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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召尸墓响-第18部分

小说: 召尸墓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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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的魔力将它们一点一点的碾碎,溶化,融合!
  他像一个横空出世的魔王,一登场就惊动了天地!
    正文 
  第十二章 噩梦几曾成现实
     更新时间:2008…5…29 19:04:33 本章字数:4323
      当唐川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东海市延街“扫荡”的时候,周群刚刚下了晚自习,回到自己的住处,摊开了收上来的作业本,正在批改学生们的作业。
  改完第三组的作业,周群突然觉得少了一本,在厚厚的作业堆里面翻了一阵,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是唐川的作业没有交上来。
  这个混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第二天来上课的吗?
  昨天李东阳打电话给她,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按理说这事就应该过去了,应该安心了才是。但周群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全感像石头缝里面的一根小草,刚开始的时候没在意。但几天下来,随着唐川座位空缺的时间增长,这根野草也在不经意间疯狂生长,塞满了她的心房!
  要让我见着了这个混小子,我非打他屁股不可!
  昨天跑他家去也没找到人,黄老太太都说他两天没有回来了,能跑哪去?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周群越想越烦,抬眼一看自己书桌跟前放着的一面镜子:
  里面的那个女子眼窝凹陷,两个黑眼圈十分明显,她的皮肤憔悴得有些病态的发白,平时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变得没有了光泽,枯萎得像一捧野草。
  周群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里面这个憔悴得像吸了鸦片一样的女人,是自己么?
  她惊疑不定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很细腻滑嫩,她有伸出手去摸了摸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
  唉,这班主任当成这样,压力太大了!这样下去,再过个两年,就要变成老女人啦!
  周群苦笑了一下,眉宇之间尽显疲态,她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面,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单身的女人,在外地工作,没什么朋友,没什么交际,连个可以谈心的对象都没有,埋头就是带学生抓班级,这样的日子,也实在是太压抑了一些。她这样一个二十刚出一点头的年轻女孩子,虽然有着强烈的事业心和好强心,但也只有在这种寂静与寂寞的时候,心里面的压力与郁郁才会慢慢的沉淀下来,在她的胸口积郁成了一团浊气。
  挥之不去,呼之不出。
  也许,是应该找一个坚强有力的臂弯靠一下,自己也可以依偎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面,小鸟依人的,说一点子撒娇的话,不开心的时候拿他胳膊上强健的肌肉出点气,开心的时候可以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打几个旋儿。
  周群想着想着,自己嘴角轻轻的泛起一丝微笑,她微微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自己笑笑,那个女人也笑笑;自己扮了个鬼脸,那个女人也扮了个鬼脸。周群一个人对着镜子扮着各种怪模怪样的鬼脸,乐不可支的玩着,看着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怪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她将头发拔拉着弄到了前面,披头散发的,装神弄鬼的扮贞子,压低了嗓子说了几句话,结果自己半途笑了场,没有装下去。她咯咯的笑着,带着一点发泄。
  笑了一阵,周群靠在椅子上,看雪白的墙壁,脸上的笑容似一朵绽开的寂寞海棠花,她仰着脸,思绪万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在她心中一动,就像心里面有一个人站在一条幽深胡同的一头对她幽幽戚戚的呼喊,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内容,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似一阵阴风刮来,吹落的黄叶。
  周群笑了笑,没往心里去,她嘴角含着笑,双手在脸上拍了一下,双臂用力伸展:“好,继续努力!”
  她一低头,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凝固,眼中的惊恐与骇异像突然涨潮的浪头,“呼”的一下将她吞没!
  她面前的镜子里面有一个成像,依然是她,依然是那一头的散发,唯独眼神阴冷,透过重重黑发,死死的盯着镜子外的周群!
  这!!
  周群身上的毛孔顿时炸开!浑身寒毛倒竖!
  她吓得身子猛的往后一退,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磨地声,在这寂静的房间之中像极了人临死前辗转的一声呻吟。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面镜子,对视着。
  周群只觉得这阴森怨毒的目光像一只手,穿越了空间,直接没入到她的肉体里面,紧紧地攒着她的心脏,让她透不过气来。
  四周,静极了,只有响如擂鼓的心跳声。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久,一直到自己身上僵硬得几乎快没有了知觉,周群的手指突然一颤,她动了。她浑身战栗着,颤抖着伸出手,摸向那面镜子,而拿镜子里面的女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是阴着一双眼睛,冷冷幽幽的盯着她。
  镜子的边框冰凉得像灵柩的边沿,周群颤悠悠的举起这面镜子,她似乎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眼睛之中一直有什么光芒影像在不停的闪烁着,召唤着,吸引着她去一探究竟。
  她将镜子刚举到跟前,眼睛一点一点的向那双可怖的双眼中看过去。
  两双眼睛刚一接触到一起,周群就觉得自己突然浑身都麻痹了,憎恨、诅咒、怨毒这些让她骨头发麻的情感像疯狂汹涌的潮水一样向她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她连挣扎反抗的机会和余地都没有!
