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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苍劫演义-第42部分

小说: 苍劫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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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块灰布的春田狐一家也在窥伺着老树根里的几只山兔。总之森林也和人类社会一样,处处充满了诡诈与危险。



越向里走,景色越发阴险起来,动物变得愈发稀少,像是有一双邪恶之极的眼睛从苍茫的迷雾中俯瞰着布满罪恶种子的大地以及罪恶本身———人类。海绵状的地面突兀起腐烂的残枝断木,树皮上头飘挂着丧葬黑纱般的苔藓。城堡隐含在温柔的雾气中,更显得神秘莫测,而不论众人怎么走,似乎都与它保持相同的距离。也许他们并没有回到原处,但城堡几乎诡密地像生了腿一样总是恍若隔世。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仍然搞不清楚究竟处在森林的什么位置。



镇长有些焦急:“我们必需留下记号,否则出不去。”



丁戈不以为然地说:“用不着,你留了记号也未必出得去。以前有人在林子里迷了路,后来发现了脚印,就随着脚印走,你们猜怎么啦?脚印是他自己的,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活活给走死了。唔,这话把我自己也给吓着了。”



这话更使林子边缘的众人毛骨悚然。



“而且有人说指定一棵大树为路标走出去,这方法是不对的。往往会走回来,你就算用记号把它做成圣诞树也没用。”



镇长问:“这是什么原因?”



丁戈说:“简单啊,在林子中人无法正确走出直线的步子,总是偏弯一些,经过一定时间,越走越弯,最后会汇成一个圈子,转到原地。所以这跟妖魔鬼怪没什么关系。”



杜马问道:“那40年前的猎人事件是怎么回事?”



丁戈耸耸肩说:“你们不是说那猎人当时已追逐着一头鹿吗?说不定那压根就不是鹿。这片林子有个什么狗熊豹子,那不是很正常吗?”他又顿了一会儿,对迪安道:“战斗英雄,如果是个黑人或印第安人在林子里迷路或是给什么吃掉了,你们大概不会很惊讶吧?”



迪安忿忿道:“你怎么能拿我们跟黑人相比?”



“黑人就不是人?”



迪安叫道:“别走题!现在要讨论的不是黑人!”



蓦地一声惨鸣,巴克仰躺到地上,肥胖的身躯在草坪上来回滚动,扬起一片灰黄的尘埃。



“怎么啦?”镇长俯下身,麦茜将医药箱打开,取出药品和纱布。丁戈看着巴克手背上腥红的斑点,愈来愈多。麦茜不悦地喊道:“还发什么愣呢?来帮忙!”



“被蜘蛛咬了┅┅”巴克痛苦地挤出一句话。杜马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只八脚黑色虫子向草丛里窜去,于是抓起枪托,狠狠砸去。



丁戈正打算拿药,见此情况大喝一声:“住手!那不是蜘蛛!”



杜马也惨嚎一声,那怪虫已扑到他的脸上,八肢张开,将整张面盘罩住,迪安和丹东持刀要冲上去,丁戈迅速抓起两块石头分别掷出,正中两人的脸颊,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丹东愤怒地吼道。



丁戈轻轻地说:“他没救了。”众人这才看去,杜马的脸已成了一团烂糊的浆肉,怪虫依旧在上面爬着,贪婪地吸吮,体积因此而胀大了许多。



迪安惊魂未定地喊:“这┅┅狗东西,这┅┅这是什么!到底这是什么?”



丁戈更是诧异,这种怪虫的资料他见过,原产于遥遥宇宙的那一边,却不料竟会在这儿出现。这使他原本以为很容易破解的谜团罩上了一层朦胧可怖的阴影。



丁戈转身拔出刀,拉开正在敷止痛药的麦茜,一刀划过,巴克连叫也没叫,中毒的右手就飞了出去,脱离身体的残肢在空中迅速化为一滩枯骨,溅出的绿液射在一棵小树上,树顿时烧出一块大洞,上段重重地向地面倾斜下去。



丁戈把手俯在巴克的肩上,金黄色的光芒隐约闪现,巴克的断臂处血已止住,这才重新上了绷带。



巴克连声称谢,感激涕零。丁戈说没办法,废掉你一只左手,反正它不会写字。巴克说其实我是左撇子,丁戈说那恭喜你从今以后不是了。



丹东和迪安对丁戈的看法来了个大转折,这功劳要归功那怪虫,麦茜悄悄地问丁戈:“你是耶稣吗?你真的是人吗?”



丁戈反问:“有什么关系吗?不管是不是人,帮助你们的,就是朋友。”



麦茜迟疑了一会儿,拉过丁戈到一旁,轻轻地说:“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包括我在内,我们五个游客都不是什么正当来头,现在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了,但你可要小心提防着点儿他们。”



丁戈哈哈一笑说:“多谢你的杞人忧天。不过上帝既然造出了世间万物,还会对他造的一个小亚当脑中的可笑伎俩有所顾虑吗?”



