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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施公案-第179部分

小说: 施公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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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面前说道:“这就是来拜我庄主的两个长官。”花熊见说,赶着趋步上前,将手一拱道:“二位长官请了!不知二位长官驾到,小人有失恭迎,尚乞恕罪。请里面坐罢。”计全与贺人杰也就拱手答道:“倒惊动了。”花熊见计全二人实在是两个英雄的长官,而且毫无刁气,没有官家的架子。再一细看,两人皆是短衣扎袖。

计全背后插着一柄单刀,贺人杰腰间挂着一双铜锤。花熊看毕,甚是不解,便让计全、人杰二人到了厅上。计全二人复又与花熊行礼,各还一礼,然后分宾主坐下。有庄丁献上茶来,花熊便开口道:“二位长官是从哪里到此,寻找小人有何见谕?”

计全道:“一来久仰大名,特来拜望;二来动问一事。”花熊道:“有何吩咐?”计全道:“因总漕施大人奉旨进京,路过草凉驿,于夜间进来两个刺客,要报仇雪恨,一名窦飞虎,一名马虎鸾。现在窦飞虎已在毛家营贺世保家擒获,当即就地正法;那马虎鸾因他当场逃走,夺路而去。贺人杰在后追赶,直追至尊居前面那树林之下,马虎鸾进了树林。咱这位老贤侄也追进树林,还在林内相斗了两个更次。忽于二更时分,马虎鸾忽然不见,复又被他逃脱。彼时因夜静更深,难以追赶。今早才看见尊居离那树林不远,或者马虎鸾昨夜前来投宿,因此才来进访到尊姓,打听一回。后闻贵庄的庄丁说,是尊府昨夜有人到此投宿。因此在下过来动问一声,昨夜曾否留下一个姓马的强人,尚乞见示。”计全一问,不知花熊如何答出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二六回 寻恶寇庄主说原因 想逃生强人入死路

话说花熊见计全问马虎鸾曾否留下,当下便答道:“昨夜三更时分,有一过路客人,因错过宿头;前来借宿,姓熊名如虎。因往南方作客,不料半途遇盗,劫去盘川。所幸不曾有伤性命,只身逃脱,仍往南方,因贪赶路程,特来借宿一宵。小人所留的实系熊如虎,并无什么马虎鸾。长官,尚请容察。”

贺人杰道:“还请问尊驾,这熊如虎约有多大年纪?他是个什么样面貌?身穿什么衣服,请一一告知。”花熊又道:“此人年约三十岁上下,也并不凶恶,似非强盗一流,身穿紫花布短袄,脚踏扳尖趿鞋。”话犹未完,贺人杰在旁说道:“不瞒贵庄主说,马虎鸾所穿衣服,却与此人一色无二。贵庄主所留的惟恐即系马虎鸾了。”花熊道:“长官幸勿多疑!小人还有一说,若谓此人即系马虎鸾,照长官所言,这马虎鸾悍勇异常,以长官的武艺,尚未能就地擒获,足见马虎鸾本领过人。既然彼为刺客,岂有手无寸铁便去行刺?二位长官倒不必错疑了好人。”贺人杰道:“贵庄主有所不知,还有许多情节,容在下说明,便可知其详细。”因将以上各节,细细说了一遍。花熊仍不肯信。计全道:“某有一法,与庄主说明。照庄主所说,昨夜留宿的实系姓熊名如虎,却非马虎鸾,在下亦不必与贵庄主深辩。好在此人现在房间,即请贵庄主将这熊如虎请出来,俾某等见一见。如果是熊如虎,某等万不能难为他,且与他客礼相待;若果系马虎鸾,可请贵庄主助一臂之力,帮同拿获。