  “得儿锒铛锵!”
  一阵富有韵律与节奏的铙钹声和一阵悠扬的胡琴声缓缓响起,像一张铺展在眼前的沧桑历史画卷,周群的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画幕。
  “娘,我不要压腿,好痛!”三九天,腊月飞雪,银妆素裹的天地,一个四四方方的四合院中,一个极美的年轻女人压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她身下的女孩的一字被压得笔直,女孩痛得不停的哭喊。
  女人面无表情,语气比这飘飞的雪花还要冰冷:“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
  “娘,下面那么多人,我,我怕!”北平前门外西珠市口,开明戏院的台下人山人海,后台幕帘之后躲着一个浓妆重彩的女孩,她头上的冠樱似乎也似她的一颗心,颤抖着,胆怯着。舞台上浓厚的油墨怎样也无法遮掩她天生的丽质,倾城的貌。
  女人站在她的身旁,依旧是那极美极艳的姿容,只是眼角之中多了些沧桑与风尘,她说道:“上了台,就不怕了!”仍然是那样的语气冰冷。
  ……
  炮火遍地,军阀混战,一间古老质朴装点的大厅之中,站得笔直的一名军官,面带难色的看着女人,商量性的试探道:“花少奶奶,那人看上的是她……”
  军官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初长成的少女身上,那绝世妖娆的身段,那艳压群芳的容貌,顿时勾去了他三分魂七分魄。
  少女看见这眼光,浑身一颤抖,紧紧的抓着女人的手,抬头哀求着:“娘……”
  女人紧紧咬着嘴唇,目光渐渐冰冷。
  ……
  烽火连天,神州罹难,幽深的小巷之中虽然平静,但是仍然遮掩不住门外不断传来的哭喊声和逃难声。
  少女端着一杯浊酒,桌前空无一人,泪流满面,自言自语:“曾经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抵不住这东洋人的一发炮弹。兵戈一起,镜花水散,这冲天的火光,烧得好一片神州凄惨!罢罢罢,我是那雨打风吹的败柳残花,本不该在这尘世蹉跎嗟呀。喊一声冤家呀你,何苦走得如此匆忙着急,甚至来不及听我最后一曲《霸王别姬》。”
  ……
  周群呆呆的立着,她呆了,痴了,她像一个泥胎木偶一样立在这大厅之中,看着身旁这美艳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女子,含着笑,流着泪,散了发,穿着一双火红的绣花鞋,披着一件如水的淄衣,幽幽的唱了起来:“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
  “咣当!!”
  周群猛的一惊,眼前这且吟且唱,且哭且笑的女子突然消失,身后猛的传来一阵凳子翻到的声音。
  周群颤抖着,背后阴森得如针毡扎背,每一根寒毛似乎都在瑟瑟发抖。她心里面似乎隐约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她不敢回头。
  但,这冥冥之中,却又似有一种力量要告诉着她,这里发生了什么。
  清雅的闺房之中,立着一面红木镶边立柜镜。这镜子里面吊着一个女人,晃晃荡荡,一双红艳的绣花鞋,在一片黑白的景象中似一盏不灭的鬼火,幽幽的飘,幽幽的荡。
  周群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
  她猛的回过神来,大汗淋漓,手里仍然拿着那面小镜子,周围仍然是自己熟悉的宿舍,仍然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可她举目四望,却觉得到处都陌生,到处都有着一股寂静逼人的恐怖,她心跳如擂鼓,浑身发软。
  “不要怕,只不过是幻觉而已!”周群看着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惊恐模样,大口的喘着气,自言自语。
  她话音刚落,“啪!”一双惨白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周群喉咙里面的声音就像一块巨石重重的砸下,掉进了泥潭,却陡然间,了无声息。
  她顿时窒息了,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眼睛不自觉的向眼角挪去,那双白得像石灰一般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脑后传来一阵寒冷的阴风,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的响起:“大王!妾身,美么?”
  “啊!!!!!”
  这声惨叫撕心裂肺!!
