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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苍劫演义-第55部分

小说: 苍劫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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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飞船失事,你才进攻地球?”



“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我能换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本来嘛,选择当宇船员这种职业,除了对太空的探索有极大兴趣以外,从骨子里都有些讨厌甚至憎恶地面庸俗无聊透顶的可卑生活。”



丁戈愣了半晌,觉得有理,附和道:“的确如此。”



“所以在后来只是想保住性命而已,并没有去想再回到人类社会大家庭…………那个鄙谷不堪的交际圈子当中。我遇到了红体,生命既得以保存,我就更不想回到地球了,我想过另一种生活这当然不是为了寻找新鲜或者刺激,只是为实现我从童年就萌发的美好夙愿罢了。



“这飞船体积不大,但内间只有驾驶舱、货舱和生活舱三间,因而就显得格外宽敞了。女人自己的卧室却跟人类的一模一样,而且凌乱不堪,使丁戈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墙上挂了幅海报般大小的摄影,上面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她本人,另一个搂着她肩膀的男子,与她年龄相仿,不是丈夫就是兄长了。



女人顺着丁戈的目光瞅了一眼墙壁,转身去收拾被褥,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男朋友………已经死了。“



“他也是宇航员?”



“不,他只是个公司的推销员,死于一次车祸。”女人像是在讲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那样漫不经心,“我在飞船失事的一刹那也曾想到过他的惨死。一个死于普通的车祸,当然不会把现任归罪到全人类身上。同样是死,车祸和飞船失事没什么大区别。虽然我获得了新生,但是在飞船解体前的一瞬间,我也感到自己‘死’得很坦然。这是意外的灾难,谁也不愿发生。我去怪罪其他人有什么用?也只有你们造物主才会迁怒于人,人类除了好奇与恐惧这两种原始情感外,自私、虚伪、卑鄙、嫉妒、猜忌哪一样不是你们造物主教的?”



丁戈听得羞惭无地,只得说:“的确,我把一切都想错了。”



女人整理好房间说:“不过你还不错。唉,房间这么乱一时还忘记清理,让客人见笑了。”她打开老式的微波炉,煮了两杯黑咖啡,然后拿出一台生了锈发绿的旧收音机,插上一带子,问:“你爱听什么音乐?”随即又抿嘴笑道:“现在的地球流行什么歌?”



丁戈在飞船母星之前也带了几张唱片,但都忘在“达尔达玛号”上了,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音乐响起了,带着暗淡的,阴郁的哀伤,令丁戈的心不止一次地收紧。唱着歌的人似乎处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甚至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被命运强行引导进入一条通向永无天日的深渊之路。丁戈不由吃惊地问:“这曲子……”



“Bloodancer;血舞伊人。“对方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丁戈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艘飞船并不比“达尔达玛号“先进,但由于体积小,又谙熟方位,航行得极为迅速,不到四个小时,已经冲出了海王星的轨道,太阳本来就被红体堵塞住,加上距离遥远,冥王星一带已经无法感到一丝一毫的光亮,仿佛进入了黑洞一般。然而就在不远处,却有一大片仿佛在燃烧似的赤色烈焰物状,体积大得惊人,遥遥望去,居然像是宇宙的一角起火了。



丁戈问道:“这就是你们红体的基地了?”



“是啊,红体是游牧民族,这飞船就好比一只大帐篷了。它叫作‘红色坟墓’。”



“‘红色’?……‘坟墓’?……这名字……”



“居住在上面的异族都是死过一次的,对我们来说,这不啻于等于获得了新生,我们如果是在冥府生活的话,那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自然而然应该叫这个名字。因为‘乌托邦’和‘世外桃源’已经被人用过了。”



丁戈沉思不语。



飞船迫近“红色坟墓”,缓缓地降下,丁戈感觉不到它的一点重量,但感到飞船本身没有用力,只是被地面强大的吸引力攫住,蓦地周围尽皆是隐隐的红色,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烧灼感。



待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大片蠕动不已的管状物,呈各种深浅不同的红色,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怪兽的腹 部,虽然没有被消化的感觉,但却很热,四下不断喷出的气体又给人以一种十九世纪工业革命时代蒸气机的幻象。



那女人把他带进两只粗大管子中央虚掩的一处乌黑潮湿的孔洞,丁戈探身跟了进去,手掌所触之处滑腻腻的,又有些粘性,但他知道这些是无害的。



似乎来到另一个世界。这个地方就像是人类千百年来文明的总和,有逼真之极与真物一般大小的金字塔,凯旋门,泰姬陵,空中花园,云般的层层空气中弥漫着与冬日结冰湖面上一样的淡淡雾霭,时隐时现的一段银灰色长条建筑像是中国的长城。再远一些,是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红色藤蔓植物,原始人的洞穴与巢窠都在其中。这还只是丁戈看到的整个场地的一角。另外的地方更有无数奇特古怪的诡异建筑,想必是宇宙其他角落的智慧生灵…………外星神仆们的文明缩影。



