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中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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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拿出来的是日本的货币管理办法。
张春阅读了一遍后就否定了。
张春认为，自己顶多算是一个自治区政府，外面的金融势力太大，新民币之所以能够发行，是因为它是一个储备凭证币，流通性有限。因为纸币会大量流通，是真正自己的货币，所以时机不到。
现在遇到问题的是铜币，这一部分可以用纸币替代。但是正因为纸币制造容易，也会产生很多问题，除了印刷厂的防伪技术问题。最可怕的就是超印纸币，形成通货膨胀。这种金融动荡会直接危害到国计民生。
所以即便是要发行纸币，也要让曾思敏她们做进一步进行调研，而且不能废除新民银币，银币是硬通货，让纸币与银币的兑换率固定后，可以树立纸币的信心。否则，就会全面崩盘。
张春肯定了印制身份证明和金融管制，但是不同意恢复旧铜币的通行。建议专门成立一支警察部队进行货币押运和金融犯罪的打击。
军政府很快发布了张春签署的关于维护金融秩序的管理办法通告。上面血淋淋的几个杀字吓坏了不少人。谁都记得张春杀鸦#片贩子和人贩子、杀黑帮的情形。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格杀令”，让所有有事的人心里都发寒。好在这次不是像以前一样直接执行，而是给了半个月的期限。
其实也没有办法，因为黄元平给所有居民进行身份登记，新民银行在储蓄和兑换时都需要身份证，并专门为大客户建立资金档案。这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但是这几个杀字确实起到了威慑和争取时间的作用。新民铜币的流出开始减少。市场上新民铜币的流通性也开始恢复。一些惊慌失措的商人开始外逃。
半个月过后，一只全新的警察部队亮相，在短时间内就抓了几个大商户，并越境把外逃的商户老板也抓了回来。
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各势力范围通行，无人敢惹。
石星川和黎天才都派人来抗议。这次孙传芳也保不住张春，因为王占元在几个大商人的游说之下，命令张春不得无故抓捕商户。
张春只是笑了一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同时梁启超召集政治协商会商议对新制定的《刑事临时约法》进行审议，其中就有破坏金融秩序罪。
新民报也刊登了被抓和被杀的几个商人的罪行，说这就等于洗劫老百姓的辛苦所得，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过也说了等《刑事临时约法》出来后，各县都要成立法院，根据临时约法来进行审判定罪。军政府出台的命令只是稳定市场的临时措施。新民报此时的发行量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份。在五个县就有七八万份的样子，在一些缺乏教材的地方，新民报直接被学生们当成教材使用，因为上面有很多科普知，老百姓也喜欢听。
新民报成为了保证政府政策推行的最强大的工具之一。
第十九章测绘调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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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军政府的杀字吓坏了。政治协商会除了很快讨论通过《刑事临时约法》以外，还建议制定《民事临时约法》、《行政临时约法》。在没有出台正式法律时，建议军政府先出来类似的管理办法。
因为制定法律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特别是这些法律的制定除了警察学院和法学院在各地的学生的调研材料以外，还要在学术厅进行听证会，听取各方人士的意见。最后才交给政治协商会。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梁启超、周希哲、董必武都是学习法律的，对这种方式十分推崇。
因为有他们在，张春也没有过多干预。
沙洋。
新成立的测绘调查局里，邝荣光来了，他以身体原因为由，辞掉了直隶矿产调查局的工作，说来利济医院治病。张春就从军队，新民大学做测绘调查的人中抽调组建了测绘调查局。让邝荣光为局长。
控制区内，已经绘制了很多地图，但是除了新民镇，其它的都只一块一块连接不起来。地质图、物产图、地形图都有一些，只是非常零碎。
“我需要一张完整的地图，我需要了解矿产、物产、湖泊与河流的分布。我的地盘看起来可怜了一点，山多，湖泊多，土地少。但是也意味着物产丰富。规划好，保护好，就是给子孙后代的财富。而不是留给他们一堆烂摊子。当然人口也少了点。目前来看还不到七十万人。还包括四个县城。”