俟某等回明施大人,定然酬报,何如呢?”花熊听说这句话,心中想道:“他如此说法,倒也公平之至。我且去请他出来,他如果肯出来相见,便非马虎鸾;若有疑难,一定是他了。此种大胆妄为的强人,咱又何必帮助。什么酬报倒还小事,咱也可落得个声名,是咱刚正不阿;一味相抗,不但无功,恐还有非。”主意已定,因答道:“长官所言,实系公平之至,小人当得允从。请二位长官稍待,小人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就去。

再说马虎鸾在厢房内,听他们在外面讲话,始则听花熊坚不肯认,心中大喜;继则听计全说,要请他出去相见,心中就有些不悦;后来又听得,花熊答应计全前来招呼,心中吃惊不小,暗道:“我若不出去,也由不得我自主;若出去,对了面怎么说?”正在左右为难,忽见那壁上挂着一口宝剑,心中大喜。随即向壁上将那口宝剑取下来,拔剑在手,暗自说道:“咱得了这件兵器,如虎添翼,咱何不趁此就走?免得他来噜苏,反为不美。”想罢,就将窗格推开下来,正要纵身飞出,忽见花熊从房外走来说道:“熊大哥,方才两位官差,误疑尊驾为马虎鸾,经在下再三辩白,他等终不相信,欲请尊驾出去一见,分个真假是非。因此在下特来相请,前去一见何如?”马虎鸾见此时欲不去可不能,忽然想道:“咱何不如此如此!也甚便当。”因道:“即如此说,咱便与庄主一行便了。”说着,花熊在前,马虎鸾在后,一同出了厢房。花熊只以为果真前去,哪知他暗存诡计,走到院落中间,忽见他将身子一缩,两足一蹬,飞身上了屋檐。花熊见了,说声:“不好!咱中了他的计了。”正要追上屋去,却好计全、贺人杰二人在客厅内早瞧见,也就飞身出了大厅,一齐飞上屋面。这花熊赶着到兵器房内取了一把单刀,他却不上屋,竟由大门赶了出去。计全、贺人杰二人上了屋面,马虎鸾在前跑,计、贺二人在后追。正赶之间,却好花熊又提刀出来,三人合在一处,并力追赶。

马虎鸾是脚不贴地,舍命猛奔,一直奔庄口而去。不一刻出了庄口,只因心急,不辨脚下有物,忽被石块一绊,登时跌倒在地。贺人杰一见,好生欢喜,因即大踏步赶上前去,满拟一锤即要伤他的性命。哪知才赶到面前,马虎鸾已从地下站起来,一见贺人杰赶到,而且手舞铜锤直往下打,此时却不能再不招架,于是赶着举起那口宝剑,更不搭话,两人就交起手来。

马虎鸾一面与人杰交手,一面留神防备计全、花熊二人前来助战。只见他遮拦隔架得手,还剑毫无破绽。人杰杀得兴起,也就飞舞铜锤奋力死战。二人正在杀得我要你死、你不许我活的时节,计全、花熊二人飞赶到,又复舞双刀如旋风般砍到。马虎鸾见来势凶恶,心中暗道:“若与他三人死战,我必不免予难,不如还是逃走”。主意已定,望着贺人杰虚击一剑,复又撒腿便跑。人杰、计全、花熊三人,见他又逃脱,哪里肯舍,仍合力紧紧赶去。

马虎鸾腿法轻快,不一刻已走下十余里,人杰等三人,再也赶他不上。又赶了一回,只见马虎鸾在前,终是可望而不可及,三人好生着急,只见花熊笑道:“该死的贼囚,跑入死路去了。”计全不知所以,因问道:“庄主何以说道他跑入死路?

