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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宋史-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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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中,陕西榷场二、并代路亦请置场和市,许之。及元昊反,即诏陕西、河东绝其互市,废保安军榷场;后又禁陕西并边主兵官与属羌交易。久之,元昊请臣,数遣使求复互市。庆历六年,复为置场于保安、镇戎二军。继言驱马羊至,无放牧之地,为徙保安军榷场于顺宁砦。既而蕃商卒无至者。嘉佑初,西人侵耕屈野河地,知并州庞籍谓:“非绝其互市,则内侵不已。且闻出兀臧讹庞之谋,若互市不通,其国必归罪讹庞,年岁间,然后可与计议。”从之。初,第禁陕西四路私与西人贸易,未几,乃悉绝之。

治平四年,河东经略司言,西界乞通和市。自夏人攻庆州大顺城,诏罢岁赐,严禁边民无得私相贸易。至是,上章谢罪,乃复许之。后二年,令泾原熟户及河东、陕西边民勿与通市。又二年,因回使议立和市,而私贩不能止,遂申诏诸路禁绝。既而河东转运司请罢吴堡,于宁星和市如旧。而麟州复奏夏人之请,乃令鬻铜、锡以市马,而纤缟与急须之物皆禁。西北岁入马,事具《兵志》。

楚、蜀、南粤之地,与蛮獠溪峒相接者,以及西州沿边羌戎,皆听与民通市。熙宁三年,王韶置市易司于秦凤路古渭砦,六年,增置市易于兰州。自后,于熙、河、兰、湟、庆、渭、延等州,又各置折博务。湖北路及沅、锦、黔江口,蜀之黎、雅州皆置博易场。重和元年,燕瑛言交人服顺久,毋令阻其贸易。初,广西帅曾布请即钦、廉州各创驿,令交人就驿博买。至是,即用瑛兼广西转运副使,同王蕃计画焉。

建炎四年三月,宣抚使张浚奏,大食国遣人进珠玉宝贝。上曰:“大观、宣和间,川茶不以博马,惟市珠玉,故武备不修,遂致危弱如此。今复捐数十万缗易无用之物,曷若惜财以养战士乎?”谕张浚勿受,量赐予以答之。六月,罢宜州岁市朱砂二万两。

绍兴三年,邕州守臣言大理请入贡。上谕大臣,止令卖马,不许其进贡。四年,诏川、陕即永兴军、威茂州置博易场;移广西买马司于邕管,岁捐金帛,倍酬其直。然言语不通,一听译者高下其手,吏得因缘为奸。六年,大理国献象及马五百匹,诏偿其马直,却像勿受,而赐书劳遣之。十二年,盱眙军置榷场官监,与北商博易,淮西、京西、陕西榷场亦如之。十九年,罢国信所博易。二十六年,罢廉州贡珠,散蜑丁。盖珠池之在廉州凡十余,按交址者水深百尺,而大珠生焉。蜑往采之,多为交人所取,又为大鱼所害。至是,罢之。二十九年,存盱眙军榷场,余并罢。

乾道元年,襄阳邓城镇、寿春花靥镇、光州光山县中渡市皆置榷场,以守臣措置,通判提辖。五年,省提辖官。淳熙二年,臣僚言:溪峒缘边州县置博易场,官主之。七年,塞外诸戎贩珠玉入黎州,官常邀市之。臣僚言其黩货启衅,非便,止合听商贾、百姓收买。诏从之。

建炎元年,诏:“市舶多以无用之物费国用,自今有博买笃耨香环、玛瑙、猫儿眼睛之类,皆置于法;惟宣赐臣僚象笏、犀带,选可者输送。”胡人谓三百斤为一婆兰,凡舶舟最大者曰独樯,载一千婆兰。次者曰牛头,比独樯得三之一。又次曰木舶,曰料河,递得三之一。