丁戈走了几步,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涌来一些奇怪打扮的人,着中国古典的绫罗绸缎的女子,中世纪巴格达手持新月弯刀的阿拉伯商旅,雅典城中正举行辩论的奴隶主贵族学者,甚至还有些披着兽皮,茹毛饮血的原始野人,远方红色林中不停伸出蛇般长颈的陆上巨兽,赫然是在四川马门溪兴盛一时的雷龙。丁戈觉着眼花缭乱,天在旋转,脚下的大地也在巍巍地颤动着。



这些人将丁戈围住,先相互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接着似乎那中国古代女被拥簇出来,向他试探着问:“你是中国人吗?”语言中夹有几百年前的苦涩成分,又仿佛另添入了某种异域情调,像远赴旧金山做苦力的华人劳工一样,操着混合的语言。



丁戈看着她露出玉珠般晶莹的牙粒,又转而扫视着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们,一时间想不起到底要说什么。



突然丁戈觉得一切释然:被红体吞噬的造物主一族趋于灭亡,而作为无力的人类却得以保存。这就好像古代亚述或蒙古攻城掠池那样,只杀掉战士和男人,无力量的女人与不谙时事的牛羊都像金银珠宝一样轻易被饶过,无非他们换了一个新的主人而已。是啊,人类就跟畜生一样。



丁戈问:“你就不想回地球去吗?”



那女人生硬地笑道:“你想回去吗?”



丁戈不予回答,转向其他人,这些来自世界各地,各个年代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只有欢喜、愉悦,而绝不带有丝毫的悲恸、哀伤,甚至不擅作伪的眼神下也未曾掩匿一星半点的憎恶与仇恨。



“谁是这里的主管?”丁戈纵声喊道,“我要谈判!”声音将硕大无朋的空间震得猎猎作响,周围的奇人异士都痛苦地捂住耳朵,四散奔逃。



只留下了一个十一二岁身着破烂衣服的孩子。他栗色的瞳仁内闪着不言喻的神秘。他静止着,相对于身前身后逃走的人们,他说:“丁戈是吧?你为什么要把衷心欢迎客人的朋友们吓跑?”



丁戈不得不直言:“因为我不想被他们同化。”



男孩得胜似地笑了:“所以我一直坚信不移,就算是造物主也会被我们这种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所打动。这时你还肯回头瞧一眼那个肮脏的地球吗?”



丁戈毫不让步地回答:“你们无忧无虑,却给地球带来了无穷无尽地忧虑和灾难。你是这里的首领吗?”



“自由。”男孩玩弄着手中绘着世界地图的皮球,“我说过吧?我们是无政府主义者,尊重一致的决定。跟你是不是造物主其实没关系。比方说,我们玩游戏觉得无聊烦闷时,就突发奇想,说大家一块进攻地球吧?大家轰然叫好,纷纷响应,我们就进攻了。”



“只是为了好玩?我不相信。”



“这有什么怀疑的?你们人类历经几千年的战争,有哪一次的起因理由是让人真正信服的?统治者之间相互发发脾气罢了。”



丁戈说:“既然你们把这次浩劫当成一种玩笑,那这玩笑开得也太过分了。我想把话挑明,怎么样才能使你们不再进攻地球?”



“简单得很啊,”孩子天真地说,“你陪我们玩,如果你能想出一个更刺激更有趣的游戏,那我们就放弃这次相对来讲并不好玩的活动。”



丁戈再一次怔住了。对于人类来说,尽情畅情地破坏无疑是最好的游戏。扪心自问,也的确没有比毁灭地球更“好玩”的事情了。



“你们把大脑出卖给红体了?”



“不是出卖。”男孩数落道,“你们地球上做科学实验时不也人为地向鲨鱼注射过量的蛋白质企图令它们的脑容量增大而变得更聪明蚂?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开始是被迫地被植入红体,可当我们发现这会令我们更强大更聪慧,活得更快乐时,我们何乐而不为?”



他的语气陡然转向严厉:“加上这次大灾难,地球一共经历了四次浩劫。可前三次都是你们造物主为了一己私欲而发动的,同样如此,你竟然不允许我们这么做!你们怎么做都是对的,不是这样吗?”



