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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晋书-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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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克敌也。如是,大将军可不战而自溃。今释必胜之策,安坐以待危亡,不可

言知计矣。愿将军熟虑之。”

时敦以卓不至,虑在后为变,遣参军乐道融苦要卓俱下。道融本欲背敦,因

说卓袭之,语在融传。卓既素不欲从敦,得道融说,遂决曰:“吾本意也。”乃

与巴东监军柳纯、南平太守夏侯承、宜都太守谭该等十余人,俱露檄远近,陈敦

肆逆,率所统致讨。遣参军司马赞、孙双奉表诣台,参军罗英至广州,与陶侃克

期,参军邓骞、虞冲至长沙,令谯王承坚守。征西将军戴若思在江西,先得卓书,

表上之,台内皆称万岁。武昌惊,传卓军至,人皆奔散。诏书迁卓为镇南大将军、

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荆州牧,梁州刺史如故,陶侃得卓信,即遣参军高

宝率兵下。

卓虽怀义正,而性不果毅,且年老多疑,计虑犹豫,军次猪口,累旬不前。

敦大惧,遣卓兄子行参军仰求和,谢卓曰:“君此自是臣节,不相责也。吾家计

急,不得不尔。想便旋军襄阳,当更结好。”时王师败绩,敦求台驺虞幡驻卓。

卓闻周顗、戴若思遇害,流涕谓仰曰:“吾之所忧,正谓今日。每得朝廷人书,

常以胡寇为先,不悟忽有萧墙之祸。且使圣上元吉,太子无恙,吾临敦上流,亦

未敢便危社稷。吾适径据武昌,敦势逼,必劫天子以绝四海之望。不如还襄阳,

更思后图。”即命旋军。都尉秦康说卓曰:“今分兵取敦不难,但断彭泽,上下

不得相赴,自然离散,可一战擒也。将军既有忠节,中道而废,更为败军将,恐

将军之下亦各便求西还,不可得守也。”卓不能从。乐道融亦日夜劝卓速下。卓

性先宽和,忽便强塞,径还襄阳,意气骚扰,举动失常,自照镜不见其头,视庭

树而头在树上,心甚恶之。其家金柜鸣,声似槌镜,清而悲。巫云:“金柜将离,

是以悲鸣。”主簿何无忌及家人皆劝令自警。卓转更很愎,闻谏辄怒。方散兵使

大佃,而不为备。功曹荣建固谏,不纳。襄阳太守周虑等密承敦意,知卓无备,

诈言湖中多鱼,劝卓遣左右皆捕鱼,乃袭害卓于寝,传首于敦。四子散骑郎蕃等

