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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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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炳说:“六哥,你打算什幺时候击找王强?,

延昭说:“我想明日就去。”

任堂惠坐下身来说:  “六哥,小弟自与六哥相识以来,深为六哥的才华人品所感佩,为有你选样的良友而自豪,弟虽与六哥相貌相同,但有其表而无其里,六哥是仪表常堂胸怀锦绣,小弟是冠带惶煌,胸腑平平。象六哥这样的大才,一旦伏诛实为可惜.小弟有一想法您看如何?”  延昭说:  “贤弟请讲。”  任堂惠说:  “六哥,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小弟与六哥堪称知己,你我相貌相似,小弟愿‘李代桃僵’,以假替真,用我项上这颗人头换得六哥你这国之栋梁,如何?”

廷昭万没想到任炳说出此话,忙站起身说道:“贤弟,万不可如此,王强索我首级与你无干,但贤弟之情,兄已深领,我决不能让你替我去死。”

任堂惠说:  “六哥,我说的可是肺腑真言,并非是空送人情,小弟一向言必信,行必果,说到做到……”说着话他站身伸手从墙上摘下宝剑,抽剑在手说:“请你把我的人头交与王强。”他剑搭脖颈,杨延昭赶紧一把夺过宝剑说:“任贤弟,你就是说得铁石成金,日从西出,我也决不能让你替我去死,你如在此自刎,便是逼迫愚兄立即赴刑,那我马上去见王强呈献首级。”杨延昭把剑入鞘,提剑往外就走,任堂惠一把把他拉住说道:“六哥莫走,既然不让小弟替死,小弟遵命也就是了。”

杨延昭把剑放在旁边说:  “贤弟,你我弟兄相聚之时已不多矣,正应畅谈一回。”

任炳说:“似不就此畅饮一番。”

廷昭说:  “也好,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任堂惠马上吩咐家丁送上来一桌酒宴,弟兄二人在书房中举杯对饮。

正这个时候,杨宗勉从外边进来了,手里边托着两件衣裳,给避花袍来啦。柴郡主已把两件花袍做好,熨平叠好,交给了宗勉。这两件花袍前边一朵大花的花心处,各绣一个字,杨延昭的这件绣的是景字,因为六郎名景字延昭,任堂惠这件绣的是个炳字。这是柴郡主与任夫人共同商议的识别暗号,别人不知。耶主叫过宗勉说:  “去把这两件袍子送到书房去,你爹爹与你任叔叔正在那里饮酒,让他们穿试一下,是不是合体,记住,上边这件是你爹爹的,下边这件是你任叔叔的,千万不要记错。”

宗勉接过袍子说:  “记不错,上边这件是我爹的,下边这件是我任叔叔的.”

“对,去吧!”

宗勉托着两件袍子来啦,怕忘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念叨:  “上边这件是我爹的,下边这件是我任叔叔的……”光顾看着袍子念叨了,没留神脚底下绊到不平的方砖缝处,扑通!一个前趴,袍子摔在了地上。宗勉急忙爬起来把袍子捧起,拍打了一下沾上的浮土,这袍子可就自然地倒了个个儿,杨延昭的倒到下边去了,宗勉并没注意这个事儿,他还是那么念叼着:  “上边的是我爹的,下边的是任叔叔的。”

来到书房。

宗勉进门使说:  “爹,任叔叔你们好啊?我娘给你们做了两件花袍,上边的是我爹的,下边的是任叔叔的,让你们穿上试试合适不。”

延昭说:  “好吧。”两个人按着宗勉说的,各取一件穿在身上。其实正好穿错了,但袍子做的非常可体,不长不短不肥不瘦。任炳说:“宗勉哪!回去见了你的母亲,就说我谢谢了,做得非常可体!”

“哎!我走了。”杨宗勉蹦蹦跳跳地奔后宅去丁。延昭与任炳二人继续对饮。

延昭说:“任贤弟,这是我在人世上最后一次畅饮,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呀!”

任堂惠说,“就是呀,正因为最后一次畅饮,所以我们都要多喝几杯,劝君多尽几杯酒,西去泉台无故人哪!”  二人同时将酒一饮而尽。  延昭又倒上一杯说:  “此酒是我敬你的,我向贤弟托妻寄子,万望贤弟为我分心。”

任堂惠说:“六哥,你我兄弟何言客套,假设我要死了,我向六哥托妻寄子,你不也同样可以为我尽心吗?”

延昭说:“那道是,不过如今不是你死却是我死,自当敬你酒。”

二人饮尽又倒一杯,任炳说:“这杯酒是我敬六哥的,愿六哥,忠心不死,雄风永在。”

延昭说:  “好,我杨延昭死到阴曹,也不被叛臣。我想终有一天,当今圣上会明白错斩了延昭,到那时,贤弟你当到我坟上祭奠,焚纸相告。”



任炳说:  “只怕圣上知错之时,悔之晚矣!”

