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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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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手持公文在堂下等候,眼见得一个个配军提上押下,面容憔悴,伤痕累累,也有的昏死过去,抬下堂来。王凤向延昭说:  “六爷尽请放心,八王书信一呈,保管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说话间轮到王凤上堂,王凤走上大堂之后,见两旁站堂军排列整齐,成风凛凛,挎刀执棒森严肃穆,正面长案后端坐一人,年约四十许,头带五岳王冠,身穿团蟒红袍,腰横玉带,足登皂靴。面色白哲,长眉细目,隆准阔口,三绺胡须飘洒胸前,气度不凡,不怒而威,此人正是云南王。王风堂上跪倒,口称:“东京解差王凤呈文到此,参拜王家千岁。”

   云南王在上面说道:  “且将公文呈上。”

王凤拿出公文,早已把八王的那封书信衬在公文背面,呈递上来。

云南芏认真地看了公文之后,忽而发现书信一封,王凤在下边看着到了时侯,补充一句说:  “八贤王有御笔亲书一信问候王爷。”

王凤见云南王从头至尾把八王书信看过之后,嘴角微露笑容说道:  “这八贤王是太祖之子赵德芳吗?”

王凤说:“正是。”

云南王又问:  “那杨延昭是八王的妹丈吗?”

王凤说:“正是。”

云南王说:  “来呀,配军扬延昭,免去煞威棒……”

王凤心想,这人情书信真好使……

接着又听云南王说道:“把他推到堂下斩首示众!”


第三十三回 悲切切夫妻抛洒诀别泪 急匆匆良友乞求故人情
解差王凤向云南王献上了八王的书信,不但没有减轻杨延昭的罪名,反而更加重了处罚;免去煞威棒,堂下斩首。

这个云南王脾气真古怪,说完斩首杨延昭之后,一甩袍抽:“退殿。”他走了。

王凤一听王爷遇殿啦!再想说话王爷也不能听啦!回头一瞧,站堂军正押解杨延昭奔堂下而去。王凤心想,杨延昭这阵儿可别死呀!这阵儿要死了,信儿传到了孟良的耳朵里,我还回东京不?他还不得在半道上等着我,要我的命啊,可现在连八王的书信这么大的人情面子都救不了杨延昭,我又掉个屁!事到如今哪,我只好先告诉柴郡主一声,然后再想办法吧!王凤马上告诉一名解差速回店房让郡主母子到这里与郡马诀别,他自己来到大堂旁侧的法场之中。此时延昭被绑桩撅,头巾发髻蓬松,几十名军卒围护法场,刽子手穿一身大红衣裤,头插一支雉鸡翎,怀抱着厚背儿双槽鬼头刀,一脸杀气。

王凤来到延昭跟前说:  “六爷,这可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事,这位云南王看了八王的信怎么反倒来火啦昵?早知这样不如不献那封信了,大不了挨一百煞威棒,总不至于死呀,现在一献信,倒招来了杀头之祸,您说这让人闹心不闹心,是不是八王信没写明白,要不就是云南王字认不全,把意思看反啦,要不怎么会下斩令呢!……”

延昭此时叹息一声说:  “此乃天意也,王凤,可到店房让郡主母子到此一见。”

王凤说:  “六爷,这还用您说吗,我早已派人给送信去啦!”另几位解差在旁边纷纷议论如何能救杨郡马脱脸,说了半天也拿不出个可行的主意来。正此时见柴郡主携领宗勉来到法场。母子二人下了轿车之后在那名解差的带领下向护法场军卒说明原委,直接来到延昭的面前。郡主一见延昭如此模样,止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延昭说:“银屏,不必悲痛,此乃生有处,死有地,命中注定之事,哭也无用。只是这云南王无故杀斩配军,也是国法难容的,如今在他管辖之处,我们却有理无处讲说。”

郡主说:“郡马,待我亲自去见云南王,与他当面论理。”柴银屏问王凤说:  “云南王现在何处?”

王凤问守法场的一个头目,这头目说:“想见我们王爷,那可不容易,王爷一退堂,任何人都不见。”

柴郡主说:“难道就这样让郡马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不成?”

那小头目说:“王爷要是传令杀人,谁也讲不下情来。”

郡主此时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语。她看了看杨延昭说:“郡马,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东京,倒省得这万水千山之苦,你若在此丧命抛下为妻举目无亲,如何生存,倒不如你我夫妻一同死于此处……”

杨宗勉忽而抱住柴郡主的腿哭喊道:“娘,您不能死,您死了我怎么办哪!要不我也跟您和爹爹一起死………”

  柴郡主一把接住宗勉放声痛煲,杨延昭在桩橛之上也潸然泪下,就连王凤和几位解差目睹这生离死别之景,也都心中酸楚,眼中含泪……

柴郡主忽而止住哭声拄着宗勉:“儿啊,随娘去闯云南王的王府,我要当面去给你爹爹求情,他若不准,你我母子便碰死在他的面前。”  宗勉说:“好!走。”  母子二人正待要走之时,忽见远处飞驰来一匹银鬃马,马到法场外,一人从马下跳下,喘吁吁,汗涔涔,急匆匆奔法场里来,护法场的军卒似与此人相识,都不阻拦,还向他点头致意。

