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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后汉书-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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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之,树盛夏枯落,见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帝闻而征之。乃试问之:“吾

殿下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被发,持火相随,岂能劾之乎?”侯曰:“此小怪,

易销耳。”帝伪使三人为之,侯劾三人,登时仆地无气。帝大惊曰:“非魅也,

朕相试耳。”解之而苏。

甘始、东郭延年、封君达三人者,皆方士也。率能行容成御妇人术,或饮小

便,或自倒悬,爱啬精气,不极视大言。甘始、元放、延年皆为操所录,问其术

而行之。君达号“青牛师”。凡此数人,皆百余岁及二百岁也。

王真、郝孟节者,皆上党人也。王真年且百岁,视之面有光泽,似未五十者。

自云:“周流登五岳名山,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嗽舌下泉咽之,不绝房室。”

孟节能含枣核,不食可至五年十年。又能结气不息,身不动摇,状若死人,可至

百日半年。亦有室家。为人质谨不妄言,似士君子。曹操使领诸方士焉。

北海王和平,性好道术,自以当仙。济南孙邕少事之,从至京师。会和平病

殁,邕因葬之东陶。有书百余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邕

乃恨不取其宝书仙药焉。

赞曰:幽贶罕征,明数难校。不探精远,歇感灵效?如或迁讹,实乖玄奥。

 卷八十三 逸民列传第七十三

《易》称“《遯》之时义大矣哉”。又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是以

尧称则天,不屈颍阳之高;武尽美矣,终全孤竹之洁。自兹以降,风流弥繁,长

往之轨未殊,而感致之数匪一。或隐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静已以镇

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然观其甘心畎亩之

中,憔悴江海之上,岂必亲鱼鸟、乐林草哉!亦云性分所至而已。故蒙耻之宾,

屡黜不去其国;蹈海之节,千乘莫移其情。适使矫易去就,则不能相为矣。彼虽

硜硜有类沽名者,然而蝉蜕嚣埃之中,自致寰区之外,异夫饰智巧以逐浮利

者乎!荀卿有言曰,“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也。

汉室中微,王莽篡位,士之蕴藉义愤甚矣。是时裂冠毁冕,相携持而去之者,

盖不可胜数。杨雄曰:“鸿飞冥冥,弋者何篡焉。”言其违患之远也。光武侧席

幽人,求之若不及,旌帛蒲车之所征贲,相望于岩中矣。若薛方、逢萌,聘而不

肯至;严光、周党、王霸,至而不能屈。群方咸遂,志士怀仁,斯固所谓“举逸

民天下归心”者乎!肃宗亦礼郑均而征高凤,以成其节。自后帝德稍衰,邪{薛女}

当朝,处子耿介,羞与卿相等列,至乃抗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焉。盖录其绝尘

不反,同夫作者,列之此篇。

野王二老者,不知何许人也。初,光武贰于更始,会关中扰乱,遣前将军邓

禹西征,送之于道。既反,因于野王猎,路见二老者即禽。光武问曰:“禽何向?”

并举手西指,言“此中多虎,臣每即禽,虎亦即臣,大王勿往也。”光武曰:

“苟有其备,虎亦何患。”父曰:“何大王之谬邪!昔汤即桀于鸣条,而大城于

亳;武王亦即纣于牧野,而大城于郏鄏。彼二王者,其备非不深也。是以即人

者,人亦即之,虽有其备,庸可忽乎!”光武悟其旨,顾左右曰:“此隐者也。”

将用之,辞而去,莫知所在。

向长字子平,河内朝歌人也。隐居不仕,性尚中和,好通《老》、《易》。

贫无资食,好事者更馈焉,受之取足而反其余。王莽大司空王邑辟之,连年乃至,

欲荐之于莽,固辞乃止。潜隐于家。读《易》至《损》、《益》卦,喟然叹曰:

“吾已知富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建武中,男女娶嫁既毕,

敕断家事勿相关,当如我死也。于是遂肆意,与同好北海禽庆俱游五岳名山,竟

不知所终。

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也。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

