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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仕官-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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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长姓孙,是位大校,看完田文建的工作证和介绍信,一边示意他在沙发上就坐,一边指着他手上的伤,笑问道:“田文建同志,刚从抗洪前线下来的?”
    “是,首长。”
    “你又不是现役军人,别这么客气,叫我孙处长就行。“田文建捏了捏鼻子,呵呵笑道:“对我们来说,机关里个个都是首长。”
    孙处长对他并不是一无所知,指着后院方向,似笑非笑地说道:“小田同志,你在我这是挺受欢迎的。要是去后院的话,可就没这样的待遇了。”
    后院是后勤部办公的地方,在总政调查组领导面前揭老底的行为,把军区空军后勤部,特别是卫生处给得罪死了。田文建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无尴尬的低下头来,苦笑着说道:“孙处长,您就别笑话我了。““玩笑不开了,先谈工作。
    孙处长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叠文件,一边递了过去,一边微笑着说道:“这是大区政治部推荐过来的特招人员名单,紧你们龙江空军医院先挑。挑完了我们就开始政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他们就能去龙江报到。”
    田文建一边翻看着人员简历,一边忍不住地问道:“不要军训吗?”
    “要啊,大区会统一组织,大概在一个半月后进行。”
    可能是受抗洪精神的鼓舞,地方医科大学参加特招的大学生有很多。田文建研究了近半个小时,突然掏出钢笔,在其中十二份简历上划了一个圈。
    “孙处长,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看着田文建选定的那十二个人选,孙科长顿时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道:“田文建同志,军官特招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大区和军区空军首长对你们医院的期望也很高,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田文建站了起来,指着他手上的那十二份简历,摇头笑道:“不用再考虑了,我就要他们。”
    “你稍等一下,我先给肖主任和石副司令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孙处长带着田文建来到了五楼小会议室,两位少将军官已坐在那里喝茶。
    一位是田文建熟的空D师老师长石副司令员,另一位应该是孙处长所说的政治部肖主任。
    不是现役军人不用敬礼,但一身便服的田文建,还是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给两位将军敬上了一个军礼。
    肖主任微微的点了头,一边示意他坐下,一指着茶几上的简历,淡淡地问道:“田文建同志,大区政治部推荐的人选有很多,有学生会干部、有学生党员,你为什么非得挑这十二名表现一般的?”
    刚坐下的田文建,连忙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回道:“报告首长,龙江空军医院只需要医生。”
    “其他人也是医生Ⅱ阿。”
    肖主任看了看石副司令员,继续说道:
    “这件事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区政治部之所以让你们先挑,就是让你们挑十二名精兵强将。如果让大区首长知道你们这么挑人,那这个影响可就不太好了。
    石副司令员沉思了片刻,淡淡的说了句:
    “说说你的理由。”
    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军人,而且也给常副书记打了辞职报告,田文建便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报告首长,尽管我自己也是学生会干部,也是学生党员,但并不认为这就代表着进步。事实上在我看来,团委、学生会,堪称大学敞亮校园中最阴暗的一角,是地方官场丑陋生态的缩影,是体制内最糟糕做法的复制。它诱人堕落,逼人为娼,可谓毁人不倦。
    因为干部的产生,不是通过公开、透明、公正的民主程序,而是通过内部酝酿、交易、集中、内定等方式产生。一个学生的性别、所属院系、与领导关系,对于他能否成为校学生会主席、常委、部长来说十分关键。
    至于同学的支持率、竞选演说、工作能力、个人素质,则不怎么重要。不是为了考研加分,就是为了享受助学金、奖学金等待遇。
    总而言之,那里就是一个小官场,培养的都是满口官话的学生官。”
    肖主任悟了,愣了好一会,才脸色铁青地问道:“田文建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报告首长,我只知道医院现在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政工干部。”
    真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说学生会就学生会吧,竟然扯上了政工干部。难道你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军区空军政工系统的三号人物吗?
    田文建的这番话,把石副司令员的肠子都快气断,连忙侧过头去,在肖主任耳边低语道:“老肖,我女儿也是这么说的,乌烟瘴气啊。”
    肖主任狠瞪田文建这个刺儿头一眼,随即抓着名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会议室。孙处长连忙给石副司令员敬了个礼,小跑着追了出去。
    石副司令员长叹了一口气,指着一脸无辜的田文建,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你小子脱军装滚蛋看来是对的,走吧,还愣在这儿千什么?”
