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偷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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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哀怨的脸了。
‘哈哈哈，流兄果然爽快！今日咱们就不醉。。。。不下画舫！’秦灏大笑几声，将杯中的清酒喝尽，拦住正要举杯饮酒的重烟儿，说：‘烟儿姑娘不必和我们那般，我们是男人，纵是被人笑话那些人也不会把话说的太难听。倒是烟儿姑娘，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免得被外人说些不堪入耳的闲言。’
‘烟儿明白。’重烟儿嘴上虽然这么说，目光却始终停在流黎身上，端着酒杯的手已经把酒送在嘴边。终于，流黎被她看的浑身别扭，接着秦灏的话说：‘少喝点儿吧，别醉了。三个人都醉的话住店的时候被人诳了都不知道呢。’
‘放心吧，烟儿不会醉。流，公，子！’重烟儿把流公子三个字咬的很重，她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为流黎夹了些青菜，见她眉头轻皱，又夹了几片卤肉到她碗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重烟儿又为秦灏夹了少许，却没有看他的脸色，只是夹了几根青菜，而后自顾自的吃起菜来。
即使流黎再怎么聪明也猜不透重烟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咬着牙说出‘流公子’三个字，像跟她有多大仇怨似得，然后又为她夹菜。瞧瞧，这素的荤的一样儿不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流黎也是女人，偏偏她的心是海底里的石头，而重烟儿的心，估计是埋在海底沙里的针，除非它自己冒出来，否则你是不可能找到的。
画舫轻轻摇晃顺着怜惹河往下，流黎的酒杯被秦灏重新倒满清酒。她嗅着清酒的淡香，胳膊肘撑在桌沿，扭身透过小窗儿望着外面缓缓而过的风景，仿佛放映的极慢的幻灯片。流黎的手指在大腿上点着节拍，又想起曾经两个人的徒步之旅，喉间有涌出的思念，她抿了一口清酒，清唱道：‘长相思，长几个夜晚；长相思，不如长相伴；若拥抱时光太少，太短，青春多荒凉。长相思，长不过天长；长相思，太长心不安，怕就怕春光灿烂成遗憾，意难忘。。。。’为什么她穿越到大秦朝来，自己的女朋友却不知是死是活呢？也许她还在现代世界吧，可能被抓进监狱呆上几天。。。。那么她现在会不会也在到处寻找自己呢？如果没发现自己的尸体的话。又或者，她跟着自己跳下三十多层楼，自己没死而她却成了替死鬼。。。。
不敢再往下想，流黎只觉得有柔滑的丝绢触碰她的脸颊慢慢上移到她的眼角，她本能的想要握住丝绢，却抓住一只柔软的手。原来是哭了啊，流黎松开那只手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刚才酒呛到鼻子了，没想到这酒这么呛，都把我的眼泪呛出来了呢。’她冲重烟儿点点头，算是谢谢她刚才为自己擦拭眼泪。
‘呵呵，流兄可得慢点儿喝，这酒是得慢慢喝才能品出滋味。来，我敬流兄一杯，这回流兄可别让酒呛着鼻子了啊！哈哈哈哈。’秦灏端着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流黎的杯子，将杯里的请酒一饮而尽。既然流黎说被酒呛到鼻子，那就是被酒呛到鼻子了。秦灏朗声笑着为自己重新添满清酒，刚才她清唱的曲子，让人心疼。
‘嗯，果然慢慢喝才能品出真正的滋味呢。’流黎抿嘴喝掉小半杯，而后仰头将它一口气饮尽。拿起重烟儿旁边的酒壶为自己的酒杯重新添满清酒。闻着飘过鼻间的酒香，流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碗里的青菜和卤肉丝毫未动。
‘我来帮你添酒。’重烟儿实在看不下去，夺过流黎的酒壶为她添上半杯。她知道流黎的心里念着一个人，她也明白她的心里有不能对人倾诉的心事。她心疼流黎，这种心疼让她矛盾，既希望她放开豪饮，一醉解千愁；又不想她饮的太快，伤心伤胃。
‘你这酒添的也太少了，难道是怕我醉了不成？你放心吧，我可是圈儿里有名的千杯不倒，连喝几瓶XO和威士忌的混酒都不会醉，这种清酒就更不在话下。’流黎不满的把杯子送到重烟儿面前，让她为自己把酒加满。喝酒要喝的尽兴，像这样半杯半杯的喝，憋死个人了！
‘哈哈哈，烟儿姑娘，流兄是爽快之人，为她添酒可不能只添半杯，她可不是那些无用的书生。’秦灏的脸色微红，他抓起酒壶为流黎把酒倒满，举着自己的酒杯，大声说：‘流兄，我告诉你！我对你。。。。那可是。。。。呃。。。。喝酒喝酒，来！今日咱们不醉不休！’
‘喝！谁输了谁就是蠢蛋！’流黎起身，一只脚踩在圆凳上举杯把酒灌进肚子里，哪里还有一点儿翩翩公子的形象。为了不当蠢蛋，秦灏和流黎两个人撸起袖子一杯接着一杯对饮，流黎喝开了，因为触景而生出的‘心事’也随之散去。喝到最后，两个人干脆扔掉酒杯，抓起酒壶对着酒嘴儿狂喝。面对两个没有形象的‘酒鬼’，重烟儿的额头飘过几道黑线，她低头往自己的碗里夹着青菜，小口小口的吃着，时不时的瞧一眼流黎，看她只是脸色微红并没有喝醉，便放心的让她继续喝下去，听着她和秦灏两个人舌头打卷儿在那里胡侃瞎侃。偶尔流黎会冒出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重烟儿只是抿嘴轻笑，望着小窗儿外的风景。过了会儿，她起身夺过流黎的酒壶，对他们说：‘别喝了，到江城了。’
