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从绵羊到恶狼 >

第9部分

从绵羊到恶狼-第9部分

小说: 从绵羊到恶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洗衣粉我是给地主婆的,自从我到猪场以后都是她给我洗衣服,用那炉灰火太费劲也洗不干净。军用棉鞋是给李跃进买的,二姐说我买的号大了要换双小一号的,我说我的脚长的很快,再穿上棉袜子就行了。二姐要给我买两双棉袜我没有要,不是不想给跃进哥买,他这人一年四季不穿袜子,说是穿袜子脚太味,他受不了那味,真是弯眼,哪有不穿袜子的,不穿袜子脚不也一样有味吗。不过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他那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了。就象是他睡觉的时候老是要用毛巾把头包住,说是万一晚上来了坏人砸你的脑袋时,有一层毛巾就不会一下子让人砸死。他拉完屎还总是在屁股沟里夹上点纸,说是防止擦不干净屁股弄脏了裤头。还有他吃饭的那个大花瓷碗,别人谁也不能用。他这人很有个性,很有意思。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家的兴奋劲过去以后,我的脑子里全成了李跃进的脸,跟二姐逛商店时也时时想起他的身影。有时都会想的笑起来。二姐问我笑什么,我说回家了不笑吗,回家就是好。我这话却让二姐的脸难看了好一阵。我知道二姐老是觉得是她有病的原因,才使我这么小就去下乡的。不过我现在真是一点也不生二姐的气了,要不是下乡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我怎么能认识跃进哥这么好的一个人。
晚上我们一家在屋里说着哥哥和大姐的事,我妈说哥哥在他们兵团里和一个上海姑娘拉上对象了,她和爸爸都不愿意,要是两人在那里结了婚这辈子就再也别想回济南了。
「回不了济南去上海那女的家不是更好吗。」
我不以为然。
「你以为上海是小县城呀。你哥去那根本落不上户口,在城里没有户口你就不是人,你就别想活了。事事都让你抬不起头来。」
我爸厉声训起我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谩骂声。我一听就知道又是那个王留兴。他是我们院里的一个搅屎棍子,一个酒鬼,一个十足的无赖,他喝了酒就胡骂乱卷,没有他不骂的事没有他不骂的人,当他开骂以后谁劝他就冲谁来,老婆孩子劝他会得到一顿暴打,街坊邻居若劝他,这个王留兴能堵在人家门口骂上一天。院里的人都不理他,平时也很少有人和他说话,我知道其实大家都有些怕他。
他比我爸大两岁,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那块头能把我爸装下去。我每次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王大爷,从小我就害怕他,所以尽量躲着他。
那年我爸在我家窗下盖小屋时,王留兴硬说挡了他的道,说什么也要让我们往后坐一米,我们家住在院子的里首,他住在院子的门口,根本碍不了他走路,我爸和他评理时他挥拳就照我爸打来,那时我哥哥去兵团了,我还小吓的直哭,我爸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结果让他揍的好几天起不了床,后来我妈给王留兴说了好多的好话,还送给了他两瓶酒,最后还是照他说的往后坐了一米多,盖的那间小屋只能放下一张小床。
打那也以后我们家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这是骂谁呀?」
我一听到他骂心里就哆嗦,怕他是冲我们家骂的。怕他再找我们家的事。
「这个月咱院里的电费凑不起来,每家要再拿一块七毛五才能够电表的字数,一毛七分六一个字,一下要多拿十个字的钱谁也不愿意拿。他这是在骂那几家按了套表的人家,原来你爸爸也想安个套表,可我怕这个私孩子再找咱家的事一直没有安。你爸说等他家安了咱家再安。二小,你别理他让他骂去吧。」
我们那个院门挨着门,王留兴在他的门口骂就像在我家门口骂似的,院子里没有一个出来劝阻的,也没有一个和他接合的。虽然不理他,但他的骂声还是让我们一家人完全没有了谈话的兴致。那个王八蛋骂着骂着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扯了出来,这个院子里差不多都和他打过架,他数落起来都成了他的仇人,当然也有我们家,他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来劲,我爸想出去和他评理,被我妈死命地拽住了。
「你这身板又不是他的对手,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呀,派出所都拿他没有办法咱惹的起呀,别心惊别理他,和以前一样让他骂去吧,他骂够了就不骂了。」
我从小胆小怕事也不想再看到我爸吃亏,和二姐一起劝着我爸早早地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我到李跃进家去了一趟,看了看他妈妈,他们家有三间房子,看上去比我们家大一些,因为除了每间屋里有一张床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他妈是个长年有病的人,我听李跃进说过他妈身体不好,没有想到病的这么厉害,说不了几句话就咳嗽的无法再说下去了。只坐了一会我就走了,我好象有点明白跃进哥为什么这么古怪,这么离群,这么弯眼了。


