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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部分

山河血-第487部分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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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快,看看是谁在起飞,逮捕他!”

在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塞音山达机场的时候,谢廖沙的心里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在此之前,他甚至曾担心过会遭到高射炮的攻击,幸好那些人还能认清楚飞机上的红星,在降落的时候,他甚至曾看到炮手们摇起了高射炮的炮身。

“这是怎么回事?”

在谢廖沙将飞机停在机场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冲过来的地勤,反倒是看到一队卫兵端着枪朝他冲了过来。

“我是第l54飞行团的中尉谢廖沙?伊凡耶维奇,我是从……”

不待谢廖沙把话说完,士兵的枪托便猛的砸向他的肚子,一名少尉吼喊着。

“是谁同意你起飞的!”

十几分钟后,在温暖的房间内,谢廖沙看着面前的内务部官员,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同志,我要求您立即把我的文件上报驻蒙军司令部,现在第一集团军群的官兵正在前线苦苦支撑着……”

谢廖沙的话声传到隔壁的时候,在隔壁一名内务部的中校的眉头紧锁着,他们之所以来到蒙古,就是为了搜集第一集团军群“叛国”的证据,而现在谢廖沙——这个从前线飞来的飞行员却带回了一份文件,失去联络的第一集团军群不仅没有背叛,反而仍然在前线坚持着,与中国入侵者战斗着,这确实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在他携带的那份司令部签发的文件中,详细的报告着前线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若是在几天前,这份文件或许能够解释许多问题,但是现在,这份文件却又让他们陷入了为难之中,准确的来说,是让整个事件都前所未有的复杂起来——因为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认定第一集团军群的“叛变”!

“谢廖沙同志,你是从前线飞过来的!”

“是的!”

“在前线,现在,是否有投降行为?”

“确实有部队投降,但更多的部队仍然在坚持战斗着……”

“行了,我现在再问另一个问题,就你所知,是否有部队成建制的投降!”

审讯,谢廖沙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原本他曾以为自己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但现在他所面临的却是一场审讯,而更让人愤怒的是,在内务部的官员言语中,他敏锐的觉察到,对方甚至已经把他,把整个第一个集团军上下视为——叛徒!

“同志,我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仍然在战斗着,前线的战士们需要祖国的支援,他们正在忍受着饥饿以及寒冷的折磨,但是他们仍然在战斗着,虽然有许多人投降了,但是更多的人却在战斗,他们在为自己的祖国战斗着……”

谢廖沙试图争辩着,但是他的争辩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于在审讯结束之后,他又一次被单独关押了起来。

十几个小时后,在莫斯科卢比扬卡广场的契卡总部大楼内,凭借着对斯大林百分之百顺从而倍受信任的内务人民委员贝利亚,看着手中的报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失去联络的确第一集团军群,并没有背叛苏联或者说投降,他们被中国人包围着,中国人采用一种新技术,彻底的阻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络,但是最根本的一点是——他们仍然在战斗。这……现在如何向斯大林交待呢?此时贝利亚非常清楚,如果现在这份来自第一集团军群的文件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就在两天前,在国防人民委员会的会议上,斯大林同志已经针对“内部敌人”作出结论——红军之中仍然潜伏着大量的敌人,他们既有托洛茨基分子,也有德国的间谍,日本的间谍以及中国的间谍。

在过去的几天间,曾派往中国的军事顾问团的将军们无一例外的被逮捕了,现在审判已经结束了,许多人被处决了,而进一步的审讯已经开始了,作为内务人民委员贝利亚从斯大林那里得到了清楚的指示——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掉所有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

尽管在整个苏联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斯大林的决定,但是,贝利亚却非常清楚,现在,这份文件无疑等于在抽打在斯大林的脸,告诉他,他的决定是错误的,告诉所有人,领袖在犯错。但是领袖是绝不可能犯错的!此时,贝利亚甚至暗自懊恼起来,恼恨起派往蒙古的列维赤上校,难道他就不知道这份文件意味着什么呢?

现在这个烫手的、如炸弹一般的文件就在自己的手中,怎么办?怎么避免自己牵涉其中呢?

站起来,贝利亚来回的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踱着步子。

“绝不能让斯大林知道!”

