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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血影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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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抡动练子枪,硬箍钟英的打狗棒。钟英不认识这位大个子,方才反手一杖,已用了六成真力,满以为能把这大汉手中的练子枪震飞,没想到黑牛天生神力,又是专门蛮干的祖宗,你不找他拼力气,他还要找你拼拼呢,何况钟英不明敌情,仗着自己功力深堪,送上门来,黑牛哪得不喜,铁练子横扫过来,和钟英的打狗棒碰个正着。

一硬一软两件兵器碰在一起,响声起处,钟英虽然内力精深,怎奈何得只牛神力天生,铁练子又是重物,单凭一根竹杖,如何拨它得动,当场觉得手臂一麻,连忙抽杖纵身,后退了五六尺远。

黑牛见一招震退了叫化头,心中大喜,笑道:“这法儿不错,没动手先抖练子枪,咱叫你近不得身,就不怕你们了。”

说着,更是凤声呼呼,使开了练子枪,没头没脸向“癞头泥鳅”横卷上来,边打边笑,口里一直在念:“咱叫你近不得身!咱叫你近不得身!”

钟英惊于大个子的臂力,不知道他还有些什么绝招,空有一身本事,一时反而施展不开,倒落在挨打的地位,左挪右闪,不敢再和他硬碰,这么一来,黑牛更是趾高气扬,抡起练子枪,又箍又摔,又点又扫,弄得堂堂高手的“痢头泥鳅”,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左宾被黑牛顶了一句,也无法再进言辞,自己又被“百毒叟”掌风笼罩,分神不得,以致场中情势顿变,宋笠得黑牛之助,分去了一个劲敌,抖擞精神,迎战左宾,左宾和钟英一个碰着一个难缠的家伙,本走胜局,倒落在下风,情势越来越危急了。

水沟中的方大头,遥见黑牛果然如言出手,缠住钟英,哪肯放过这大好时机,顾不得身上拖泥带水,干脆从水沟里爬上来,闪身飞奔,扑向土窑。

到了窑后,见一扇木门半掩半遮,里面黑洞洞的,没有半丝光亮,方大头本是偷鸡摸狗的能手,身子一侧,就从后门缝里挨身进人窑内,他虽然明知钟英已经发现自己,但偷查暗探,总不敢燃点灯火,窜进窑内,略为定一定神,把眼睛先闭上一会,使其习惯窑中黑暗情况,再睁眼时,已可约略辨清四周物件,他扭头四下里一望,乖乖隆的咚,敢情这里面真还漂亮得紧,堂皇之极嘛。

土窑虽然不大,却分作前后两间,不折不扣的一房一厅,独门独院,虽然没有厨房厕所卫生设备,但砖造加土,墙厚顶低,却是冬暖夏凉,井不亚于空气调节器,前面厅里,放着桌椅,墙上还挂着字画,黑暗中看不清楚,不是苏东坡的墨竹,想来总是仇十州的仕女,再不然,准是王羲之亲笔了,卧房内一床一几,全是上好柚本,另有精巧的茶橱衣箱,床上锦被,橱中细磁壶杯,地上毡毯,样样都是值钱的珍品,这哪儿像是叫化子的破窑,简直比太原府知府后衙三姨太太的香闺,还要精致富丽,一时把方大头的眼都看花了,直到窑门外的叱喝之声,把他惊醒,才记得去找那九龙玉杯。

论偷东西,方大头可称专家,但见他翻箱倒柜,手脚利落,床上褥下,帐顶枕边,墙壁角落,橱柜背后,不到半盏热茶之久,甚至连在壶都提起来摇过倒过,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九龙玉杯。

窑外的吆喝声越来越大,激战已经到了紧张阶段,方大头仍然不死心,又到前厅里,详详细细又搜了一遍,没有,当然没有。

方大头不是著书的,自然不知道九龙玉杯已经到了秦仲手里,还在一个劲儿瞎找瞎翻,陡然间,窑外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就听见“阎王帖子”左宾在高声叫道:“老钟,我不行啦,你赶快撤身走吧,那玉杯已经被人……偷……”