……他们两个杯杯干,盏盏净.两人想把人间的话说尽,把弟兄的情叙完,喝到后来,任堂惠便借机把酒只往自己袍袖里偷倒,对延昭却说:“六哥,多喝几杯,明日醉赴刑场,来个昏别人世。”

延昭说:  “此乃把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呀!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喝来喝去,延昭手扶桌案说道:“愚兄贪杯了。”

任炳说:“待我与六哥同榻而眠,一觉到晓。”说着话,任炳先扶延昭倒卧榻下,自己在外面而卧,未多时,闻延昭已昏然睡去。任炳悄悄起身,看着延昭心中说道,六哥,如令我要向你托妻寄子了。他伏在案上,铺纸提笔,写下一纸遗书,压在砚下。然后,轻开房门,慢闪身躯.走出书房。此时,星斗满天,夜闹人静,住堂惠来到自己的寝宅,走进房屋之后,轻撩幔帐,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妻子和自己的儿子九龙.他把九龙蹬开的被子轻轻扯盖了一下,看着正在熟睡的任夫人,暗想,妻呀,你我夫妻就此诀别了,愿苍天有眼,保你母子太平无事,他在床头站了半天,听樵楼四更鼓响,任堂惠含泪狠心转身出房,拉马出府,直奔昭通城外王强大营而去。


第三十六回 一纸诀别堪称千古义友 万里索头震惊百官群臣
  杨延昭醒来之后,不见了任堂惠,他起身下床,见桌子上的砚台下压着一封书信,拿过来一瞧,正是任堂惠写给他的,只见上面写道:

廷昭吾兄:

别矣!你我相识,情同手足,虽俞、钟之知音友,管、鲍之贫贱交皆不及也。兄之为人,弟所教仰,兄之才华,弟所钦佩。弟曾经商北上,见辽兵入侵,烧杀劫掠,势如洪水;戮男掳女,凶如猛兽,致使涿、幽百里,荒无人迹,断墙白骨,灶宿狐兔……每见此,深愧余空有谋利之技,毫无卫国之才,枉为七尺男儿。夫国之康宁,良将辅也,抗匈奴汉武有卫将 军,平外乱唐宗仗薛总管,兄乃当争之薛、卫也。然鸟尽弓藏,兔死犬烹,边宁国泰,良将遭贬,兄逢厄运,宣剑赐死。弟愿效羊角哀舍命全交,以乎庸之身代栋梁之躯,实乃忧国忧民之举,非唐突行为也。

人之生死,如日之起落,千古至今,循环无 止。设若昔日无七郎之救我,弟今早已居荒丘孤冢中也。偷生数载,吾愿足矣,愿代六兄死。塑兄勿

负吾望,冒弟之名,苟且人世,候东山再起,御敌卫民,建功立业。斯时弟于九泉下,含笑瞑目矣!抛下娇妻幼子拜兄照料。



任堂惠

顿首

杨延昭看到任堂惠这封书信,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不由得热泪盈睚。延昭心想,象任炳这样的好朋友,真是万金难买。旷古一人哪,但是我杨延昭怎幺能让任炳替我去死呢?我又怎么能冒任炳的名字而生呢?……延昭把这书信往怀中一揣,急忙忙走出书房,先到大门,问一名家丁:“可见你家任员外出去吗?”

家丁说:“四更多天,任员外,骑着马走的,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延昭急忙吩咐:“快给我备马!”  家丁见延昭那着急的样子,忙把马备好牵出,杨延昭飞身上马,马上加鞭,此时心急如火,马快如箭,恨不能一步跑到昭通城外,王强的营中,把任炳替回来。

任炳哪!这个时候已经刊了王强的大营了。王强怎么来的哪?他听了解差王凤的禀报之后,好不恼火,知道杨延昭发配云南,非但没死,还和云南王认了亲戚,这样一来,杨延昭倒因祸而得福了,焉能让他如此安生,王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想出一个主意。他命心腹人编造了一个假情报,进到兵部府。这个情报说,近查,杨延昭住云南与云南王甚厚,他暗地蛊惑云南王割地自主,与大宋决裂,云南王恐兵力不足,杨延昭答应调叛贼孟良、焦赞的人马到云南合兵,待兵汇一起时,要从云南杀往东京,图谋神器。目前已见叛贼孟良、焦赞的队伍,有南下之动向……兵部侍郎将此谍报与大司马王强,王强则呈奏给皇上,并向皇上说,杨延昭发配途中勾结叛贼孟良杀死解差王麟,到云南之后又与云南王有图谋叛反之动向,且有孟良,焦赞等人策应,宜速降旨赐死杨延昭,杨延昭一死,则焦、孟不敢妄动,云南王也无领兵之人了。只是行动要快,须抢在他们合兵之的,否则,将成大患。皇上听信了王强的谗言,钦赐天子剑,发兵云南,要杨延昭的人头。王强在金殿上还保举平南王高君保与他同行,真宗皇帝准奏,让高王与王强同去。高君保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老高家和老杨家是世代的交情,而王强的用意也就在此,王强想,我带你这个杨延昭的最好的朋友去,到那你要不按旨行事,便有抗旨不道之罪,你若按旨行事,就得帮我要杨延昭的人头,万一云南王与杨延昭要对我如何,他们还不得不考虑到有他的好友高君保。高君保没有办法,只好接旨,随王强带领十万人马,来到云南昭通城外,军营一扎,造成了大军压境之势,然后他才亲自找的云南王,三天为限,要献上杨延昭的人头,如若不然,将兵困昭通,捉拿云南王一同进京问罪。王强知道,杨延昭忠君重义,不会做叛逆之事,他所担心的是这位镇边王爷,会不会突生变异,所以他兵扎城外,安居营内,并不进城。

