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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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就出去了，安静的树林子里的鸟儿们一下子全唧唧喳喳起来。我们系的几个都不作声，各人的心里都在算着小九九，，袁真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画杠杠，不时地看看桌上黄铭座位上材料的第一页，然后又好象笑了笑，方国栋面色凝重，皱着眉头盯着站在门外的黄铭，赵峰正对着王卿说些什么还不停地做着手势，据说这家伙说话就像做报告，而且是很会很擅长做报告，有点五四青年的意思，康宁他们系那边最激动好象，其实康宁在他们系里早就说不上什么话了，他们计算机的另一个小伙工作能力挺强又和群众打的火热，康宁是个老实人，即便人家没有挤压他他也还是习惯性的靠边站。
不一会儿黄铭急急地进来说院里叫赶紧过去开会，我们就还剩划分的事情没说，这里有几份拟定的章程给发下去，你们就照着上面的先办着，关辅导员以前应该也对你们说过了。他收拾完东西正要往外走又折回来说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会讲给以后你们各系支部书记，由他们再传达下去，说完就出门叫上那位老师一道走了。
留下的我们好几十号人面面相觑，过去描写一个消息都说它是突如其来，这回确是突如其去，一样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方才大声说话的现在都没了声响，林子里的百鸟恰似都回了老窝。袁珍一声不吭的起身拿了黄铭留下的材料来发，先是发给计算机和通信他们，让些个心思没在开会上的又嘀嘀咕咕悄悄地玩笑，然后给了我们几份，她自己也留了一份。不少人拎起书包三三两两地走了，我拍拍方国栋的肩，他只“恩”了一声没动，我说了声先走啦就和岳少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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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铭这章程上看似全是屁话其实暗藏玄机呀。”和岳少杰走在梧桐西道上，我细看了一遍手中的材料看四下没人这样说道。
“什么玄机？我看这上面写的是明明白白，你看这里，每周周三下午7，8节课去黄铭那里开会的还不是袁珍他们几个，照这样说来她不是支部书记难道你是？反正像我们系里目前这状况又不会有人去和她争。”岳少杰不以为然道。
我“嘿嘿”笑道：“谁说没有？只是有人想争却只能干着急，我从前想到后算是明白一点，这黄铭哪里会把时间花在和我们闹着玩上面，他对咱们支部的过去的了解只怕都停留在袁珍的一面之词上，大姐平常怎么去对他说的我们当然不知道，但黄铭一定是以为上学期最后关启儒已经把划分的工作基本落实了。”
“何以见得？”
“他还不知道李云剑，赵峰和王卿他们进预备的事还没有搞定，他要是知道这事我们系的还拖着尾巴刚刚开会的时候早给我们脸色看了，可他非但没有提这，还对他们几个准预备的提什么预备期的具体工作要求。”
“对对，刚才好象是这个样子。”岳少杰一副恍然大悟。
“还有，支部重组这事能这么草率吗？你看这材料上全是说以后系支部的工作安排，对于怎么划分，具体的各支部职务安排只字未提，他被一叫就走会也就这么散了，也没说以后再找时间聚一次详谈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珍她——”
“哈，你们两个混蛋就在这大路上说我们新书记的坏话啊。”方国栋的脑袋突然从我们身后钻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刚才说的话肯定被他听了个全。
我装着毫不隐晦直接接着说：“袁珍她肯定乐意这样，指不定这章程大半就是她的意思。”我故意刺激方国栋想试探试探他的反应；他脸上就像大晴的夏日一片薄薄的乌云掠过灼眼的太阳，只迅速滑过一丝不快便又笑嘻嘻道：“她乐意我们也没不乐意，反正就这么着吧，对我们来说还是和以前一样。”
“对她来说也是和以前一样。”岳少杰补了一句，我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而心里却苦笑着事实的确是如此。
