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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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汉卡拉少将的专业不是电力学，但他至少知道，目前没有任何兵器会对战舰造成这样的损害。
“现在我们舰上的制氧系统已经停止运行了。”动力部门负责人像想起什么。
“母舰失去全部动力还有多久？”汉卡拉少将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他透不过气来。
“大概三分钟。将军，我们会尽力到最后。”动力部门负责人立正，向汉卡拉敬礼。
“三分钟。三分钟后，我们就会在一个巨大的铁盒子里在太空漂浮。”汉卡拉少将喃喃自语。
“三分钟，三分钟，三分钟。”汉卡拉双眼失神，茫然四顾。
他看到了和他同样茫然的人们。
“有这样的事？我们可是国防军啊。一艘战机都没出去”他觉得命运之神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高高的俯视着他。
他觉得委屈。
“尝尝这个，沃林混蛋，你想要艾克，想要塔米拉，还想要整个世界，给你，给你，都给你。”一位塔米拉飞行员神经质的按着操纵杆上的武器发射按钮。
“妈的，这破镭射武器太不过瘾了，那帮小子一定爽坏了”，末了，这位飞行员嘀咕一句，还偷空扭头看了在远处爆出无数光点的A，B组战机战场。
那里早打得难分难解了。
“他们的母舰根本没有损伤，这算什么啊？”有个C组飞行员在通讯系统里大喊。
“继续攻击，不要停，我们会成功的。”是十八号的声音。
塔米拉战斗机群开始绕着沃林母舰飞成了一个环型，无数镭射脉冲在向黑色的沃林母舰喷射，如同节日的烟火般璀璨。
“母舰怎么接受不到通讯了？不对”沙利文少将看着逐渐重组成型的己方舰队，脑中升起了一个可怕念头。
“汉卡拉不是那么无能的人，情况不对。”他扭头看了一眼旗舰后面的战场。
“那武器，是什么？”他问。
“世界上有那么傻的人么？明知损伤不了战舰的外层防护，却还受着我的防空火力的攻击而继续进攻着。”他想。
“不对。”
“三分钟。”汉卡拉少将仰天大喊，他大喊时已经没有三分钟了，他的母舰上的灯光开始闪烁，最后的电力系统显然也要支持不住了。
“快啊，敌人战舰的新阵型要成形了，战斗会越来越困难。”塔米拉A，B组战斗机群的作战飞行员感到了面前沃林人的觉醒。
“快啊，它怎么还没有受损反应？”攻击沃林母舰的塔米拉飞行员也在喊。
“汉卡拉”沙利文少将猛的抬起头来，他直直的盯着监视器上的母舰。
“我们是沃林国防军，不会到此为止的。”汉卡拉少将一声怒吼。
“听我命令，用战机武器炸开战机弹射口，炸开任何可以从母舰飞出去的地方，不要怕死伤舰内成员。”
“我们不要母舰了，所有战机飞行员在战后由舰队其他战舰接收。”他的命令冷酷而清晰。
“将军，将军，这”他的参谋长惊呆了。
“执行”汉卡拉少将站直身体，转身，背对着每个人。
“母舰上的其他人呢？”有个指挥人员低声的问了一句，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汉卡拉听到了，他的身体因痛苦而颤抖。
“没时间了，我们已经死了，给能飞，能战斗的人找条路吧。”他垂下头。
“舰内动力系统的一些部分开始起火，无法扑救，请指挥官弃舰，快。”紧急通讯频道传来焦急的声音。
“立即执行，我们不能这样死掉，我们得放出战斗机，放出去，我们就没输。”汉卡拉转身大叫，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立即执行。”参谋长立正。
“能撤到紧急弹射救生舱的部门人员，立刻进入救生舱，希望在大爆炸前，能从战机打开的一些缺口飞出去一些。”汉卡拉少将流泪了。
“我的战舰”他想。
太空战争历史上最残酷的，用内部的战机突破自己的母舰的舰体而脱离的命令下达了。
沃林飞行员们怔住了，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情愿死在这里，也不要这么干。”有年轻的飞行员这样哭喊。
他得到了一个嘴巴，打他的是资格老的飞行员。
“你死之前，先尽一个军人的职责。”老飞行员又踹了他一脚，同时指了指战斗机。
“登上你的飞机。”
年轻的飞行员擦干眼泪登上了战机。
“制导武器解锁，战机弹射道正前方，无目标，准备发射。”老飞行员在战机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在颤抖。