了解领袖性格的贝利亚非常清楚,这份文件如果经由他的手递到斯大林的手中,只会造成一种结果——他本人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灭口”,至于第一集团军群,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他们。领袖的意志是不容改变的。作为领袖意志的体现,贝利亚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展现领袖的意志——搜集第一集团军群“背叛苏联”的证据,这才是他的职责,或者说,这才是他需要完成的工作,至于第一集团军群在战斗……那不过只是一些部队仍然在抵抗罢了。

“该死的!”

好几次,在伸手触摸桌上的文件时,贝利亚都觉得极为烫手,那份文件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块火红的烙铁一般,不仅烫手,而且极有可能落在干柴上引发一场空前的大火,这,这是不能被接受的。

作为内务部的负责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任何大火都是不可接受的,更准确的来说,是不可能被领袖接受的,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彻底的从根本上消灭这一隐患,而如何消灭这一隐患呢?

想到这里,贝利亚有些为难的摘下眼镜,然后轻轻的按摩着自己的鼻梁,思索良久之后,他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然后对着电话另一端吩咐道。

“喂,我是贝利亚,现在,我有一道命令下达给你……”

第三百六十二章新的恐惧

寒风中,雪花自空中飘落,在莫斯科,这座世界无产阶级的心脏,此时正值深夜,路灯的灯光下,雪花纷扬着,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一辆牌黑色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着,突然这辆窗户被涂黑的汽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咚、咚!”

伴着急促的敲门,整个公寓楼内的住户似乎都被惊醒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人拉亮电灯,此时,公寓楼内的人们无不在那里祈祷着。

几分钟后,公寓楼里的人们看到一名军官被拷着双手带出了公寓楼,然后被押上那辆“黑乌鸦”,直到汽车再一次驶离的时候,公寓楼中的人们这时才算是长松一口气,对于这一切,他们似乎已经麻木了,已经习惯了。

没有人会问为什么,同样也没有人会去推测那名被逮捕的军官,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甚至于有意无意的人,人们会选择遗忘,忘记那名军官曾经是他们的邻居,当然在恰当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用严厉的口吻指责他,如果有必要的话。

莫斯科的冬天,夜晚是漫长的,这一个夜晚,没有人知道有多少辆“黑乌鸦”在街道上行驶着,有多少人从他们的家中被逮捕,甚至除去他们的家人之外,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甚至就连同他们的家人,亦草草的收拾着行李,被押上了“黑乌鸦”。

第二天正值星期六,大街上有许多人正在进行义务劳动——扫雪,在冬天的莫斯科义务劳动是简单的,仅仅只是扫除大街上的积雪,而参加义务劳动的并非仅仅局限于莫斯科的市民,同样也包括外国使节,这些外国使节,大都是应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会的非正式要求参加义务劳动的,当然他们的回应会得在某个特殊的时候,得到一些特殊的回报。

任由风雪落在肩上,方佐民挥着扫帚扫雪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的把视线投在街边那被寒风吹动边角的一张宣传海报上,这是一张新近张贴的海报,在莫斯科的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类似的,内容相近的海报。

“公民,敌人就深藏在你的身边!”

一张简单的海报的背后透露出什么样的信息呢?

作为一名商务参赞,或许更准确的来说,作为调查部驻苏俄大使馆的情报官,方佐民可以从这张简单的海报上得到太多的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对于苏俄民众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

小心翼翼!

像是佐证一般,方佐民注意到外交人民委员会派来的十几名工作人员在劳动时,他们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动作中更是带着丝谨慎,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这种态度绝不是针对他们——潜在敌国的外交人员,而是针对目前的局势。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天中,驻莫斯科的各国外交人员都注意到了苏俄的变化——大规模的清洗似乎又一次开始了,几乎每天,在法院上都有大量的官员接受审判,或被枪毙或被流放,甚至许多人被二次审判,许多曾被判处流放的罪人改判为了死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苏俄的变化,每一个情报人员都是极为好奇的,他们渴望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尽管他们身处于铁幕之中,但想要了解这个铁幕,却又是极为困难的,但尽管如此,人们还是能够从公开信息中作出判断——新一轮的大清洗,又一次开始了。

尽管去年随着的苏俄行政委员会和苏联**中央委员会共同发表了《关于关押、检举审问和考问的法令》,此后贝利亚领导的秘密警察发布的命令取消了大多数秘密警察大规模活动,放弃了死刑的应用。这是这场大清洗的结束。

当然,这一切只存在于苏俄政府和各国情报人员的报告之中,但是现在,各国的情报人员还是敏锐的注意到苏俄的变化,从各种各样的,公开的、半公开的,甚至通过一些渠道获得的隐秘的情报中作出了判定——刚刚停止的“大清洗”又一次开始了。

“我们必须要注意到的是,在“大清洗”结束的一年之后,维辛斯基,又一次出现在法庭上!”

