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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宋史-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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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宗开禧元年,夔路转运判官范荪言:“本路施、黔等州荒远,绵亘山谷,地旷人稀,其占田多者须人耕垦,富豪之家诱客户举室迁去。乞将皇佑官庄客户逃移之法校定:凡为客户者,许役其身,毋及其家属;凡典卖田宅,听其离业,毋就租以充客户;凡贷钱,止凭文约交还,毋抑勒以为地客;凡客户身故、其妻改嫁者,听其自便,女听其自嫁。庶使深山穷谷之民,得安生理。”刑部以皇佑逃移旧法轻重适中,可以经久,淳熙比附略人之法太重,今后凡理诉官庄客户,并用皇佑旧法。从之。

嘉定八年,左司谏黄序奏:“雨泽愆期,地多荒白。知余杭县赵师恕请劝民杂种麻、粟、豆、麦之属,盖种稻则费少利多,杂种则劳多获少。虑收成之日,田主欲分,官课责输,则非徒无益;若使之从便杂种,多寡皆为己有,则不劝而勤,民可无饥。望如所陈,下两浙、两淮、江东西等路,凡有耕种失时者并令杂种,主毋分其地利,官毋取其秋苗,庶几农民得以续食,官免振救之费。”从之。

知婺州赵(与心)夫行经界于其州,整有伦绪,而(与心)夫报罢。士民相率请于朝,乃命赵师岩继之。后二年,魏豹文代师岩为守,行之益力。于是向之上户析为贫下之户,实田隐为逃绝之田者,粲然可考。凡结甲册、户产簿、丁口簿、鱼鳞图、类姓簿二十三万九千有奇,创库匮以藏之,历三年而后上其事于朝。

淳佑二年九月,敕曰:“四川累经兵火,百姓弃业避难,官以其旷土权耕屯以给军食,及民归业,占据不还。自今凡民有契券,界至分明,析在州县屯官随即归还。其有违戾,许民越诉,重罪之。”

六年,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谢方叔言:

“豪强兼并之患,至今日而极,非限民名田有所不可,是亦救世道之微权也。国朝驻跸钱塘,百有二十余年矣。外之境土日荒,内之生齿日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上下煎迫,若有不可为之势。所谓富贵操柄者,若非人主之所得专,识者惧焉。夫百万生灵资生养之具,皆本于谷粟,而谷粟之产,皆出于田。今百姓膏腴皆归贵势之家,租米有及百万石者;少民百亩之田,频年差充保役,官吏诛求百端,不得已,则献其产于巨室,以规免役。小民田日减而保役不休,大官田日增而保役不及。以此弱之肉,强之食,兼并浸盛,民无以遂其生。于斯时也,可不严立经制以为之防乎?

去年,谏官尝以限田为说,朝廷付之悠悠。不知今日国用边饷,皆仰和籴。然权势多田之家,和籴不容以加之,保役不容以及之。敌人睥睨于外,盗贼窥伺于内,居此之时,与其多田厚赀不可长保,曷若捐金助国共纾目前?在转移而开导之耳。乞谕二三大臣,摭臣僚论奏而行之,使经制以定,兼并以塞,于以尊朝廷,于以裕国计。陛下勿牵贵近之言以摇初意,大臣勿避仇怨之多而废良策,则天下幸甚。”从之。

十一年九月,敕曰:“监司、州县不许非法估籍民产,戒非不严,而贪官暴吏,往往不问所犯轻重,不顾同居有分财产,一例估籍,殃及平民。或户绝之家不与命继;或经陈诉许以给还,辄假他名支破,竟成干没;或有典业不听收赎,遂使产主无辜失业。违戾官吏,重置典宪。”是岁,信常饶州、嘉兴府举行经界。

景定元年九月,敕曰:“州县检校孤幼财产,往往便行侵用,洎至年及陈乞,多称前官用过,不即给还。自今如尚违戾,以吏业估偿,官论以违制,不以去官、赦、降原减。”

