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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第三次机遇-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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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病急乱投医的端方上钩了。
    对“打倒敌人,保全自己”地斗争哲学端方其实也心领神会的。但事情总有例外,万一地万一,没有敌人可供打倒怎么办?或者说敌人异常强大打不倒怎么办?那样该如何保全自己?以张勋一案为例,他的敌人便是整个言官和皇帝,这绝不是他能打倒的对象,于是便只能另想他法。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和岑春煊的谈话便异乎寻常的顺利:
    “岑中堂,这份折子持论甚正,立意甚高。某极钦佩。极欲回去瞻仰一番。”
    “午桥兄,这份折子论则论矣,证据却嫌不足。”
    “无妨。直隶财政清查有一份结交档案,却是北洋历年馈赠京城大员的明细表,某细细看来,定有所得。”
    “既如此,倒是叨扰了。”
    “您看这样可好,两日后我将补充意见连折子再奉还府上。”
    “好极。好极。”岑春 捻着胡须提醒道,“到时候别忘了上疏辩解张勋一案。”
    “那是自然,言语文字肯定还要中堂大人仔细把关。”
    “不敢当,不敢当,午桥兄客气了。”
    表面上看,两个当朝大员仿佛在为文章地遣词用字而斤斤计较,实际上分明就达成了一桩交易岑春煊急欲倒那,端方便负责提供“黑材料”。以此求得对方在张勋一案上地谅解,最终保自己安然过关。
    关键时刻,端方使出了斗争哲学的最后一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打倒盟友。
    论起亲疏远近。他和袁世凯是儿女亲家,与奕劻等关系较为密切。排起来该是大佬一党,但这些年他一直在两江任职,时空稍有距离,不似原先庆-那-袁铁三角一般牢固,
    是铁三角同盟的外围成员。但他对这个铁三角却有  三角中袁世凯既有作为、又有心机,可谓核心,可惜一把火上了西天;那桐心比天高,却是志大才疏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典型的纨绔子弟;大佬虽然位高权重,但太后已逝,|WWW。。CN| 靠山不在,又有贪财好宝的恶名,颓势早已显现。虽明着看徐世昌也是铁三角的重要成员,但此人号称“水晶狐狸”,滑头是惯常的了,哪里肯为大佬出死力。庆王系虽然红极一时,丁末年也有打得岑春煊-瞿鸿畿同盟大败的优良记录,但时移则事变,现在根基却是不稳。
    多年以来,庆记公司名扬天下,端方亦鄙之,认为早晚要翻船,何况还有岑春煊这样地人物时刻盯着,风险着实太高。当然,他也有其他选择,那便是将消息通报给那桐,换取庆王系的谅解然后反戈一击,但一想起今日白天在奕劻府上受的腌臢气,他就不愿再回头,更何况岑春 现在极得帝宠,他既然敢把这份折子交给自己,也就不怕自己告诉那桐。倘若因为站错立场而开罪了他,说不定连两江的新账老账一起算,那才永世不得翻身,他可没那么傻。
    他只需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那桐该打么?
    该打!
    第二,如果不打会怎么样?
    我端方必定首先倒霉,他们两派则彼此相安无事。
    有这两个答案便足够了。他已被张勋造反的舆论风声给搞蒙了,压根考虑不了那么多可能如果。奕劻想的是在查办后再为其出头,不想为他得罪岑春煊,但端方作为当事人不会这么理解,也不想这么被动,他只知道自保,为了自保,反噬一口也是寻常,何况那桐与他并无恩情 呢……
    表面的冠冕堂皇之下掺杂了无数其余因素,林广宇要刷新吏治、要荡涤腐败,靠一纸诏书解决不了问题,靠岑春煊一人也杀不了那么贪 官,只有拉一派打一派才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所以政治斗争四字又极为复杂。
    张勋伏诛之后,宫内同样惶惶,小德张地日子眼看也要到头了……
    原本他还想着隆裕能给他说情,待大肚子的隆裕刚刚开口,林广宇便笑而言道:“皇后,小德张的性命值不值100两银子?”
    “100两?”隆裕有些吃惊,半晌没猜透是什么意思,只好喃喃地说,“这奴才决然不值,不过皇上何出此言?”
    “李莲英临终前曾交给小德张一张100两的庄票,言称用于赞助朝廷新政花费,让小德张转交与朕,不过么……”
    “当真?”隆裕柳眉倒竖,“这狗奴才胆敢私吞?”
    “不但私吞了这一票,太后驾崩之后,小德张权势极旺,银钱过手不计其数,朕原本还想着究竟怎样办他,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胆大,竟敢勾结张勋谋反!”
