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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天下节度-第111部分

小说: 天下节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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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缕的联系,怎么也洗脱不干净。
    “淮南兵连若溪上的桥都保存完好,你看他们腹中打得什么主意呀。”许再思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浮桥问道,这里离安吉县城已经不过十余里,官道便是通过那桥一直延伸到安吉县城,然后绵延向西北,通过蛇颈关,直达宣州的。若是吕方要据守安吉城,一般都会驻兵于此,否则敌军便可直逼城下,那时就只有撄城自守,再无退路了。
    “定然是淮南贼兵力不足,无法沿河设防,这若溪又水流平缓,最多不过半日我军便可架桥渡河,干脆屯守安吉城中,背城一战。”说话的乃是武勇都中的一员牙将,满口蔡地口音,在秦宗权时便已投入军中,后来随孙儒侵入淮南,兵败后逃入浙东,成为武勇都中坚力量,他久经戎行,一眼便看出了对面敌军的底细。
    “胡叔说的不错,从吕方进攻的营盘来判断,兵力最多不过四千兵罢了,末将愿领百人前往探听一下敌情,明早也好直逼敌城。”许无忌接口道,他脸色苍白,右臂还用布带挂在肩膀上,可两眼里仿佛喷出火来,亢奋的让人有些担心。
    “罢了,你伤势还未痊愈,若是有个闪失,我如何向死去的兄长交代,这探听敌情的事情还是让你胡叔去吧。我等还是扎紧营盘,以防淮南兵偷营吧。”许再思想起逝去的兄长,脸色沉重起来。
    一夜无事,淮南军并没有许再思预料的一般派人偷营,待到天明,许再思一面分遣士卒收集木材,打制攻城器械,一面亲自带了一队亲兵,前往安吉城下观看敌情。只见官道两旁的田畴早已被收割干净,只有远处还看得到零星的人影在晃动,经过的一个村庄也是戒备森严,村口的道路都壕沟挖断了,后面是土石堆积起来的壁垒,在朝阳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到铁器的闪光。显然这村子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乱有了准备。
    “无忌,怎的这边秋谷收割的这般干净,村子也防备的十分森严,莫非你离开时便是如此。”许再思疑惑的询问道。
    “怎么可能,我离开时这些秋谷都没有开镰,各村的青壮很多都在团结兵中,人力不足,哪里能收的这般干净。”许无忌诧异的答道。
    “罢了,定然是那吕方搞的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不过也无妨,这等村子也防不住我军攻取,你领五都兵去,将这边几个村子全部平了,青壮编入军中,老弱妇孺充作民夫,房屋全部拆掉,以作攻城器械之用。”许再思冷然道。
    许无忌应了一声,转身领命而去,不久,远处那个村子便传来一阵阵哭号咒骂之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黑烟,升起一片片火光,显然是镇海兵攻下村子后,被村中抵抗所激怒,开始纵火围攻,攻守双方的人数和器械差距都很大,很快村庄就被攻破了,村民们被驱赶着拆掉自己的房屋,搬运着刚从田里收割上来的粮食,步履蹒跚的向镇海军大营行去。
    安吉城城头,陈五和龙十二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的浓烟,在浓烟的后面,依稀可以看到如同一群群蚂蚁一般蠕动的镇海军士卒,他们正在驱赶着百姓往己方营垒行去,后面跟随着的是驼满粮食和木材车队。
    “也不知道吕明府为何下令把那些团结兵放回家中,莫非以为多了这些土兵,那些村子就能给抵挡的住镇海兵的进攻,这下倒好,全便宜许再思那混蛋了,连腰都不用弯一下,粮食都是割好的了,那些回乡的团结兵肯定被裹挟起来来对付我们了。该不会是当时明府疼糊涂了吧。”陈五满脸沮丧的嘟囔道,在人前他不敢说,可眼下就他和龙十二两人,忍不住将心中的不满吐了出来。
    龙十二回头看了看,确认最近的士卒都离了丈许外,才低声答道:“别胡说,不然把那帮团结兵留在城内,你要留多少人去看着他们,再说许再思这么一搞,剩下的村子还有谁愿意跟在镇海军那边,两边一比较,只要我们在战场上不输,安吉乃至湖州这块地盘就都是我们莫邪都的了,你什么时候看我们将军做过吃亏的买卖。”
    “你说的是不错,可也得不输呀,明府算盘打得是精,可到最后还是的一刀一枪定胜负,干嘛把佛儿带着三千人在丹阳白呆着,这边却以寡敌众。唉!”陈五说到这里,两人脸色都阴沉了起来,其实原因他们都知道,那就是“没粮”。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呀,因为没地盘,所以没粮食,因为没粮食,所以没法投入足够的军队到战斗中去,因为没足够的军队,所以没法控制更大的地盘,结果就更没有粮食,陈五和龙十二两人虽然没有学过形式逻辑,但是也切身体会了这一死循环的残酷性,要怎么才能跳出这个无解的难题呢?
