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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晋书-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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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纂尝与鸠摩罗什棋,杀罗什子,曰:“斫胡奴头。”罗什曰:“不斫胡

奴头,胡奴斫人头。”超小字胡奴,竟以杀纂。纂在位三年,以元兴元年死。隆

既篡位,伪谥纂灵皇帝,墓号白石陵。

隆字永基,光弟宝之子也,美姿貌,善骑射。光末拜北部护军,稍历显位,

有声称。超既杀纂,让位于隆,隆有难色。超曰:“今犹乘龙上天,岂可中下!”

隆以安帝元兴元年遂僣即天王位。超先于番禾得小鼎,以为神瑞,大赦,改元为

神鼎。追尊父宝为文皇帝,母卫氏为皇太后,妻杨氏为皇后,以弟超有佐命之勋,

拜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封安定

公。

隆多杀豪望,以立威名,内外嚣然,人不自固。魏安人焦朗遣使说姚兴将姚

硕德曰:“吕氏因秦之乱,制命此州。自武皇弃世,诸子兢寻干戈,德刑不恤,

残暴是先,饥馑流亡,死者太半,唯泣诉昊天,而精诚无感。伏惟明公道迈前贤,

任尊分陕,宜兼弱攻昧,经略此方,救生灵之沈溺,布徽政于玉门。篡夺之际,

为功不难。”遣妻子为质。硕德遂率众至姑臧。其部将姚国方言于硕德曰:“今

悬师三千,后无继援,师之难也。宜曜劲锋,示其威武。彼以我远来,必决死距

战,可一举而平。”硕德从之。吕超出战,大败,遁还。隆收集离散,婴城固守。

时荧惑犯帝坐,有群雀斗于太庙,死者数万。东人多谋外叛,将军魏益多又

唱动群心,乃谋杀隆、超,事发,诛之,死者三百余家。于是群臣表求与姚兴通

好,隆弗许。吕超谏曰:“通塞有时,艰泰相袭,孙权屈身于魏,谯周劝主迎降,

岂非大丈夫哉?势屈故也。天锡承七世之资,树恩百载,武旅十万,谋臣盈朝,

秦师临境,识者导以见机,而愎谏自专,社稷为墟。前鉴不远,我之元龟也。何

惜尺书单使,不以危易安!且令卑辞以退敌,然后内修德政,废兴由人,未损大

略。”隆曰:“吾虽常人,属当家国之重,不能嗣守成基,保安社稷,以太祖之

业委之于人,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超曰:“应龙以屈伸为灵,大人以知机为

美。今连兵积岁,资储内尽,强寇外逼,百姓嗷然无糊口之寄,假使张、陈、韩、

白,亦无如之何!陛下宜思权变大纲,割区区常虑。苟卜世有期,不在和好,若

天命去矣,宗族可全。”隆从之,乃请降。硕德表隆为使持节、镇西大将军、凉

州刺史、建康公。于是遣母弟爱子文武旧臣慕容筑、杨颖、史难、阎松等五十余

家质于长安,硕德乃还。姚兴谋臣皆曰:“隆藉伯父余资,制命河外。今虽饥窘,

尚能自支。若将来丰赡,终非国有。凉州险绝,世难先违,道清后顺,不如因其

饥弊而取之。”兴乃遣使来观虚实。

沮渠蒙逊又伐隆,隆击败之,蒙逊请和结盟,留谷万余斛以振饥人。姑臧谷

价踊贵,斗直钱五千文,人相食,饥死者十余万口。城门尽闭,樵采路绝,百姓

请出城乞为夷虏奴婢者日有数百。隆惧沮动人情,尽坑之,于是积尸盈于卫路。

秃发傉檀及蒙逊频来伐之,隆以二寇之逼也,遣超率骑二百,多赍珍宝,

请迎于姚兴。兴乃遣其将齐难等步骑四万迎之。难至姑臧,隆素车白马迎于道旁。

使胤告光庙曰:“陛下往运神略,开建西夏,德被苍生,威振遐裔。枝嗣不臧,

迭相篡弑。二虏交逼,将归东京,谨与陛下奉诀于此。”殻ъも岣行司

隆率户一万,随难东迁,至长安,兴以隆为散骑常侍,公如故;超为安定太守;

