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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苍劫演义-第26部分

小说: 苍劫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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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搞的,还会动呢!”



“他还没死!”



……



他感到自己终于把所有失去的记忆拾回了,在这一刹那间。



禁句



有一句话不能说。



这个古老的传说出自生活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和边缘的人们之口。自从有了语言,这传说就随之出现并流传下来,而且也会流传到将来,直到永远。有一句话不能说,谁如果说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一个本来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仅仅在说出这句话以后,就立即化为一具冰冷干瘪的僵尸,再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亦就是说,这句话是说出它的人们的临终遗言,而它可能不代表任何含义,除了死亡,除了哑巴,没人能打破这个规律,说出来,就死。世界上每一种语言都有这句话,它被称为“禁句”。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所以没有一个人在讲话时小心翼翼,从未意识到,讲话这一普普通通,被上帝赋予神圣权力的行为竟然会潜伏着有生命危险的邪恶因素,说完这句话的人,周围或许还有其它在场者,但他们大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人会死,谁也不会料到死因居然是这一句听似普通,与平时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的话语。当然,也有少数人听说过这个传说,他们也许恰好是在场者。不过他们宁愿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但他们却知道了,就需要时时避免说这句话,还须提醒亲朋好友莫要说,又不知怎样提醒。如果写出来,跟直接说效果是一样的。所以这种人往往死得更快。极度压抑的心理和精神折磨使他们过早地走向了思想的崩溃,于是他们的灵魂比肉体提前消逝了。



这句话并不是谁规定的,最初也不具有什么特殊含义,在闲聊、演讲、辩论、辱骂、嘲笑、吹牛甚至自言自语时都会冷不丁脱口而出,它可以存在于任何时间与场合之中。这句话最早由何时传下来已无从考证,作为它的第一个祭品的牺牲者也不知是谁。当一种语言逐渐完备起来,禁句就应劫而生,仿佛人只要走到太阳底下,就会有影子一般。这传说给人的启示是:话不能随便乱说,畅所欲言是会得到最惨痛的教训的,“祸从口出”从另一个角度也诠释了这个意思。



这句话亘古不变,不会因为时代或社会的变迁而改动,甚至一个字也不变。有些人可以称为幸运者,他们在偶然说出这句话的情况下,不失时机当然也是不自觉地加了口头语“啊”、“呀”或者添了一些常用的连词,虽然意思可能一点儿没变,但却没事,这是一条死规定,不能增删、改一个字。



没人知道这句话是否常用,是否说着说着就能说出来,它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有的人爱诌爱侃,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出这句话,也有的人沉默寡言极少开口,可一旦张了嘴没准就正好是这句话,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向死亡。也许正是因为世界上仍存在没有规律的事,人类的语言才造出了“恐怖”这个词。



恐惧使知道禁句的人不敢说出口,他们只是害怕死。但人类是多种多样的,有一种人,他们明白这句话出口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他们却比普通人多了一种行为──他们仔细地想了想禁句本身的对错,由此形成了自己独立的思想。恐惧是人类最基本最原始的情感之一,任何崇拜和传说都是由此而来的。自人类于混沌太初时期睁开朦胧双眼的那一刻起,就带着恐惧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世界,但同时产生的另一种情感却远远压倒了恐惧,那就是好奇心。恐惧制造了迷信,好奇心创造了科学。好奇心虽与恐惧和危险相伴,可它孕育了不断前进的人类文明和人类历史。试一试的思维,使人类敢于把自己创造的语言全部说一遍,包括这句禁句。是以人类除了自然死亡以外,出现了他杀。



杀戮来自区别于动物单纯捕食行为的高级欲望,而这种欲望正是人类的本性所致。禁句造就了他杀,恐惧产下了残忍,欲望生养了智慧。



无论这句话被重复说过多少次,人们总要把由此而被杀的人的死因归结到它身上。卢德率领工人捣毁了机器,却丝毫动撼不了一旁冷笑的资本家。语言是人造的,禁句是语言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造的。扼杀了这句话的人们,都是只看到了挡在老虎前面的一只狼。



世界上不能讲的话其实不止一句,无论哥白尼布鲁诺达尔文等向上帝挑战之流,抑或谭嗣同周树人等对政治提出质疑的群体。他们说出的话,尽管各不相同,却仍旧受到迫害,布鲁诺和谭嗣同更是惨遭屠戮。语言在人类本身自相残杀的天性中变得没有隔阂,永远都是那一句话。真正杀死说出禁句之人的,并非禁句本身,而是人类自己。说出禁句之人伟大,明知是禁句却还要说的人更是永远的勇者和智者。而禁句本身,又是一句宇宙的真理,但是人类总是不喜欢真理的。