☆、第十七章 住宿
17、第十七章 住宿 。。。
酒壶被夺，流黎没办法继续喝下去。她扫兴的坐回圆凳，望着外面密集的住所对秦灏说：‘秦兄，咱们到江城了。想喝的话，今晚儿继续怎么样？’
‘到江城了？’秦灏放下酒壶，画舫在这时靠岸停下。大黑走进画舫，鞠躬说：‘公子，江城已到。’
‘你且去外面候着，我们随后就来。’秦灏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锦衫。刚才和流黎喝的太疯，衣袖撸了起来不说，连衣襟的扣子都被解开了几个。他是大秦朝的王爷，走到哪里都要顾及形象衣着。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秦灏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说：‘流兄，总觉得和你在一起连时间都过得特别快。走吧，咱们的第一站，云城。烟儿姑娘，请。’
‘秦兄走先。’流黎放下衣袖，推了一把秦灏好让他快点儿下去。她走在重烟儿的前头，摇晃着出了画舫。外面的空气让人舒服，流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保持着朦胧的意识跟在秦灏后面。已经是下午，街上的小贩有的在收拾自家的货物准备回家；也有没赚上几个子儿的小贩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趁着夜幕降临之前招揽些生意。
几个人在大黑的带领下走进一家装潢较好的客栈。客栈的老板娘一看便是个精明的女人，发现流黎她们进来，赶紧绕出柜台充当起小二儿的角色，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请问你们是吃饭呐还是住店呐？’
‘自然是住店，来三间上房。’大黑面无表情的说，声音压得很低，让人感觉格外压抑。
‘三间上房？’老板娘扭着腰绕进柜台里，翻了翻一本蓝色的册子，而后抱歉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咱们这儿只剩两间上房，您们看。。。。。。’为了不让生意流到其他客栈，老板娘又说：‘不瞒几位客官，咱们客栈可是云城最好的客栈，但凡路过的达官贵人可都在咱们这儿住宿。咳，我倒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是咱们客栈确实是云城最好的。要不您们这样？两位都是公子，不如将就着住上一夜，明日便有一间上房要退，两位公子先将就一晚，咱们给您们打个八折如何？’
‘无妨，我就和流兄合住一间上房，正好可以继续把酒言欢，大醉一场。’秦灏的手搭在流黎的肩膀上，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问：‘流兄，你觉得如何？’
‘不行！’流黎还没回答，重烟儿就抢先替她拒绝。她别过脸不去看流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呃。。。。。？’秦灏被重烟儿搞的莫名其妙。他和流兄和住一间房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啊，人家流兄都没开口拒绝，她到先说‘不行’。可为什么不行，总得说出个原因吧？！
‘算了，秦兄和烟儿姑娘各住一间上房。我这几日睡的太多，估摸着今晚应该睡不着。你们不用管我，先去房间休息吧，我到后院儿看风景去。’流黎拿开秦灏的手，扬起头往客栈的后院儿走去。来这里知道的第四件事，那就是每家客栈的设计都差不多，都有着种满花草树木的后院儿。
不知道他们在大堂商量的怎么样，流黎穿过后院的长廊倚靠着红漆木柱坐在宽宽的栏杆上。后院里没有种那些让人赏心悦目的花草，只有几棵常青树，不论四季怎样变换，依旧绿意盎然。轻叹了一口气，流黎半睁着眼睛望向前方。谁说她这几天睡的太多的，谁说她今晚睡不着的？！明明，她现在就已经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晕晕欲睡。‘唉，没死要面子，还是活受罪啊。’流黎打了个哈欠，头靠在手臂上保持着半醒不醒的状态。
‘流兄。’秦灏拿着两壶酒在流黎的旁边坐下，他看了眼眯着眼睛不知神游到哪里的流黎，勾起唇角扬起一丝宠溺的笑。把其中一壶酒递给流黎，秦灏双手捧着自己的那壶酒，说：‘这后院的景色不若画舫内看见的风景。流兄若是不介意，就与我将就一宿，大不了，我陪流兄一起失眠。’
‘呵呵，秦兄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过见了一次面吧，加上这次也才两次而已。’流黎含着酒壶尝了一口，不是在画舫上喝过的清酒，是比它还要浓上几分的叫不出名字的酒。
‘对人好也需要理由吗？你我虽只见过两次，我却对流兄你在意的很。’秦灏望着她的侧脸，那是一张透着阴柔的多情的精致侧脸。此刻，是让人心疼的孤寂，仿佛和所有人都隔着不可触及的距离。