    “勾结张勋谋反”云云隆裕照例是不信地,因为保荐张勋出任毅军统领她不但知情而且是首肯的,但现在皇帝既已将所有责任都倾倒在小德张头上,她也没有傻到要将这堆屎揽过来地程度,只是听到这银子,她眼睛都瞪圆了这天杀的狗奴才竟然敢私吞皇家银子,居然还是100两?
    少顷,内务府总管、号称“世阎王“的世续被召进了养心殿。
    “去吧,小德张做了大半年内廷主管,搂得的银子也极其可观了,你便帮他一个忙,和王商一块儿去帮他清点一下,免得他数不了数,日夜担惊受怕。”林广宇口气极为平淡,言语间却令人不寒而栗。
    “奴才领旨。”世阎王便和王商领着宫廷禁卫军杀气腾腾地赶过去了。
    原本不可一世的小德张得知张勋一事,这几天早已有大祸临头之 感,现在两人既然同时出现,脸上表情一脸肃杀,自然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世大人,王公公,饶我一命啊。”
    “饶命?你贪赃枉法之时想过有今日没有?皇上三令五申,你就是不听,怨谁呢?”
    “捆绑起来,然后再去抄家。”               禁卫军杀气腾腾赶到之后,猝不及防,所有家当全部落网。一番清点之后,居然现银积累到300万两银子,另有一大批珠宝玉器、古董字画,全是朝廷内外大臣新近孝敬的,装满了整整5大箱子。
    “端的是要钱不要命。”王商一边叹息,一边命令小苏拉们造册后搬运回宫。
    搜查间,禁卫军查抄出一本册子,上面如实记载着何人何时送何物求办何时的条条信息,王商如获至宝咱们岑中堂又有的忙了。
    当日晚间,紫禁城的槐树下面又多了一堆贪赃枉法的人肥。
    三天后恰逢五日一次的上朝时分,小苏拉忽然奏报:“直隶总督端方求见。”
    “宣。”
    “他来干什么?”京官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臣端方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端方,你不在天津好好处理公务,跑来京师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上条陈么?”
    “臣有极其重大之事需要禀告,非亲自进京不可。”端方言语间颇为激动,阶下众人都是交头接耳,所幸上朝制度已迭经改革,参与人数并不多,声音也并不太响。
    “说吧。”
    “臣检举协办大学士、现邮传部尚书那桐贪赃枉法,行为不 端……”
    什么?众人全都傻眼,那桐急得直跳脚,奕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前几日还见端方来求饶的,原以为他只是说这话自辩,何曾料想仅仅只过一天,便变脸如此,这人心……
    形势急转之下。
    连带林广宇也是愣住了,半晌才道:“端方,检举大臣是要有真凭实据的,若是道听途说之语,恐怕你得承担诬告之责。”
    “皇上,休听端方胡言乱语,他纯属血口喷人。”那桐不明白端方为什么要咬他一口,只是条件反射般地予以反驳。
    端方扬起头,梗起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臣所有的证据全在这份条陈里。”
    “呈上来。”
    林广宇一边看,一边眉头打起了结。
    半晌后才问:“梁士 ,端方在奏折中说那桐大肆受贿纳赃,全然不理公事,你是邮传部侍郎,你给朕说说有无此事?”
    听到这里,原本冷汗直冒的那桐稍微平静了一些,梁士 是自己一手力保的心腹,皇上如此问,想必是不相信端方的“信口开河”,只要他稍微说几句好话,这事大有转 的余地。
    然而,梁士 出列奏对之语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三章 步步紧逼
     更新时间:2008…8…23 17:40:07 本章字数:4214
    为原邮传部尚书陈璧的得力助手,梁士 身上庆党色 浓,加上津浦路查办案中那桐千方百计对其回护、开脱的表现,足以让人认为两者间足够“情深意重”,而那桐担任邮传部尚书后对梁士 的倚重更是让朝野上下所有人都视梁士 为那桐心腹之人。
    皇帝居然开口问梁士 的评价,那不是缘木求鱼么?那桐和奕劻等人明显松了口气,对梁士 的回话抱有异常高的期望;而好几个言官脸上已有不忿之色,甚至中立派的官员都觉得大异常理。但岑春煊和端方却很沉得住气,脸上表情居然未发生一丝变化。
    梁士 回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在所有人听来却无异于震天惊雷。