文武三十余人皆擢叙之。其后隆坐与子弼谋反,为兴所诛。

吕光以孝武太元十二年定凉州,十五年僣立,至隆凡十有三载,以安帝元兴

三年灭。

史臣曰:自晋室不纲,中原荡析,苻氏乘衅,窃号神州。世明委质伪朝,位

居上将,爰以心膂,受脤遐征。铁骑如云,出玉门而长骛;雕戈耀景,捐金丘而

一息。蕞尔夷陬,承风雾卷,宏图壮节,亦足称焉。属永固运销,群雄兢起,班

师右地,便有觊觎。于是要结六戎,潜窥雁鼎;并吞五郡,遂假鸿名。控黄河以

设险,负玄漠而为固,自谓克昌霸业,贻厥孙谋。寻而耄及政昏,亲离众叛,瞑

目甫尔,衅发萧墙。绍、纂凡才,负乘致寇;弘、超凶狡,职为乱阶;永基庸庸,

面缚姚氏。昔窦融归顺,荣焕累叶;隗嚣干纪,靡终身世。而光弃兹胜躅,遵彼

覆车,十数年间,终致残灭。向使矫邪归正,革伪为忠,鸣檄而蕃晋朝,仗义而

诛丑虏,则燕、秦之地可定,桓、文之功可立,郭黁、段业岂得肆其奸,蒙逊、

乌孤无所窥其隙矣。而猥窃非据,何其谬哉!夫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

位。非其人而处其位者,其祸必速;在其位而忘其德者,其殃必至。天鉴非远,

庸可滥乎!

赞曰:金行不兢,宝业斯屯。瓜分九寓,沴聚三秦。吕氏伺隙,欺我人神。

天命难假,终亦倾沦。

 卷一百二十三 载记第二十三

◎慕容垂

慕容垂,字道明,皝之第五子也。少岐嶷有器度,身长七尺七寸,手垂过膝。

皝甚宠之,常目而谓诸弟曰:“此儿阔达好奇,终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故

名霸,字道业,恩遇逾于世子俊,故俊不能平之。以灭宇文之功,封都乡侯。石

季龙来伐,既还,犹有兼并之志,遣将邓恒率众数万屯于乐安,营攻取之备。垂

戍徒河,与恒相持,恒惮而不敢侵。垂少好畋游,因猎坠马折齿,慕容俊僣即王

位,改名,外以慕郤为名,内实恶而改之。寻以谶记之文,乃去“夬”,以

“垂”为名焉,

石季龙之死也,赵魏乱,垂谓俊曰:“时来易失,赴机在速,兼弱攻昧,今

其时矣。”俊以新遭大丧,不许。慕舆根言于俊曰:“王子之言,千载一时,不

可失也。”俊乃从之,以垂为前锋都督。俊既克幽州,将坑降卒,垂谏曰:“吊

伐之义,先代常典。今方平中原,宜绥怀以德,坑戮之刑不可为王师之先声。”

俊从之。及俊僣称尊号,封垂吴王,徙镇信都,以侍中、右禁将军录留台事,大

收东北之利。又为征南将军、荆、兖二州牧,有声于梁、楚之南。再为司隶,伪

王公已下莫不累迹。时莫容暐嗣伪位,慕容恪为太宰。恪甚重垂,常谓暐曰:

“吴王将相之才十倍于臣,先帝以长幼之次,以臣先之,臣死之后,愿陛下委政

吴王,可谓亲贤兼举。”及败桓温于枋头,威名大振。慕容评深忌恶之,乃谋诛

垂。垂惧祸及己,与世子全奔于苻坚。

自恪卒后,坚密有图暐之谋,惮垂威名而未发。及闻其至,坚大悦,郊迎执

手,礼之甚重。坚相王猛恶垂雄略,劝坚杀之。坚不从,以为冠军将军,封宾都

侯,食华阴之五百户。王猛伐洛,引全为参军。猛乃令人诡传垂语于全曰:“吾

已东还,汝可为计也。”全信之,乃奔暐。猛表全叛状,垂惧而东奔,及蓝田,

为追骑所获。坚引见东堂,慰勉之曰:“卿家国失和,委身投朕。贤子志不忘本,

犹怀首丘。《书》不云乎:“父父子子,无相及也。”卿何为过惧而狼狈若斯也!”

