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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红唇血印-第39部分

小说: 红唇血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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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仍是不甘地向那道人瞥了眼,道:“但那道人……”

巧娘不等他说下去,一笑接道:“我知道,岳霖,如果你连这些小节都不放开的话,那你将来,还能有什么大作为呢?”

岳霖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正想分辩两句,蓦听“拍”地一声,接着是那道人大声叫道:“你们既不施舍,道爷用银子买总该成吧?”

他一言方毕,掌柜和店伙已躬身哈腰,走了过来,赔笑说道:“那里,那里,小店人物欠缺,道长莫怪,招待不周,不知道长是用斋饭呢?还是另外要点什么?”

那道人哈哈一笑,捋髯说道:

“蠢材不识货,狗眼看人低,出家人苦心清修,却连一顿斋饭都无人施舍,咳!也罢,从今起道爷开戒了吧!伙计,好酒美食往上端,道爷有银子开饭钱!”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锭明晃晃地金元宝来,放置案头。

那掌柜地双眼眯成一线,连脸上的麻子都红了,肋肩一笑,道:“道……道爷,您莫怪,这就叫人送来,嘻嘻——”

说着一转身,一把将那伙计推得踉跄数步,厉声说道:

“死人!你还不快去端菜取酒,楞在这里作甚!”

那伙计连声应“是”,急步而去。

掌柜地又向道人躬身一礼,始才退去。

道人摇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道:

“世道不古,人心大变,奴才都想欺主;吃里扒外,见机行事,鬼魅到处横行,乱了!乱!正好混水摸鱼。”

岳霖听得心中一动,不禁又向那道人望了一眼,见他五官端正,眉心有一红痣,暗暗奇道:“在长安城外,‘九幽帝君庙’内,明明见他和太真子前辈一起,怎地我招呼他,竟然不理?”

巧娘微微一笑,道:“看你,为这一点小事,竟是不能释怀,来!干一杯吧!虽然现在我俩把盏相对,但是,片刻之后又要你东我西,唉!再见之时,又是一年过去,你该不会计较年华老大,青春易逝吧?”

语意凄凉,似是不胜别离之苦。

岳霖虽是一心扑在那道人身上,这时听了,也不禁深为感动。

他望着巧娘,正容说道:

“巧娘!人生再光耀,不也逃不过一死么?尽管是流水无情,岁月不居,但如果我们能尽一己之力时,做出一番事业,留传后世,就算朱颜老去,随着臭皮囊骨化形消,又有何妨?”

巧娘听了,不觉动容道:

“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须知年华似水,最为女子所珍惜,但如果她能获得所知之人的青睐,那这些就又不足道了……”

岳霖感激她的痴情,不觉报以一笑。

她略微一顿,又道:

“只是对你方才宏论,就是有大智大勇是没法做到那地步的,我有自知之明,只望追随左右,聊供驱策,但望你有所成,于愿足矣,焉敢妄想留为后世楷模,永垂不朽?”

岳霖颔首笑道:

“只你这种胸怀,就非常人能及,但愿在你的辅佐下,能为人世有所贡献,我们彼此尽力吧!”

说罢,当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巧娘这时玉面微酡,益增几分娇艳,秀美的双眸中,射出明亮的光,宛似一泓泉水,清澈见底,任何人见了,都不敢有一丝不洁地意念。

岳霖虽然感到满足,感到骄傲,不过,他也感到内疚和羞惭。

而对着这样一个痴情女子,他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巧娘本是深情的望着他,见他竟目不转睛的凝注自己时,反倒有些忸怩不安,讪讪地低下头去。

二人的心意,完全集中于对方身上,是以对身外之事,已经不闻不见,这时静默下来,顿觉四周喧哗笑闹,吵杂不已。

巧娘侧面回望了一眼,轻声说道:“今天我们眼福不浅,没想到这个道人倒是大有来历。”

岳霖抬眼一望,那道人落脱形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这付吃像,和他的仪容穿着十分不相称。

岳霖方自一皱眉头,蓦见那道人将一块吃剩的骨头向后一丢。

这时,那伙计恰巧端着一大碗热气蒸腾的汤,小心翼翼地走至凌晖与追魂叟面前。身形微躬,将那碗汤向桌上放去。

“噗——”

那块骨头跌落荡碗之内,滚烫的汤,四下飞溅。

伙计被吓得一哆嗦,那碗汤“拍啦”一声,倒翻桌上.又油又烫地汤,齐都倾泼在追魂叟身上。

追魂叟被烫得一跳跃起,“哇呀”便叫,伸手一掌,打了那伙计一个嘴巴,狠声骂道:

“瞎眼的奴才!东西是怎么端的?该死——”

那伙计被打得一怔,哭丧着脸,望了望道人,结口地道:

“是……是……小的不……那……道……”

他不敢不说,又不敢真说,望望追魂叟被污的衣衫,又望望只顾吃喝的道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追魂叟余怒未息,反手又是一掌,打得那伙计血水顺口流下,他再次举掌时,忽然一眼瞥见凌晖面呈轻笑,怔怔地望着他身后。

顿时,他忽然想起似什么东西丢进那汤碗之中,始吓得伙计将汤碗丢开,看凌晖的神情,八成是这道人所为,想到这里,不禁气往上冲,大声叫道:

“好啊!原来是你这杂毛弄鬼,看大爷不将你劈了才怪!”