隆兴二年,臣僚言:“熙宁初,立市舶以通物货。旧法抽解有定数,而取之不苛,输税宽其期,而使之待价,怀远之意实寓焉。迩来抽解既多,又迫使之输,致货滞而价减。择其良者,如犀角、象齿十分抽二,又博买四分;珠十分抽一,又博买六分。舶户惧抽买数多,止买粗色杂货。若象齿、珠犀比他货至重,乞十分抽一,更不博买。”

乾道二年,罢两浙路提举,以守倅及知县、监官共事,转运司提督之。三年,诏广南、两浙市舶司所发舟还,因风水不便、船破樯坏者,即不得抽解。七年,诏见任官以钱附纲首商旅过蕃买物者有罚,舶至除抽解和买,违法抑买者,许蕃商越诉,计赃罪之。

旧法,细色纲龙脑、珠之类,每一纲五千两,其余犀象、紫矿、乳檀香之类,为粗色,每纲一万斤。凡起一纲,遣衙前一名部送,支脚乘赡家钱一百余缗。大观以后,张大其数,像犀、紫矿皆作细色起发,以旧日一纲分为三十二纲,多费脚乘赡家钱三千余贯。至于乾道七年,诏广南起发粗色香药物货,每纲二万斤,加耗六百斤,依旧支破水脚钱一千六百六十二贯有奇。淳熙二年,户部言:“福建、广南市舶司粗细物货,并以五万斤为一全纲。”

南渡,三路舶司岁入固不少,然金银铜铁,海舶飞运,所失良多,而铜钱之泄尤甚。法禁虽严,奸巧愈密,商人贪利而贸迁,黠吏受赇而纵释,其弊卒不可禁。

187 志第一百四十 兵一(禁军上)

宋之兵制,大概有三: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又有蕃兵,其法始于国初,具籍塞下,团结以为藩篱之兵;其后分队伍,给旗帜,缮营堡,备器械,一律以乡兵之制。今因旧史纂修《兵志》,特置于熙宁保甲之前,而附之乡兵焉。

其军政,则有召募、拣选、廪给、训练、屯戍、迁补、器甲、马政八者之目,条分而着之,以见历朝因革损益之不同,而世道之盛衰亦具是矣。

嗟乎!三代远矣。秦、汉而下得寓兵于农之遗意者,惟唐府卫为近之。府卫变而召募,因循姑息,至于藩镇盛而唐以亡。更历五代,乱亡相踵,未有不由于兵者。太祖起戎行,有天下,收四方劲兵,列营京畿,以备宿卫,分番屯戍,以捍边圉。于时将帅之臣入奉朝请,犷暴之民收隶尺籍,虽有桀骜恣肆,而无所施于其间。凡其制,为什长之法,阶级之辨,使之内外相维,上下相制,截然而不可犯者,是虽以矫累朝藩镇之弊,而其所惩者深矣。

咸平以后,承平既久,武备渐宽。仁宗之世,西兵招刺太多,将骄士惰,徒耗国用,忧世之士屡以为言,竟莫之改。神宗奋然更制,于是联比其民以为保甲,部分诸路以隶将兵,虽不能尽拯其弊,而亦足以作一时之气。时其所任者,王安石也。元佑、绍圣遵守成宪。迨崇宁、大观间,增额日广而乏精锐,故无益于靖康之变。时其所任者,童贯也。建炎南渡,收溃卒,招群盗,以开元帅府。其初兵不满万,用张、韩、刘、岳为将,而军声以振。及秦桧主和议,士气遂沮。孝宗有志兴复而未能。光、宁以后,募兵虽众,土宇日蹙,况上无驭将之术,而将有中制之嫌。然沿边诸垒,尚能戮力效忠,相与维持至百五十年而后亡。虽其祖宗深仁厚泽有以固结人心,而制兵之有道,综理之周密,于此亦可见矣。

禁兵者,天子之卫兵也,殿前、侍卫二司总之。其最亲近扈从者,号诸班直,其次总于御前忠佐军头司、皇城司、骐骥院。余皆以守京师、备征伐。其在外者,非屯驻、屯泊,则就粮军也。太祖鉴前代之失,萃精锐于京师,虽曰增损旧制,而规模宏远矣。