地勤人员面带笑容的向飞行员们竖着大拇指，打着胜利的手势。
“胜利”他们在心底喊着这个词。
他们甚至没有流泪的时间，因为眼泪会糊住双眼，那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沃林万岁”汉卡拉少将在旗舰上振臂高呼。
舰桥上的人员也高声相和。
在一片联邦万岁的高呼声中，沃林联邦的母舰被射穿了很多细小但却可以可以令战机穿过的
缝隙。
先是火光从这些洞里透出来，接着飞出了第一架战斗机。它是由原来可以打开，却被炸开的弹射口飞出来的。
“有战斗机出来了。”塔米拉飞行员第一个发现这情况。
“出来的方式不对吧，像是被炸出来的。”有观察力敏锐的飞行员想。
沃林联邦的母舰开始像烤焦的白薯一样，这里冒个包，那里裂开一条缝，无一例外的都会有战斗机从里面挣扎着飞出来。
每个可以求生的缝隙，飞出来的飞机都不多。但加起来一算的话，那就是一定数量了。
“自毁式弹射？真有创意啊。”塔米拉飞行员的一句玩笑被历史记录下来，“自毁式弹射”这个词留在了太空战争史上。
“长官，母舰开始失去空间固定功能了。”汉卡拉少将的参谋长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甲板开始倾斜了。
“我们得了点分，兄弟。”汉卡拉少将向他的参谋长爬去。
“是步死被将死前的好棋。”他向参谋长伸出手去。
“很荣幸在您的麾下作战，将军。”他的参谋长笑了，他握住了汉卡拉将军的手。
“谢谢。”汉卡拉将军艰难的笑笑。
母舰的舰体发生严重的扭曲，无数光亮从它的伤口里射出来，它的动力反应炉开始发生连锁爆炸。
“我们成功了”有塔米拉飞行员高声欢呼。
“我们的母舰。”每艘战舰上的沃林将士们都呆呆的望着那庞大无比的母舰在变形，扭曲。
战场上的沃林人国防军与塔米拉战士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能接受大批的战舰被摧毁，但决不能接受自己那为数极少的母舰被直接摧毁。
那对感情上的冲击是致命的，引起的后果更是可怕。
沃林联邦的母舰终于发生了爆炸，很多国防军将士都在流泪，很多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更多的人揪下了自己的一把头发。
沃林人暴怒了，他们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局面。他们是不败的军队，他们从来都是以少胜多，他们有着勇敢的精神和优良的传统以及与之匹配的战斗技能和兵器。
强大的敌人是他激发他们无尽战意的本体，而如今，他们却被区区五千架战斗机打爆了母舰。
沙利文将军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傻笑，更不是冷笑。
他狂笑。
“好啊，真好啊。”他说。
他认为战争没意义，但眼前的现实告诉了他。
有意义，并且没有什么比这场战争更有意义的了。
他的脑子了已经没有了什么麦田，也没有了他爱的小兔子。
只有杀塔米拉人这一个念头了。
“真好啊，汉卡拉，好样的，我也是。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为你报仇的。”
“斯巴达枪阵组建完成”朱诺号巡洋舰的通讯器里传来了愤怒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飞越生命的低谷
当塔米拉飞行员击毁了沃林舰队唯一的一艘作战航母的时候，所有塔米拉将士都在欢呼。
“胜利了”金凯德少将觉得肩膀上一轻，他不再有任何压力感。
他已经站在了胜利的终点，胜利之神在向他微笑。
虽然“天眼”搜索舰的报告表明，沃林人还有近两千五百艘战舰。但这些已经失去了能持续作战的战斗机掩护的战舰显然再也无力对他的舰队造成任何威胁。
金凯德将军的作战计划在塔米拉飞行员的奋战下完美的达成了。
战斗飞行队的战损报告也送来了，AB两组损失战斗机四百三十二架，约占总体数量的十分之一。C组损失大了不少，总数量一千的战斗机还有六百零七架在作战。同时C组也报告，镭射武器弹药已耗尽。
“叫A，B组战斗机群再打一会，掩护C组战斗群撤离。”金凯德将军在旗舰上背着手下达了给飞行战斗群的指令。
他改变了他的作战计划，小小的改变了一下。
按照他的计划，AB组飞行战斗群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给敌人重创，目前他们已经击毁击伤了敌人近六分之一的主力舰，虽然比预计的要少，但显然沃林战舰的防护力要比战前的情报显示要强。但AB组战斗群已基本达成作战目的。C组的目标很简单，敌人若有母舰，就打掉母舰，若没有，则帮AB组扩大战果。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圆满达成。