    “对不起,又给您惹麻烦了。”
    见田文建转身要走,石副司令员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又把他叫了回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听说你打辞职报告了…”
    “是的,可赵总出差了,常副书记说要等赵总回来后才能决定。”
    石副司令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已经复员过一次了,再辞职就表示地方政府没有安置你的义务,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田文建笑了笑,说道:“司令员,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地方政府安置。有手有脚的,难不成养活不了自己?””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尽管田文建想不通石副司令员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自己,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接下来准备回江城结婚,工作现在还没考虑过,不过去江城大学当讲师的希望比较大。”
    “关系转不过去,就算当讲师也是个临时工。”
    “临时工就临时工吧,总比上街摆摊强。”
    石副司令员拍了拍他肩膀,一边往会议室外走去,一边不无感慨地说道:“作为一个军人,你虽然才干九个月,但在我看来你已经尽职了。人各有志,我也不说什么,也许大学更适合你。”
    “谢谢,谢谢首长的关心。1“祝你们幸福,走吧。”
    “是!”
    田文建再次敬上了一军礼,随即掏出手机,一边拨打寻呼台的号码,想知道小娜她们到了哪里,一边欢呼雀跃的跑出了军区空军大院。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其乐融融
    婚还没结,蜜月倒是先渡上了。wWW、
    完成代院长任上最后一件任务,田文建就陪着二女开始了游山玩水。在京南走马观花转悠了一天半,随即乘车赶到了沪市。将小兰送到学校后,又陪小娜在这个中国最大的城市旅游了两天。
    考虑到假期有限,家人也正翘首以盼他们的归来,田文建不得不结束了旅游,与小娜一起匆匆爬上直达老家的客车。
    宾南县是A省最偏僻的县,地处三省交界,经济条件极其落后。也正因为如此,前往沪市打工的人特别多,两天一班的长途车总是座无虚席。为了多带几个人,司机还在走道间加了座。
    车站买票虽然贵点,但贵也有贵的好处,至少有个像样的坐。尽管如此,车厢里还是拥挤不堪,充斥着粗俗的叫骂、放肆的说笑和刺鼻的异味。
    “早知道这样,就开车回来了。”田文建给小娜送上一个歉意的笑容,把车窗推开一道小缝,生怕车里的气味把恋人给熏着。
    小娜微微的摇了摇头,依偎在他胳膊上,掩嘴轻笑道:“没关系,这才叫平平淡淡的日子嘛。”她深情的凝眸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田文建一阵悸动,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大客车停了下了。几个早就等在路边,好雀点车费的旅客,争先恐后的往车上钻。
    “老头,往边上点,别挤着我!看你那脏兮兮的样儿……”
    一位穿着人时,一头长鬈发,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的年轻女子,厌恶地捂着鼻子,尖声斥责着,逼迫紧挨她坐着的老人离远些。
    “就是,破衣烂衫的,出什么门?污染环境!”
    坐在长鬈发旁的一位长着大眼睛,粘着长长假睫毛的女子,也紧皱着眉头,鄙夷地随声附和着。那假睫毛,使她那本来青春的面容,失去了应有的朝气。
    从老人家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同样希望与二位时髦女郎保持一定距离,似乎知道自己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形象上确实对不起观众,理应自觉避免与人接触,特别是回避漂亮小姐才对。可是,在这拥挤的车厢里,他的确一动也动不了……小娜听不懂宾南话,忍不住地低声问道:
    “老公,她们说什么昵?”
