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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部分

元史-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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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陕西、河南、江西、湖广四省诸军,使刘二霸都总督,以图收复叛地。湖北、

湖南大起丁夫,运送军粮,至播州交纳,其正夫与担负自己粮食者,通计二十余

万。正当农时,兴此大役,驱愁苦之人,往回数千里中,何事不有!或所负之米

尽到,固为幸矣。然数万之军,止仰今次一运之米,自此以后,又当如何?”

比问西征败卒及其将校,颇知西南远夷之地,重山复岭,陡涧深林,竹木丛

茂,皆有长刺。军行径路在于其间,窄处仅容一人一骑,上如登天,下如入井,

贼若乘险邀击,我军虽众,亦难施为也。又其毒雾烟瘴之气,皆能伤人,群蛮既

知大军将至,若皆清野远遁,阻其要害,以老我师,或进不得前,旁无所掠,士

卒饥馁,疫病死亡,将有不战自困之势,不可不为深虑也。且自征伐倭国、占城、

交趾、爪哇、缅国以来,近三十年,未尝见有尺土一民内属之益,计其所费钱财,

死损军数,可胜言哉!去岁西征,及今此举,亦复何异。前鉴不远,非难见也。

军劳民扰,未见休期,只深一人,是其祸本。又闻八番罗国之人,向为征西之军

扰害,捐弃生业,相继逃叛,怨深入于骨髓,皆欲得其肉而分食之。人心皆恶,

天意亦憎,惟须上承天意,下顺人心,早正深之罪,续下明诏,示彼一方以圣朝

数十年抚养之恩,仍谕今再无远征之役。以此招之,自有相续归顺之日,使其官

民上下,皆知未须远劳王师,与区区小丑争一旦之胜负也。昔大舜退师而苗氏格,

充国缓战而羌众安,事载经传,为万世法。

为今之计,宜且驻兵近境,使其水路远近得通,或用盐引茶引,或用实钞,

多增米价,和市军粮。但法令严明,官不失信,可使米船蔽江而上,军自足食,

民亦不扰,内安根本,外固边陲。以我之镇静,御彼之猖狂,布恩以柔其心,畜

威以制其力,期之以久,渐次服之。此王者之师,万全之利也。若谓业已如此,

欲罢不能,亦当虑其关系之大,审详成败,算定而行。彼溪洞诸蛮,各有种类,

今之相聚者,皆乌合之徒,必无久能同心敌我之理。但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疑,

以计使之互相雠怨,待彼有可乘之隙,我有可动之时,徐命诸军数道俱进。服从

者恩之以仁,拒敌者威之以武,恩威相济,功乃易成。若舍恩任威,以蹈深之覆

辙,恐他日之患,有甚于今日也。

不报,遂谢病去。七年,召拜集贤大学士,商议中书省事。八月,地震,河

东尤甚,诏问弭灾之道。天祥上章,极言阴阳不和,天地不位,皆人事失宜所致。

执政者以其言切直,抑不以闻。

天祥自被召还京,至是且一岁,未尝得见言事,输忠无地,常郁郁不自释,

又不欲苟糜禀禄,八年正月,移疾谢去。至通州,中书遣使追留,不还。帝闻之,