    两人苦苦思索良久,正毫无办法时,陈五突然指着远处惊叫道:“你看,老龙,那边山头上的是些什么人,该不会是镇海兵的探子吧。”
    龙十二沿着陈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山坡上依稀可以看见一队人马正在移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龙十二点了点头,肯定道:“定然是的,这两军对峙的时候,有哪个不开眼的还会到这里来,看样子人数还不少,说不定是敌军主帅亲自来查看敌情。”
    陈五立刻兴奋起来,转身对着一名亲兵喊道:“李大眼,你眼神好,过来仔细看看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那亲兵跑过来仔细看了会回头道:“禀告校尉,那伙人行伍严整,好像也人人披甲,应该是镇海军的大头目。”
    “我猜就是,来人呀,让刘满福从北门出城,带着骑兵绕到侧面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陈五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下令道。
    许再思站在山坡上,仔细打量着约两里外的安吉东门,过了一会儿,疑惑的询问身后从安吉逃回的士卒:“这东门外何时有了一座罗城,莫非是无忌修筑的不成?”也无怪他如此疑惑,毕竟安吉城东门正对的是己方的乌程,修筑罗城加强防御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是,我等兵败时尚无此城,想来是淮南贼这些天新建的。”
    “他们手脚倒是快的很,不过无妨,想来新土未干,城墙不固,多建些冲车便能破了。”许再思微微一惊,继而道。正当此时,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阵震动,与队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哪里还不知机,立刻明白是骑队冲击过来了。在这江南地界,骑兵可是稀罕得很,不问可知是城里的淮南兵的奇兵。
    许再思手下的卫队反应飞快,他们大半都也有马匹随行,立刻上马加速反冲过去。他们也知道此地离安吉城不过两三里路,离己方大营却远得很。如果让这队敌骑黏上了,敌军大部围上来,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只有先迎头击溃这队骑兵,才能安全返回。看着正面冲过来的淮南骑兵,亲兵们腹中不禁暗自抱怨主帅为何如此多事,置身险地,查看敌情。
30依偎
    镇海军的卫队反应飞快,立刻纷纷上马,将许再思裹在当中,踢打着马肚子迎头向敌骑冲去。这支敌兵来自身后,定然是从其他城门出来然后绕行过来的,躲是决计躲不过去得了。如今之计,只有迎头冲出一条路来,杀回营去,若是给敌骑堵在这里,离安吉东门不过两三里路,城中守军一围上来,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两军相距不过半里多路,相向而冲不过几息便接近了,镇海兵前面几骑纷纷擎盾在手,准备替后面的主将抵御迎面而来的箭矢,骑在上下起伏的马上,迎面对冲,想要射中对手的可能性本来就不高,更何况铁骑互冲,数十步远也不过呼吸间的功夫,还不如专心拿稳兵器肉搏为上。
    刘满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身后的四十余骑排成了一个三角形,尖端就是他自己,随着距离的接近,他直起腰来,用自己的长矛矛尖对准了对手的肋部狠狠的扎了过去,对手竭力用左手的盾牌想要推开矛杆,可是刘满福的动作更快,更有力,随着手里的矛杆传过来一阵猛烈地冲击力,刘满福知道自己已经刺中了目标,可以看到对手的口中涌出鲜血,痛苦的滚下马去,立刻就被后面战马的马蹄踩死,他赶紧放开矛杆,免得被两马对冲带来的猛烈的撞击力扭伤胳膊甚至带下马去。刘满福从腰间提起骨朵,这种兵器现代人看起来就像是根棒球棍,只不过在顶端上有一个六棱的铁锥,另外一端有一条皮带可以栓在使用者的手腕上,以免脱落,这本是胡人常用的兵器,五胡乱华后中原也留散开来,尤其是披甲骑士在混战中喜欢使用,一来无有刀剑厮杀久了锋刃便钝的顾虑,而来便是披了重甲之人也可以有很好的杀伤效果,只不过使用者无一不是力兼数人的勇士才行。后世演艺小说常提到的金瓜便是这兵器演化而来的。
    这等骑兵对冲,比的便是士卒更加坚定,马力更好,甲胄更坚,马速更快,镇海兵吃亏就在对方已经将马速提起来了,而自己这边已经来不及了,两边一交手,立刻见了真章,莫邪都的骑兵便将其冲得四分五裂,倒下了十几个,许再思身边的几名心腹卫士拼死斜刺里冲出一条血路来,杀了出去,往镇海军大营去了。
    刘满福将手中骨朵舞得跟风车一般,连人带马,一头撞入敌骑行列中,猛然一骑侧面一矛扎来,赶紧扭腰一让,顺势将矛杆夹在腋下,右手的骨朵劈头盖脑砸了下去。只听得一声闷响,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对面马背上顿时矮了半截,原来一颗头颅竟被砸成了稀巴烂。那刘满福杀得性起,一手提了夺过来的长矛,一手挥舞着骨朵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这两边都不过只有四五十人,不一会儿便杀透了出来,正要回身再冲过去,却看见不远处四五骑镇海兵正在逃去,想必查看军情的敌军将领便在其中,赶紧唿哨一声,招呼上几名部属,狠狠的踢了两下马肚子,追了上去。