第20章
提前半天就回来了,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全然没有回家时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到了公社我路过革委会的大院时突然想到广播站去看看惠涟姐。
那个歪歪帽子说张惠涟一直都在工地上,请了假也没有回济南,工地上离了她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歪歪帽子,虽然他长的还算说的过去,他那薄薄的单眼皮是很能让女孩子们着迷的,说不定张惠涟就是冲他的单眼皮才拚命到公社广播站来的。他对我倒是挺热情的,主动跟我介绍他姓葛,下乡快三年了,在公社广播站也干了快两年了等等。这管我什么事,我敷衍了几句就走出了革委会大院。
一出院子正碰上刁主任的老婆「地瓜炉子」,她见了我惊喜地拉着我的手,说我才下乡几个月长高了这么多,看上去真像个男子汉了,脸也不像刚来时那样像个女孩子了。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半天,我就听到了这两句,她让我去她家吃了饭再回点上去。刁主任在工地上和知青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来了。我心想这娘们真是不要脸,刁主任不在家让我去干吗,这不明摆着往自己脸上抹灰吗。听说刁主任很害怕「地瓜炉子」,什么都听他老婆的。真不知这个丑娘们是用的什么花招制服她家男人的。
当我搭了辆拖拉机回到三里坡猪场时天都开始暗下来了,上坡时远远见老刘头正推着一车粪下来,他看见我惊慌的站住脚回头往猪场那边看,好像要放下推车跟我回猪场,我让他继续干他的活去,自己飞快地向猪场跑去。就要看到我的跃进哥了,我真想马上见到他,马上扑到他怀里,马上检验他的舌头,马上……
猪场里很静,没有看见大财和二财在猪圈里干活。场屋门也关着,奇怪,人哪,我推了一下门好象门是在里面闩上了,我用力拍了几下。
「谁?」
是跃进哥的声音,好像有些惊慌,他关上门在屋里干么,天还没有黑。
「是我呀跃进哥,我提前回来了。」
我答应着又拍了几下门。
「啊,好了我来了。」
声音更加的惊慌。
「干么啦你在屋里?」
「睡觉哩。」
「这么早睡的什么觉呀,我还没有吃饭呢。」
门开了,跃进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戴着眼镜地站在门口。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可他却躲开我将我拉进屋。屋里很黑,稍微适应了一下我才看到二财正在炉灶前坐着像是刚要点火。
「二财也在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
「他在升火做饭我在睡觉。没心思你会今天回来。」
跃进哥将我拉到东屋,关上那扇破门就一把抱住我亲了起来。我把黄色的军用包扔到床上,伸手就去摸他的裤腰带,我太想我的跃进哥了,真想一口把他吃到肚子里去。
里屋门外的火房里传来二财拉风箱的声音,我听的出那短足的声音里带着怨气,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二财这是干么,跟谁有气。」
我松开跃进哥不满地头朝外问到。
「别理他,他想要点棒子面我没有给他。」
「平时没少给他呀。这小子?」
外面的二财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我到外屋一看,二财正拿着玉米杆敲风箱。
「你这是干么,有病呀。这可是公家的,你这是破坏公物你知道吗?」
二财停了一下没有理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挥动的胳膊继续在那里敲风箱,而且敲的比刚才更用力了。李跃进一步窜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二财被迫站起来,整个身子顺着跃进的手向后弯成了弓形,我看到他裤裆中间高高地隆起了一个小山。
「出去出去,用不着你生火。」
李跃进将他搡出屋后关上了门,回身又搂着我亲了起来。我两天没有检验他舌头了,一碰到他的舌头我的整个身子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血液迅速向那里集中,那个地方在急速地膨胀。正当我脸红耳赤地进入状态时,猪圈里传来几声猪的惨叫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之了?他揍猪干么?他这是……」
我还没有说完,那杀猪般的叫声更加刺耳地传来。
「这个私孩子二财。」
李跃进说完拉开门冲向猪圈,接着传来二财挨打的哎唷声。我刚走到屋外,就看到二财抱着个脑袋躲着跃进的拳头向三里坡下跑去。
二财今天有点反常呀,平时他根本不敢这样。我正想问李跃进。
「你和张惠涟一块回来的?」
他先问起了我。
「我自己回来的,她不是一直在工地吗?」
「你怎么知道她在工地?」
「我听那个广播站里的姓什么,好象是姓葛的,他说的。」
「你去广播站干么,到了公社还不赶紧回来?」
「我特意去了一趟公社,想去看看知青办的刁主任。」
「看他干么?他不是也在工地吗?」
「人家是知青办的主任呀,看看他人家还是坏事吗,再说人家让我去工地我没有去,也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吧。真可惜没见到刁主任,倒是碰到他老婆」地瓜炉子「了。」
「」地瓜炉子「是个骚货,她没怎么之你吧?」
李跃进瞪着眼问我。
「在公社的大街上她能怎么之呀,今天是大集我来的时候还没有散完场呢。」
他不再问了,扳起我的肩膀动情地看着我:「想我了吗?」
「不想你我能提前回来?」
他猛地将我抱了起来,一脚踹开门,走到东屋将我扔到炕上,整个身子扑了上来。
「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故意做出要推开他的样子。
「我也没有吃呢,一会咱一块吃。」