赐钞五千贯,仍命给传,专官护送至其家。天祥望阙拜谢,辞所赐钞而行。九年

五月,拜中书右丞,议枢密院事,提调诸卫屯田,使者五致诏,以年老不能辞。

十一年,仁宗在怀州,遣使赐币帛、上尊酒。至大四年,仁宗即位,复遣使召之,

辞以老疾不起。延祐三年四月,卒于家,年八十。累赠推忠正义全德佐理功臣、

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追封赵国公,谥文忠。

○刘宣

刘宣,字伯宣,其先潞人也。因出戍,留居忻,金末避地于陕,后徙太原。

宣沉毅清介,居家孝友,自幼喜读书,有经世之志。宣抚张德辉至河东,见而器

重之,还朝,荐为中书省掾。宣暇则往从国子祭酒许衡讲明理学。初命为河北河

南道巡行劝农副使。至元十二年,入为中书户部郎中,改行省郎中。从丞相伯颜、

平章阿术统军平江南,赞画居多。伯颜尝命宣诣阙上捷书,世祖召见,亲问以南

征事,应对称旨,赐器服宠嘉之。江南平,命宣沙汰江淮冗官,其所存革,悉合

公论。除知松江府,未几同知浙西宣慰司事。在官五年,威惠并著。升江淮行省

参议,擢江西湖东道提刑按察使。

二十三年,入为礼部尚书,遂迁吏部。时将伐交趾,宣上言曰:“连年日本

之役,百姓愁戚,官府扰攘,今春停罢,江浙军民欢声如雷。安南小邦,臣事有

年,岁贡未尝愆期,边帅生事兴兵,彼因避窜海岛,使大举无功,将士伤残。今

又下令再征,闻者莫不恐惧。自古兴兵,必须天时,中原平土,犹避盛夏,交广

炎瘴之地,毒气害人,甚于兵刃。今以七月,会诸道兵于静江,比至安南,病死

必众,缓急遇敌,何以应之?又交趾无粮,水路难通,无车马牛畜驮载,不免陆

运。一夫担米五斗,往还自食外,官得其半;若十万石,用四十万人,止可供一

二月。军粮搬载,船料军须,通用五六十万众。广西、湖南调度频数,民多离散,

户令供役,亦不能办。况湖广密迩,溪洞寇盗常多,万一奸人伺隙,大兵一出,

乘虚生变,虽有留后,人马疲弱衰老,卒难应变。何不与彼中军官深知事体者,

论量万全方略,不然,将复蹈前辙矣。”及再征日本,宣又上言,其略曰:“近

议复置征东行省,再兴日本之师,此役不息,安危系焉。唆都建伐占城,海牙言

平交趾,三数年间,湖广、江西供给船只、军须粮运,官民大扰,广东群盗并起,

军兵远涉江海瘴毒之地,死伤过半,即日连兵未解。且交趾与我接境,蕞尔小邦,

遣亲王提兵深入,未见报功,唆都为贼所杀,自遗羞辱。况日本海洋万里,疆土

阔远,非二国可比。今次出师,动众履险,纵不遇风,可到彼岸,倭国地广,徒

众猥多,彼兵四集,我师无援,万一不利,欲发救兵,其能飞渡耶?隋伐高丽,

三次大举,数见败北,丧师百万。唐太宗以英武自负,亲征高丽,虽取数城而还,

徒增追悔。且高丽平壤诸城,皆居陆地,去中原不远,以二国之众加之,尚不能

克,况日本僻在海隅,与中国相悬万里哉!”帝嘉纳其言。

二十三年十二月,中书传旨,议更钞用钱,宣献议曰:“原交钞所起,汉、

唐以来,皆未尝有。宋绍兴初,军饷不继,造此以诱商旅,为沿边粜买之计,比

铜钱易于赍擎,民甚便之。稍有滞碍,即用见钱,尚存古人子母相权之意。日增

月益,其法浸弊,欲求目前速效,未见良策。新钞必欲创造,用权旧钞,只是改

换名目,无金银作本称提,军国支用,不复抑损,三数年后亦如元宝矣。宋、金