建隆元年,诏殿前、侍卫二司各阅所掌兵,拣其骁勇升为上军,老弱怯懦置剩员以处之。诏诸州长吏选所部兵送都下,以补禁旅之阙。又选强壮卒定为兵样,分送诸道。其后代以木梃,为高下之等,散给诸州军。委长吏、都监等召募教习,俟其精练,即送阙下。二年,改左右雄捷、左右骁武军并为骁捷,左右备征为云骑,左右平远为广捷,左右怀德为怀顺。四年,赐河东乐平县归降卒元威以下二百六十六人衣服、钱绢有差,立为效顺指挥。

乾德二年,诏辽州降军宜以效顺、怀恩为名。三年四月,诏改西川感化、耀武等军并为虎捷。九月,上御讲武殿阅诸道兵,得万余人,以骑兵为骁雄,步军为雄武,并隶侍卫司,且命王继勋主之,给缗钱俾娶妻。继勋纵之白日掠人妻女,街使不能禁。帝闻大怒,捕斩者百人,小黄门阎承翰见而不奏,亦杖数十。

开宝七年,泰宁军节度使李从善部下及江南水军凡千三十九人,并黥面隶籍,以归化、归圣为额。

太平兴国二年,诏改簇御马直曰簇御龙直,铁骑曰日骑,龙捷曰龙卫,控鹤曰天武,虎捷曰神卫,骨金朵子直曰御龙骨朵子直,宽衣控鹤曰宽衣天武,雄威曰雄勇,龙骑曰雄猛。八年,改濮州平海指挥为崇武。

雍熙四年,改殿前司日骑金屈直指挥为捧日金屈直,日骑改为捧日,骁猛改为拱辰,雄勇改为神勇,上铁林改为殿前司虎翼,腰弩改为神射,侍卫步军司铁林改为侍卫司虎翼。

至道元年,帝阅禁兵有挽强弩至一石五斗,连二十发而有余力者,顾谓左右曰:“今宇内阜安,材武间出,弧矢之妙,亦近代罕有也。”又令骑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挽强彀弩,视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因曰:“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

咸平三年,诏定州等处本城厅子、无敌、忠锐、定塞指挥,已并升充禁军马军云翼指挥,依逐州军就粮,令侍卫马军司管辖。定州拣中厅子第一充云翼第一,第二充云翼第二;相州厅子第一充云翼第三,第二充云翼第四;保州无敌第一充云翼第五,第二充云翼第六,忠锐充云翼第七;威勇军无敌第一充云翼第八,第二充云翼第九,忠锐充云翼第十;静戎军无敌充云翼第十一;宁边军无敌充云翼第十二;北平塞无敌充云翼第十三;深州无敌充云翼第十四。北面诸处应管本城、定塞指挥已下镇定州、高阳关路都总管,并充禁军马军云翼指挥,才候升立讫,分析逐指挥员兵士人数、就粮州府、本指挥见在去处以闻。

四年,诏陕西沿边州军兵士先选中者,并升为禁军,名保捷。五年正月,置广捷兵士五指挥。五月,命使臣分往邠、宁、环、庆、泾、原、仪、渭、陇、鄜、延等州,于保安、保毅军内,与逐处官吏选取有力者共二万人,各于本州置营,升为禁军,号曰振武指挥。既而帝曰:“边防阙兵,朝廷须为制置,盖不得已也。候边鄙乂宁,即可销弭。”六月,以河东州兵为神锐二十四指挥、神虎十指挥,又升石州厅子军为禁军,又以威虎十指挥隶虎翼。

景德四年,诏河东广锐、神锐、神虎军以见存为定额,缺则补之。

大中祥符元年,诏侍卫步军司阅保宁军士,分为四等,其第一等徙营亳州永城县,余听归农;无家可还者,隶诸州为剩员。四年,宣示永安县永安指挥兵八千余人以奉诸陵,其军额犹隶西京本城厢军,可赐名奉先指挥,升为禁军,在清塞之下。八年,置禁军左右清卫二指挥,在雄武弩手之上,散卒月给铁钱五百,以奉宫观。