学校老乡会我上个学期才加入，按照传统是一学年上下学期各活动一次，上学期是欢迎新来的大一和研一的新生，下学期是欢送大四和研三的毕业生。上学期老乡会活动是肖娜联系到我叫去的。
肖娜和邱霞还有陈伟亮在高中时都同过班，但高中三年三次分班都没有和我碰上过。大一刚来那次聚会她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了没去，直到第二学期我们才通过陈伟亮联系上。记得那天约好了见面，我先到了没多久老远见一个纤瘦的身影走过来，待稍近了些我看清了她的模样就向她招手，那身影一迟疑微微一振就见她脸上顿时砌上了笑容蹦跳着走过来，她问我是不是认识她，我说我只是能辨认出一张属于原来母校的面孔，又开玩笑说其实是陈伟亮早就跟我描述过你的外型，个子在女生中算中等，瘦瘦的身材瘦瘦的脸蛋，皮肤不是很白，五官端正等等，她一听就撅着嘴装生气，埋怨陈伟亮怎么把她说成这样，我说人家那是在夸你呢，肖娜听我这么一说更急了，我忙笑着扯开了话题。
上次的老乡会从头到尾一直不尴不尬，因为再前一次的迎新生我没去；这次的主题是在要离校参加工作或是去别校读研的一批老大哥们身上，他们敞开了匣子在那边抡着酒瓶海阔天空，那里顾得上我这个新来的成员在一边“后生可畏”，我畏畏缩缩地自顾吃些东西，听着身旁两位大二的学哥侃着最近学校里的所闻所见，偶然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忍不住插上了几句，倒是也能和那几位形容穿着上显得老实本分的内敛型的学长打成一片。内向型的人往往在彼此熟识打开局面后会显露出自己被压抑着的言谈上的火候，这两位也是，依仗学长的身份在我这小学弟面前海天胡吹，卖弄起自己多尝的一年盐多吃的一年饭来，我也知道大部分的所谓在校混世的经验之谈也不过是他们的道听途说罢了，但或多或少还有点收获，看着他们侃得嗓子冒青烟我忙举起酒杯敬过去好让他们润润喉咙。肖娜和我坐一块，一直和我聊着高中里的事，我们都认识的一些同学自然成了我们之间相互了解的纽带。她很奇怪我第一学期没有和老乡会联系上，因为我们这个老乡会也算是全校里比较红火的一个，开学时寻人海报帖得比考研辅导班广告还要多，我搪塞着支吾过去，说是我自己还真瞎了眼没看见。其实那会子实在懒得有够丑的，整天没人管整天睡大觉，往哪去都嫌烦，觉得偌大的一个学校也不会有几个老乡，彼此能长久地走的近也不会容易，哪里知道一次聚会能有这黑压压三，四十号人来。会长叫陆航，他家和我家只相隔几个镇，很开朗健谈的一个人，在老学哥们那边的桌上拼得耳红脖子粗还不忘撺掇着拉上我这个新面孔提着酒瓶去那边杀了一圈。
这学期开学来留意了一下，果然寻老乡的海报中我们老乡会不管从质上还是量上都独领风骚，心笑这陆航还真是个厉害的角儿，大有挖地三尺把人从缝里抠出来之势。可到聚会那天才发现这新一届的才来5，6个，比我这届的还少，陆航也感慨说现在不比以前，父母都舍不得孩子出远门了。我说这回注意到开学时你们贴的海报了，难为你们花了不少心思。
陆航笑笑说目前看来效果还不就只能这样？不过是为了大家能聚在一块玩玩，也好以后有什么事大家都能帮帮忙。“呵呵，今天来吃白食的不算多，可惜第一次你没来，免费的那顿你没赶上。”
“还有这规矩？”
“老传统了，迎新生的话就不用新来的掏钱，而像上次是送老生所以钱就由我们来平摊。还有老乡会一般都是由大三的一届组织，我是个特殊，呵呵，跟他们都玩的熟，去年就提前走马上任了。”
陆航说着又转过去对已经坐好扎了堆的人说：“别老是你们几个坐一块呀，你们整天都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来来来，大家交叉开来坐，对了还有，女生比较少，为了维持生态平衡一张桌上分配两个。”众伙听了都立即行动起来，那边又说菜已经点好了叫陆航出去买酒，在饭店里面酒水太贵，还好早在预定包厢时经理对我们学生优惠，也同意自带酒水饮料。陆航一边应着一边安排人都坐下便叫上我和另一个大三的出去，在一家超市给他们读研的买了两瓶西凤，又买了几箱本地产的比较便宜的啤酒，再给女生选了几种饮料。回去包厢几个研一的身边给我们仨留了座，刚坐下启开瓶塞菜就上来了。
要是谈喝酒这一张桌子上的性别还是要纯才行，起身来敬酒总要先从女士开始，女生都是娇滴滴掩着桃腮微微抿上一口蜜甜的果汁扮那不胜酒力的淑女，这厢把个海大的玻璃杯闷了半高下去一边感谢赏脸一边探着椅子刚要坐下捞筷子夹菜，满堂监督的都不依了，八只左手在拉要你站起来，八只右手都搬起杯子要将省下的一半往你嘴里倒，只好抱拳作揖赔不是发狠誓下不为例，直一口干了才算侥幸过关。待女生敬完已经一气下去了一整瓶，再到几个研究生老大哥面前时自个就更不是人了，还没说上几句恭维帮忙提挈提挈的话只听“吱溜”一声仰着脖子那一小盅白酒底朝天了，还能再说什么呢，一大杯冒着的泡不干是不行了，咬下一大口再从嗓子眼一点一点地往下捱，使劲闭着眼睛把眼球往脑壳里挤还是咽不下，恨不得喉结上有个螺帽好拧开放水。再到陆航他们时还算体谅我也体谅了他们自己，一块尝了一口好歹应付过去，陆航哈哈笑着评价说没想到实力这么强，表现够良好。又一把要把我推到旁边桌上说刚在这边打了通关让继续杀出风采来，我忙连拖带扯回位子上坐下求他饶了我这朝，眼睛里已经冒啤酒花了，怎么着也得歇会才作罢。