“这需要很多人。”邝荣光其实不太愿意，他还是想去潜江搞石油。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好在抽调过来的人都非常不错，至少比直隶调查局要好太多了。他打的主意是培养两三个接班人以后，好去和王仁彬一起混。
“是的，不过你放心，我这里几乎是全民教育，从去年开始大学毕业生就有一千五百多人，还不包括中学毕业生上不了大学的。今年如果可以把文学院和音乐学院独立出来，新民大学能够容纳的学生估计会翻一翻，生源不用愁。如果可以，蔡院长把矿业学院独立出来。你来当院长。需要什么人，你来培养。蔡院长出钱，他有钱，你不要怕弄穷他。”
蔡元培现在还真不怕花钱，除了近三个镇的地盘和上面的农场，养殖场，工厂，林场收入以外，张春还每年给12％的财政收入给他。五个县城。几十个乡镇的工厂每年都会支付一定的专利费，一些大型的厂子还有新民大学的股份。所以他现在同时建两所学院，一点压力都没有。
“邝师，我觉得柴湖应该有两张图。这张是旱季的牧场和农田，您看湖面众多，但是都很小。汉江大堤过来都能通通行。不过今年雨季，汉江的大堤还是没保住。成了一个大湖面，现在的面积在缩小。估计也小不到那里去。”这时丽质跪在巨型的地图上带着两个学生在修图。
张春笑了：“邝师，问题就在这里，这里是一个汉江的泄洪区，为了增加容纳洪水的水量，我觉得除了汉江大堤要有警戒水位和泄洪措施以外，柴湖上至少还需要修两条大坝和泄洪设施。我挡不住洪水，但是可以让洪水变得可控。把柴湖分成东湖和西湖，这个地形刚好合适。柴湖大坝在这里修成t字形，由于有泄洪措施，所以只要利用得当，汉江大堤这这片区域是能够保住的。这几条大堤都能保住。洪水过了警戒水位，逐级防水。人员也可以有撤离的时间和安排。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完整的地图，还有计算泄洪区的容量上面，这是整个计划的依据。”
“这个规模会很大。”
“也不大，要看需要和选在合适的地形，而且这里还是有一定的基础，基本上就是一个改造工程。我想在湖区建立水产养殖，造纸原料基地，汉江大堤这片高地也要恢复森林和植被。形成的湿地需要保护起来，还能形成一定数量的牧场。比有一年，没一年的种植水稻好。”
邝荣光愣愣地看着地图在柴湖位置的星星点点的线条。这确实是一个巧妙的构思。
“要是这下面有矿产怎么办？”邝荣光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留下来，给子孙后代。所谓规划，就是这样，哪些开发利用，哪些保护，都需要规划好。您看，基本上从军马山到虎头山，这都是保护区，也是留给后代的。潜江的情况你也清楚，众多的湖泊对于资源开发也是有一定的限制的。但是云龙河北的这一条，就需要开发出来，作为粮食基地，这里还有通向钟祥的道路。好在我们的农业都是基于小环境研究之下的，不会破坏环境和资源，还能有所促进。这可不是洋人只掠夺不养育的那一套。我们不能犯那样的错误。”
邝荣光笑了：“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以前都说洋务救国，现在看来，似乎我们也有很多优点。”
张春一笑：“我们的民族都活了5000年，岂能是哪些只有两百年历史的国家能比的。”
邝荣光哈哈大笑：“难怪很多人都是你是个骄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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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测绘调查局除了现实需要外，随着地盘增大，事物增多，又没有什么好的通讯手段，张春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东奔西跑，他的活动被限制在沙洋县和新民大学了。
以前所有的地图全部都在张春和图书馆里。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接管，并进行整理，把空白的地方补齐。张春是没有办法再主导这件事了，何况张春自己也没有管好。邝荣光是最佳的人选。
邝荣光能来，主要还是看着新民大学的面子。另外一个原因是邝荣光是留美学生，还在大清朝廷做过事，和詹天佑一样，并不受民国政府新成立的地质调查所的重视，那里都是留学日本的学生为主。
新民测绘调查局不是研究机构，而是一个政府机构，这是张春为了避免和中央地质调查所冲突的结果。中央地质调查所实际上是一个以教学为主的研究所。
但是因为新民大学与邝荣光的关系，一些非日系或者在前清做过事的地质与测绘人才纷纷汇聚过来，不过他们没想到，居然达不到进入调查局的要求。而要进入新民大学矿业系继续学习。同时新民大学地质学院正在沙洋筹备。
此时的新民大学隐然有了和北京大学相抗的模样。虽然它还是扛着私立大学的牌子。