谒,既而掷楯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长安学,通《春秋经》。

时王莽杀其子宇,萌谓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都

城门,归,将家属浮海,客于辽东。

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有顷,乃首戴瓦盎,哭于市曰:“新乎新乎!”因

遂潜藏。

及光武即位,乃之琅邪劳山,养志修道,人皆化其德。

北海太守素闻其高,遣吏奉谒致礼,萌不答。太守怀恨而使捕之。吏叩头曰:

“子康大贤,天下共闻,所在之处,人敬如父,往必不获,只自毁辱。”太守怒,

收之系狱,更发它吏。行至劳山,人果相率以兵弩捍御。吏被伤流血,奔而还。

后诏书征萌,托以老耄,迷路东西,语使者云:“朝廷所以征我者,以其有益于

政,尚不知方面所在,安能济时乎?”即便驾归。连征不起,以寿终。

初,萌与同郡徐房、平原李子云、王君公相友善,并晓阴阳,怀德秽行。房

与子云养徒各千人,君公遭乱独不去,侩牛自隐。时人谓之论曰:“避世墙东王

君公。”

周党字伯况,太原广武人也。家产千金。少孤,为宗人所养,而遇之不以理,

及长,又不还其财。党诣乡县讼,主乃归之。既而散与宗族,悉免遣奴婢,遂至

长安游学。

初,乡佐尝众中辱党,党久怀之。后读《春秋》,闻复仇之义,便辍讲而还,

与乡佐相闻,期克斗日。既交刃,而党为乡佐所伤,困顿。乡佐服其义,舆归养

之,数日方苏,既悟而去。自此敕身修志,州里称其高。

及王莽窃位,托疾杜门。自后贼暴从横,残灭郡县,唯至广武,过城不入。

建武中,征为议郎,以病去职,遂将妻子居黾池。复被征,不得已,乃着短

布单衣,穀皮绡头,待见尚书。及光武引见,党伏而不谒,自陈愿守所志,帝乃

许焉。

博士范升奏毁党曰:“臣闻尧不须许由、巢父,而建号天下;周不待伯夷、

叔齐,而王道以成。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成等,蒙受厚恩,使者三

聘,乃肯就车。及陛见帝廷,党不以礼屈,伏而不谒,偃蹇骄悍,同时俱逝。党

等文不能演义,武不能死君,钓采华名,庶几三公之位。臣愿与坐云台之下,考

试图国之道。不如臣言,伏虚妄之罪。而敢私窃虚名,夸上求高,皆大不敬。”

书奏,天子以示公卿。诏曰:“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宾之士。伯夷、叔齐不食

周粟,太原周党不受朕禄,亦各有志焉。其赐帛四十匹。”党遂隐居黾池,著书

上下篇而终。邑人贤而祠之。

初,党与同郡谭贤伯升、雁门殷谟君长,俱守节不仕王莽世。建武中,征,

并不到。

王霸字儒仲,太原广武人也。少有清节。及王莽篡位,弃冠带,绝交宦。建

武中,征到尚书,拜称名,不称臣。有司问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诸侯

有所不友。”司徒侯霸让位于霸。阎阳毁之曰:“太原俗党,儒仲颇有其风。”

遂止。以病归,隐居守志,茅屋蓬户。连征,不至,以寿终。

严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也。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

位,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齐国上言:“有一男

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

北军。给床褥,太官朝夕进膳。

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

造。迫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

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

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

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

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

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舆叹息而去。

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

“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

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

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帝伤惜之,诏下郡县赐钱百万、谷千斛。

井丹字大春,扶风郿人也。少受业太学,通《五经》,善谈论,故京师为之

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性清高,未尝修刺修人。

建武末,沛王辅等五王居北宫,皆好宾客,更遣请丹,不能致。信阳侯阴就,

光烈皇后弟也,以外戚贵盛,乃诡说五王,求钱千万,约能致丹,而别使人要劫

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为设麦饭葱叶之食。丹推去之,曰:“以君侯能供甘

旨,故来相过,何其薄乎?”更置盛馔,乃食。及就起,左右进辇。丹笑曰:

“吾闻桀驾人车,岂此邪?”坐中皆失色。就不得已而令去辇。自是隐闭,不关

人事,以寿终。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父让,王莽时为城门校尉,封脩远伯,使奉少

昊后,寓于北地而卒。鸿时尚幼,以遭乱世,因卷席而葬。

后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学毕,乃牧豕于上

林宛中。曾误遗火,延及它舍。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

以为少。鸿曰:“无它财,愿以身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朝夕。邻

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焉,悉还其豕。鸿

不受而去,归乡里。

势家慕其高节,多欲女之,鸿并绝不娶。同县孟氏有女,状肥丑而黑,力举

石臼,择对不嫁,至年三十。父母问其故。女曰:“欲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

而娉之。女求作布衣、麻屦,织作筐缉绩之具。及嫁,始以装饰入门。七日而鸿

不答。妻乃跪床下请曰:“窃闻夫子高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今而见

择,敢不请罪。”鸿曰:“吾欲裘褐之人,可与俱隐深山者尔。今乃衣绮缟,傅

粉墨,岂鸿所愿哉?”妻曰:“以观夫子之志耳。妾自有隐居之服。”乃更为椎

髻,着布衣,操作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

名孟光。

居有顷,妻曰:“常闻夫子欲隐居避患,今何为默默?无乃欲低头就之乎?”

鸿曰:“诺。”乃共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

仰慕前世高士,而为四皓以来二十四人作颂。因东出关,过京师,作《五噫之歌》

曰:“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

辽辽未央兮,噫!”肃宗闻而非之,求鸿不得。乃易姓运期,名耀,字侯光,与

妻子居齐鲁之间。

有顷,又去适吴。将行,作诗曰:

逝旧帮兮遐征,将遥集兮东南。心惙怛兮伤悴,志菲菲兮升降。欲乘策兮

纵迈,疾吾俗兮作谗。竞举枉兮措直,咸先佞分唌々。固靡惭兮独建,冀异州

兮尚贤。聊逍遥兮遨嬉,缵仲尼兮周流。倘云睹兮我悦,遂舍车兮即浮。过季札

兮延陵,求鲁连兮海隅。虽不察兮光貌,幸神灵兮与休。惟季春兮华阜,麦含含

兮方秀。哀茂时兮逾迈,愍芳香兮日臭。悼吾心兮不获,长委结兮焉究!口嚣嚣

兮余讪,嗟恇恇兮谁留?

遂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

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乃方舍之于家。鸿潜闭著书十余篇。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子葬子于嬴

博之间,不归乡里,慎勿令我子持丧归去。”及卒,伯通等为求葬地于吴要离冢

傍。咸曰:“要离烈士,而伯鸾清高,可令相近。”葬毕,妻子归扶风。

初,鸿友人京兆高恢,少好《老子》,隐于华阴山中。及鸿东游思恢,作诗

曰:“鸟嘤嘤兮友之期,念高子兮仆怀思,相念恢兮爰集兹。”二人遂不复相见。

恢亦高抗,终身不仕。

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

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护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

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于西唐山中。

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叩头,固请曰:“仁义

逊让,奈何弃之!”于是争者怀感,投兵谢罪。

凤年老,执志不倦,名声著闻。太守连召请,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应

为吏,又诈与寡嫂讼田,遂不仕。建初中,将作大匠任隗举凤直言,到公车,托

病逃归。推其财产,悉与孤兄子。隐身渔钓,终于家。

论曰:先大夫宣侯,尝以讲道余隙,寓乎逸士之篇。至《高文通传》,辍而

有感,以为隐者也,因著其行事而论之曰:“古者隐逸,其风尚矣。颍阳洗耳,

耻闻禅让;孤竹长饥,羞食周粟。或高栖以违行,或疾物以矫情,虽轨迹异区,

其去就一也。若伊人者,志陵青云之上,身晦泥污之下,心名且犹不显,况怨累

之为哉!与夫委体渊沙,鸣弦揆日者,不其远乎!”

台佟字孝威,魏郡邺人也。隐于武安山,凿穴为居,采药自业。建初中,州

辟,不就。刺史行部,乃使从事致谒。佟载病往谢。刺史乃执贽见佟曰:“孝威

居身如是,甚苦,如何?”佟曰:“佟幸得保终性命,存神养和。如明使君奉宣

诏书,夕惕庶事,反不苦邪?”遂去,隐逸,终不见。

韩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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