之弊,足为殷鉴。铸造铜钱,又当详究。秦、汉、隋、唐、金、宋利病,著在史

策,不待缕陈。国朝废钱已久,一旦行之,功费不赀,非为远计。大抵利民权物,

其要自不妄用始,若欲济丘壑之用,非惟铸造不敷,抑亦不久自弊矣。”属桑哥

谋立尚书省,以专国柄,钱议遂罢。

二十五年,由集贤学士除行台御史中丞。时江浙行省丞相忙古台悍戾纵恣,

常虑台臣纠言其罪,而尤忌宣。一日,御史大夫与中丞出建康城,点视军船,群

御史从。有以军船载苇者,御史张谅诘之,知为行省官所使,诣扬州覆实。忙古

台盛怒,即图报复。时大夫之父,官于属郡,随被按劾。遣其党造建康,伺台中

违失,台官皆竦惧,阴往恳求自解,惟宣屹然不动。忙古台怨宣愈甚,罗织宣之

子,系扬州狱。又令建康酒务、淘金等官及录事司官以罪免者,诬告行台沮坏钱

粮,以闻于朝,必欲置宣死地。朝廷为遣官二员,置狱于行省,鞫问其事。宣及

御史六人俱就逮。既登舟,行省以军船列兵卫驱迫之,至则分异各处,不使往来。

九月朔,宣自刭于舟中。

始宣将行时,书后事缄付从子自诚,令勿启视。宣死,视其书,辞云:“触

怒大臣,诬构成罪,岂能与经断小人交口辩讼,屈膝为容于怨家之前。身为台臣,

义不受辱,当自引决,但不获以身殉国为恨耳。呜呼!天乎!实鉴此心。”且别

有公文言忙古台罪状,后得其稿,涂注勾抹,辞句难辨。前治书侍御史霍肃为叙

次其文,读者悲愤。

宣既引决,行省白于朝,以为宣知罪重自杀。前后构成其事者,郎中张斯立

也。然宣忠义节操,为世所重,闻者莫不嗟悼。延祐四年,从子自持上宣行实,

御史台以闻,制赠资善大夫、御史中丞、上护军,追封彭城郡公,谥忠宪。

○何荣祖

何荣祖,字继先,其先太原人。父瑛,金贞祐间试文法入优等,补吏,后授

明威将军,守巨鹿尹,权军器监主事。金亡,徙家广平。荣祖状貌魁伟,额有赤

文如双树,背负隆起。有相者谓曰:“子位极人臣,且寿相也。”何氏世业吏,

荣祖尤所通习,遂以吏累迁中书省掾,擢御史台都事。始折节读书,日记数千言。

阿合马方用事,置总库于其家,以收四方之利,号曰和市。监察御史范方等斥其

非,论甚力。阿合马知荣祖主其谋,奏为左右司都事以隶己。未几,御史台除治

书侍御史,升侍御史,又出为山东按察使,而阿合马莫逞其志矣。

有帖木剌思者,以贪墨为佥事李唐卿所劾。帖木剌思计无所出,适济南有上

变告者,唐卿察其妄,取讼牒焚之。帖木剌思乃摭取为辞,告唐卿纵反者,逮系

数十人。狱久不决,诏荣祖与左丞郝祯、参政耿仁杰鞫之。荣祖得其情,欲抵告

者罪。祯、仁杰议以失口乱言之罪坐之,荣祖不可。俄迁河南按察使,二执政竟

以失口乱言杖其人,而株连者俱得释,唐卿之诬遂白。平凉府言有南人二十余辈

叛归江南,安西行省欲上闻,会荣祖来为参政,止之曰:“何必上闻朝廷,此辈

去者皆人奴耳,今闻江南平,遁往求其家,移文召捕之可也。”已而逃者俱获,

果人奴也,治以本罪而付其主。其于事明决多类此。除云南行省参知政事,以母

老辞。又拜御史中丞,复出为山东东西道按察使。

时宣慰使乐实、姚演开胶州海道,有制禁戢诸人沮挠,粮舶遇暴风多漂覆。

乐实弗信,督诸漕卒偿之,搒掠惨毒,自杀者相继。按察官惧违制,莫敢言。荣

祖曰:“第言之,若朝廷见谴,吾自当之。”即草辞以奏,诏免其征。召入为尚

书参知政事。时桑哥专政,亟于理算钱谷,人受其害。荣祖请罢之,帝不从,屡

