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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宋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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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司又奏:“依旧正旦设乐,参详属三省改太乐诸哥舞诗。黄门侍郎王韶之

立三十二章,合用教试,日近,宜逆诵习。辄申摄施行。”诏可。又改《正德舞》

曰《前舞》,《大豫舞》曰《后舞》。元嘉十八年九月,有司奏:“二郊宜奏登

哥。”又议宗庙舞事,录尚书江夏王义恭等十二人立议同,未及列奏,值军兴,

事寝。二十二年,南郊,始设登哥,诏御史中丞颜延之造哥诗,庙舞犹阙。

孝建二年九月甲午,有司奏:“前殿中曹郎荀万秋议:按礼,祭天地有乐者,

为降神也。故《易》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

考。’《周官》曰:‘作乐于圆丘之上,天神皆降。作乐于方泽之中,地祇皆出。’

又曰:‘乃奏黄钟,哥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太簇,哥应钟,舞

《咸池》,以祀地祇。’由斯而言,以乐祭天地,其来尚矣。今郊享阙乐,窃以

为疑。《祭统》曰:‘夫祭有三重焉,献之属莫重于祼,声莫重于升哥,舞莫重

于《武宿夜》,此周道也。’至于秦奏《五行》,魏舞《咸熙》,皆以用享。爰

逮晋氏,太始之初,傅玄作晋郊庙哥诗三十二篇。元康中,荀藩受诏成父勖业,

金石四县,用之郊庙。是则相承郊庙有乐之证也。今庙祠登哥虽奏,而象舞未陈,

惧阙备礼。夫圣王经世,异代同风,虽损益或殊,降杀迭运,未尝不执古御今,

同规合矩。方兹休明在辰,文物大备,礼仪遗逸,罔不具举,而况出祇降神,辍

乐于郊祭,昭德舞功,有阙于庙享。谓郊庙宜设备乐。”

于是使内外博议。骠骑大将军竟陵王诞等五十一人并同万秋议。尚书左仆射

建平王宏议以为:“圣王之德虽同,创制之礼或异,乐不相沿,礼无因袭。自宝

命开基,皇符在运,业富前王,风通振古,朝仪国章,并循先代。自后晋东迁,

日不暇给,虽大典略备,遗阙尚多。至于乐号庙礼,未该往正。今帝德再昌,大

孝御宇,宜讨定礼本,以昭来叶。寻舜乐称《韶》,汉改《文始》,周乐《大武》,

秦革《五行》。眷夫祖有功而宗有德,故汉高祖庙乐称《武德》,太宗庙乐曰

《昭德》。魏制《武始》舞武庙,制《咸熙》舞文庙。则祖宗之庙,别有乐名。

晋氏之乐,《正德》、《大豫》,及宋不更名,直为《前》《后》二舞,依据昔

代,义舛事乖。今宜厘改权称,以《凯容》为《韶舞》,《宣烈》为《武舞》。

祖宗庙乐,总以德为名。若庙非不毁,则乐无别称,犹汉高、文、武,咸有嘉号,

惠、景二主,乐无余名。章皇太后庙,依诸儒议,唯奏文乐。何休、杜预、范宁

注‘初献六羽’,并不言佾者,佾则干在其中,明妇人无武事也。郊祀之乐,无

复别名,仍同宗庙而已。寻诸《汉志》,《永至》等乐,各有义况,宜仍旧不改。

爰及东晋,太祝唯送神而不迎神。近议者或云庙以居神,恒如在也,不应有迎送

之事,意以为并乖其衷。立庙居灵,四时致享,以申孝思之情。夫神升降无常,

何必恒安所处?故《祭义》云:‘乐以迎来,哀以送往。’郑注云:‘迎来而乐,

乐亲之来;送往而哀,哀其享否,不可知也。’《尚书》曰‘祖考来格’。又

《诗》云:‘神保遹归。’注曰:‘归于天地也。’此并言神有去来,则有送迎

明矣。即周《肆夏》之名,备迎送之乐。古以尸象神,故《仪礼》祝有迎尸送尸,

近代虽无尸,岂可阙迎送之礼?又傅玄有迎神送神哥辞,明江左不迎,非旧典也。”