玩够了又合了影再一起往学校走，一个个都提着没喝完的酒瓶走的东倒西歪，还好饭店出门过了马路就能进学校一村的大门，往里的大路是不行车的。陆航显然也高了一路上乱喊乱叫。刚刚酒喝到肖娜那桌时她竟替着我说让少喝慢喝，虽被起了哄罚了更多但感激得我酒劲退了一半，这会出来冷风一吹就清醒了大半，我暗笑着对肖娜说陆航今晚是不是就着酒嗑药了，她听了又朝陆航看看笑着说因为今晚上次没来的那个叫施慧娴的女生来了，他们是一届的，陆航对她好象是心仪已久。我“咯咯”地笑着问下手没有，肖娜一听低下头声音小了些说这就不知道了。
一下子觉得这些话让气氛有些不对，我正好想起个事，“上次咱们一届同在西安的几个聚会是贾新邀的，我想今年中秋叫他们一块来我们学校转转，大家再聚聚，正好是下下周的周六。”肖娜听了这很高兴，着急的说：“太好了，那你跟他们都联系好了没有呀，上次可惜我有事情没去成。”
“呵呵，现在还在早，我的意思是叫上你的话做东的就是我们两个，到时候招待人家要破费时大家可以平摊。”我打趣道。
“哎呀，你这么小气，就这点还精打细算琢磨到我头上，你这一说我看到时候就在睿康苑的三楼吧，那里做的菜对咱们学生来说挺实惠。”
“虽然是新食堂，但我看这睿康苑对外人怕是实在不怎么拿得出手，呵呵，到时候再说吧。”
“就是能在一起聚嘛，什么拿的出拿不出的。邱霞就由我联系吧，那几个男生你去联系，还有这个陈伟亮，我要好好跟他算帐，竟然那样子说我，哼！”
“你们俩咕咕唧唧的说啥呢？”陆航喷着满口酒气凑过来。“我们准备叫一届的在西安的几个过来聚聚。”他可能以为我们在说他，我忙挡住。
“哦，哦———那好，大家感情好。”他舌头打着卷，好象晕了。
“你们宿舍楼都在东区这边，就我在西南角那边，我从这边过去了，你们帮忙注意看着他一点。”我让他们几个帮忙扶着点陆航，一一道过别，又跟肖娜说定了中秋的事便回了寝室，当下不提。
转眼又到了中秋节，早已和贾新陈伟亮他们约好了九点半在学校北大门外公交站集合，一个接一个地到了五六个人就快十点了，都说是公交开的太慢其实估计全是前一天晚上在那个现代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跟前鏖战。我最近也经常上网，采薇毕业后一直赋闲在家，OICQ上也常能碰到，我和沈静的事与她说了，她总是笑着说我把事情搞的太复杂化，我猜感情上的事对她来说就如家常小菜一样，吃久了便觉得索然无味。昨天下午我好说歹说把小周劝上床去休息，晚上加班到2点多才叫醒他起来换上夜班。在校门口他们一干人哈欠连天，我也是满眼血丝，查点了人数就差那两个女生，刚巧肖娜打来电话说邱霞打的到了学校南门已经接到了问我们这边人齐了没，我突然想起上回和徐辉打的第一通电话里他提到过说这邱霞是个有钱的主，就赞叹道有公交教育专线不坐还打的来真是会享受的干活，肖娜听了笑笑让我们快点进学校又说定了会面地点。
在这西北的高校中我们学校终于能算上是富丽堂皇矮子中的将军，领着他们参观游览校园时听着他们的赞叹连我都要鄙视起自己内心的虚荣来，到了吃饭时间就随了肖娜的意思去了睿康苑三楼。
酒过三旬大家聊得开心就是不够热闹，我提议猜拳，肖娜听了连忙制止，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比不得在外面管子里随便你撒野。
“没什么要紧的吧，都说咱江苏人不够豪气，我和班上几个河南的同学学了几套拳法，简单的很，很容易上手，大家一起学着玩总比坐着干聊要热闹。”我已经看出陈伟亮眼中流露出的期待的眼神，提议更坚决了。男生们都同意，邱霞见大家都高兴便也赞成，肖娜也只好答应。
“咱们没古时的文人那么骚，”“骚”虽在过去有文才文采之意但这句话出口还是觉得不雅，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们都哈哈大笑也都会意心照不宣，“所以酒令啊押韵什么的玩不来，猜拳也来个简单的，猜牙签怎么样？”
“这个我会，这个我会。”邱霞忍不住叫起来，贾新他们都奇怪的朝她看，她赶忙低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