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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部分

宋史-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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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当国,乃言正平矫撰父遗表。又谓李之仪所述《纯仁行状》,妄载中使蔡克明传二圣虚伫之意,遂以正平逮之仪、克明同诣御史府。正平将行,其弟正思曰:“议《行状》时,兄方营窀穸之事,参预笔削者,正思也,兄何为哉?”正平曰:“时相意属我,且我居长,我不往,兄弟俱将不免,不若身任之。”遂就狱,捶楚甚苦,皆欲诬服。独克明曰:“旧制,凡传圣语,受本于御前,请宝印出,注籍于内东门。”使从其家得永州传宣圣语本有御宝,又验内东门籍皆同。其遗表八事,诸子以朝廷大事,防后患,不敢上之,缴申颖昌府印寄军资库。自颖昌取至,亦实。狱遂解。正平羁管象州,之仪羁管太平州。正平家属死者十余人。

会赦,得归颖昌。唐君益为守,表其所居为忠直坊,取所赐“世济忠直”碑额也。正平告之曰:“此朝廷所赐,施于金石,揭于墓隧,假宠于范氏子孙则可;若于通途广陌中为往来之观,以耸动庸俗,不可也。”君益曰:“此有司之事,君家何预焉?”正平曰:“先祖先君功名,人所知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异时不独吾家诒笑,君亦受其责矣。”竟撤去之。正平退闲久,益工诗,尤长五言,着《荀里退居编》,以寿终。

论曰:自古一代帝王之兴,必有一代名世之臣。宋有仲淹诸贤,无愧乎此。仲淹初在制中,遗宰相书,极论天下事,他日为政,尽行其言。诸葛孔明草庐始见昭烈数语,生平事业备见于是。豪杰自知之审,类如是乎!考其当朝,虽不能久,然先忧后乐之志,海内固已信其有弘毅之器,足任斯责,使究其所欲为,岂让古人哉!”纯仁位过其父,而几有父风。元佑建议攻熙、丰太急,纯仁救蔡确一事,所谓谋国甚远,当世若从其言,元佑党锢之祸,不至若是烈也。仲淹谓诸子,纯仁得其忠,纯礼得其静,纯粹得其略。知子孰与父哉!

316 列传第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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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人也。始举进士,除大理评事,出知建昌县。以父母皆老,辞不就。得监和州税,父母又不欲行,拯即解官归养。后数年,亲继亡,拯庐墓终丧,犹裴徊不忍去,里中父老数来劝勉。久之,赴调,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第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牛舌而又告之?”盗惊服。徙知端州,迁殿中丞。端土产砚,前守缘贡,率取数十倍以遗权贵。拯命制者才足贡数,岁满不持一砚归。

寻拜监察御史里行,改监察御史。时张尧佐除节度、宣徽两使,右司谏张择行、唐介与拯共论之,语甚切。又尝建言曰:“国家岁赂契丹,非御戎之策。宜练兵选将,务实边备。”又请重门下封驳之制,及废锢赃吏,选守宰,行考试补荫弟子之法。当时诸道转运加按察使,其奏劾官吏多摭细故,务苛察相高尚,吏不自安,拯于是请罢按察使。

去使契丹,契丹令典客谓拯曰:“雄州新开便门,乃欲诱我叛人,以刺疆事耶?”拯曰:涿州亦尝开门矣,刺疆事何必开便门哉?”其人遂无以对。

历三司户部判官,出为京东转运使,改尚书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徙陕西,又徙河北,入为三司户部副使。秦陇斜谷务造船材木,率课取于民;又七州出赋河桥竹索,恒数十万,拯皆奏罢之。契丹聚兵近塞,边郡稍警,命拯往河北调发军食。拯曰:“漳河沃壤,人不得耕,刑、洺、赵三州民田万五千顷,率用牧马,请悉以赋民。”从之。解州盐法率病民,拯往经度之,请一切通商贩。除天章阁待制、知谏院。数论斥权幸大臣,请罢一切内除曲恩。又列上唐魏郑公三疏,愿置之坐右,以为龟鉴。又上言天子当明听纳,辨朋党,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说,凡七事;请去刻薄,抑侥幸,正刑明禁,戒兴作,禁妖妄。朝廷多施行之。除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尝建议无事时徙兵内地,不报。至是,请:“罢河北屯兵,分之河南兖、郓、齐、濮、曹、济诸郡,设有警,无后期之忧。借曰戍兵不可遽减,请训练义勇,少给糇粮,每岁之费,不当屯兵一月之用,一州之赋,则所给者多矣。”不报。徙知瀛州,诸州以公钱贸易,积岁所负十余万,悉奏除之。以丧子乞便郡,知扬州,徙庐州,迁刑部郎中。坐失保任,左授兵部员外郎、知池州。复官,徙江宁府,召权知开封府,迁右司郎中。

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童稚妇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旧制,凡讼诉不得径造庭下。拯开正门,使得至前陈曲直,吏不敢欺。中官势族筑园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适京师大水,拯乃悉毁去。或持地券自言有伪增步数者,皆审验劾奏之。