于是复垂爵位,恩待如初。

及坚擒暐,垂随坚入邺,收集诸子,对之悲恸,见其故吏,有不悦之色。前

郎中令高弼私于垂曰:“大王以命世之姿,遭无妄之运,迍邅栖伏,艰亦至矣。

天启嘉会,灵命暂迁,此乃鸿渐之始,龙变之初,深愿仁慈有以慰之。且夫高世

之略必怀遗俗之规,方当网漏吞舟,以弘苞养之义;收纳旧臣之胄,以成为山之

功,奈何以一怒捐之?窃为大王不取。”垂深纳之。垂在坚朝,历位京兆尹,进

封泉州侯,所在征伐,皆在大功。

坚之败于淮南也,垂军独全,坚以千余骑奔垂。垂世子宝言于垂曰:“家国

倾丧,皇纲废驰,至尊明命著之图箓,当隆中兴之业,建少康之功。但时来之运

未至,故韬光俟奋耳。今天厌乱德,凶众土崩,可谓乾启神机,授之于我。千载

一时,今其会也,宜恭承皇天之意,因而取之。且夫立大功者不顾小节,行大仁

者不念小惠。秦既荡覆二京,空辱神器,仇耻之深,莫甚于此,愿不以意气微恩

而忘社稷之重。五木之祥,今其至矣。”垂曰:“汝言是也。然彼以赤心投命,

若何害之!苟天所弃,图之多便。且纵令北还,更待其衅,既不负宿心,可以义

取天下。”垂弟德进曰:“夫邻国相吞,有自来矣。秦强而并燕,秦弱而图之,

此为报仇雪辱,岂所谓负宿心也!昔邓祁侯不纳三甥之言,终为楚所灭;吴王夫

差违子胥之谏,取祸句践。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表也。愿不弃汤、武之成踪,

追韩信之败迹,乘彼土崩,恭行天罚,斩逆氐,复宗祀,建中兴,继洪烈,天下

大机,弗宜失也。若释数万之众,授干将之柄,是郤天时而待后害,非至计也。

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兄无疑。”垂曰:“吾昔为太傅所不容,投

身于秦主,又为王猛所谮,复见昭亮,国士之礼每深,报德之分未一。如使秦运

必穷,历数归我者,授首之便,何虑无之。关西之地,会非吾有,自当有扰之者,

吾可端拱而定关东。君子不怙乱,不为祸先,且可观之。”乃以兵属坚。初,宝

在长安,与韩黄、李根等因䜩摴蒱,宝危坐整容,誓之曰:“世云摴蒱有神,

岂虚也哉!若富贵可期,频得三卢。”于是三掷尽卢,宝拜而受赐,故云五木之

祥。

坚至渑池,垂请至邺展拜陵墓,因张国威刑,以安戎狄。坚许之,权翼谏曰:

“垂爪牙名将,所谓今之韩、白,世豪东夏,志不为人用。顷以避祸归诚,非慕

德而至,列土干城未可以满其志,冠军之号岂足以称其心!且垂犹鹰也,饥则附

人,饱便高飏,遇风尘之会,必有陵霄之志。惟宜急其羁靽,不可任其所欲。”