皆被害。太宁中,追赠骠骑将军,谥曰敬。

邓骞,子长真,长沙人。少有志气,为乡邻所重。常推诚行己,能以正直全

于多难之时。刺史谯王承命为主簿,便说甘卓。卓留为参军,欲与同行,以母老

辞卓而反。承为魏乂所败,以虞悝兄弟为承党,乂尽诛之,而求骞甚急。乡人皆

为之惧,骞笑曰:“欲用我耳。彼新得州,多杀忠良,是其求贤之时,岂以行人

为罪!”乃往诣乂。乂喜曰:“君所谓古之解扬也。”以为别驾。骞有节操忠信,

兼识量弘远,善与人交,久而益敬。太尉庾亮称之,以为长者。历武陵、始兴太

守,迁大司农,卒于官。

卞壸,字望之,济阴冤句人也。祖统,琅邪内史。父粹,以清辩鉴察称。兄

弟六人并登宰府,世称“卞氏六龙,玄仁无双”。玄仁,粹字也。弟裒,尝忤其

郡将,郡将怒讦其门内之私,粹遂以不训见讥议,陵迟积年。惠帝初,为尚书郎。

杨骏执政,人多附会,而粹正直不阿。及骏诛,超拜右丞,封成阳子,稍迁至右

军将军。张华之诛,粹以华婿免官。齐王冏辅政,为侍中、中书令,进爵为公。

及长沙王乂专权,粹立朝正色,乂忌而害之。初,粹如厕,见物若两眼,俄而难

作。

壸弱冠有名誉,司兖二州、齐王冏辟,皆不就。遇家祸,还乡里。永嘉中,

除著作郎,袭父爵。征东将军周馥请为从事中郎,不就。遭本州倾覆,东依妻兄

徐州刺史裴盾。盾以壸行广陵相。元帝镇建邺,召为从事中郎,委以选举,甚见

亲杖。出为明帝东中郎长史。遭继母忧,既葬,起复旧职,累辞不就。元帝遣中

使敦逼,壸笺自陈曰:

壸天性狷狭,不能和俗,退以情事,欲毕志家门。亡父往为中书令,时壸蒙

大例,望门见辟,信其所执,得不祗就。门户遇祸,迸窜易名,得存视息,私志

有素。加婴极难,流寄兰陵,为苟晞所召,恐见逼迫,依下邳裴盾,又见假授,

思暂之郡,规得托身。寻蒙见召,为从事中郎,岂曰贪荣,直欲自致,规暂恭命,

行当乞退。属华轶之难,不敢自陈。轶既枭悬,壸亦婴病,具自归闻,未蒙恕遣。

世子北征,选宠显望,复以无施,忝充元佐。荣则荣矣,实非素怀。顾以命重人

轻,不敢辞惮。闻西台召壸为尚书郎,实欲因此以避贤路,未及陈诚,奄丁穷罚。

壸年九岁,为先母弟表所见孤背。十二,蒙亡母张所见覆育。壸以陋贱,不

能荣亲,家产屡空,养道多阙,存无欢娱,终不备礼,拊心永恨,五内抽割。于

公无效如彼,私情艰苦如此,实无情颜昧冒荣进。若废壸一人,江北便有倾危之

虑,壸居事之日功绩以隆者,诚不得私其身。今东中郎岐嶷自然,神明日茂,军

司马、诸参佐并以明德宣力王事,壸之去留,会无损益。贺循、谢端、顾景、丁

琛、傅晞等皆荷恩命,高枕家门。壸委质二府,渐冉五载,考效则不能已彰,论

心则频累恭顺,奈何哀孤之日不见愍恕哉!