迁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奏曰:“东宫虚位日久,天下以为忧,陛下持久不决,何也?”仁宗曰:“卿欲谁立?”拯曰:“臣不才备位,乞豫建太子者,为宗庙万世计也。陛下问臣欲谁立,是疑臣也。臣年七十,且无子,非邀福者。”帝喜曰:“徐当议之。”请裁抑内侍,减节冗费,条责诸路监司,御史府得自举属官,减一岁休暇日,事皆施行。

张方平为三司使,坐买豪民产,拯劾奏罢之;而宋祁代方平,拯又论之;祁罢,而拯以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欧阳修言:“拯所谓牵牛蹊田而夺之牛,罚已重矣,又贪其富,不亦甚乎!”拯因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在三司,凡诸管库供上物,旧皆科率外郡,积以困民。拯特为置场和市,民得无扰。吏负钱帛多缧系,间辄逃去,并械其妻子者,类皆释之。迁给事中,为三司使。数日,拜枢密副使。顷之,迁礼部侍郎,辞不受,寻以疾卒,年六十四。赠礼部尚书,谥孝肃。

拯性峭直,恶吏苛刻,务敦厚,虽甚嫉恶,而未尝不推以忠恕也。与人不苟合,不伪辞色悦人,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死不得葬大茔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孙也。”初,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拯尝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抚其母,使谨视之。繶死后,取媵子归,名曰綖。有奏议十五卷。

吴奎,字长文,潍州北海人。性强记,于书无所不读。举《五经》,至大理丞,监京东排岸。庆历宿卫之变,奎上疏曰:“涉春以来,连阴不解,《洪范》所谓‘皇之不极,时则有下伐上’者。今卫士之变,起于肘腋,流传四方,惊骇群听。闻皇城司官六人,其五已受责,独杨怀敏尚留。人谓陛下私近幸而屈公法,且获贼之际,传令勿杀,而左右辄屠之。此必其党欲以灭口,不然,何以不奉诏?”遂乞召对面论,仁宗深器之。再迁殿中丞,策贤良方正入等,擢太常博士、通判陈州。

入为右司谏,改起居舍人,同知谏院。每进言,惟劝帝禁束左右奸幸。内东门阑得赂遗物,下吏研治,而开封用内降释之。奎劾尹魏瓘,出瓘越州。彭思永论事,诏诘所从受。奎言:“御史法许风闻,若穷核主名,则后谁敢来告以事?是自涂其耳目也。”上为罢不问。郭承佑、张尧佐为宣徽使,奎连疏其不当,承佑罢使,出尧佐河中。

皇佑中,颇多灾异,奎极言其征曰:“今冬令反燠,春候反寒,太阳亏明,五星失度,水旱作沴,饥馑荐臻,此天道之不顺也。自东徂西,地震为患,大河横流,堆阜或出,此地道之不顺也。邪曲害政,阴柔蔽明,群小纷争,众情壅塞,西、北贰敌,求欲无厌,此人事之不和也。夫帝王之美,莫大于进贤退不肖。今天下皆谓之贤,陛下知之而不能进;天下皆谓之不肖,陛下知之而不能退。内宠骄恣,近习回挠,阴盛如此,宁不致大异乎?又十数年来下令及所行事,或有名而无实,或始是而终非,或横议所移,或奸谋所破,故群臣百姓,多不甚信,以谓陛下言之虽切而不能行,行之虽锐而不能久。臣愿谨守前诏,坚如金石,或敢私挠,必加之罪,毋为人所测度,而取轻于天下。”

唐介论文彦博,指奎为党,出知密州。加直集贤院,徙两浙转运使。入判登闻检院、同修起居注、知制诰。奉使契丹,会其主加称号,要入贺。奎以使事有职,不为往。归遇契丹使于涂,契丹以金冠为重,纱冠次之。故事,使者相见,其衣服重轻必相当。至是,使者服纱冠,而要奎盛服。奎杀其仪以见,坐是出知寿州。

至和三年,大水,诏中外言得失。奎上疏曰:“陛下在位三十四年,而储嗣未立。在礼,大宗无嗣,则择支子之贤者。以昭穆言,则太祖、太宗之曾孙,所宜建立,以系四海之望。俟有皇子则退之,而优其礼于宗室,谁曰不然?陛下勿听奸人邪谋,以误大事。若仓卒之际,柄有所归,书之史册,为万世叹愤。臣不愿以圣明之资,当危亡之比。此事不宜优游,愿蚤裁定。定之不速,致宗祀无本,郁结群望,推之咎罚,无大于此。”帝感其言,拜翰林学士,权开封府。

奎达于从政,应事敏捷,吏不敢欺。富人孙氏辜榷财利,负其息者,至评取物产及妇女。奎发孙宿恶,徙其兄弟于淮、闽,豪猾畏敛。居三月,治声赫然。除端明殿学士、知成都府,以亲辞,改郓州,复还翰林,拜枢密副使。治平中,丁父忧,居丧毁瘠,庐于墓侧,岁时洁严祭祀,不为浮屠事。