咸淳元年,监察御史赵顺孙言:“经界将以便民,虽穷阎下户之所深愿,而未必豪宗大姓之所尽乐。自非有以深服其心,则亦何以使其情意之悉孚哉?且今之所谓推排,非昔之所谓自实也。推排者,委之乡都,则径捷而易行;自实者,责之于人户,则散漫而难集。嘉定以来之经界,时至近也,官有正籍,乡都有副籍,彪列昈分,莫不具在,为乡都者不过按成牍而更业主之姓名。若夫绍兴之经界,其时则远矣,其籍之存者寡矣。因其鳞差栉比而求焉,由一而至百,由百而至千,由千而至万,稽其亩步,订其主佃,亦莫如乡都之便也。朱熹所以主经界而辟自实者,正谓是也。州县能守朝廷乡都任责之令,又随诸州之便宜而为之区处,当必人情之悉孚,不令而行矣。”从之。

三年,司农卿兼户部侍郎李镛言:“夫经界尝议修明矣,而修明卒不行;尝令自实矣,而自实卒不竟。岂非上之任事者每欲避理财之名,下之不乐其成者又每倡为扰民之说。故宁坐视邑政之坏,而不敢诘猾吏奸民之欺;宁忍取下户之苛,而不敢受豪家大姓之怨。盖经界之法,必多差官吏,必悉集都保,必遍走阡陌,必尽量步亩,必审定等色,必纽折计等,奸弊转生,久不迄事。乃若推排之法,不过以县统都,以都统保,选任才富公平者,订田亩税色,载之图册,使民有定产,产有定税,税有定籍而已。臣守吴门,巳尝见之施行。今闻绍兴亦渐就绪,湖南漕臣亦以一路告成。窃谓东南诸郡,皆奉行惟谨。其或田亩未实,则令乡局厘正之;图册未备,则令县局程督之。又必郡守察县之稽违,监司察郡之怠弛,严其号令,信其赏罚,期之秋冬以竟其事,责之年岁以课其成,如《周官》日成、月要、岁会以综核之。”于是诏诸路漕、帅施行焉。

大抵南渡后水田之利,富于中原,故水利大兴。而诸籍没田募民耕者,皆仍私租旧额,每失之重,输纳之际,公私事例迥殊。私租额重而纳轻,承佃犹可;公租额重而纳重,则佃不堪命。州县胥吏与仓库百执事之人,皆得为侵渔之道于耕者也。季世金人乍和乍战,战则军需浩繁,和则岁币重大,国用常苦不继,于是因民苦官租之重,命有司括卖官田以给用。其初弛其力役以诱之,其终不免于抑配,此官田之弊也。嘉定以后,又有所谓安边所田,收其租以助岁币。至其将亡,又限民名田,买其限外所有,谓之公田。初议欲省和籴以纾民力,而其弊极多,其租尤重;宋亡,遗患犹不息也。凡水田、官田之法,公田见于史者,汇其始末而悉载于篇,有足鉴者焉。

绍兴元年,诏宣州、太平州守臣修圩。二年,以修圩钱米及贷民种粮,并于宣州常平、义仓米拨借。三年,定州县圩田租额充军储。建康府永丰圩租米,岁以三万石为额。圩四至相去皆五六十里,有田九百五十余顷,近岁垦田不及三之一。至是,始立额。

五年,江东帅臣李光言:“明、越之境,皆有陂湖,大抵湖高于田,田又高于江、海。旱则放湖水溉田,涝则决田水入海,故无水旱之灾。本朝庆历、嘉佑间,始有盗湖为田者,其禁甚严。政和以来,创为应奉,始废湖为田。自是两州之民,岁被水旱之患。余姚、上虞每县收租不过数千斛,而所失民田常赋,动以万计。莫若先罢两邑湖田。”其会稽之鉴湖、鄞之广德湖、萧山之湘湖等处尚多,望诏漕臣尽废之。其江东、西圩田,苏、秀围田,令监司守令条上。”于是诏诸路漕臣议之。其后议者虽称合废,竟仍其旧。