走了大半天,他们遇到的植物愈来愈稀奇少见,更令人惊异的是丁戈所过之处,许多植物纷纷合叶避让,更令众人对丁戈奉若神明。其实这些植物并没什么稀奇,不过是四十七亿年前原始宇宙进行庆典活动时的装饰植物,遇到主人便自动避让行礼。可以说它们的智商丝毫不比动物低。令丁戈讶然的是,这熟悉的众多生命竟出现在这个星球一个氤氲若梦的角落。



很快太阳就降下山了,在一片干燥的草地上,大家搭起了简易的帐篷,拾些柴火烤东西吃。



“古堡在林子的最深处,没有一个人见过吗?”迪安问镇长。



“是啊,”镇长点头回答,“真是神秘。”



少言寡语的唐森突然问:“古堡有主人吗?”



丹东接口道:“我们就是它的主人。”蓦然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的气焰削去了一半还多,说话也不是很强硬了。



“嘿,你想做古堡的新主人?”迪安故意吓唬他,“你不怕主人听见?”



丁戈冷不丁说:“他肯定听得见。”



一只怪鸟的嘶鸣声划破了恬静的山林,大家都心惊肉跳,丁戈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说:“真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如果真要动手,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迪安怒道:“他杀了我们,还能单单放过你?”



“你激动什么?”丁戈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秧鸡肉,“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估计,我和他有可能是老乡呢。”



大家又暂缓了呼吸,迪安忍不住喊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就算不是魔鬼,也是他的兄弟。”



吃饱饭后,丁戈站起来把周围的树挨个儿拍了拍,然后选好一棵说:“为了不占你们的地方,我上树睡,怎么样?”



众人不约而同地说:“那我也上树。”



“都怎么啦?想当猴子?”丁戈讪笑着说:“你们可别以为上树睡安全,什么蛇、豹子、狗熊都会爬树。第二天早上你们要是看见树上有只大狗熊可千万别当成是我,耐心等,说不定一会儿它就把我拉出来啦。”



半夜里,许多怪异的声音四起,有尖叫声,也有“咚咚”的脚步声,还有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响,林中树木间的罅隙里仿佛有无数只邪恶的眼睛正窥伺着他们。而那树也像披头散发的妖婆,张牙舞爪历经沧桑的树皮在凌厉无俦的风中摇曳,居然显得如同面目狰狞的鬼脸。



正当大家各自心下惴惴不敢入睡时(其实他们也是各怀鬼胎),丁戈忽然坐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只听他迷糊着大吼道:“别吵啦!”又一头栽倒。



林中登时鸦雀无声,静得仿佛置若真空,倒比刚才有声音时更加可怕。



就这样忐忐忑忑地过了一夜,麦茜被一丝击穿萧森翠荫的强光照得醒了过来,匆匆爬起来穿好衣服,从包里拿些吃的,忽然发现少了许多人,都是村里干练的小伙子,还有唐森,不知去哪儿了。



麦茜很焦急,顺手抄起一把左轮枪,从衣兜里抓了些子弹,想动身去找,刚走几步,听见了丁戈判决似的声音:“别去。他们多半是死了。”



麦茜回过头,见丁戈依旧躺在树头上,便问:“你┅┅你是不是昨晚看见什么了?”



丁戈叹了口气说:“我总是失眠,都怪这对耳朵。我听力太好了,不想听见也非得听见不可,细微的声音在我听来反而比大吵大闹还难受。这帮老小子受了唐森的蛊惑,要一齐出去探宝,你也该看到了,他们拿走了大部分武器。”



麦茜又气又急,跺着脚抱怨道:“你怎么不阻止他们?”



丁戈不以为然:“阻止什么,他们想去死就去死吧,这是他们的选择。再说,“他晃了晃双手,“最好的武器在这儿呢。枪多一支少一支没关系。”



大家都醒了,麦茜简要说明了情况,众人都很吃惊,分吃了些咸牛肉和肉饼后,大伙打算立即启程,可走了不久他们又完美地回到了原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丹东吼道,声音中透露的绝望显而易见。



“你吠什么吠?”丁戈说,“昨天不是跟你们大家详细解释了吗?”



丹东这次毕恭毕敬地问:“丁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你们都是受了幻象的迷惑,你们看到的这许多树,有的根本不存在,障眼法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世界上像这样光线条件恰巧形成幻象的地域太少了。”于是他走到一棵树前,又向前跨了一步,接着半个身子都融了进去。丁戈把头和一只手伸到外面喊:“各位,快来呀,这边有好东西呢!”