神宗初立,奎适终制,以故职还朝。逾月,参知政事。时已召王安石,辞不至,帝顾辅臣曰:“安石历先帝朝,召不赴,颇以为不恭。今又不至,果病耶,有所要耶?曾公亮曰:“安石文学器业,不敢为欺。”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群牧,见其护短自用,所为迂阔。万一用之,必紊乱纲纪。”乃命知江宁。

奎尝进言:“陛下在推诚应天,天意无他,合人心而已。若以至诚格物,物莫不以至诚应,则和气之感,自然而致。今民力困极,国用窘乏,必俟顺成,乃可及他事。帝王所职,惟在于判正邪,使君子常居要近,小人不得以害之,则自治矣。”帝因言:“尧时,四凶犹在朝。”奎曰:“四凶虽在,不能惑尧之聪明。圣人以天下为度,未有显过,固宜包容,但不可使居要近地尔。”帝然之。御史中丞王陶,以论文德不押班事诋韩琦,奎状其过。诏除陶翰林学士,奎执不可。陶又疏奎阿附。陶既出,奎亦以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司马光谏曰:“奎名望清重,今为陶绌奎,恐大臣皆不自安,各求引去。陛下新即位,于四方观听非宜。”帝乃召奎归中书。及琦罢相,竟出知青州。明年薨,年五十八。赠兵部尚书,谥曰文肃。

奎喜奖廉善,有所知辄言之,言之不从,不止也。少时甚贫,,既通贵,买田为义庄,以赒族党朋友。没之日,家无余资,诸子至无屋以居,当时称之。

赵挘衷牡溃橹菸靼踩恕=考暗冢浒簿诙韧乒佟H擞猩馇拔痹煊。舛谜撸ɡ舻币运馈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不当死。”谳而生之。知崇安、海陵、江原三县,通判泗州。濠守给士卒廪赐不如法,声欲变,守惧,日未入,辄闭门不出。转运使檄捝阒沃瑨至,从容如平时,州以无事。

翰林学士曾公亮未之识,荐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其言务欲朝廷别白君子小人,以谓:“小人虽小过,当力遏而绝之;君子不幸诖误,当保全爱惜,以成就其德。”温成皇后之丧,刘沆以参知政事监护,及为相,领事如初。捖燮涞卑眨匀濉S盅栽紫喑轮粗胁谎奘酰叶喙В恍帐雇豕俺狡缴胺钍共环ǎ皇嗝苁雇醯掠谩⒑擦盅坷钍绮怀浦埃唤园杖ァN獬洹⒕险媲洹⒌笤家灾卫裨豪簦碜瘛⒙谰俺酢⑽庵懈匆月哿菏剩嗉瘫恢稹

捬云涔剩ふ倩埂B冷凇⒉滔濉⑽饪⒑瘸鍪兀费粜蕖⒓主龈辞罂ぁ言:“近日正人端士纷纷引去,侍从之贤如修辈无几,今皆欲去者,以正色立朝,不能谄事权要,伤之者众耳。”修、黯由是得留,一时名臣,赖以安焉。

请知睦州,移梓州路转运使,改益州。蜀地远民弱,吏肆为不法,州郡公相馈饷。捯陨硭е穹缥洹G畛切∫兀窕蛏皇妒拐撸瑨行部无不至,父老喜相慰,奸吏竦服。召为右司谏。内侍邓保信引退兵董吉烧炼禁中,捯某伞⑽謇⒅W⑽龋β壑3律笔嗝埽瑨与唐介、吕海、范师道言升之奸邪,交结宦,进不以道。章二十余上,升之去位。捰胙哉咭喟眨鲋荨r啬阎危瑨御之严而不苛,召戒诸县令,使人自为治。令皆喜,争尽力,狱以屡空。岭外仕者死,多无以为归,捲熘郯偎遥聘嬷羁ぴ唬骸笆嘶轮遥胁荒芄檎撸杂谖液醭觥!庇谑侵琳呦嗉蹋な谝灾郏⒏涞览锓选U傥逃分邮拢亩戎Ц笔梗煺赂蟠啤⒑颖倍甲耸埂J奔植怨氏嗍匚海瑨将按视府库,昌朝使来告曰:“前此,监司未有按视吾藏者,恐事无比,若何?捲唬骸吧崾牵蛩げ环!本雇伞2辉谩3酰汹家逵拢诓荒馨欤倮舻弊甙税儆嗳恕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频岁丰,故应募者少,请宽其罪,以俟农隙。”从之。坐者获免,而募亦随足。昌朝始愧服。加龙图阁直学士、知成都,以宽为治。捪蚴故袢眨芯畚胝撸我跃ā<笆牵从写擞晕讲幻狻察其亡他,曰:“是特酒食过耳。”刑首恶而释余人,蜀民大悦。会荣諲除转运使,英宗谕諲曰:“赵捨啥迹泻椭病!

神宗立,召知谏院。故事,近臣还自成都者,将大用,必更省府,不为谏官。大臣以为疑,帝曰:“吾赖其言耳,苟欲用之,无伤也。”及谢,帝曰:“闻卿匹马入蜀,以一琴一鹤自随,为政简易,亦称是乎?”未几,擢参知政事。捀泄酥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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