因这句话而死去的人们,已经成了历史苍穹中最耀眼的星星。禁句本身的内容是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出禁句所带来的划时代的意义。它足以开天辟地,一次次地改造和冲击着旧的世界,世界也由此而永不停息地变化,哪怕地球转到尽头,太阳不再燃烧,银河失去光芒,宇宙化为尘埃。这种变化,我衷心地热望它真的是向前的。



说不定纵使人类灭亡了,语言也会流传下来。



说不定语言失传了,这句话还会存在。永远存在。



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嘘……!有一句话不能说!



──《苍劫辞典》



   '中'程科



第六章 隔世之缘 第一话 复活的死者



丁戈隐约预感有些不妙,干咳了一声,问前面的司机:“车夫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少爷,”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丁总已经找了你很久了,只要不能确定你真的离开人世,他是不会放弃希望的。接到中条警部的消息后,他可真是惊喜万分。少爷您真是幸运,那么大的灾祸,您竟然还能幸存下来。待会儿丁总见到你,怕是会高兴得昏过去。”



丁戈越听越是心惊,试探着问:“那……你认识我……我爸爸了?”



“我是他公司的职员。丁起先生是亚洲的巨商,鼎鼎大名,可以与世界首富基拉德楚相比。跨国企业在东京占领了相当大的市场,谁能不知道啊?”



丁戈暗暗把这个名字颠来倒去地念了几十遍,背熟。



“我明天再去见他行吗?”丁戈吱唔着说。



“少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我会尽我所能一定帮您达成。”司机的眼神从反光镜中看起来忠诚无比,“丁总说他绝不能再失去你。你生前┄┄不不,你从前要他买的新赛车他已经买了,不如您去试一下?丁总说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他全都答应。您要是不回去,我们怎么向丁总交待呀?”



丁戈觉得机会来之不易,到口肥肉不能不吃,便宜不占白不占,便装模作样地说:“那我,那我就先回去?”



车一路开到一处清雅别致的中式别墅前,周围人工栽种的绿木青草与远方的山峦很自然地衔接在一起,潺潺作响的喷泉旁是各种雄壮而不失精美的雕铸,丁戈感到沁人心脾的舒畅。



刚进屋,保镖们就把门顺手带上。丁戈急忙回头,掏出一根铁丝。这时却感到一双粗如象腿的臂膀紧紧地缚住了他,他刚想挣扎,耳边嗡地一声大吼:“儿呀!你终于回来啦!爸爸多想你啊!”丁戈还没反应过来,一串滂沱的眼泪混合着浓浓的鼻液与口水已无情地溅到他脸上。



那人抱了老半天才松手,说:“孩子,过来,过来,让爸爸好好地看看你!”不由分说丁戈就被揪到阳光下面,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个人出奇地胖,而且白净极了,一双绿豆小眼嵌在厚如凝脂的面孔中仿佛是一大块绿豆糕。脖颈上,耳眼里,手指上,手腕上珠光宝气,全是价值连城的首饰。



“孩子,来,坐,坐!”一名侍者启开一瓶路易十三给丁戈倒了满满一杯,丁戈看得瞠目结舌,问:“这┄┄这玩意儿是给我喝的?”丁起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说:“瞧你说的,这里什么不是你的?将来爸爸所有的产业还不都是你的?你妈死得早,爸爸忙于生意场上的琐事没时间照顾你,陪你玩,想来真是惭愧,而你┄┄又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那次飞机失事,死了五百多个人,当时我亲自去认领尸体,可当地政府却说你是‘失踪’。于是我就有了一点希望,要不然,嘿,说不定我也自杀了。你妈不在,你也走了,我还活着干什么,辛辛苦苦挣这么多钱,又拿去给谁花呀?唉!┄┄你既然没事,而且在东京念书,也要打个电话通知爸爸一声,报个平安才是呀。来,为了我儿子重获新生,干杯!哎对了,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呀?”



丁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呃┄┄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回头再慢慢说也不迟。我很累了。”



“那也好,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丁起转身走向卧室,丁戈望着他苍老的背景,心里有些不忍,喊一声:“爸!”



丁起笑着回头:“什么事啊?”



“我这么称呼你一次,算是对你的补偿吧,虽然这样做我太吃亏了。”丁戈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道:“但我必须得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儿子。不过┄┄你现在看到的,的确是你的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在说什么?”丁起大惑不解,“是不是飞机失事受刺激太大,落下后遗症了?”