初,五代马氏于潭州东二十里,因诸山之泉,筑堤潴水,号曰龟塘,溉田万顷。其后堤坏,岁旱,民皆阻饥。七年,守臣吕颐浩始募民修复,以广耕稼。十六年,知袁州张成巳言:“江西良田,多占山冈,望委守令讲陂塘灌溉之利。”其后比部员外郎李咏言,淮西高原处旧有陂塘,请给钱米,以时修浚。知江阴军蒋及祖亦请浚治本军五卸沟以泄水,修复横河支渠以溉旱。乃并诏诸路常平司行之,每季以施行闻。

二十三年,谏议大夫史才言:“浙西、民田最广,而平时无甚害者,太湖之利也。近年濒湖之地,多为兵卒侵据,累土增高,长堤弥望,名曰坝田。旱则据之以溉,而民田不沾其利;涝则远近泛滥,不得入湖,而民田尽没。望尽复太湖旧迹,使军民各安,田畴均利。”从之。二十四年,大理寺丞周环言:“临安、平江、湖、秀四州下田,多为积水所浸。缘溪山诸水并归太湖,自太湖分二派:东南一派由松江入于海,东北一派由诸浦注之江。其松江泄水,惟白茅一浦最大。今泥沙淤塞,宜决浦故道,俾水势分派流畅,实四州无穷之利。”诏两浙漕臣视之。

二十八年,两浙转运副使赵子潚、知平江府蒋璨言:“太湖者,数州之巨浸,而独泄以松江之一川,宜其势有所不逮。是以昔人于常熟之北开二十四浦,疏而导之江;又于昆山之东开一十二浦,分而纳之海。三十六浦后为潮汐沙积,而开江之卒亦废,于是民田有淹没之患。天圣间,漕臣张纶尝于常熟、昆山各开众浦;景佑间,郡守范仲淹亦亲至海浦,浚开五河;政和间提举官赵霖复尝开浚。今诸浦湮塞,又非前比,计用工三百三十余万,钱三十三万余缗,米十万余斛。”于是诏监察御史任古复视之。既而古至平江言:“常熟五浦通江诚便,若依所请,以五千功,月余可毕。”诏以激赏库钱、平江府上供米如数给之。二十九年,子潚又言:“父老称福山塘与丁泾地势等,若不浚福山塘,则水必倒注于丁泾。”乃命并浚之。

隆兴二年八月,诏:“江、浙水利,久不讲修,势家围田,堙塞流水。诸州守臣按视以闻。”于是知湖州郑作肃、知宣州许尹、知秀州姚宪、知常州刘唐稽并乞开围田,浚港渎。诏湖州委朱夏卿,秀州委曾□,平江府委陈弥作,常州、江阴军委叶谦亨,宣州、太平州委沉枢措置。九月,刑部侍郎吴芾言:“昨守绍兴,尝请开鉴湖废田二百七十顷,复湖之旧,水无泛滥,民田九千余顷,悉获倍收。今尚有低田二万余亩,本亦湖也,百姓交佃,亩直才两三缗。欲官给其半,尽废其田,去其租。”户部请符浙东常平司同绍兴府守臣审细标迁。从之。

乾道二年四月,诏漕臣王炎开浙西势家新围田,草荡、荷荡、菱荡及陂湖溪港岸际旋筑塍畦、围裹耕种者,所至守令同共措置。炎既开诸围田,凡租户贷主家种粮债负,并奏蠲之。六月,知秀州孙大雅代还,言:“州有柘湖、淀山湖、当湖、陈湖,支港相贯,西北可入于江,东南可达于海。旁海农家作坝以却碱潮,虽利及一方,而水患实害邻郡;设疏导之,则又害及旁海之田。若于诸港浦置闸启闭,不惟可以泄水,而旱亦获利。然工力稍大,欲率大姓出钱,下户出力,于农隙修治之。”于是以两浙转运副使姜诜与守臣视之,诜寻与秀常州、平江府、江阴军条上利便。诏:“秀州华亭县张泾闸并淀山东北通陂塘港浅处,俟今年十一月兴修;江阴军、常州蔡泾闸及申港,明年春兴修;利港俟休役一年兴修;平江府姑缓之。”三年三月,诜使还,奏:“开浚毕功,通泄积水,久浸民田露出塍岸。臣已谕民趁时耕种。恐下户阙本,良田复荒,望令浙西常平司贷给种粮。”又奏措置、提督、监修等官知江阴军徐藏等减磨勘年有差。