说罢,一掌就向道人背后打去。

店中食客,都是存了看热闹的心理,俱都停杯止筷,引颈向这边望来。

岳霖看得实在忍不住了,猛一长身,就待过去。

他身形方动,就觉一双纤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按,虽然那手掌轻柔无力,但他竟没站起身来。

他方自暗惊之际,巧娘已然娇嗔道:

“我说有戏看,你最好是坐着别动。”

岳霖向她看了一眼,又急急朝那道人处望去。

只见那道人正端起大碗,“咕嘟”喝了两口,连道好酒!

他抹了抹嘴,接着又道:“太真子师弟一死,总算没人管了,吃喝任我所欲,去留但凭高兴,可惜虎狼成群,处处不得安宁……”

他一边吃喝,一边摇头晃脑,自言自语,仿佛对身外的一切,浑如不觉。

追魂叟右臂下垂,一双眼睛睁得铜铃似地,恶狠狠地盯着道人。

凌晖这时笑容忽敛,望着道人背影,默然沉思。

岳霖听得心中一惊,而又看得莫明其妙,此时,突见追魂叟跨前两步,来至道人桌旁,左手一拍桌面道:

“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臭道士!你少装蒜!”

他这一拍,震得满桌杯盘乱舞。

那道人连忙伸出双手,按着跳动的盘盏,和那锭金光闪闪地元宝,满脸诚惶诚恐之色,道:“茶楼酒肆,耳目杂乱,贫道江南人也,从不吃蒜,装来何用?施主莫要乱语,坏了贫道清誉。”

他说话时,故意压着嗓子,话声阴阳怪气,引得店里食客哄堂大笑。

岳霖听了,心中暗笑,心知这道人必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追魂叟碰见他也算晦气。

果然,追魂叟气得脸色铁青,冷冷地道:

“杂毛!你为什么向我碗里丢东西?说——”

那道人想了想道:“没有呀!”

追魂叟一顿足道:“放屁!还说没有……”

他回头向那桌上一扫,见汤碗半倾,油汤流满桌面,碗中所剩无几,桌上、碗内,果然是一无所有了。

他双眉一挑,目中凶光闪闪,但一转念,方才自己一掌,虽是用了五成劲道,但也足以致命,奇怪地是这位老道背向自己,坐着未动,那一掌非但没能伤了他,自己一条右臂反而疼痛难当。

想到这里,他住口不语,没有再骂下去。

岳霖也自己奇怪不已,明明自己看见骨头掷进碗内,现在却因何不见?

正在大家惊疑僵持之际,忽地凌晖纵声一笑,道:“所谓真人不露相,道长好精湛的内功,就凭这‘凝气成铡’,和那手‘聚沙如铁’,放眼天下,能与道长一较称短者,恐怕不会超过三人。”

在座食客,除不诸武功者外,余皆大吃一惊。

岳霖和巧娘对望一眼,做个会心的微笑,然后又将目光移注在道人身上。

那道人陡然身形一旋,连座下木凳,亦同时一转,他先向凌军桌上望去,又低头四下找寻。

半晌之后——

他忽然高声叫道:“各位都看见了,这位施主硬说贫道掷了什么在他碗中,现在有目共睹,他欺负贫道年迈,又见这锭金元宝,必定不怀好意,想讹诈……”

他话未说尽,追魂叟已大喝一声,扑了上来。

道人一见,慌忙转过身去,伸出双手,将那锭元宝,牢牢握住,生恐被人抢去似地,状至引人发嚎咙!

追魂叟一击不中,杀心顿起,身形忽然一转,左手骈指如战,疾向道人后心“灵台”穴点去。

那道人双手握定金元宝,喃喃说道:“啊!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命根子!如果今天没有你,我拿什么骗酒吃!”

他望着那锭元宝,眉开眼笑,对追魂眼在背后进袭,直如未觉。追魂叟“嘿嘿”一声冷笑,劲透指梢,去势更快。

手指尚未及体,一缕劲风,已然穿衣窜过,追魂叟面现狞笑,左手食、中两指,重重地点向道人的“灵台”穴上。

岳霖和巧娘脸色骤变,同时惊“啊”一声。

追魂叟长长地吁了口气,神情之间,微露得意色。

其余的食客,虽然不知他出手点穴,但看他的神情,猜知这一下必是煞着,是以齐都睁大二目,屏声无息凝目而望。

岂料,那道人双手捧着元宝,笑嘻嘻地望着它道:

“心肝!宝贝!你有这么大用处,小道以前怎么不知道喜欢你呢?”