接着,就听傻大个儿的破锣嗓子也在喊:“喂!叫化头,别走呀!瞎子不行,咱还行呢……哎哟,这是啥东西,箍得人怪痛的。”

再接着,又听见“百毒叟”宋笠的怪笑声,由近而远,渐渐听不清切了。

方大头连忙窜出土窑来,却见“百毒叟”和左宾、钟英三人都没了影踪,只有黑牛倒提着练子枪,傻愣愣站在那儿,手中把玩着一只三菱钢镖,远处地上,留着“阎王帖子”左宾使的那一根青竹杖。

方大头忙问:“是怎么啦?这些人呢?”

黑牛裂嘴一笑,憨憨地说:“全跑啦,瞎子被白胡子老头一巴掌,把竹竿子也打掉了,叫化头忙过去护着他,两个人都逃,白胡子老头在追,咱也追,叫化头却给了咱这个玩意,箍在身上,又痛又痒的,所以咱就没追了。”

方大头听了,又惊又喜,又问:“他们向哪里逃的?白胡子老头儿能追上他们么?”

黑牛摇摇头,道:“咱也不知道,是向这边去的,咱瞧那白胡子老头儿也累啦,直喘气的。”

方大头忙招手儿叫他:“黑牛,你快进来,那叫化头替咱们留下好多东西,咱们先在这里享受一番,再追他们还来得及。”

两人进了这土窑,方大头找着灯火点燃,黑牛见了,乐得嘿嘿直笑,一会儿在椅子上坐坐,一会儿又去床上打个滚,这黑小子从小在深山吃苦,哪见过这等舒适的所在,高兴得话也说不出来。

方大头更高兴啦,找出“癞头泥鳅”的衣服换上,自己那一身脏衣全丢进窑后水沟里,“癞头泥鳅”虽是化子装扮,居家时却也有的是锦衣缎褂,如今这两个宝贝“鸠占雀巢”,你一件,我一件,尽择料子好的向身上套,柜子里的金子银子,也揣在怀里,装得满满的,当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美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大头身材矮小穿了钟英的衣裳,还有大半截拖在地上,不伦不类,滑稽梯突,黑牛刚好相反,套上最大的衣服,手脚还有一半露在外面,他总看看方大头身上的衣服太大,逼着他脱下来和自己换,换来换去,自己身上的依然太小,方大头身上的仍旧太大。

“癞头泥鳅”在太原府成名多年,土窑里存的货色自然少不了,没想到这一次黄鳝进了水蛇窝,被这两块料翻腾了一个天翻地覆,一场糊涂。

黑牛和方大头正在开心,各人都穿了锦衣、搬出钟英存放的美酒佳肴,坐在前厅大吃大喝突听得士窗外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响,由远而近,不一会已停在窑外。

傻大个子浑然不觉,兀自吃喝,全没把窑外这一阵马蹄声当作一回事,究竟方大头江湖经验老到,侧耳一听那蹄声止于窑外,就知道来人是专为找这土窑的,连忙一口气,将桌上的油灯吹媳,土窑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黑牛正拿着一只熏鸡腿向嘴里塞,陡然灯光一熄,差些儿鸡腿戳到鼻孔上,哇呀大叫道:

“矮子,你捣什么鬼,好好的熄了火,哪看得见吃东西?”

方大头急忙“嘘”了一声,附在大个子耳边,轻声说道:“傻子,你嚷什么?门外有人来啦,说不定是找叫化头来的,咱们静静听着,别出声。”

黑牛竖着耳朵听了听,哪有什么声音,方欲臭骂矮子一顿,蓦地里,“砰”的一声巨响,窑门被人一掌劈开,劲风急卷,扫进土窑,吹得墙上字画乱舞,黑牛也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只听门外有人喝道:“左宾,还不出来受死,躲在窑里,就能躲过性命吗?癞头泥鳅也一并给我滚出来!”