这人走进法场,竞直奔杨延昭而来。

王凤等人在旁边一瞧,吃了一惊,见此人生得上中等身材,头戴白缎子扎巾,身穿白缎子箭袖,外罩开氅,上绣竹,菊、兰、梅四季花卉,腰扎大带,足登薄底快靴,长得长方脸,剑眉虎目、鼻直口方,其容貌、身形竟与杨延昭一丝不差,俨然是又一个杨延昭到此。不光王凤等人吃惊,就连柴郡主也惊得呆看了起来,暗想此是何人,因何长得竟与郡马如此相似。

这人来到廷昭跟前,抱拳一揖说道:“六哥,可还认识小弟嘛?”听他说话的口音方知是云南本地之人,但乡音又不太浓重,好象是常期在外又有了些改变。

延昭注意看时也不免一惊,暗想此人竞似我站在面前,端洋了一时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他的名字来……此人却笑道:  “六哥,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小弟名叫任炳任堂惠,当年在东京曾与六哥相识啊,你还记得潘豹天齐庙立擂台吗?七弟延嗣曾救过我的命哩!”

杨延昭忽而想起,说道:“哎呀!贤弟恕我眼拙,不想你我弟兄竟在法场中相逢。”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位任堂惠是昭通府的人,幼年浪迹江湖,饱尝人间辛酸,后来立志经商,以贩卖牲畜为业,渐成巨富。别看此人经商,但其爱好广泛,琴、棋、书、画,文章武艺,都有研究。那年到中原北部边关去贩马,路经东京汴梁之时,适逢潘仁美之子潘豹在天齐庙立擂,以武夺魁。任堂惠年轻好胜,自觉武艺不俗,于是就登台比武,与潘豹一交手,被潘豹**在台扳之上,潘豹生性毒狠,擂台上败其手下者,必治于死地而后快。他脚踏任堂惠的左腿,手抓住他的右腿,想要当场治任于非命,任堂惠当时也自感到此命休矣,毫无生望。可就在此时,台下忽眺上一人,谁呀?正是杨七郎杨延嗣。七郎由于生性粗鲁,憨直,老令公杨继业怕其出外惹满,所以经常将其看管在后花园中,不准外出。他从家人口中得知有立擂者,故此央求好了看管他的家人,偷着来到天齐庙看播,原说定好是看擂不打擂的,等到这一瞧,正见任堂惠被**在行上。七郎把任堂惠误当傲杨六郎,七郎在诸弟兄中独与六哥最好,今见“六哥”被潘豹**,焉能袖手旁观,他一怒之下,纵身上台,救下任堂惠,与潘豹比起武艺。七郎早听家人说过,立擂期间,死于潘豹手下的人不少,又今见他要劈死六哥,七郎更是怒不可遏。杨七郎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力大过人,出入千千军万马营中如履平地,视敌军如草芥,潘豹虽有几分武艺,但在杨七郎这虎将面前,只可称是狼犬之勇,二人交手不久,杨七郎把潘豹给劈死啦。

七郎劈了潘豹之后,跳下擂台见到任堂惠,拉着他直叫六哥,任堂惠一说话,七郎才知是认错了人。但七郎觉得世上竟有长的如此相似之人,确实少见,他把任堂惠领到了天波杨府之内,让他与六哥及众弟兄相见,大家一见任炳,无不惊奇,都觉得任炳任堂惠与六郎醅似孪生兄弟。任堂惠十分盛激杨七郎对他的救命之恩,此情此景铭刻心上。七郎因为劈了潘豹,受到了老令公的训斥,又领他去给潘家陪罪,一时间朝廷中掀起一场风波。任堂惠听知此事,心中更觉不安,因为此事起因与他有关。待到风波平息之后,任堂惠方才告辞杨家弟兄。这期间,任堂惠在杨府住了数日,从年龄论他比七郎大,比六郎小,故每日多是和七郎,六郎在一起,闻得六郎枪法出众,还向六郎学了三招两势,以为纪念。在接触中,任堂惠发现杨延昭人品出众,才华过人,心中暗暗钦佩,但毕竟自己是经商之人,不可久留,于是告别而去,临行时还邀请杨氏弟兄有机缘到云南一游,杨家弟兄虽然答应,只不过是应酬话语。仟堂惠离开杨府之后又到东京附近的“清源观”看望了已经出家当老过的伯父任道安,与他也谈过与杨家结识之事……此后,便继续做自己的牲畜生意。由于云南塞北往返奔波,十分忙碌,再也没到杨府上拜谒,加之宋、辽战事不息,杨家将驰骋战场,任炳便更无与杨氏弟兄见面的机会。但在任炳边塞经商的过程中,杨家将烈烈轰轰的传闻倒时常听到。尤其是听到老扬家七郎八虎闯幽州,血战金沙滩,两狼山杨继业碰碑身亡……这些英雄业绩以后,任堂惠对杨家就更增加了敬慕之心……

可他今天万万没有想到,杨延昭会突然出现在云南昭通府。他是怎么赶到法场来的呢?昨天他才由北方回来,今天一早到了“高升客店”,王掌柜一见任堂惠就和他说起了昨无的事儿。任堂惠闻听此言,马上就想到该不是杨延昭到此了吧?他忙问此人现在何处?王掌柜告诉他一早到云南王衙门去受审去啦!任堂惠急忙赶到王府正值扬六郎绑赴法场。

如今任堂惠一见六郎,真是不牲欢喜,但见六郎被绑桩概,又十分焦急。任堂惠说:  “六哥,你因阿在此被斩?”