    许再思伏在马背上,一面不住打马,后面追骑的鼻息几乎就喷在自己的脑后,方才追上来那敌将实在是勇武之极,身边护卫的三名亲兵回身抵挡,几息功夫便被那人和手下杀得干干净净,又追了上来,若不是自己已经将身上甲胄水袋等沉重物品扔掉,只怕早就被追上来一矛刺穿了。远处己方的营垒仿佛远在天边一般,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不成。
    刘满福在不住的踢着马肚子,他现在后悔到了极点,若是身上有一张弓,一支箭,眼前这敌酋便是马再快哪里逃得出去,可惜方才突阵时腰间弓矢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放在眼前的大功偏偏取不下来,眼看离敌营越来越近,**的马却怎么也赶不上去,距离还有越拉越远的趋势,毕竟自己身上披了重甲,身子又比常人沉重,眼看敌酋就要逃走了,刘满福灵机一动,猛然将手中骨朵向敌将后脑甩去,那兵刃沉重的很,只要打中了,定然不死也是个脑震荡。许再思突然觉得脑后一阵生风,不假思索往马背上一伏,头皮一凉,却是头盔被飞来的骨朵不知打到哪里去了,不敢多想,拼命踢了几下马肚子,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好几丈,刘满福眼见两人离的越来越远,离敌军营垒却是越来越近,再追下去只怕敌将的首级拿不到手,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倒赔进去了,只得吓得马来,捡了许再思的头盔,泱泱的回安吉城去了。
    这次遭遇战后,镇海兵一边立刻谨慎了很多,一连数日都只是驱赶民夫修筑营垒,而守城一方的莫邪都在城头看了两天后,也回过味来了,对手的是要用营垒将己军堵在城中,这样就可以放心的四出搜罗粮草民夫,以作长久围攻之计。,由于吕方的伤势一时好一时坏,反复得很,城中统领莫邪右都的龙十二、陈五二人也不敢出城与敌兵做大战,只是分遣精兵四出袭击,高奉天又献计,以城中安吉豪强的名义共同发布布告,悬赏乡里豪杰,斩杀四出劫掠的敌兵,护卫乡里的,或加以官爵,或赏以财帛。一时间安吉城外两军不断发生小冲突,残酷而又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十月初。
    安吉城、李明家一处小院外,士卒林立,戒备森严,守卫的跟铁桶一般,院中却是竹林水榭,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层次分明,一个十分清幽的所在,在这兵火交加的围城之中,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吕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往日微胖的脸颊早已陷了下去,他小腹挨的那一下虽然未曾伤了内脏,但也流了不少血,还好是在秋冬季节,天气已经转凉,又每日用盐水清洗伤口,否则在这医学落后的残唐,很有可能便会因伤口发炎脓肿而死了。饶是如此,每日盐水清洗伤口的剧痛便如受刑一般,疼的吕方死去活来。这些日子来,吕方整个人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恍惚间前世的父母、女友、舒适的生活不住闪现在眼前,仿佛穿越以来的十年不过是一个噩梦,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衣食无忧,安定平和的前世一般。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把吕方从这种状态扯回了现实之中,他醒了过来,觉得口渴的厉害,正想开口吩咐人送水来,却觉得右手被什么东西压着了,都有些砝发麻了,一看却是沈丽娘趴在自己胳膊上歇息,显然是她在守候自己,累了便趴在床边歇息,想来这些天来她也累坏了,连平日里亮可鉴人的长发都零乱了起来,吕方禁不住伸出左手怜惜的抚摸起来。
    沈丽娘趴在床边,这些日子来,她衣不解带,悉心照料吕方,连半步也不肯离开,连吕方要服用的汤药,也要先自己尝过无事,方才给其服用。吕方躺下的这些天,她突然才发现那个平日总是笑嘻嘻,色迷迷,却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那个男子,现在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随时都有可能离自己而去。难道自己家门被灭后,一个人飘零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时,好不容易上天才赐给自己一人个可以倾心相恋,悉心依靠,难道上天连这个人也要收了去吗?半梦半醒间,丽娘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头上抚摸,猛然想到,这屋中什么时候进来其他人了,抬头一看,只见吕方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虽然消瘦的很,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半昏迷的状态,显然是大好了,只感到一阵暖流从怀里冲了上来,一头扑在吕方怀里哭了起来。
    丽娘哭了半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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