恳请不已,乃稍缓之。而畿内民苦尤甚,荣祖每以为辞。同僚曰:“上既为免诸

路,惟未及在京,可少止勿言也。”荣祖执愈坚,至于忤旨不少屈,竟不署其牍。

未逾月,而害民之弊皆闻,帝乃思荣祖言,召问所宜。荣祖请于岁终立局考校,

人以为便,立为常式,诏赐以钞万一千贯。荣祖条中外有官规程,欲矫时敝,桑

哥抑不为通。荣祖既与之异议,乃以病告,特授集贤大学士。未几,起为尚书右

丞。桑哥败,改中书右丞。奏行所定《至元新格》,请改提刑按察司为肃政廉访

司,而立监治之法。又上言:“国家用度不可不足,天下百姓不可不安。今理财

者弗顾民力之困,言治者弗图国计之大。且当用之人恒多,而得用之人恒少。要

之,省部实为根本,必择材而用之。按察司虽监临一道,其职在于除蠹弊、安斯

民,苟有弗至,则省台又当遣官体察之,庶有所益。”帝深然之。屡以老疾乞解

机务,诏免署事,惟预议中书而食其禄。寻拜昭文馆大学士,预中书省事,又加

平章政事。以水旱请罢,不允。

先是,荣祖奉旨定《大德律令》,书成已久,至是乃得请于上,诏元老大臣

聚听之。未及颁行,适子秘书少监惠没,遂归广平,卒,年七十九。赠光禄大夫、

大司徒、柱国,追封赵国公,谥文宪。

荣祖身至大官,而僦第以居,饮器用青瓷杯。中宫闻之,赐以上尊,及金五

十两、银五百两、钞二万五千贯,俾置器买宅,以旌其廉。所著书,有《大畜》

十集,又有《学易记》、《载道集》、《观物外篇》等书。

○陈思济

陈思济,字济民,柘城人也。幼读书,即晓大义,以才器见称于时辈间。世

祖在潜邸,闻其名,召之以备顾问;既即位,始建省部,俾掌敷奏。世祖以京兆

为国重镇,命廉希宪等行中书省于陕西。思济实与偕行,多所赞画。中统三年,

诏诛王文统,召廉希宪入中书,思济还,仍掌敷奏。事无巨细,悉就准绳,姚枢、

许衡皆器重之。会阿合马入省,耻其位在希宪左,每欲肆意而行,希宪守正不从。

及希宪去位,省臣晨集,掾属皆惮阿合马,莫敢前。思济独先以文牍进,阿合马

辄于希宪位署押,思济遽掩以手曰:“此非君相署位也。”阿合马怒目视之,众

为之惧,思济神色自若。除右司都事,从希宪行省山东,未几召还。至元五年,

分命中书省总百揆,御史台正百官,一时黜陟登庸,宪章程式,多出其手。迁承

务郎、同知高唐州事,以绩最闻,拜监察御史。时阿合马立尚书省,权在中书右。

思济与魏初等劾其不法,帝命近臣正之。御史各以次对,思济独厉声曰:“御史

言官也,非为辨讼设!”拂袖而出。授奉训大夫、知沁州,为政简要,不务苛察。

迁中顺大夫、同知绍兴路总管府事,承檄谳狱。桐庐有囚羸瘠将死,纵遣还家,

候期来决,囚拜请曰:“闻公名久矣,若不早决,恐终不可保。”为阅其案而释

之。转同知两浙都转运司事,胥吏侵渔,民困于赋役,悉蠲除之。调陕西汉中道

提刑按察副使,丁母忧去官。二十三年,加少中大夫、同知浙东道宣慰司事。时

浙西大水,民饥,浙东仓廪殷实,即转输以赈之,全活者众,檄上中书,奏允之。

浙东复旱,祷于名山,雨大澍,民赖以苏。两淮盐课不敷,授嘉议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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