四年,以彭州守臣梁介修复三县一十余堰,灌溉之利及于邻邦,诏介直秘阁、利路转运判官。七年,王炎言:“兴元府山河堰世传汉萧、曹所作。本朝嘉佑中,提举史照上堰法,获降敕书刻石堰上。绍兴以来,户口凋疏,堰事荒废,遂委知兴元府吴拱修复,发卒万人助役。宣抚司及安抚、都统司共享钱三万一千余缗,尽修六堰,浚大小渠六十五里,凡溉南郑、褒城田二十三万三千亩有奇。”诏奖谕拱。

八年,户部侍郎兼枢密都承旨叶衡言:“奉诏核实宁国府、太平州圩岸,内宁国府惠民、化城旧圩四十余里,新筑九里余;太平州黄池镇福定圩周四十余里,庭福等五十四圩周一百五十余里,包围诸圩在内,芜湖县圩周二百九十余里,通当涂圩共四百八十余里。并高广坚致,濒水一岸种植榆柳,足捍风涛,询之农民,实为永利。”于是诏奖谕判宁国府魏王恺,略曰:“大江之堧,其地广袤,使水之蓄泄不病而皆为膏腴者,圩之为利也。然水土斗啮,从昔善坏。卿聿修稼政,巨防屹然,有怀勤止,深用叹嘉。”九年八月,臣僚言江西连年荒旱,不能预兴水利为之备。于是乃降诏曰:“朕惟旱干、水溢之灾,尧、汤盛时,有不能免。民未告病者,备先具也。豫章诸郡县,但阡陌近水者,苗秀而实;高仰之地,雨不时至,苗辄就槁。意水利不修,失所以为旱备乎?唐韦丹为江西观察使,治陂塘五百九十八所,灌田万二千顷。此特施之一道,其利如此,矧天下至广也。农为生之本也,泉流灌溉,所以毓五谷也。今诸道名山,川原甚众,民未知其利。然则通沟渎,潴陂泽,监司、守令,顾非其职欤?其为朕相丘陵原隰之宜,勉农桑,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虽有丰凶,而力田者不至拱手受弊,亦天人相因之理也。朕将即勤惰而寓赏罚焉。”

淳熙二年,两浙转运判官陈岘言:“昨奉诏遍走平江府、常州、江阴军,谕民并力开浚利港诸处,并已毕功。始欲官给钱米,岁不下数万,今皆百姓相率效力而成。”诏常熟知县刘颖特增一秩,余论赏有差。三年,赐皇子判明州魏王恺诏曰:“陂湖川泽之利,或通或塞,存乎其人。四明为州实治鄞,鄞之乡东西凡十四,而钱湖之水实溉其东之七。吏惰不虔,葑菼芜翳,利失其旧,农人病焉。卿临是邦,乃能讲求利便而浚治之,遂使并湖七乡之田,无异时旱干之患,其为泽岂浅哉。剡奏彻闻,不忘嘉叹。”

十年,大理寺丞张抑言:“陂泽湖塘,水则资之潴泄,旱则资之灌溉。近者浙西豪宗,每遇旱岁,占湖为田,筑为长堤,中植榆柳,外捍茭芦,于是旧为田者,始隔水之出入。苏、湖、常、秀昔有水患,今多旱灾,盖出于此。乞责县令毋给据,尉警捕,监司觉察。有围裹者,以违制论;给据与失察者,并坐之。”既而漕臣钱冲之请每围立石以识之,共一千四百八十九所,令诸郡遵守焉。

绍熙二年,诏守令到任半年后,具水源湮塞合开修处以闻;任满日,以兴修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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