见到了新民大学庞大的地盘和科系。这些人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从仙女到新民大学的道路已经铺上了混凝土的路面，新民大学和新民镇随着沿河大道的修建，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新民镇上的工厂没有增加，但是多了纺织工业研究所和生物研究所、林业研究所。这里的产学研结合得很好，每个研究所背后都是一套产业体系。只是所有的学生都和老百姓混在一起，工厂里也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反而学校教室的开放讲课时间不多。
学生们实习或者调研回来，教室才会开放，里面都是讨论声。他们的论文都是集体形成的。每篇论文必须要到各科系的学术厅听取教授和同学们的质询。而且很多论文不是一个科系形成，需要几个科系联合才能完成。
一些新晋升的讲师都很年轻，他们每个人都负责一些项目的研究。每个项目都有自己的实验室和资料室，当然这只是学校的。林场，农场，工厂现在都有以下淘汰下来的实验设备建成的简易实验室。所以他们可用的资源远不止学校。
至于地质调查，新民大学的测绘仪器比西洋的仪器都要高级。这就是为什么这些留过学，工作了七八年的人也进不了测绘调查局的原因。
第二十章周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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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民大学和新民报的影响增大。已经开始吸引一些想象不到的人才。
《新民报》民国六年第一期副刊上，有胡适一篇，他赞扬了新民报对于新文化的实验，认为只有破除旧的文学规范，才能创造一种全新的文学面貌。他答应蔡元培的邀请，要回国了。
《新民报》来了一个欢快的人，他住进新民书局二号院时，弄得一本正经的王国维和罗振玉很“讨厌他”。这个人就是周树人。他本来从教育部请假回家探亲，蔡元培曾经写信说罗振玉和王国维家里拓本多得很，正痴迷造像和墓志拓本的他就巴巴地跑来了，而且还把教育部的工作给辞了。他去教育部就是因为蔡元培推荐，所以他也没有太多顾虑。
见周树人是张春主动去见的，也不知道是他疏懒，还是没有把官员看在眼里。张春经常会出现在一号院和二号院。因为拿下钟祥后，就要面临显陵的保护问题。
显陵是明朝追谥恭睿献皇帝朱祐杬的陵墓。离钟祥不过十来里路，是明嘉靖皇帝的父母合葬墓，是中南地区唯一的一座明代帝王陵墓，也是明代帝陵中最大的单体陵墓，“一陵两冢”的陵寝结构，为历代帝王陵墓中绝无仅有。
建筑学院和文学院都希望除了保护这些古迹以外，还应该开放给百姓游览。
张春找王国维与罗振玉，就是因为保护显陵的方案，可能会对未来的文物保护与考古带来借鉴作用。王国维和罗振玉也被迫从文字研究中抽出时间前往显陵和各县城收集资料。指导文学院的学生整理地方志。
周树人见到张春也只是点头而已。
不过张春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周树人实在有些颓废，他用闹罗振玉和王国维两个人来刺激自己。这个三十七岁的男人似乎还没长大。
不过这个人确实非常孝顺，还有几分狡黠。他见二号院住的条件不错，就把老妇人和老婆接过来了。张春知道周树人对这个夫人没什么感觉，但是见到朱安本人的时候，觉得他真的有些瞎了眼，因为到了四十岁的朱安都不丑。但是偏偏周树人就是不喜欢，他沉浸在颓废之中，对外界的刺激都不是太敏感。
朱安是个小脚女人，为人沉静，三从四德的思想严重。一心只想照顾好周树人和老妇人。哪怕周树人不和她住在一起。张春就让丽质劝她说去纺织厂工作。朱安会织布，而且还很灵巧。纺织厂的织布机是按照传统织布机改良而来的。她上手应该不困难。但是朱安看着周树人和老太太不说话，直摇头。
周树人其实是支持朱安去纺织厂，但是一看朱安唯唯诺诺的样子，就痛心疾首，懒得说话。张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恨礼教多一些，还是恨朱安这个人多一些。
丽质一生气，直接把朱安带走了。
张春就和周树人一杯一杯地喝酒。
“丽质，五岁。就被她母亲许配给了我，当时我们两家都遭到的匪患，他家没有粮食，没有劳动力。没有男人。算得上是卖给了我。我当年八岁，我不懂得什么叫爱情。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张春慢慢说，而周树人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张春。
张春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酒杯里的酒。
“我岳母现在在武汉，她就没有回来过。我想她还在为卖掉丽质自责。丽质恨了岳母好几年，也想了好几年。五岁。她不太懂事，但是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又一次，我们在河边捕鱼，岳母就在对岸看着她。我背着她尽量离河岸近一点，因为有一位母亲想离自己的女儿近一点。丽质哭了，但是我知道她很开心。
我们真的不懂什么爱情，我只知道丽质把自己的一切都和我绑在了一起，相依为命。一个女人她愿意把一切都给你，这就弥足珍贵。
朱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