实是不解,敢请详告。”花熊道:“前面有两条路:向西北一条路,是通京大路;东南一条路,就是殷家堡的后路。要走入此路,不过五六里宽阔地面,其余皆是九弯十八曲,路径不熟的人,万万不能进去。为什么呢?只殷家堡新近设了防备,凡遇有面生可疑之人,只要进了这条路,都要将他拿住,送到殷龙那里,细问一番。如果实非歹人,当即着人将他送出;若审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也不私设刑法,就随时送交地方官惩办。

这条路上,固然是九弯十八曲,却又一里一个分寨,每寨设五个人防备。不论他是何人,只要进去,断不能出来的;若是熟人,外有暗号,说出就没事了。咱所以说跑人死路去,就这缘故。咱们也可不必急急去,好在他已上了我们的牢笼,迟早终要将他捉住。而况有人给咱们代捉,咱们也可稍息气力了。小人与殷龙是姑表兄弟,只要他捉住了,咱们去他家要过来便了。”

计全听说他与殷龙有亲,便大喜道:“原来庄主与殷老英雄是至戚,某等实在不知,多多得罪。如此说来,咱们又是自家人了!”

花熊见计全如此说法,也不知所以然,因急问道:“莫非长官与殷兄长有什么瓜葛么?”计全道:“在下与殷老英雄并无瓜葛。我这位贺贤侄,却是殷老英雄的驸马。前者殷家堡误劫饷银,后来奉大人之命征讨殷家堡,彼此相持有一个多月,还是朱光祖听见这个消息,由他出来和解。后殷老英雄请朱光祖作伐,将赛花小姐匹配我们这位贺贤侄。如此说来,庄主还是我们贺贤侄的表叔岳了。真是奇遇。”花熊听说,更是乐不可支。毕竟马虎鸾如何被擒,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二七回 羡奇遇郎舅相逢 说前情英雄畅叙

话说计全将贺人杰系殷龙的女婿告知花熊,花熊当下大喜道:“原来如此,真是奇遇了。既这么说,那马虎鸾更加无处逃脱了。咱们可赶紧前去,招呼他堡内的人,设法兜拿,不要懈怠。”说着三人又一同飞赶而去,不一刻已进了后堡。花熊就与堡内人先行了暗号;堡内的人知道是自家,当即上来招呼。

花熊又将追赶马虎鸾的话,告诉一遍,并问道:“可有这么一个人逃进来么?”那人道:“我方才由前堡回来,不曾看见,我去问一问便知。”花熊道:“你就去问一问罢。这位小将军,就是你家老庄主的姑爷。咱们现在到你家老庄主那里去了。你们一得信,或已经将马虎鸾捉住,随即前去告诉咱们大人。”

众人听了此话,哪敢怠慢,即刻转身而去。于是花熊就同计全、人杰去往殷龙家中。未走多远,忽见迎面两个少年人招呼道:“来者可是花表叔么?”花熊见有人招呼,也就应声答道:“你可是三贤侄与四贤侄么?”又听两少年向人杰说:“咱们久违了。现在何以到此?有何贵干?真个奇遇。”人杰再将两少年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别人,就是他的第三、第四两个舅子。一叫殷刚,一叫殷强,二人行了常礼。因说道:“便是小弟,也违教久了!还是那年在安东打擂台、捉拿蔡天化的时节一见,以后便直至如今了。岳父、岳母想均康健,大哥、二哥及二位嫂嫂想亦安好。”殷刚、殷强道:“两位老人家及哥嫂,均托庇安好。但不知兄长为何从后路而来?”贺人杰就将追赶马虎鸾的情形,前后大略说了一遍,并道:“现在该贼已进了堡内,还望贤弟代愚兄设法,赶紧拿获,不能再使他漏网才好。”殷刚道:“兄长放心,包管在今日,将这逆贼绑缚献上便了。”

说着就向殷强道:“四弟,你可去招呼各人,务获该贼,莫使漏网。一面赶紧回去,禀知父亲,就说人杰兄来了。”说罢,又与计全行了礼,然后四人就缓缓而行,直望殷龙家内而去了。