方大头听了一愣,这是谁呢?怎么声音好熟,他悄悄挨近窑门,偷着向外一望,吓得一个筋斗,从门前滚回桌边,“哗啦啦”把桌子也撞翻了,黑牛探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喝道:

“矮子,你干什么?是谁在外面?”

方大头陡地一旋身,躲在黑牛身后,用肘推着他说:“黑牛,你快出去,好好揍他一顿,那外面的才是天下最坏的人,快抖练子枪,干他!”

黑牛还要问,却被方大头连推带送,挤到门前,傻大个儿是个愣人,又仗着喝了三杯酒,果真从腰里解下练子枪来,头一低,抢出了窑门。

门外五尺左右,立着两匹白马,一个面罩黑纱的俏女郎还坐在马上,手里带着另一匹马的马缰;另外一个青衣长衫,手拿着小马鞭子的少年奇儿,脸上阴阳作笑,朝着窑门绰然而立。

傻大个子虽然不识这男女两人,但读者眼睛雪亮,不用再介绍,谁知道这一男一女,正是方在泰山庆元寺大开杀戒,又连夜赶往新乐县城寻找“阎王帖子”左宾,大约是未能找到,才追到此地的“血影人”秦玉和“半面观音”林惠珠了。

皆因林惠珠撞荡江湖多年,素知太原府的“癞头泥鳅”钟英和左宾甚为知已,两人在新乐县内未能找到左宾,林惠珠略一思忖,便猜左宾无处可去,必然会投奔太原,当下二人飞马疾追,仅费了一日夜的功夫,便从新乐赶到太原,直找到钟英这一间土窑,刚到窑前,望见其中尚有灯光,秦玉满心大喜,以为一定将左宾堵在这里了,运掌劈开窑门,喝骂之后,便追到半丈以外,静等左宾出来动手,谁又料得到,他们仍然是迟了一步,从土窑出来的,并不是“阎王帖子”,却是这傻大个子。

傻大个黑牛提着练子枪,窜出土窑,见秦玉横鞭而待,后面马上又坐着窈窕婀娜的林惠珠,他本想发火,一见林惠珠,又把火气咽了回去,反裂嘴笑道:“你们这是干吗?人家好好吃着东西,怎么一声不吭,就把门给咱们箍坏了?不说个道理出来,咱可要你们赔!”

秦玉从未见过这黑牛,不由眉头一皱,冷冷说道:“你只叫左宾出来,我们自有话问他,事不与你相干,最好别在这里找死!”

黑牛一听,把刚才按下去的火气又提了起来,叫道:“怎么?你是讲蛮不讲理的?咱又不是左宾,你无缘无故弄坏咱的门,黑牛可跟你没完。”

秦玉疑心这家伙大约就是癞头泥鳅,但看看他那一身装束,不伦不类,年纪上说也有些不像,便回头问林惠珠道:“这人可就是癞头泥鳅么?”

林惠珠没有出声,只把头摇了两摇。秦玉陡地回身,脸色一沉,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既不是左宾的朋友,就快闪开,再要拦在这儿夹缠不清,可别怪秦某要动手了!”

黑牛听说要动手,忙把练子枪“哗啦”抖开,回头叫道:“矮子,快出来,人家要真干啦,咱对付这小子,你对付那娘们。”

方大头在窑里又叫得苦,有心不出来,这傻东西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出来吧,又知道秦玉厉害,他横了横心,开了后门,一溜地向城墙边飞跑,只盼能趁着黑牛拦在前面,自己先脱身出城,躲到安全地带再说。

可是,秦玉眼光何等锐利,他人虽在前面,但却没把黑牛放在眼中,两只眼神,一直在注意上窑后的动静,就怕左宾会趁机溜走,及见黑影一闪,奔了城边,急忙晃身拔起,早抢过这土窑,喝道:“左宾,你不留下九龙玉杯,就想走吗?”