镇长见状,面色煞白,胆战心惊地问:“这┅┅是巫术吗?”



麦茜有些瞧不起他,说:“是,是人人都会的巫术。”说罢也跨了过去,照样融入,大家见他们都没事,也全跟着进了去。



待到进入,大家开始竟相呕吐,污物四溅。原来面前的大棵大树上用藤蔓挂着许多人皮人筋。一团团残缺糜烂的血肉从中翻出,不用说他们就是昨天晚上送死的那拨人。



丁戈面色戚然说大家死的好惨哪,为何不早通知我们呢,可以省一半食物配给。



这修罗场那边,就是一座迷雾缭绕的城堡,呈灰黑色,仿若一张死人的面孔,城堡与树林隔了一条护城河。城堡大门已搭到对岸,显然是城堡主人允许他们进入了。



丁戈又转头说:“等等各位,在进去之前我看有必要重复前天的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大家需要我来保护呢,我也仍然接受,最好的宝物归我,怎么样?”



麦茜面如死灰,惨然说:“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连命也保不住,你还说这些!”



丹东暗想,先假装答应也不迟,反正这是他一贯的伎俩,于是点点头,“诚挚无比”地说:“好!但你必须保证我不出任何差错。”



丁戈郑重地说:“条件是从现在开始,谁都得听我的,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一定没问题。”



镇长觉得自己应当赋予他权力:“丁先生,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就吩咐吧。”



丁戈说:“进城啊,废话!”大家携着行李,快步走上门桥,刚进到里面,门桥便“轰”地被铁链拉回。



里面是一间宽广的空间,右边有麻花状通顶的旧式楼梯,整个内部通彩全是凝重的古木红,厅堂内有酒廊,餐桌,泉池以及各种装饰品,古玩,大师的名画与雕塑,内中央的壁炉“呼呼”地点上火,映亮了整个厅堂,风吹过覆满蛛网的旧钢琴,发出一片单调却悠扬的声响。



这一切美好事物的集合就是恐怖,无穷无尽的恐怖。



丹东大声喊:“嗨,有人吗?“



丁戈斥道:“直娘贼,刚才说什么了?我允许你出声了吗?”



丹东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丁戈得意地说:“我来出声。”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喂———有人吗———”声音浑厚而且非常响亮,良久不绝,偌大的城堡竟给震得嗡嗡作响,这一时刻甚至连风也停止吹动。



“看来没人。”丁戈耸耸肩。



迪安满腹疑窦地说:“没人?没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杀?城堡的大门怎么会开?还有壁炉┅┅”



“那就证明有不是人的东西住在这儿啦。”丁戈解释。



大家继续向里走,这里门太多,很容易迷失方向。丁戈打开一扇门后,找到一条廊道,走到尽头处,又是一层楼,由那条微微发颤的麻花楼梯连着上下。上面是个阁楼一样的小屋,屋门正慢慢被打开,一只长满老茧、苍白而哆嗦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盏油灯。



镇长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丑的人,吓得不知所措。这是一对老夫妇,每个最少都是九十岁以上,佝偻着,脸上一种非哭非笑的表情,把本已满是皱纹的面孔扭转了形状,可以说他们没有固定的相貌,稍换一个表情,就等于换了一张脸。



麦茜只觉得自己要呕吐了,这两人的脸仿佛是陶吧里未成形的手工艺品,或者更像个面团,用沾了水的手一和,就换改了形状。丁戈想,片山失散多年的亲人总算找到了。



老妇嘻嘻笑起来,用皱巴巴的手挡住嘴,声音从缝中漏出:“有外人来了┅┅真是稀罕┅┅嘻嘻。”这番说话像是刚出道的演员背的台词,十分生硬而又做作。再恰到好处地配上这几乎要发霉的腐烂声音,更令人无法抑制地厌恶。



老头儿说起话来:“你们是谁呀?”声音中夹杂着呜呜地怪调,仿佛有另外一个人在合音。



丁戈问:“请问两位是这城堡的主人吗?”



老头儿愣了一下,像是半天才弄明白,呜呜地回答:“不,不┅┅我们只是仆人。主人好久没回来了┅┅他去哪儿了呢┅┅你们能来到这儿,真不简单。”



“这城堡里有财宝吗?”丹东用白人一向开门见山的方式问。



老妇笑着说:“那┅┅不是我们的东西┅┅主人的┅┅你等他回来┅┅财宝?嘿┅┅”



镇长走上前说:“两们老人家,我们是来寻找镇里失踪的居民的。”



老头眼珠一翻,竟全是眼白,声音变得尖锐:“你们敢进森林,就不该怕失踪。这一带谁都应该知道,这完全是咎由自取。”



丁戈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老夫妇对望了一眼,老问:“你有些与众不同┅┅是你带他们找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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