坚不从,遣其将李蛮、闵亮、尹国率众三千送垂,又遣石越戍邺,张蚝戍并州。

时坚子丕先在邺,及垂至,丕馆之于邺西,垂具说淮南败状。会坚将苻晖告

丁零翟斌聚众谋逼洛阳,歪谓垂曰:“惟斌兄弟因王师小失,敢肆凶勃,子母之

军,殆难为敌,非冠军英略,莫可以灭也。欲相烦一行可乎?”垂曰:“下官殿

下之鹰犬,敢不惟命是听。”于是大赐金帛,一无所受,惟请旧田园。丕许之,

配垂兵二千,遣其将苻飞龙率氐骑一千为垂之副。丕戒飞龙曰:“卿王室肺腑,

年秩虽卑,其实帅也。垂为三军之统,卿为谋垂之主,用兵制胜之权,防微杜贰

之略,委之于卿,卿其勉之。”垂请入邺城拜庙,丕不许。乃潜服而入,亭吏禁

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石越言于丕曰:“垂之在燕,破国乱家,及投命圣朝,

蒙超常之遇,忽敢轻侮方镇,杀吏焚亭,反形已露,终为乱阶。将老兵疲,可袭

而取之矣。”歪曰:“淮南之败,众散亲离,而垂侍卫圣躬,诚不可忘。”越曰:

“垂既不忠于燕,其肯尽忠于我乎!且其亡虏也,主上宠同功旧,不能铭泽誓忠,

而首谋为乱,今不击之,必为后害。”丕不从。越退而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

仁,不顾天下大计,吾属终当为鲜卑虏矣。”

垂至河内,杀飞龙,悉诛氐兵,召募远近,众至三万,济河焚桥,令曰:

“吾本外假秦声,内规兴复。乱法者军有常刑,奉命者赏不逾日,天下既定,封

爵有差,不相负也。”

翟斌闻垂之将济河也,遣使推垂为盟主。垂距之曰:“吾父子寄命秦朝,危

而获济,荷主上不世之恩,蒙更生之惠,虽曰君臣,义深父子,岂可因其小隙,

便怀二三。吾本救豫州,不赴君等,何为斯议而及于我!”垂进欲袭据洛阳,故

见苻晖以臣节,退又未审斌之诚款,故以此言距之。垂至洛阳,晖闭门距守,不

与垂通。斌又遣长史河南郭通说垂,乃许之。斌率众会垂,劝称尊号,垂曰:

“新兴侯,国之正统,孤之君也。若以诸君之力,得平关东,当以大义喻秦,奉

迎反正。无上自尊,非孤心也。”谋于众曰:“洛阳四面受敌,北阻大河,至于

控驭燕、赵,非形胜之便,不如北取邺都,据之而制天下。”众咸以为然。乃引

师而东,遣建威将军王腾起浮桥于石门。

初,垂之发邺中,子农及兄子楷、绍,北子宙,为苻丕所留。及诛飞龙,遣

田生密告农等,使起兵赵、魏以相应。于是农、宙奔列人,楷、绍奔辟阳,众咸

应之。农西招库辱官伟于上党,东引乞特归于东阿,各率众数万赴之,众至十余

万。丕遣石越讨农,为农所败,斩越于陈。

垂引兵至荥阳,以太元八年自称大将军、大都督、燕王,承制行事,建元曰

燕元。令称统府,府置四佐,王公已下称臣,凡所封拜,一如王者,以翟斌为建

义大将军,封河南王;翟檀为柱国大将军、弘农王;弟德为车骑大将军、范阳王;

兄子楷征西大将军、太原王。众至二十余万,济自石门,长驱攻邺。农、楷、绍、

宙等率众会垂。立子宝为燕王太子,封功臣为公侯伯子男者百余人。

苻丕乃遣侍郎姜让谓垂曰:“往岁大驾失据,君保卫銮舆,勤王诚义,迈踪

前烈。宜述修前规,终忠贞之节,奈何弃崇山之功,为此过举!过贵能改,先贤

之嘉事也。深宜详思,悟犹未晚。”垂谓让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

长乐公,使尽众赴京师,然后修复家国之业,与秦永为邻好。何故暗于机运,不

以邺见归也?大义灭亲,况于意气之顾!公若迷而不返者,孤亦欲窃兵势耳。今

事已然,恐单马乞命不可得也。”让厉色责垂曰:“将军不容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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