是从这些尸体里面孕育出来的。不知道它们从尸体里面钻出来以后去哪里了？”
　　（向东北的方向去了。那臭味越来越淡，不知道是不是潜入地下了，还是会逐渐消失。）挝狼的思绪又轻轻的响起，指明了气味消失的方向。
　　“果然是城堡的方向！”迪尔兰多一听，更加落实了心中的猜测。立刻把之前路上观察的情况和肯达说了一下。肯达看了看眼前这座不算很高的山丘，变身成了狼的样子，狂奔了起来，冲向了山顶。
　　“咦！肯达大人这是要去哪里？”一边吐完了的昂赛骑士听见动静，赶快跑过来，银白色的巨狼已经一转眼跑的看不到踪迹了。
　　“肯达大人说，他的狼闻到特殊的味道，他去追踪了。”迪尔兰多老老实实的垂首站在一边，回答昂塞骑士的问题。
　　昂塞骑士脸色一变，立刻训斥迪尔兰多：“你这个侍从怎么当的，为什么不拦着！”
　　“我拦不住啊……大人哗的一下冒出一团烟雾就变成了一只狼跑远了，我怎么追得上？”迪尔兰多装作紧张的样子，连忙分辩。
　　昂赛骑士愤怒的瞪了迪尔兰多一眼，看他低头认错，估计继续骂也没用。只好扭头看着肯达跑走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害怕又凶狠的表情。
　　迪尔兰多虽然低头，但一直悄悄留意着昂赛的表情，看到这表情在昂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