方大头明知秦玉是认错了人,但依然不敢和他照面,脚下猛一加劲,腾身跃起,直向城头上落去。

他身法虽已够快,但秦玉血影神功,更比他还要快,他刚刚脚尖才沾城垛,耳边风声飒飒,秦玉接踵亦到,人未至,掌先发,半空中劲风猛卷,对准方大头后背劈来。

方大头深知他掌力猛烈,那敢硬接,倒地一个翻滚,躲开一掌,耳旁“砰”的响处,一个城垛已被秦玉一掌劈成了纷碎,方大头心胆惧裂,逃也不敢进了,翻身跃起来,连忙抱拳当胸,后退三步,叫道:“快请住手,是我,不是左宾!”

再说那边的傻大个子黑牛见秦玉陡地晃身,已从自己身侧一闪而过,他人影还没看清,眼前一花,已失秦玉所在,先是一愣,及后望见秦玉原来是追矮子去了,他可还是帮着矮子的,连忙一抖练子枪,就要随后追上城去,可是,他身形尚未移动,眼前娇影闪晃,林惠珠已从马上飞身抢到,拦在他的面前,手中提着一柄寒汪汪的长剑,叱道:“你站住,不许过去!”

黑牛真听话,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闻言又收了回来,愣道:“大妞儿,咱可不愿跟你动手,最好你去找矮子去,说好是咱对付你那一口子,矮子对付你的,你别乱来。”

林惠珠听他满口胡说,娇叱一声,长剑圈臂疾吐,“李广射虎”直刺他的面门。

黑牛一偏头,躲过剑锋,登登登后退了三四步,怒道:“你是怎么啦,说得好好的,怎么不按规矩?”

林惠珠不知他是个愣人,只当他故意调侃自己,冷笑一声,长剑猛的一抖“狂蜂戏蕊”

舞着千朵剑花,又向黑牛迎头罩下来。

黑牛已经退到窑门前,退无可再退,同时,林惠珠这一招“狂蜂戏蕊”使得也过份分毒,黑牛闪让稍迟,“嗤”在衣襟上已被她刺了一个大洞,黑牛既被她连连相逼,又心痛漂亮衣物被她刺破,几种因素一凑,凑足了傻大个子的怒火,他一瞪眼,不再后退,手中练子枪由下而上,迎着林惠珠的长剑,“当”的一声响,把一柄长剑震得脱手飞出三丈以外,林惠珠吃了一惊,空着手跃退四步,一探囊,掏出一把喂毒蜂尾针扣在掌中。

黑牛牛性一发,就再不认人,刚刚震飞了林惠珠的长剑,紧接着一顺练子枪,又向她咽喉点到,大叫说:“臭娘们,你当咱是怕你么?不信就碰碰看,谁行谁不行?

真正不受抬举,软的不吃要吃硬的!”

其实他说的无心,林惠珠却听者有意,只羞得她粉面绯红,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扬手将一把蜂尾针全向黑牛打出,叱道:“蠢才,你是找死!”

蜂尾针细如牛毛,针尖特锐,专破金钟罩铁布衫,何况林惠珠这种蜂尾针又是经巨毒喂制的,眼看黑出就难逃此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陡然间,斜刺里卷过来一股劲风,不歪不正,刚好把林惠珠这一把蜂尾毒针撞向右侧,纷纷落在空地上,全都失了准头,林惠珠急忙回顾,却见是一个背负双剑的老头儿,立身在六尺以外。

这老者年在六旬以上,俗装打扮,身躯魁梧,精神矍铄,双目炯炯,左右两肩,各露出飘飘剑穗,衬托着海下长须,显得神采英奕,气度不凡。

老头儿一手拈须,冷冷望着林惠珠,道:“这位姑娘,缘何貌美如花,心肠却如此狠毒,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怨,竟然使用这种喂毒暗器,要不是老朽适巧路过,岂不是毁了人家吗?”

林惠珠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叱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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