帝以其辞苦,不夺其志。

服阕,为世子师。壸前后居师佐之任,尽匡辅之节,一府贵而惮焉。中兴建,

补太子中庶子,转散骑常侍,侍讲东宫。迁太子詹事,以公事免。寻复职,转御

史中丞。忠于事上,权贵屏迹。

时淮南小中正王式继母,前夫终,更适式父。式父终,丧服讫,议还前夫家。

前夫家亦有继子,奉养至终,遂合葬于前夫。式自云:“父临终,母求去,父许

诺。”于是制出母齐衰期。壸奏曰:“就如式父临终许诺,必也正名,依礼为无

所据。若夫有命,须显七出之责,当存时弃之,无缘以绝义之妻留家制服。若式

父临困谬乱,使去留自由者,此必为相要以非礼,则存亡无所得从,式宜正之以

礼。魏颗父命不从其乱,陈乾昔欲以二婢子殉,其子以非礼不从,《春秋》、《

礼记》善之。并以妾胜,犹正以礼,况其母乎!式母于夫,生事奉终,非为既绝

之妻。夫亡制服,不为无义之妇。自云守节,非为更嫁。离绝之断,在夫没之后。

夫之既没,是其从子之日,而式以为出母,此母以子出也。致使存无所容居,没

无所托也。寄命于他人之门,埋尸于无名之冢。若式父亡后,母寻没于式家,必

不以为出母明矣。许诺之命一耳,以为母于同居之时,至没前子之门而不以为母,

此为制离绝于二居,裁出否于意断。离绝之断,非式而谁!假使二门之子皆此母

之生,母恋前子,求去求绝,非礼于后家,还反又非礼于前门,去不可去,还不

可还,则为无寄之人也。式必内尽匡谏,外极防闲,不绝明矣。何至守不移于至

亲,略情礼于假继乎!继母如母,圣人之教。式为国士,闰门之内犯礼违义,开

辟未有,于父则无追亡之善,于母则无孝敬之道,存则去留自由,亡则合葬路人,

可谓生事不以礼,死葬不以礼者也。亏损世教,不可以居人伦诠正之任。案侍中、

司徒、临颍公组敷宣五教,实在任人,而含容违礼,曾不贬黜,扬州大中正、侍

中、平望亭侯晔,淮南大中正、散骑侍郎弘,显执邦论,朝野取信,曾不能率礼

正违,崇孝敬之教,并为不胜其任。请以见事免组、晔、弘官,大鸿胪削爵土,

廷尉结罪。”疏奏,诏特原组等,式付乡邑清议,废弃终身。壸迁吏部尚书。王

含之难,加中军将军。含灭,以功封建兴县公,寻迁领军将军。

明帝不豫,领尚书令,与王导等俱受顾命辅幼主。复拜右将军,加给事中、

尚书令。帝崩,成帝即位,群臣进玺,司徒王导以疾不至。壸正色于朝曰:“王

公岂社稷之臣邪!大行大殡,嗣皇未立,宁是人臣辞疾之时!”导闻之,乃舆疾

而至。皇太后临朝,壸与庾亮对直省中,共参机要。时召南阳乐谟为郡中正,颍

川庾怡为廷尉评。谟、怡各称父命不就。壸奏曰:“人无非父而生,职无非事而

立。有父必有命,居职必有悔。有家各私其子,此为王者无人,职不轨物,官不

立政。如此则先圣之言废,五教之训塞,君臣之道散,上下之化替矣。乐广以平

夷称,庾珉以忠笃显,受宠圣世,身非己有,况及后嗣而可专哉!所居之职若顺

夫群心,则战戍者之父母皆当以命子,不以处也。若顺谟父之意,则人皆不为郡

中正,人伦废矣。顺怡父之意,人皆不为狱官,则刑辟息矣。凡如是者,其可听

欤?若不可听,何以许谟、怡之得称父命乎!此为谟以名父子可亏法,怡是亲戚

可以自专。以此二途服人示世,臣所未悟也。宜一切班下,不得以私废公。绝其

表疏,以为永制。”朝议以为然。谟、怡不得已,各居所职。是时王导称疾不朝,

而私送车骑将军郗鉴,壸奏以导亏法从私,无大臣之节。御史中丞钟雅阿挠王典,

不加准绳,并请免官。虽事寝不行,举朝震肃。壸断裁切直,不畏强御,皆此类

也。

壸干实当官,以褒贬为己任,勤于吏事,欲轨正督世,不肯苟同时好。然性

不弘裕,才不副意,故为诸名士所少,而无卓尔优誉。明帝深器之,于诸大臣而

最任职。阮孚每谓之曰;“卿恒无闲泰,常如含瓦石,不亦劳乎?”壸曰:“诸

君以道德恢弘,风流相尚,执鄙吝者,非壸而谁!”时贵游子弟多慕王澄、谢鲲

为达,壸厉色于朝曰:“悖礼伤教,罪莫斯甚!中朝倾覆,实由于此。”欲奏推

之。王导、庾亮不从,乃止,然而闻者莫不折节。时王导以勋德辅政,成帝每幸

其宅,尝拜导妇曹氏。侍中孔坦密表不宜拜。导闻之曰:“王茂弘驽疴耳,若卞

望之之岩岩,刁玄亮之察察,戴若思之峰岠,当敢尔邪!”壸廉洁俭素,居甚

贫约。息当婚,诏特赐钱五十万,固辞不受。后患面创,累乞解职。

拜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时庾亮将征苏峻,言于朝曰:“峻狼子野心,终