他虽然被追魂叟以重手法点中“灵台”穴,但他却行所无事,谈笑自若。

追魂叟骇然色变,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

岳霖与巧娘二人,也是相顾愕然,都猜不出追魂叟何以不能伤了道人。

端坐一旁地凌晖,脸上也是瞬息不变,最后,他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老弟!遇见高人,还要班门弄斧,你当真不知羞么?”

追魂叟一张枯瘦的脸,阵青阵白,一言不发,返身回复座位。

他拿过酒壶,边斟边饮,一气干了三杯,愤愤地道:“没想到阴沟里竟然翻船,今天也就只好认载了……”

他一语甫毕,身侧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于是,他的脸色出青转白,由白转红,只不知是羞红,抑是酒红。

那道人笑声倏住,昂首说道:“长江大河眼界广,阳沟翻船事亦多,从来好马不易主,烈妇暂死不二夫,罢了,罢了,名位权势,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到头来依然是南柯一梦……”

岳霖听得心中一动。

追魂叟却是脸上羞红。

凌晖双眉微蹙,似在思忆什么。

巧娘冷眼旁观,观察各人的心情变化。

其余众人听他所说,无头无尾,不解其中之意,又见凌晖和追魂叟木然而坐,不知三人在闹什么玄虚,看看这边,望望那面。

掌柜的缩在墙角,愁眉苦脸.满怀畏惧地望着三人。

那道人将残余的酒,一气饮尽,然后,拉长嗓子道:“掌柜的!你进来!”

那掌柜畏畏缩缩地缓步过来。停在道人身前五尺之处,怯怯地道:“道……道爷,您……您什么吩咐?”

道人眯缝着眼睛,用手一指桌上,道:“这里一共多少银子?”

掌柜地听了不加思索,脱口说道:“共计三钱三分银两子。”

道人微一沉吟,道:“你是要钱呢?还是施舍?”

掌柜地才展颜笑了一半,好像是要施舍了?那贫道说……”

掌柜地脸上顿时一紧,笑容立敛,眼梢唇角的几颗麻子,更深更红了,诚惶诚恐地道:“这……这……”

岳霖巧娘相视一笑,觉得这种人既卑鄙,又可怜,不禁摇头一叹。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

“我早就知道么,你这叫善财难舍,好!给你三钱五分银子,去向后边这两位施主要。”

说罢,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向店外走去。

掌柜的一见大急,忙抢步来到凌晖与追魂叟桌前,呐呐的道:“这……这……二位……”

追魂叟目透凶光,双眼一瞪,冷冷的咳了一声。

那掌柜的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转头一望,那道人已经步出店内,向右走去。

他心中一急,想要追去,但又想到这二人既未出声反对,是以还存了一线希望,又回身站定,目中露出祈求之色,怔怔的望着凌晖。

凌晖摇头,道:“看你这付丧门神似的脸,真是……少停算在我帐上好了。”

掌柜的一听,如逢大赦,打躬作揖,连连说道:“是,是!谢谢您……”

岳霖望着那道人走出店门,心中一动,也未及多虑,一闪身来至店外,张目四望,但见云天茫茫,人头攒动,哪里还有道人的踪影?

他站在店门首,一时思绪潮涌——

这道人确曾在“九幽帝君庙”见过,但他对自己的招呼,何以故作不见?

据他自称乃是武当掌门人太真师兄,自必是位游戏风尘的奇人异士,他今日在此出现,而且辣隐玄机,又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说过太真子已然故世,何时?何地?因何而死?

凌晖和追魂叟何以同时在此出现,而且追魂叟口口声声称凌晖为护法,状至恭谨,这关键又在哪里呢?

这一连串问号,在他脑中回旋飞舞,此起彼落,久久不停。

他正在想得出神陡然背后传来一声娇斥,接着是“砰”然一声大响!

口口口

岳霖大吃一惊,身形疾旋,疾然纵回店内。

追魂叟双目圆睁,满面惊骇之色,怔怔地望着巧娘。

巧娘这时已然离开原位,与追魂叟相距七尺,柳眉倒竖,满面霜寒,一指追魂叟,冷冷说道:

“哼!你既是他亲信,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姑娘若不给你点颜色,谅你也不会实说!”

说罢,纤手外扬,一掌拍去。

她掌势轻柔,竟不带丝毫声意。

追魂叟方才接过一掌,知道厉害,这时见她又是一掌攻来,脸色倏自,虽然明知不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怎能为一女子所屈,尤其凌晖在坐,自己将来的声名荣耀,都要靠他提拔,如何能在他面前露出怯意?

他心念急转,当下一咬牙,将全身功力齐聚左掌.大喝一声,猛迎上去。

店中食客这时都躲在四周,屏声静气,又惊又羡地望着两人。

凌晖始终坐在原处,悠然自得把盏浅饮,突地,他将洒杯放回桌上,袍袖顺势向外一挥。

岳霖一个箭步,窜至巧娘身旁,左臂轻挥,右手将巧娘向旁一带!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岳霖一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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