丁戈打开门:“没什么后遗症,荷尔蒙记忆包一点儿也没留下,不然我也不会记不起你的名字。你儿子的尸体是机骸里残肢断臂中保存得最完整的,能被我选中那是他的光荣。再说如果不用的话就会像其他尸体那样腐烂掉,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吧。话就说到这儿了,谢谢你的路易十三和伟大父爱。对不起,我要走了。”



“你不能走啊!”丁起扑到门口,却发现丁戈已站在十几米外。“孩子,难道真是你的灵魂回来看爸爸?那也要多呆一会儿啊!”他似乎醒觉过来,慌慌张张地喊道:“胡子!油子!”两个黝黑结实的小伙子领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打手冲进来:“老板,出什么事了?”



“把他给我追回来!”丁起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的儿子呀!我不可以再失去他了!”他看到手下在笨拙地发动雷萨克斯,于是喝斥道:“别用这破烂货了!去,把给少爷买的那辆赛车开走,一定要追回来!”



丁戈走着走着,身后开来一辆红艳似火的法拉利,还有两辆雷萨克斯紧随其后。法拉利疾驰如飞,丁戈愣了半天,听到车里面有人喊:“少爷,快回来吧!老板不能失去你呀!”



丁戈边跑边喊:“别把我弄烦了啊,趁我没发火前快滚蛋!”



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提升到最大速度追赶,但是丁戈只是轻轻摇了两下,就站到对面一栋大楼的顶端。他笑着向这边挥挥手,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了。



保镖们都像遭到雷击一样呆滞不动了。



丁戈在东京港的码头做了个不太标准的跳水姿势,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东京湾。



大约四个小时以后,丁戈近乎神话般地出现在香港的英皇码头,海水将衣服以及皮肤都浸了一层厚厚的盐渍。丁戈疲惫不堪,找了一家旅馆,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他虽然是个中国人,却很久没来中国了,待到发现男人们的长辫子都不见了,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清早换了一套干净衣衫,在湾仔的商业区乱逛。走着走着,路过一家生意兴旺的烧烤店,他天性嗜食,虽然现在身上一文不名但还是按捺不住,向那店径直奔去,侧面“咚”又撞上一个人。在东京街头弹间姐弟与他相撞时,他并不识得他们,只是他性情轻狂乖戾,总为些小事与人斤斤计较,这次又遇到同样情况,破口骂道:“你妈生前┄┄”对方忽然迟疑似地喊了一声:“你┄┄你?”语调里明显渗着激动。



丁戈一愕,仔细瞧去,对方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明眸皓齿,美目流盼,长得清丽脱俗,还在保持刚才被撞倒的姿势,眼神中充斥着悲苦与惊惶,仿佛她十月怀胎结果被丁戈一下子撞流产。而她的相貌却令丁戈心中略震,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有些许模糊的印象。



“你什么你?”丁戈一副无赖泼皮相,“还赖在地上干什么?想让我扶你起来吗?”



那女孩突然泪流满面,颤抖着说:“丁┄┄丁戈,你┄┄是丁戈,是丁戈吗?我┄┄做梦吗?你没死┄┄我是夙诺呀!程夙诺!┄┄丁戈!”



丁戈蓦地一惊,心想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巧事,忙捂着脸:“你认错人了,认错了。”正想走开,程夙诺猛地跳起来,用力拉住他:“你别走,丁戈,你怎么能装作不认识我?”说着两只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脸垂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周围的人被他们同归于尽的姿势所震慑,都在指手划脚,议论纷纷。丁戈尴尬极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忙劝慰说:“别哭了,喂┄┄”程夙诺哭得更加厉害,丁戈低声怒斥道:“别哭了!我连身份证也没带┄┄妈的来警察了!”这才把她搀扶住,连拉带拖走了很远。直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巷,丁戈才一把将她推开,说:“丁戈早就死了。”



程夙诺瞪大眼睛,激动地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丁戈退了两步,指着她说:“别再跟来,听见了吗?”说着从拐角处走开,程夙诺跟了上去,却发现四周的小巷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碎玻璃片装饰着的墙顶,来回爬着一只长着绿莹莹眼睛的黑猫,还有几只老鸹在呱呱地喊丧。



程夙诺感到一阵眩晕,心里想:“是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不对┄┄如果是幻觉,那也太真实了┄┄”



程科发现早晨在机场时女儿还是很开心,可晚上一回家却紧绷着脸,就问:“夙诺,怎么啦?”



夙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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