必为乱。今日征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为恶滋蔓,不可复制。此

是朝错劝汉景帝早削七国事也。”当时议者无以易之。壸固争,谓亮曰:“峻拥

强兵,多藏无赖,且逼近京邑,路不终朝,一旦有变,易为蹉跌。宜深思远虑,

恐未可仓卒。”亮不纳。壸知必败,与平南将军温峤书曰:“元规召峻意定,怀

此於邑。温生足下,柰此事何!吾今所虑,是国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

更速,必纵其群恶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诚桓桓,交须接锋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

不?王公亦同此情。吾与之争甚恳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为外藩任,而今恨

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内俱谏,必当相从。今内外戒严,四方有备,峻凶狂必无所

至耳,恐不能使无伤,如何?”壸司马任台劝壸宜畜良马,以备不虞。壸笑曰:

“以顺逆论之,理无不济。若万一不然,岂须马哉!”峻果称兵。壸复为尚书令、

右将军、领右卫将军,余官如故。

峻至东陵口,诏以壸都督大桁东诸军事、假节,复加领军将军、给事中,壸

率郭默、赵胤等与峻大战于西陵,为峻所破。壸与钟雅皆退还,死伤者以千数。

壸、雅并还节,诣阙谢罪。峻进攻青溪,壸与诸军距击,不能禁。贼放火烧宫寺,

六军败绩。壸时发背创,犹未合,力疾而战,率厉散众及左右吏数百人,攻贼麾

下,苦战,遂死之,时年四十八。二子眕、盱见父没,相随赴贼,同时见害。

峻平,朝议赠壸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尚书郎弘讷议以为“死事之臣古

今所重,卞令忠贞之节,当书于竹帛。今之追赠,实未副众望,谓宜加鼎司之号,

以旌忠烈之勋”。司徒王导见议,进赠骠骑将军,加侍中。讷重议曰:“夫事亲

莫大于孝,事君莫尚于忠。唯孝也,故能尽敬竭诚;唯忠也,故能见危授命。此

在三之大节,臣子之极行也。案壸委质三朝,尽规翼亮,遭世险难,存亡以之。

受顾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拥卫至尊,则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则有匪躬之节。

贼峻造逆,戮力致讨,身当矢旝,再对贼锋,父子并命,可谓破家为国,守死

勤事。昔许男疾终,犹蒙二等之赠,况壸伏节国难者乎!夫赏疑从重,况在不疑!

谓可上准许穆,下同嵇绍,则允合典谟,克厌众望。”于是改赠壸侍中、骠骑将

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世子眕散骑侍郎,眕弟盱奉车

都尉。珍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征士翟汤

闻之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眕子诞嗣。

咸康六年,成帝追思壸,下诏曰:“壸立朝忠恪,丧身凶寇,所封悬远,租

秩薄少,妻息不瞻,以为慨然!可给实口廪。”其后盗发壸墓,尸僵,鬓发苍白,

面如生,两手悉拳,爪甲穿达手背。安帝诏给钱十万,以修茔兆。

壶第三子瞻,位至广州刺史。瞻弟眈,尚书郎。

敦字仲仁。父俊,清真有检识,以名理著称。其乡人傲郤诜恃才陵傲俊兄弟,

俊等亦以门盛轻诜,相视如仇。诜以杨骏故吏被系,俊时为尚书郎,案其狱,诜

惧不免,俊平心断决正之,诜卒以免,而犹不悛。后为左丞,复奏陷卞氏。俊历

位汝南相、廷尉卿。

敦弱冠仕州郡,辟司空府,稍迁太子舍人、尚书郎,朝士多称之。东海王越

闻,召以为主簿。王弥逼洛,敦及胡毋辅之劝越击王弥,而王衍、潘滔共执不听,

敦庭争苦至,众咸壮之。出补汝南内史。元帝之为镇东,请为军谘祭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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