延昭说:“任贤弟,我也不知因何被斩,延昭虽为配军,但终不是斩罪,这云南王却下令斩首,不知依据哪个律条?”

任炳说:  “既是云南王的命令,便还可以商量,这云南王姓梁名成圳,是我的好朋友,别人不好见他,我是可以见到他的,我到他府里先去给你求情,别的事情,有时间谈唠。”

延昭说:“如今只望贤弟与为兄说话了。”

任堂惠说:“我这就去。”

延昭又把郡主和宗勉给任堂惠引见,任炳匆忙忙给六嫂见礼,宗勉给任叔叔磕头说道:  “求叔叔救救我爹。”

任堂惠扶起宗勉说:  “孩子,叔叔豁出死去,也要救你爹爹。”

任堂惠向看护法场的头领打了招呼,嘱咐容他一些时间,便急忙奔王府而来。

任堂惠与王爷的交情确实非同一般。任炳在昭通府,可以说是跺跺脚四城乱颤的人物,他挥金如土,仗义疏财,广交朋友,与人为善。在这一带,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因为他有求必应,助人为乐,谁有点儿难处找到他,准能帮你个忙,就连云南王都曾受过他的关照。按说云南王是当地最高的地方官,干嘛要他关照?那年,云南闹匪,云南王带队剿寇,一时钱粮不足了,任堂惠知道以后,自己出钱给云南王解决了供给之忧,事后,云南王得胜而归,还了任炳的钱,但从此二人便有了结识。云南王在与任炳的交往中发现任炳虽为商贾,却并非唯利是圈,沉迷孔方之辈,相反倒有高德洁操,君子雅风。因而云南王与任炳便交往渐深。后来云南王发现任堂惠下一手好棋,这就更使二位过从甚密,云南王的棋艺在昭通城内几无对手,用现在的话说够得上象棋冠军,只有任堂惠的棋术还能与其平分秋色,所以只要任炳在家,每日必到王府杀上几盘。

今天任堂惠跑到王府侧门,迈步往里就走,见到门军问道:“王爷现在何处?”

门军认识任炳,想是又来找王爷下棋,说道:“现在书房看书。”

任堂惠竞直来到书房,推门而人。云南王放下书册一见任炳说道:“堂惠,此行生意如何?”

任炳强作镇静,自拉过把椅子坐下说道:“王爷,买卖还好,王爷近来可好?”

云南王说;“我倒是一切如故,来人哪!看茶。”有人随即献上茶来,云南王说:  “你既到此,咱们客言不套,先杀一盘吧!”

任炳说:“王爷,今天我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情要您帮忙啊!”

云南王听:  “噢,出什么事啦!你的牲口群被哪个强盗劫啦,还是钱财让谁偷去啦?”



“都不是,都不是,王爷,我的好朋友,眼看着就要被您给杀了。”

云南王一愣:“你的好朋友是哪个?”

“就是您今天要问斩的东京来的配军杨延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要杀他,我焉能坐视不管,求王爷高抬贵手,饶恕了他吧!”

云南王说:  “嗅,那杨延昭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任堂惠说:“正是。”

云南王说;“任炳,此事恰巧,你的这个恩人正是我的仇人。”


第三十四回 法场认亲仇为好 东京发兵喜变忧
 云南王说杨延昭是他的仇人。任堂惠很感意外,说道:“王爷,杨延昭在东京,您在云南,你二几远隔千山万水,是怎么结的仇呢?”

云南王说:  “倒不是我与杨延昭有仉,而是那给孤王写书信求情的赵德芳与我有仇。”

任炳说:  “您与那赵德芳也是万里相隔,何仇之有?”

云南王说:  “此事一言难尽,待闲暇之时再与你细讲,如今我且问你,那杨延昭对你有何恩情?”

任炳便把当年他东京打擂,被七郎所救,后又结识六郎的经过说了一遍……

云南王听后笑道:  “任炳,你与孤王所言之事,我却不信,天下长的相似之人倒不在少数,可如你所说亲弟弟认错了亲哥哥的不舍存在。”

任堂惠说:“王爷,我的话句句是真,我二人真的十分相似,就是您当场看见也分辨不出真假。”

云南王说:  “堂惠,冲你这一说,我就到法场去看看这杨延昭,刚才堂上受理公文时只看到了解差,他却在堂下,孤王现在见到他,如真与你长的一样,那就如你所说,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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