今天早晨,王强刚刚起床,有军卒来报,说杨延昭来见兵部司马,平南王高君保在旁边一听,心中一动,暗想,延昭,你真就自投罗网来了?这怎么办哪?延昭啊,你太诚实了,你听到信儿之后,往哪跑也赶趟啊!为什么不跑呢?你要一跑,王强得责怪云南王,云南王不服,就会引起兵变,双方如要打仗,我就光给王强出馊主意,让他打一仗败一仗,败回东京不也就得了吗?你怎么还真的就送死来啦呢?真是大宋忠臣也。

这时候王强一听可乐了,马上升了中军大帐,吩咐;“让杨延昭进见。”

命令一下,任炳任堂惠在兵卒的带领之下走进了中军大帐。任堂惠在与延昭的闲谈当中对王强其人有所了解,甚至他的相貌在头脑中都有个基本轮廓。他走进大帐之后,只见中军帐中将校士卒,背了插箭,执戟挟刀,面孔严肃,气氛森严。抬头往正中观瞧,正面端坐一人,白脸方面,三辔短须,盔甲在身,外罩大红袍,半披半挂,暗想此人必是王强了。旁首端坐一人,五官端正,三绺墨髯,银盔银甲,一派尚武精神,此人正是平南王高君保,但任堂惠不认识,杨延昭虽然在闲谈中向他提起过高王,但谈的不多,所以任堂惠印象也就不深。

可此时高王真把任堂惠当做杨延昭了,他双目盯着任堂惠,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责怨之情,意思是说你不该来,你这一来,让我束手无策。可任堂惠呢,由于不认识高君保,对高王的眼神毫无理会。高君保在旁边心想,延昭这是怪我啦!他这是埋怨我不该协同王强到此来要他的人头哇,所以他假装不认识我,延昭啊!你怎知我的苦衷啊!你不说你自己太笨啦,能埋怨我吗……

任堂惠来到大帐之中,双膝跪倒,模仿杨延昭的口音啦:“王司马,杨延昭与您见礼。”

王强在上边说:  “杨延昭,你在发配途中勾结叛贼孟良等人杀死解差王麟,圣上龙颜大怒,钦赐天子剑,命我斩你人头回朝见驾,我与你虽有故旧之交,但圣意难违,现有圣旨在此。”说着话王强捧起圣旨,当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钦命兵部大司马王强执天子剑将原北路都招讨

使杨延昭踢死。

钦此

成平三年三月三日

任堂惠跪在下面说道:“臣遵旨。”然后向王强说道:“王大人,圣上赐死臣当伏诛,延昭愿领死罪。”此时任堂惠不愿多说话,生怕言多语失,露出破绽,同时也怕延昭醒后赶来败露真象。王强哪,他也恨不得一下子把杨延昭的人头拿到手,快快同转东京,见君复命。所以王强立即吩咐:“两旁人来,将杨延昭绑赴辕门外,斩首报来,全他的忠名。”

两旁武士上前来绑缚任堂惠推到辕门之外。这阵的高王可有些坐不稳了:“王司马,扬延昭一大早到此,因何云南王尚未到我营中,我看应等云南王到此再执刑不迟。”

王强说:“杨延昭既到,云南王来与不来无大妨碍,且先杀了他再说。”

高王说:  “待我去监斩杨延昭。”

王强说:  “不必了,我亲自监斩杨延昭,高王你可通知各营各哨,火速拨营起寨,待斩了杨延昭之后,我带人头与一部人马先行一步你带大军随后而行。”

高王心想,王强真奸诈之徒,他先行一步,让我给他断后,怕在云南这里出事。

王强奔辕门外监斩“杨延昭”………

这阵儿杨延昭的马刚出昭通城,就听见远处一声追魂炮响——轰!延昭心想坏了,要晚了,他狠狠地给马两鞭子啪!啪!这马四蹄蹬飞,如快箭离弦,正走间忽又听见一声追魂炮响,轰!杨延昭手持马鞭接连地抽打坐马,这马放开四蹄已是跑到最高速度,但杨廷昭还嫌其慢,又抽打两下,咔巴一声,把马鞭抽折,只好扔掉马鞭,用手拍打,恨此马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大营。当他远远望见王强的大营时,又听到了第三声追魂炮响,轰!延昭自知已经无济于事,在马上失声喊道:“任贤弟,是我之过也!”……

法场中,随着第三声追魂炮响,剑子手挥刀砍下,任堂惠人头落地。

王强一见,刻不容缓,马上命令把人头用石灰沽血装进早已备好的木盒之内。转身对高王说:  “高王,此处不可久留,你在这里随后起兵,我先行一步了。”王强匆匆忙忙携带人头领着一部分人马奔东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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