    听口音是老乡,田文建很尴尬,连忙别过头去,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昨天夜里没睡好,枕我胳膊上睡会,离家还远着呢。”
    小娜俏脸一红,猛地扎到他怀里,闻着男友身上的味道,心里怦怦乱跳。
    “是呀,讨厌死了。现在这世道,真是不得了,什么人都想占漂亮女人的便宜。嘿嘿,也许,这老头还是老色鬼昵……前排那俩年轻女子,越说越离谱了,对于她们对老人家的侮辱,田文建感动到从未有过的愤怒。但想到她们都是女人,而且还是老乡,不得不按捺下怒火,一声不吭的闭目养神。
    “这九个小时的路程,怎么熬啊!”长鬈发说。
    “是啊,破家有什么想头。”假睫毛随声附和。
    “没有办法,好几年没回去了,有时候还挺想家的。”
    “回去就后悔,就当作是忆苦思甜教育了,再回城里后,斗志会更加旺盛,大干快上吧……”女子会心地笑着,声音轻浮而放浪。
    田文建轻叹了一口气,抓着小娜的小手,不去理会。两位女子还在旁若无人地交流着。
    交谈的内容,集中在二人在沪市从事的“工作”上。既有经验交流,又有技艺切磋,谈到得意之处,不免沾沾自喜,十分得意。可以听得出,她们的业绩十分了得,收获丰盈……终于,田文建听清楚了,二位如花似玉般的女子,在城里从事的工作,是“坐台小姐”……三陪女。
    田文建觉得心中十分酸楚,悲哀如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因为,她们显然是自己的同乡,同车回宾南县去的。
    难道,风华正茂的两位女孩是为生活所迫,无奈地出卖自己的青春?还是追逐物质和都市的浮华,残酷地割舍着自己的灵魂?田文建感到困惑不解。尽管他见多了,但还是不能把她们跟自己的老家联系起来,感觉老家突然间变得遥远而陌生。
    客车依1日在颠簸中爬行,正陷在回忆中的田文建,感觉身体左侧体温升高。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娜流出的口水。田文建慢慢的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而刚才还在横眉冷对的长鬈发,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并且,把身体歪倒在走道间那位老人家的身子一侧。
    她一定太疲劳了,否则,绝对不会让一个衣冠不整的糟老头子,有这样意外的“艳遇”,田文建感觉有些讽刺,不禁暗自苦笑了起来。
    一位年轻乘客兴高采烈,在向同伴炫耀自己新买的中文寻呼机。从他和伙伴的装束及神情中可以确定,他们是一群城市建筑工地的民工。
    手持BP机的民工,在读刚刚收到的天气预报。虽然读得并不连贯,也有些白字,但田文建听得饶有兴致,暗想如果不是父母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送上大学,自己或许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这时,又有一位小青年也跟着凑热闹,举着手中那份没有刊号的杂志,迫不及待地说:
    “嘿嘿,看这一段,才叫有意思呢,我给大家念念:下岗女工别流泪,挺胸走夜总会,露出大腿和后背,不靠政府靠社会;有吃有玩有小费,生活翻了几十倍,省长市长陪我睡,谁说妇女没地位。”
    二位小伙的精彩“演说”,如同一味调味剂,引来纷纷议论和哄堂大笑。还不时的回头看看那两位年轻女子一眼,似乎想把她俩对号入座。田文建乐了,也忍不住地跟着笑了起来。
    歪倒在老人家身上酣睡的小姐被惊醒了,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众人。一直怕惊动了身侧熟睡小姐,保持着身体一动不动姿势的老人家,总算得以解放,在狭窄的空间舒展着麻木的胳膊。
    小姐不好意思地看了老人~眼,歉意地笑了笑。老人家揉了揉胳膊,随即低下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
    嘈杂的车厢略微静了下来,就有人开始起哄,挑起一轮新的话题。田文建同情地在心里想,这些山里淳朴的老乡,不仅物质极度贫穷,精神生活同样匮乏。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场合里,他们才可以尽情地发泄,享受无拘无束的快乐。
    长途客车突然熄火,恰好在一家名叫“长兴酒店”自勺饭店门前。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重重的拍了拍引擎盖,大声喊道:“车坏了,大家快下车吧。”
    乘客们顿时静了下来,但却一动不动。不知是谁在小声嘟囔,不满客车每次都坏在这家饭馆门前。
    “我有什么办法?这破路破车,不坏才出鬼呢!”司机不耐烦了。
    老实巴交的乘客们,仍然没有下车的意思。虽然没有人敢公开反抗,却在以沉默表示抗议。小娜被惊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去上个厕所吧。”田文建站了起来,扶着小娜挤下了车。
    已进入山区,周围奇石异峰,林海苍翠,峭壁陡岩,颇具气势;夕阳余晖下,恰似烟雨江南,风光旖旎,山水可人。
    绵延的山脉,如起伏的海浪般无边无际。
    星罗棋布的村落,似波光浪谷中的簇簇扁舟。
    在这个几近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远处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如一颗纽扣,系在大山的胸前。山脚下的一道河流,终日呜咽,似乎在絮叨着日子的艰辛。
    看着周围的景致,小娜惊叹道:“好美啊!”
    “山美,人更美。”田文建笑看了她一眼,指着饭店右侧的厕所,说道:“快去吧,等车上人下来就要排队了。”
    “恩。”
    车坏了是借口,只是想让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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