在三个战机群都达成目的后，金凯德少将给战机战斗群的命令很简单，只有一个字“跑”。
快速脱离敌人舰队，飞回已撤离至舰队后面星域的母舰装弹，敌人若追，那他的主力舰群在严阵以待着。敌人若是不追，那他的战斗机群在母舰补充燃料弹药后将和他的主力舰队齐头并进攻击敌人的舰队。
他不怕敌人舰队在自己飞机弹药的补充过程中逃掉，那是不可能的，敌人的舰队已经在他的手心里。这不是预感，而是数学问题。
金凯德觉得自己在欺负沃林舰队，高高在上的摆弄着对手，他有优势，巨大的兵器优势，数量优势，人员优势。
虽然他的舰队里，和库恩帝国作战过的，有经验的战斗员比例不高（指狼军系统），但他的麾下都是从原东部战线作战群里挑选出的精英。他有必胜的信心。
所以当他的战斗群胜利完成任务后，他也同时发现，敌人的舰队阵型变化完成了，由品字型压缩成了一个立方体。敌人显然在考虑着什么，那么在敌人考虑的时间里，他为什么不再打一会呢？一方面扩大战果，一方面再观察一下。
从整个情报信息里规划整个战场是太空战的一个标志，因为如果最高指挥能在旗舰上用肉眼看到敌人的舰队的话，那就表示着一个残酷的现实。最后的一刻到了。
因此金凯德将军不可能用肉眼看到敌人的舰队，他看不到，可塔米拉的飞行员们看得很清楚。
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信号，敌人的舰队竟然停火了。
这些从发生接触以来，从火力的加强上能感受到敌人从最初的惊诧转为逐渐适应，直到沉稳应战的沃林舰队竟然停火了。
他们无声无息的，在受着塔米拉战机攻击的同时重组着阵型的战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在立方体外围的战舰受着越来越多的攻击的同时，立方体阵列内部的战舰已经安全了。
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塔米拉飞行员第一次感觉到，这些沃林人的战舰除了比库恩帝国的战舰装甲厚很多以外，在作战方式上也大不一样。
若是他们现在在和库恩帝国的舰队作战的话，这些舰队不会这样停火，这样默契而又忍辱负重的一声不响的搞着自己的动作。眼前这些战舰在牺牲着自己的同时掩护着整体。这在库恩帝国舰队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他们会一直猛烈开火，疯狂射击，即使最高长官在不断严令建阵的同时，他们也会因开火而使战舰做出一些不必要的规避和调整射击的动作。
而这些沃林的战舰，上面的人显然不仅仅因为命令，而是习惯使他们一丝不苟的完成着一个整体的动作。
“不太对。”十八号上校已经带领着C组战斗员的战机群准备穿越刚刚穿越的沃林战舰群撤离时，他脱口而出的说了这么一句。
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他，他不可能飞过眼前的敌舰立方体方阵。
敌人的阵列已经变了，由原来的空间品字型变成一块密集的立方体，这些构成立方体战阵的战舰，舰距是如此之近，近到连他这样的王牌都无法穿过去。
他的飞机离这个立方体越来越近，他是掉头直飞的。
他的脑子里在紧张的计算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他的障碍。
他突然发现，自己害怕了，自己害怕自己飞不过去了。
他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他爱飞行。
他在飞行的过程中，享受着生命。在他飞翔的时候，他的灵魂和梦想也在飞翔。
他不喜欢射击什么，只喜欢飞翔的这个过程。
他无数次飞越了死亡的山谷，感受到了全新的生命，但他不满足，因为他知道，他还没到极限，生命的极限。
他不会低头。
飞行面罩上，有了光芒。
“C组战斗群所属战斗机，不许穿越敌舰方阵，从方阵外面选路径撤离，不必维持编队阵型。”下达命令的同时，他腾出一支手敬了一个军礼。
他身后的战斗机机群一哄而散，各自的战机开始择路飞行。
“我必须飞过去，这是生命的一个挑战，若是飞不过，就再也飞不过任何东西了。”十八号面罩下的脸上笑笑。
“我能做到。”他对自己说，他一推手握的操纵杆。
一架小小的塔米拉战斗机突入沃林舰队方阵，如同一滴水珠射进了一块海绵体，转眼不见。
“希金指挥官”看到了这一幕的塔米拉C组战斗群飞行员喊了一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