仁宗即位,海内承平,而留神武备,始幸安肃教场观飞山雄武发炮,命捧日、天武、神卫、虎翼四军为战阵法,拔其击刺骑射之精者,稍迁补之。由天圣至宝元间,增募诸军:陕西蕃落、广锐,河北云翼,京畿广捷、虎翼、效忠,陕西、河东清边弩手,京西、江、淮、荆湖归远,总百余营。

康定初,赵元昊反,西边用兵,诏募神捷兵,易名万胜,为营二十。所募多市井选心耎,不足以备战守。是时禁兵多戍陕西,并边土兵虽不及等,然骁勇善战。京师所遣戍者,虽称魁头,大率不能辛苦,而摧锋陷阵非其所长。又北兵戍及川峡、荆湘、岭峤间,多不便习水土,故议者欲益募土兵为就粮。于是增置陕西蕃落、保捷、定功,河北云翼、有马劲勇,陕西、河北振武,河北、京东武卫,陕西、京西壮勇,延州青涧,登州澄海弩手,京畿近郡亦增募龙骑、广勇、广捷、虎翼、步斗、步武,复升河北招收、无敌、厅子马,陕西制胜,并州克戎、骑射,麟州飞骑,府州威远,秦州建威,庆州有马安塞,保州威边,安肃军忠锐,岚、府州建安,登州平海,皆为禁兵,增内外马步凡数百营。又京东西、河北、河东、江、淮、荆湖、两浙、福建路各募宣毅,大州二营,小州一营,凡二百八十八。岢岚军别置床子弩炮手。时吏以所募多寡为赏罚格,诸军子弟悉听隶籍,禁军阙额多选本城补填,故庆历中外禁、厢军总一百二十五万,视国初为最多。西师既罢,上患兵冗,帑庾不能给,乃诏省兵数万人。

皇佑二年,川峡增置宁远。五年,江、淮、荆湖置教阅忠节,州一营,大州五百人,小州三百人。于是宣毅浸废不复补,而荆湖、广南益募雄略。至和二年,广、桂、邕州置有马雄略。明年,并万胜为十营。其后,议者谓东南虽无事,不宜驰备。嘉佑四年,乃诏荆南、江宁府、扬、庐、洪、潭、福、越州募就粮军,号威果,各营于本州。又益遣禁军驻泊,长吏兼本路兵马钤辖,选武臣为都监,专主训练。于是东南稍有备矣。

七年,宰相韩琦言:

祖宗以兵定天下,凡有征戍则募置,事已则并,故兵日精而用不广。今二边虽号通好,而西北屯边之兵,常若待敌之至,故竭天下之力而不能给。不于此时先虑而豫备之,一旦边陲用兵,水旱相继,卒起而图之,不可及矣。

又三路就粮之兵虽勇劲服习,然边储贵踊,常苦难赡。若其数过多,复有尾大不掉之患。京师之兵虽杂且少精,然漕于东南,广而易供设,其数多,得强干弱枝之势。祖宗时,就粮之兵不甚多,边陲有事,则以京师兵益之,其虑深而其费鲜。愿诏枢密院同三司量河北、陕西、河东及三司榷货务岁入金帛之数,约可赡京师及三路兵马几何,然后以可赡之数立为定额。额外罢募,阙即增补。额外数已尽而营畸零,则省并之。既见定额,则可以定其路马步军一营,以若干为额。仍请核见开宝、至道、天禧、庆历中外兵马之数。盖开宝、至道之兵,太祖、太宗以之定天下、服四方也。天禧之兵,真宗所以守成备豫也。庆历之兵,西师后增置之数也。以祖宗之兵,视今数之多少,则精冗易判,裁制无疑矣。

于是诏中书、枢密院同议。枢密院奏:开宝之籍总三十七万八千,而禁军马步十九万三千;至道之籍总六十六万六千,而禁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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