走了一会,已望见前面一带庄房。殷刚向计全道:“计老叔,小侄引导。”计全道:“岂敢岂敢!”说罢,殷刚在前引导,不一刻过了护庄河。只见一簇兵丁齐声笑道:“来了,来了!”说着就有两三个飞奔进去。计全等刚到庄门,早见殷龙带着殷猛、殷勇、殷强三人迎接出来,向着计全说道:“不知老兄弟到此,有失迎迓,尚望老兄弟恕罪。”计全道:“岂敢岂敢!便是小弟只因公务羁身,有疏问候,亦望恕罪。”殷龙复笑道:“岂敢岂敢!彼此彼此!”说罢,又向贺人杰道:“三年不见,你越发成人了。”贺人杰不等他说完,即上前先请了个安,把个殷龙直乐得笑容可掬,不知要怎样才好,当下说道:“罢了罢了!此非行礼之处,咱们里面坐罢。”说着,就让计全先行,人杰随后,花熊相陪,一同进了门,到了客厅。大家重复见礼已毕,分宾主坐下,庄丁献上茶。殷龙首先向计全说道:“老兄弟!自从那年咱们一别,于今又是三年了。光阴迅速,可怕可怕!老大人身体想当康健,褚老英雄与朱老兄弟并黄贤弟以次想均安好的。”计全道:“均托庇平安。但是朱大哥不常在淮安,他是或去或来,行踪莫定,倒也优游自在。”

殷龙又道:“愚兄方才听说小儿言道,什么马虎鸾前去行刺,当场格斗未能擒住,复又逃脱。因此沿途追赶到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这马虎鸾在何处行刺?贤弟可将前后细情说一遍,使愚兄得知罢。”计全道:“说来话却甚长,兄长请听便了。只因大人奉旨陛见,于月前率领咱兄弟们动身。”方说到此处,殷龙赶着问道:“老大人来了么?现在哪里?”计全道:“毛家营暂住。不知这两日动身没有。”殷龙又说道:“既是大人现在毛家营,那儿不过是个村镇,怎么好使?咱且着人将大人请到这儿来往上两日,也可稍尽地主之谊。”计全道:“恐怕大人未必肯来。”殷龙道:“咱亲自去请,料想大人鉴咱诚心,或者可以光顾也未可定。”说罢,因即命殷猛、殷勇二人道:“你两个赶紧分头迎上前去,若遇见施老大人,务必请他老人家惠顾一趟,就说咱随后亲自就前来迎接。无论他老人家行与不行,都要竭诚请他老人家前来盘桓两日。还有诸位叔父,一齐都请过来。不可迟误,赶快迎上。”殷猛、殷勇哪敢怠慢,当即转身出门而去。

殷龙见两个儿子去了,复又问道:“大人既动身进京,这马虎鸾在何处行刺?”计全道:“这日走草凉驿,就是前月二十六夜三更以后,忽有窦飞虎、马虎鸾两人暗往行刺,当即黄贤弟预先知道。到了晚间,大家防备起来。这一次,若非令婿独力保护,大人几有性命之忧。”殷龙听说这句话,望着人杰欢喜非常,因又问道:“后来怎样呢?”计全道:“到了三更以后,那两个狗强盗突然进来。先是马虎鸾去大人卧房以内,令婿一见有人进来,就与他格斗。后来黄贤弟、李五弟,均进去助战。马虎鸾复又抽空跳出房来,当下又在院落内杀了两个更次。马虎鸾带伤脱逃,未经擒获。大人因日期急追,只得将本地方官传来,令他悬赏缉捕。这日忽有毛家营开店的上前来送信,声称马虎鸾、窦飞虎两人误落客店,被看破用酒灌醉,诱绑缚他店内。大人一闻此言,即命黄贤弟、李五弟、关贤弟并令婿四人,飞赶前去。以为既被贺家的人绑缚起来,料难挣脱,不过前去好看守,以防不虞。哪知黄贤弟等尚未到贺二房,马虎鸾、窦飞虎二人早将绳索挣断,已与贺二房的伙计大杀起来。正在彼此相斗之时,黄贤弟却好已赶到,即上前厮杀。哪知马虎鸾赤手空拳,又复被他逃脱。窦飞虎即于彼处擒获。令婿一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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