  周群神经质一般从凳子上面疯狂的一跃而起,她尖叫着,大喊着,挥舞着双手,像疯狂的驱赶着什么。
  但她却陡然间发现自己仍然在书桌的跟前,桌子上的那面镜子根本不曾被她拿起。
  这!!
  这,这一切,哪一个是梦?
  刚才的?现在的?这个恶梦究竟醒了没有?
  周群呆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似乎想为这一切都是梦境而笑,她嘴角动了一下,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那面镜子,用力的向墙角摔去,她发疯了一样冲进卫生间,里面响起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
  所有的镜子都被她毁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面,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脸。
  没镜子了,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哭了,伪装的坚强如同一道脆弱的防线,瞬间崩塌,刹那沦陷。
  突然之间,周群是那么的渴望有一个坚强而宁静的港湾可以依靠,她在哭泣之中沉沉的睡去,在梦里,她梦见了自己的父亲,梦见了自己的初恋男友,梦见了李东阳,最后梦见了一张有些稚嫩却坚强刚毅的面孔。
  唐川……
    正文 
  第十三章 惊闻故人隔世存
     更新时间:2008…5…29 19:04:36 本章字数:5031
      东海市军区大院中有一栋老房子。两层楼,全部都是红砖砌成,一点一点水泥抹上去的,上面盖着黑色的瓦,远远的看去,像一件灰红色毛线打成的黑领毛衣,透着一股暖意。这房子建成的时间很早,七零年冬动工,年底收工完成,它的地理位置很独特,四不着边,孤零零的立在一片新房子的中间,像被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围在中间的耄耋老人。
  虽然现在那场浩劫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房子仍然保留了下来,甚至周围的一些旧房都接受了老房改造,但唯独它没有动。因为这里住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不愿意搬离这里,也不愿意它有任何的变化。
  老爷子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就算用最简单的春秋笔法来书写,那也是三天三夜也写不完,讲不完的。
  这个老人姓李,叫李海程,是李东阳爷爷的父亲。
  在这个军区,不认识李东阳的人很多,但不认识李海程的人很少,他们管老爷子叫做“活着的传奇”。
  老爷子喜欢唱戏,无论是山东大鼓河南梆子,还是豫剧越剧,他都喜欢。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京剧。平日里没事,老爷子总喜欢喊上一些同样喜欢唱戏的票友,然后在“小台湾”的楼前葡萄架子下面自己走上几出戏。
  老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但身子板却出奇的健壮,别的不说,就说他头上那一寸来长的白发,根根笔直,白得发亮!用李东阳的一句话来说,“那哪是头发啊!那就是一脑袋瓜子钢钉啊”!这人身体要好不好,真要懂的就只看两个地方:一个是眉毛,一个是头发。
  李东阳的爷爷已经过世了,他父亲李北川仍然健在。但是,李北川坚信他一定比老爷子要死得早,因为他刚过五十,那头发远远的一看,凋零得就快赶上葛优了,可走近了一看,却又像刚刚被扫荡过的阵地,十分惨不忍睹。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一包飘柔一块钱,给他能用七八年。
  李东阳今天来得晚了,一路快步,用自己的大盖帽扇着风,一路往凉棚下赶。
  “抱歉抱歉,来晚了!”他不敢惊动正在唱戏的几位老头老太太,悄悄的从后面绕了过去,正准备坐下,却突然脑后传来一阵风声。
  他猛的一回头,只见“呼!”的一声,一杆红缨枪头已经戳到了跟前,枪尖正指着他的鼻尖,那碎樱似琼花溅玉,微微颤动。
  他瞪着个对鸡眼,看着那晃动的枪尖,举起双手,苦笑道:“老爷子,您又来这一招啊?得得得,您这‘回马惊风枪’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佩服佩服!”
  老爷子没穿戏服,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手里拿着一杆唱戏用的腊杆红缨枪,扎了个马步,枪身抖得笔直,眼睛微微眯着,缝里面却射出锐利的光芒。他念着京白,说道:“何故迟到?”
  李东阳“啪”的一掸衣角,做了个京戏舞台小生亮相的姿势,也用京白回道:“半路堵车,门卫阻拦,小生也没得奈何!”
  老爷子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怒气冲天的京戏舞台动作,“哇呀呀呀呀”的摇头晃脑,继续演他的戏去了。李东阳和他这样早就闹惯了,知道自己已经过关了,可以坐下了。
  “哎,爸,今天这是哪一出啊?”李东阳坐了下来,对场上孥了孥嘴。
  “《罗成叫关》,还有哪一出?演来演去不就那么几出吗?都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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