‘在意？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呵呵，秦兄是想搞断背吗？’流黎开玩笑的说，她是女子，和秦灏在一起当然不能算是断背。然而她始终都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性别，即使说谎，也是为了省却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断背？流兄说的可是龙阳之癖？’
‘算是。’
‘呵呵，流兄的玩笑开的有些大了。我，我怎么会有龙阳之癖呢！又怎么会，又怎么，怎么会喜欢上流兄呢？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是烟儿姑娘。呵呵呵哈哈哈哈。。。。。’秦灏仰头大笑起来，举着酒壶往嘴里灌着酒，而后擦掉嘴角留下的酒滴蹭的起身，背对着流黎说：‘我累了，这便回房了，流兄自便吧。’
‘去吧。’流黎摇着手里的酒壶目送他离开，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原来他喜欢重烟儿呢。’
想到重烟儿，流黎的心里总有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感觉。虽然不知道秦灏的话是真是假，可她不舒服了，是那种心里泛酸的不舒服。那种泛酸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可流黎还是会怕，她怕这种感觉有天会像海浪般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半躺在栏杆上，流黎偏头望着安静的立在院子里的几棵常青树。笑了笑，她发现自己的生活从穿越到大秦朝开始就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现代世界里，她每天都忙着组织里委派的偷盗任务。黑白颠倒的她在白天忙着设计偷盗路线和逃跑路线，晚上则带着准备齐全的工具按照计划偷取任务里的‘目标物’。她就像坐在过山车上，每天都有着让人激动的收获和经历。而现在，她的生活似乎更倾向于直线似的平淡，她舒服的享受着每天的无聊和偶尔的‘精彩’。不需要把自己搞的黑白颠倒，命运为她安排了不同的人和她相遇相识，而她的生活和心境则因为这些人而发生了改变，甚至是彻底的转换。
夜幕趁着流黎冥想时偷偷降临，隐在天际里的星星放出夺目的光彩，调皮的冲流黎眨着眼睛。冷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宛若下落凡尘的糊涂神仙，慵懒而迷人。流黎没有喝光酒壶里的酒，她只是掀开酒壶的盖子，嗅着里面浓浓的酒香，大口的吞噬着扑面而来的酒气。
月光拉长了站在她身后的人的影子，重烟儿蒙着轻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望着她，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夜风袭来，流黎闻到除酒香外的熟悉的香味。她动了动身子，仰头望天对身后的人说：‘过来吧，站在那里不累吗？’
没有人应话。
过了会儿，流黎弯曲双腿空出一个位置，重烟儿走了过来坐在为她空出的地方，她咬着面纱下的唇，说：‘房间的床足够两个人休息，随我回房吧，小心着凉。’
‘秦灏对我好是因为在意我，拿我当兄弟。那么你呢？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好吗？你不介意吗？’不介意我偷了你的夜明珠，不介意我欺骗了你吗？流黎没有把后面的话问出来，酒喝的多了，即使是清酒也让人变得感性起来，连看到的月亮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随我回房吧，若想谈话，便在房里谈。这里，容易着凉。’重烟儿从她手里拿过酒壶将它放在地上，眸子里流动着光泽。
‘容易着凉吗？我都没觉得呢，你总得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吗？秦灏他把我当兄弟，他说他在意我，他说对我好没有理由。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不介意吗？不介意我吗？’流黎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事实上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重复刚才的话，她只是想要从重烟儿那里得到答案，其他的并不重要。
‘你醉了。’
‘我没醉，我可是圈儿里有名的酒仙，千杯不倒说的就是我。不过，我不能多喝，我女朋友说了我好多次呢！她不让我喝酒，她说喝酒伤胃。’流黎打着哈欠，舌头有些打卷儿。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又晃，看见的都是模糊的影子，却不是双影。嘿嘿的笑了笑，流黎说：‘你瞧，醉了的话看到的东西应该都是双影儿，可我没！说明我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