    “臣自束发受教以来,便知‘忠、孝、礼、义’四字为人立身之 本,眼下虽西学大兴,洋务时髦,然臣终不敢忘年幼所受之教诲。那大人与我相识多年,一直对予赏识有加,可谓有厚恩矣,如某有不利于其之言行,是不义也;君上拔擢臣于寻常,赏臣以功名,委臣以要职,今出言询问,若不据实回答,是欺君罔上,即不忠也。忠孝礼义,忠字为首,臣宁居不义,不可不忠。”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眼下又不是国子监授课辩论忠孝礼义时分,完全是半点差错也不能有的朝堂政争,梁士 居然扯出“宁居不义,不可不忠”这么大一番闲话来,用意深沉可见一般。
    那桐到底是号称“旗下三才子”的读书人,当然听得懂梁士 的潜台词。早已异常脆弱地心灵仿佛猛然被重击了一下。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像极了那种上好地徽云宣纸。
    林广宇沉住气,严肃地说道:“朕听说有义有大义小义之别。有重于泰山与轻于鸿毛之分。为一人之私恩而损天下公益虽也是义,却是轻于鸿毛之小义;为天下苍生之福 而牺牲个人感情方是真义,是重于泰山之大义。今天理昭昭,卿直言便可。”
    “即如此,臣便说了。”梁士 扬起头,带着无限复杂的眼神扫视了奕劻和那桐一眼。稳稳说道,“端督所言大体属实,那大人自出任邮传部尚书后,与银钱事极为热衷,与政务却毫不留意,臣苦劝再三仍是不听。臣原本亦有检举揭发之意,只因个人恩义所系一直犹豫至今,请皇上恕罪。”
    言讫。泪如雨下,身形踉跄,几乎不能自持。
    “什么?”那桐几欲昏厥,奕劻更是连连跺脚。
    林广宇心里感叹。当真不能小觑这批人物的演戏本领。梁士 早在前次铁路大修时期便已决定抛弃庆、那一党,现在如此说来。倒像是犹豫再三、不离不弃地悔恨表现。“恕罪”两字,一方面点出他犹然忠于王事的姿态,另一方面也衬托出他情非得已的“苦衷”当真是公私两便,怎么说怎么都是好人。
    端方和岑春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两日端方秘密拜访了好几次,不但成功得到了岑春煊的配合与支持,而且梁士 、载泽这种潜伏棋子也开始浮上水面。
    果然不出所料,载泽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臣亦有本奏。”说罢便言辞凿凿地检举揭发那桐前次查处津浦路案件时的受贿情形,说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捏造之词。
    “臣附议。”礼部尚书荣庆同样站了出来,他一一陈述了那桐不务正业、荒废政务地事实。作为最刻板严谨的保守派,荣庆对那桐这种纨绔子弟深恶痛绝,其痛恨程度甚至更胜于开明派。套用他的话说:“假洋鬼子们毕竟还是办了些实事的,得失姑且不论,至少是想干好事。可有些人满脑子的酒色财气,比蛀虫都要可恶几分。”这有些人当中那桐便是榜上有名。
    少顷,教育部尚书严修,新任军机、司法部尚书戴鸿慈也发言声讨那桐恶行,这两人近期在官制改革中没少和那桐脸红脖子粗,现在不反攻倒算,还等何时?端的是墙倒众人推,朝堂一时之间变成了声讨那桐的批斗大会,众人七嘴八舌的罪行要是条条属实,有十个那桐都不够 杀。
    那桐早已浑身瑟瑟发抖,奕劻心里发慌,又不便开口,只能频频用眼神向徐世昌示意,意思让他站出来挡驾一番。徐世昌起初装聋作哑,后来实在捱不过去,硬着头皮说道:“端方,张勋造反被诛,坊间皆风传你与之有牵连,不知可有解释?”
    此言一出,奕劻大喜,庆党人物精神为之一振,摩拳擦掌,大有卷土重来、反攻倒算之态势。
    端方脸上露出极其愤怒地神色,吼道:“张勋造反,某有识人不明之误,绝无同流合污之罪,我一片忠心,苍天可鉴!”说到激动处,他直起身子、用手指着那桐高声嚷道:“为示臣清白,臣极愿待罪颐和 园,与此人当面辩驳,求皇上成全。”
    这一招还是上次那桐对付盛宣怀所用的,没想到循环报应如此。自连端两个贪污集团后,赏颐和园疗养已是朝廷重臣们最为害怕之事,原本山清水秀、风光绮丽之处居然如地狱般让人害怕。
    没有什么比小骂大帮忙更厉害的劝解水平了,徐世昌的政治力在林广宇心中又额外加了两点,端方地回应更是老辣,招招直逼那桐的要 害前一天晚上徐世昌和端方就排好了双簧。徐世昌地诘问看似步步杀机,实则有惊无险。
    “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有一方是错了的。王商,传朕旨意,邮传部尚书那桐
    总督端方劳苦功高、经年操劳,特赏假3月于颐和  息!”
    真是赏假颐和园,谕旨一下。群臣哗然。恨得咬牙切齿与惴惴不安等各种神情无一例外地写在脸上,让人颇觉人类表情的丰富性。
    奕劻手足无措,望着林广宇眼里投射过来冰凉的眼神。话到嘴边又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只能低头不语。那桐原本最后还指望着奕劻能够出言相救,但现在既如此,他气血直往上涌,大叫一声后瘫倒在地不能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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