傍晚时分,在中国驻苏大使馆的办公室内,结束了一天的义务劳动之后,方佐民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早早的休息,作为情报官员,他必须要对过去的一天搜集的情报进行分类、汇总,并对其作出分析判断,并转报国内。

“维辛斯基?总检察长?”

相比于方佐民,这位从民二十四年就来到莫斯科的老牌“外交官”,去年刚来到莫斯科的王义武显然对这位总检察长并不怎么了解。

“安德烈?雅奴阿列维奇?维辛斯基,苏俄政府的总检察长,在三次公审之中,他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比如,在其中的一次公审中,他就曾这么说过……”

话声稍微一沉,方佐民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这些被告,就像疯狗一样,请求法院判决这些血腥的狗强盗死刑,一个也不能放过。被告惟一的用处,就是作为粪便洒在苏维埃大地上。而在我们的头顶上,在我们幸福的国家的上空,我们的太阳将依然明亮而喜悦地闪耀着它那灿烂的光辉。我们,我国人民,将继续在我们亲爱的领袖和导师——伟大的斯大林领导下,沿着清除了旧时代最后的垃圾和污垢的道路前进……”

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王义武,方佐民的语气中带着些感叹。

“在法庭上,他常常以漫骂取代理性的分析,以对领袖的吹捧作为不容辩解的诉词,无耻吗?确实,但,在另一方面,正是这个维辛斯基为大清洗提供报理论依据,比如说,刑法是阶级斗争的工具,口供是证据之王,至于正义,他却自称从不相信所谓的正义,在他看来,法律,不过只是工具,一个用于镇压反对者的工具罢了,在过去的几年间,苏俄的法律体系,正是以其这一思想为基本,”

法律不再是维护正义的基石,仅仅只是领袖的意志与工具,听在王义武的耳中,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在北方高等专科学校内,王义武修读的正是法律专业,实际上,原本他曾立志作为一名律师,但是机缘巧合下,却成为了一名情报官员。

“从l936年到l93s年在莫斯科进行了对部分原**高级领导人的三次公审。被告人被控与西方列强阴谋刺杀斯大林和其他苏俄领导人、解体苏俄以及设立资本主义社会。这三次公审实际上标志大清洗的开始与扩大化,现在,维辛斯基再一次出现在法庭上,参与新一轮的针对前领导人的审判,再考虑到我们获得的其它情报,可以断定的一点是……”

指着桌上的报纸,手指点着那篇并不大的新闻报道,方佐民作出了他的判断,实际上,对于“大清洗”的关注,除去中国之外,在许多西方国家,几乎从没有相应的报道,即便是在中国的报道,亦曾被指责为“资本家和他的走狗们对苏俄别有用心的污蔑”。

或许,其它国家可以不去加以关注,但作为他的邻居,一个受其威胁的国家,方佐民却不能不去关注这一切,关注“大清洗”带来的影响,同时借助这些资料,去影响以及左右国内亲苏知识分子。

“大清洗,又一次开始了!”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方佐民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方参赞,那么,这场新一轮的“大清洗”是否与我们有关系呢?”

联系到那些监视着大使馆的苏俄特工,王义武有些疑惑的问道。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苏俄对中国的态度变化是极为明显的,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在蒙古一带的冲突开始时,苏俄对中国的态度是敌视的,甚至将中国外交官视为“敌国外交官”,而现在,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会却又在千方百计的修复着与驻苏使馆之间的关系,这个周末的大使馆招待会,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亦会前来参加,这一切无不表明着苏俄官方对华态度的变化。

“这一切,只能表明一个问题,现在,相比于外部的威胁,斯大林本人更看重的是来自内部的威胁,或许,在他看来,现在内部的威胁对于苏俄而言,才是最为致命的,至于我们……”

沉思片刻,方佐民又一次审视着今天的情报汇总,这份情报将在加密后发往国内。

“却是可以外交解决的外部问题罢了。”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方佐民走到窗边,透过满是冰霜的玻璃窗,他似乎看到了内务部的一辆辆窗户涂黑的“黑乌鸦”在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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