第21章
转眼到了春节,今年公社要我们知青一律不准回城。各大队要组织知青和贫下中农一起过一个有意义的不同凡想的革命化的春节。
不回就不回,回去一趟我就够了,现在我倒是很喜欢这里了,在这里我能天天和跃进哥在一起。天天沉醉在快乐和幸福之中。幸福的我有时都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忘了我的爸爸,忘了我的妈妈,忘了我的身份,忘了身边一切的一切,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跃进哥就够了,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队里要杀几头猪分一分,今年张集的工分算下来每分合四分七厘,在整个公社是平均靠上的,老队长和社员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没想到老刘头杀猪还真是在行,很利落地就结果了几头猪的性命,他把杀猪的钢扦每次都能非常准确无误地刺进猪的要害部位。那把扦子平时都放在李跃进的床头上,因为他老是怀疑有坏人要暗害他。
杀猪时我站在那里想看看热闹,看了一会我就差点吐出来,那种血腥的味道熏的我整个年三十,一天都没能吃进一点东西。
乡下的春节虽然没有城里的华贵,但那种浓浓的乡情是在城里感受不到了,我们全体知青集体去挨家挨户的给社员拜年,拜遍了整个张集。当然除了地主老刘头家。虽然平时和农民有些隔阂,但春节这几天都尽量把好的一面充分地表现出来,没有一人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还去各个大队来了个知青大窜点,我看到差不多老知青都互相认识,见了面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平日的忧虑和苦闷。
我们还一起去了一趟刁主任的家,刁主任没在家。那个「地瓜炉子」当着大伙的面又是拉我的手又是摸我的脸,让我难堪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一旁李跃进的脸那个难看啊,一阵红一阵白的,还老是用白眼珠子看我。
张惠涟从工地直接给调到了公社广播站里,没有再回张集知青点。那个姓葛的就是皇庙的他倒是天天要回皇庙知青点的。张惠涟住在农机站的后院里,她是和县城里来的两个来农机站上班的女工住在一起的。原来我还以为她整天都是和那个姓葛的住在一起呢,我和大伙在张惠涟屋里玩的时候,李跃进一个人在公社的大街上等我们,他说他很讨厌张惠涟要我一会就出来跟他回三里坡猪场。这几天也难为他了,要不是我非要拽他一起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和大伙一起来公社的,他说是为了让我高兴才硬着头皮来的。我是想让他和大伙多接触一些,好改一改他那孤僻的性格,他说只要我不再和别人好,什么也可以听我的。
在张惠涟屋里玩了一会我一个人就出来了,我怕时间长了跃进哥在外面等烦了。刚走到农机站的前院正碰上刁主任过来。
「哈哈,小跃进个子长这么快了,几个月不见高了这么一大块。」
他说着过来就拉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向我的脸上摸过来。
「刁主任过年好。」
我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就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要让跃进哥看见可不的了,说不定回猪场后又要骂我一顿。那次王强他们几个从工地回来后,到猪场找我玩了一上午,他们见了我,免不了动手动脚的疯闹一阵,可把跃进哥气坏了,等王强他们走了以后,他骂了我好一阵子,瞪着眼象要吃我似的,直到我向他保证再也不和他们动手动脚地闹着玩了,他才罢休。
「好好好,我这是下去给别的点的知青拜年没在家,听说你们张集的知青都到公社来了,我过来看看你这伙。怎么样你在猪场干的还好吧,本来我想让你去工地宣传队的,可叫了好几次你都没有去。我不会让你干重活的。」
「谢谢刁主任」「一会等他们走了到我办公室玩一会去行吗?」
「今天不去了刁主任,大伙说好了一块坐队里的拖拉机回去的。」
「我找个车再送你回去不一样吗。」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轻声说:「告诉你……」
一阵笑声传来,王强他们打闹着出来了,一见刁主任在这里,都向他大声说着拜年的话。七嘴八舌问这问那的吵成一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