散骑常侍、丹阳尹建城县开国侯颜竣议以为:“德业殊称,则干羽异容,时

无沿制,故物有损益。至于礼失道愆,称习忘反,中兴厘运,视听所革,先代缪

章,宜见刊正。郊之有乐,盖生《周易》、《周官》,历代著议,莫不援准。夫

‘扫地而祭,器用陶匏’,唯质与诚,以章天德,文物之备,理固不然。《周官》

曰:‘国有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

邸,以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则知上帝非天。《孝经》云:‘郊祀后稷以配

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豫》之作乐,非郊天也。大司乐职,

‘奏黄钟,哥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郑注:‘天神,五帝及日月星辰

也。’王者以夏正月祀其所受命之帝于南郊,则二至之祀,又非天地。考之众经,

郊祀有乐,未见明证。宗庙之礼,事炳载籍。爰自汉元,迄乎有晋,虽时或更制,

大抵相因,为不袭名号而已。今乐曲沦灭,知音世希,改作之事,臣闻其语。

《正德》、《大豫》,礼容具存,宜殊其徽号,饰而用之。以《正德》为《宣化》

之舞,《大豫》为《兴和》之舞,庶足以光表世烈,悦被后昆。前汉祖宗,庙处

各异,主名既革,舞号亦殊。今七庙合食,庭殿共所,舞蹈之容,不得庙有别制。

后汉东平王苍已议之矣。又王肃、韩祗以王者德广无外,六代四夷之舞,金石丝

竹之乐,宜备奏宗庙。愚谓苍、肃、祗议,合于典礼,适于当今。”

左仆射建平王宏又议:“竣据《周礼》、《孝经》,天与上帝,连文重出,

故谓上帝非天,则《易》之作乐,非为祭天也。按《易》称‘先王以作乐崇德,

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尚书》云:‘肆类于上帝。’《春秋传》曰:‘告

昊天上帝。’凡上帝之言,无非天也。天尊不可以一称,故或谓昊天,或谓上帝,

或谓昊天上帝,不得以天有数称,便谓上帝非天。徐邈推《周礼》‘国有故,则

旅上帝’,以知礼天,旅上帝,同是祭天。言礼天者,谓常祀也;旅上帝者,有

故而祭也。《孝经》称‘严父莫大于配天’,故云‘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

于明堂,以配上帝’。既天为议,则上帝犹天益明也。不欲使二天文同,故变上

帝尔。《周礼》祀天之言再见,故郑注以前天神为五帝,后冬至所祭为昊天。竣

又云‘二至之祀,又非天地’。未知天地竟应以何时致享?《记》云:‘扫地而

祭,器用陶匏。’旨明所用质素,无害以乐降神。万秋谓郊宜有乐,事有典据。

竣又云‘东平王苍以为前汉诸祖别庙,是以祖宗之庙可得各有舞乐。至于袷祭始

祖之庙,则专用始祖之舞。故谓后汉诸祖,共庙同庭,虽有祖宗,不宜入别舞’。

此诚一家之意,而未统适时之变也。后汉从俭,故诸祖共庙,犹以异室存别庙之

礼。晋氏以来,登哥诵美,诸室继作。至于祖宗乐舞,何犹不可迭奏。苟所咏者

殊,虽复共庭,亦非嫌也。魏三祖各有舞乐,岂复是异庙邪?”众议并同宏:

“祠南郊迎神,奏《肆夏》。皇帝初登坛,奏登哥。初献,奏《凯容》、《宣烈》

之舞。送神,奏《肆夏》。祠庙迎神,奏《肆夏》。皇帝入庙门,奏《永至》。

皇帝诣东壁,奏登哥。初献,奏《凯容》、《宣烈之舞》。终献,奏《永安》。

送神奏《肆夏》。”诏可。

孝建二年十月辛未,有司又奏:“郊庙舞乐,皇帝亲奉,初登坛及入庙诣东

壁,并奏登哥,不及三公行事。”左仆射建平王宏重参议:“公卿行事,亦宜奏

登哥。”有司又奏:“元会及二庙斋祠,登哥依旧并于殿庭设作。寻庙祠,依新

仪注,登哥人上殿,弦管在下;今元会,登哥人亦上殿,弦管在下。”并诏可。

文帝章太后庙未有乐章,孝武大明中使尚书左丞殷淡造新哥,明帝又自造昭太后

宣太后哥诗。

后汉正月旦,天子临德阳殿受朝贺,舍利从西方来,戏于殿前,激水化成比

目鱼,跳跃嗽水,作雾翳日;毕,又化成黄龙,长八九丈,出水游戏,炫耀日光。

以两大丝绳系两柱头,相去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相逢切肩而不倾。

魏晋讫江左,犹有《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捨琛贰ⅰ侗备毫

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之乐焉。

晋成帝咸康七年,散骑侍郎顾臻表曰:“臣闻圣王制乐,赞扬治道,养以仁

义,防其邪淫,上享宗庙,下训黎民,体五行之正音,协八风以陶气。以宫声正

方而好义,角声坚齐而率礼,弦哥钟鼓金石之作备矣。故通神至化,有率舞之感;

移风改俗,致和乐之极。末世之伎,设礼外之观,逆行连倒,头足入筥之属,皮

肤外剥,肝心内摧。敦彼行苇,犹谓勿践,矧伊生民,而不恻怆。加以四海朝觐,

言观帝庭,耳聆《雅》《颂》之声,目睹威仪之序,足以蹋天,头以履地,反两

仪之顺,伤彝伦之大。方今夷狄对岸,外御为急,兵食七升,忘身赴难,过泰之

戏,日禀五斗。方扫神州,经略中甸,若此之事,不可示远。宜下太常,纂备雅

乐,《箫韶》九成,惟新于盛运;功德颂声,永著于来叶。此乃《诗》所以‘燕

及皇天,克昌厥后’者也。杂伎而伤人者,皆宜除之。流简俭之德,迈康哉之咏,

清风既行,民应如草,此之谓也。愚管之诚,唯垂采察。”于是除《高縆》、

《紫鹿》、《跂行》、《鳖食》及《齐王卷衣》、《笮儿》等乐。又减其禀。其

后复《高縆》、《紫鹿》焉。

宋文帝元嘉十三年,司徒彭城王义康于东府正会,依旧给伎。总章工冯大列:

“相承给诸王伎十四种,其舞伎三十六人。”太常傅隆以为:“未详此人数所由。

唯杜预注《左传》佾舞云诸侯六六三十六人,常以为非。夫舞者,所以节八音者

也。八音克谐,然后成乐。故必以八八为列,自天子至士,降杀以两,两者,减

其二列尔。预以为一列又减二人,至士止余四人,岂复成乐。按服虔注《传》云:

‘天子八八,诸侯六八,大夫四八,士二八。’其义甚允。今诸王不复舞佾,其

总章舞伎,即古之女乐也。殿庭八八,诸王则应六八,理例坦然。又《春秋》,

郑伯纳晋悼公女乐二八,晋以一八赐魏绛,此乐以八人为列之证也。若如议者,

唯天子八,则郑应纳晋二六,晋应赐绛一六也。自天子至士,其文物典章,尊卑

差级,莫不以两,未有诸侯既降二列,又列辄减二人,近降太半,非唯八音不具,

于两义亦乖,杜氏之谬可见矣。国典事大,宜令详正。”事不施行。

民之生,莫有知其始也。含灵抱智,以生天地之间。夫喜怒哀乐之情,好得

恶失之性,不学而能,不知所以然而然者也。怒则争斗,喜则咏哥。夫哥者,固

乐之始也。咏哥不足,乃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然则舞又哥之次也。咏哥舞蹈,

所以宣其喜心,喜而无节,则流淫莫反。故圣人以五声和其性,以八音节其流,

而谓之乐,故能移风易俗,平心正体焉。昔有娀氏有二女,居九成之台。天帝使

燕夜往,二女覆以玉筐,既而发视之,燕遗二卵,五色,北飞不反。二女作哥,

始为北音。禹省南土,嵞山之女令其妾候禹于嵞山之阳,女乃作哥,始

为南音。夏后孔甲田于东阳萯山,天大风晦冥,迷入民室。主人方乳,或曰:

“后来是良日也,必大吉。”或曰:“不胜之子,必有殃。”后乃取以归,曰:

“以为余子,谁敢殃之?”后析橑,斧破断其足。孔甲曰:“鸣呼!有命矣。”

乃作《破斧》之哥,始为东音。周昭王南征,殒于汉中。王右辛余靡长且多力,

振王北济,周公乃封之西翟,徙宅西河,追思故处作哥,始为西音。此盖四方之

哥也。

黄帝、帝尧之世,王化下洽,民乐无事,故因击壤之欢,庆云之瑞,民因以

作哥。其后《风》衰《雅》缺,而妖淫靡漫之声起。

周衰,有秦青者,善讴,而薛谈学讴于秦青,未穷青之伎而辞归。青饯之于

郊,乃抚节悲歌,声震林木,响遏行云。薛谈遂留不去,以卒其业。又有韩娥者,

东之齐,至雍门,匮粮,乃鬻哥假食。既而去,余响绕梁,三日不绝。左右谓其

人不去也。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

三日不食。遽而追之,韩娥还,复为曼声长哥,一里老幼,喜跃捨瑁荒茏越

忘向之悲也。乃厚赂遣之。故雍门之人善哥哭,效韩娥之遗声。卫人王豹处淇川,

善讴,河西之民皆化之。齐人绵驹居高唐,善哥,齐之右地,亦传其业。前汉有

虞公者,善哥,能令梁上尘起。若斯之类,并徒哥也。《尔雅》曰:“徒哥曰谣。”

凡乐章古词,今之存者,并汉世街陌谣讴,《江南可采莲》、《乌生》、

《十五子》、《白头吟》之属是也。吴哥杂曲,并出江东,晋、宋以来,稍有增

广。

《子夜哥》者,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晋孝武太元中,琅邪王轲之家有鬼

哥《子夜》。殷允为豫章时,豫章侨人庾僧虔家亦有鬼哥《子夜》。殷允为豫章,

亦是太元中,则子夜是此时以前人也。《凤将雏哥》者,旧曲也。应琚《百一诗》

云:“为作《陌上桑》,反言《凤将雏》。”然则《凤将雏》其来久矣,将由讹

变以至于此乎?

《前溪哥》者,晋车骑将军沈玩所制。

《阿子》及《欢闻哥》者,晋穆帝升平初,哥毕辄呼“阿子!汝闻不?”语

在《五行志》。后人演其声,以为二曲。《团扇哥》者,晋中书令王珉与嫂婢有

情,爱好甚笃,嫂捶挞婢过苦,婢素善哥,而珉好捉白团扇,故制此哥。《督护

哥》者,彭城内史徐逵之为鲁轨所杀,宋高祖使府内直督护丁旿收敛殡埋之。

逵之妻,高祖长女也,呼旿至阁下,自问敛送之事,每问,辄叹息曰:“丁督

护!”其声哀切,后人因其声,广其曲焉。《懊憹哥》者,晋隆安初,民间讹谣

之曲。语在《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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