丁戈打断他:“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虽然是两亿寿命,但到达地球时已经是两千年前了!……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早些出生,或者我是当时造物主种族的掌权者,我决不会这么干。”



“所以你不能当掌权者,你不懂这么做的乐趣。毁灭一样东西会带来多么舒畅淋漓的快感你知道吗?”男孩指指地球的方向:“就像这样。”



丁戈主意已定,说:“好,你喜欢玩游戏是吧?我就陪你玩一个。”



“必须要有趣,还要有意义,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红体居民喜欢。当我们意见达到共识时,会相当程度地影响红体总部作出的决定。这么说你明白吗?”男该显得诡异非常,“我给你一天时间构思。记住不是24小时,是冥王星的一天。”



丁戈回绝道:“不必一天。现在就通知所有红体居民到你们这里最大的礼堂集合。”



男孩一愣,随即说道:“礼堂里可没多大空地用来玩游戏呀。”



丁戈正色道:“只是打赌猜谜之类,简单得很。我讲个故事,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故事你都听过,你也未必知晓我的故事。”



过不多时,那孩子向丁戈鞠了一躬,恭敬有礼的说:“丁先生,一切都准备就绪,请吧。”



丁戈跟着他走进了一个洞口,里面却敞阔得惊人,仿佛蚁巢,口小内大。丁戈看到台下有几千只眼睛,它们分别属于不同地域不同时期的人类,原始人甚至非人生物。红体仿佛宇宙文明的熔炉,将它们分解并重新铸成一个崭新的民族。丁戈想到了地球上一直称霸世界的美利坚,它们其实是一个小世界,因此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对抗另一个大世界。而八百年前叱咤风去的赫赫强旅将铁蹄从蒙古大地踏遍东半球,却成为中国历史上气数最短的王朝之一,更别提什么“永恒”了。(蒙古原意为“永恒之火”)任造物主再怎样强,不懂联合只懂欺压,也终免不了灭绝的厄运。



丁戈站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我觉得在你们面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整个宇宙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一个稍大些的游乐场罢了。我接触你们不到一个小时,但我的思想却被改变了相当多的部分。由此我忽然察觉,世间的事情不能强行分成可为或不可为。你们把侵略地球看成一场游戏,这也说明了你们并不是认真地在做这件事,所以你们才能快乐。这也是专心致志地寻找快乐而不快乐的解释。



“我是造物主,但我现在的身躯却是人类母亲缔造的,我的呼吸,我的饮食,我生活中的一切都离不开人类。作为造物主的唯一传人,祖先遗留给我的使命是重新兴起我族,统一宇宙的大业。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这么干。这在保守者看来也许是不孝,甚至忤逆犯上,可我从不喜欢按父辈们的规定的模式勉强设定自己的生活。生活应该具有不确定性,没人能预知它的结果——正像你们所嗜好的游戏,但生活的代价被称作教训,游戏的代价却是赌注。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们的看法一致,认为最好玩的游戏就是毁灭,尤其是毁灭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事物,因为游戏本身追求的是快乐,而这样的确再快乐不过。



“最好玩的游戏已经被你们玩过了,你们却要我来设计更好玩的游戏,作为终止你们毁灭地球的条件。我想说的是,毁灭只是动态游戏里最好玩的,静态游戏却是游戏的本源,那就是听故事。你们的童年都是在母亲或是集体的怀抱里听着老一辈讲述的故事长大的,包括造物主在内的非学校教育的种族更是以记忆遗传与移植的方式来继承和发扬祖先获得的知识,传授知识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复杂、漫长的故事系统。它的主人公叫昆泰沙。”



第十二章 丁戈游戏 第三话 造物主传说



“一百多年前昆泰沙出生在切尔斯基山脉下接近因迪吉尔卡河附近的一座荒僻的伊瓦诺夫小镇里。镇上唯一出山的通道就是这条大河。因此船舶特别多,可以航到德鲁日纳或乌斯季涅拉。河水总是呈现令人不不安的灰蓝色,从远处望总像千万头巨大怪物的背脊从中涌出。逢到多雨的季节,因迪吉尔卡河的浪更是肆虐。有了如此宽广的河道和畅通发达的河运条件,水寇一族也是在这里兴旺起来的。当地人们也把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民粹分子格瓦普列汉诺夫以及他所在黑分社员统统归入其中,据说他们是沙皇的死敌。



“昆泰沙是我上个躯体的名字。他的父亲只是切尔斯基山脉最不起眼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的父亲—昆泰沙的曾祖父被称作‘农奴’,不过看来只是个称呼的问题,并没什么大区别。镇上的医疗条件太差,人们也普遍存在迷信思想,对不吉利的日子出生的孩子心存敌意。昆泰沙生不逢时,母亲就在个大家都看见流星的夜里产下他。而镇上唯一勉强称得上不是兽医的医生早已和大家一样吓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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