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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旧唐书-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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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天曰:“汝何以知之?”易之曰:“凤阁舍人张说为证。”翌日,则天召元忠

及说廷诘之,皆妄。则天尚以二张之故,逐元忠为高要尉,张说长流钦州。长安

二年,易之赃赂事发,为御史台所劾下狱,兄司府少卿昌仪、司礼少卿同休皆贬

黜。及则天卧疾长生院,宰臣希得进见,唯易之兄弟侍侧,恐祸变及己,乃引用

朋党,阴为之备。人有榜其事于路,左台御史中丞宋璟请按之。则天阳许,寻敕

宋璟使幽州按都督屈突仲翔,令司礼卿崔神庆鞫之。神庆希旨雪昌宗兄弟。

神龙元年正月,则天病甚。是月二十日,宰臣崔玄暐、张柬之等起羽林兵迎

太子,至玄武门,斩关而入,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枭首于天津桥南。则天

逊居上阳宫。易之兄昌期,历岐、汝二州刺史,所在苛猛暴横,是日亦同枭首。

朝官房融、崔神庆、崔融、李峤、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等皆坐二张

窜逐,凡数十人。

史臣曰:于燕公辅导储皇,高侍中敷陈理行,张北平斥言阴沴,皆人所难言

者。苟非金玉贞度,松筠挺操,安能咈人主之意,献苦口之忠?宜其论道岩廊,

克终显盛。古所谓能以义匡主之失,三君有焉。

赞曰:猗欤于公,献替两宫。前修克继,嗣德弥隆。高酬药剂,张感宸衷。

君臣之义,斯为始终。

 卷七十九 列传第二十九

○祖孝孙傅仁均傅弈李淳风吕才

祖孝孙,幽州范阳人也。父崇儒,以学业知名,仕至齐州长史。孝孙博学,

晓历算,早以达识见称。初,开皇中,钟律多缺,虽何妥、郑译、苏夔、万宝常

等亟共讨详,纷然不定。及平江左,得陈乐官蔡子元、于普明等,因置清商署。

时牛弘为太常卿,引孝孙为协律郎,与子元、普明参定雅乐。时又得陈阳山太守

毛爽,妙知京房律法,布琯飞灰,顺月皆验。爽时年老,弘恐失其法,于是奏孝

孙从其受律。孝孙得爽之法,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故

有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又祖述洗重,依淮南本数,用京房旧术求之,得

三百六十律,各因其月律而为一部。以律数为母,以一中气所有日为子,以母命

子,随所多少,分直一岁,以配七音,起于冬至。以黄钟为宫,太簇为商,林钟

为徵,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其余日建律,皆依运行。

每日各以本律为宫。旋宫之义,由斯著矣。然牛弘既初定乐,难复改张。至大业

时,又采晋、宋旧乐,唯奏《皇夏》等十有四曲,旋宫之法,亦不施用。高祖受

禅,擢孝孙为著作郎,历吏部郎、太常少卿,渐见亲委,孝孙由是奏请作乐。时

军国多务,未遑改创,乐府尚用隋氏旧文。武德七年,始命孝孙及秘书监窦

定雅乐。孝孙又以陈、梁旧乐杂用吴、楚之音,周、齐旧乐多涉胡戎之伎,于是

斟酌南北,考以古音,作《大唐雅乐》。以十二月各顺其律,旋相为宫,制十二

乐,合三十二曲、八十四调。事具《乐志》。旋宫之义,亡绝已久,世莫能知,

一朝复古,自孝孙始也。孝孙寻卒。其后,协律郎张文收复采《三礼》,增损乐

章,然因孝孙之本音。

傅仁均,滑州白马人也。善历算、推步之术。武德初,太史令庾俭、太史丞

傅弈表荐之,高祖因召令改修旧历。仁均因上表陈七事:其一曰:“昔洛下闳以

汉武太初元年岁在丁丑,创历起元,元在丁丑。今大唐以戊寅年受命,甲子日登

极,所造之历,即上元之岁,岁在戊寅,命日又起甲子,以三元之法,一百八十

去其积岁,武德元年戊寅为上元之首,则合璧连珠,悬合于今日。”其二曰:

“《尧典》为‘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前代造历,莫能允合。臣今创法,五十

余年,冬至辄差一度,则却检周、汉,千载无违。”其三曰:“经书日蚀,《毛

诗》为先,‘十月之交,朔日辛卯’。臣今立法,却推得周幽王六年辛卯朔蚀,

即能明其中间,并皆符合。”其四曰:“《春秋命历序》云:‘鲁僖公五年壬子

朔旦冬至。’诸历莫能符合。臣今造历,却推僖公五年正月壬子朔旦冬至则同,

自斯以降,并无差爽。”其五曰:“古历日蚀或在于晦,或在二日;月蚀或在望

前,或在望后。臣今立法,月有三大三小,则日蚀常在于朔,月蚀在望前。却验

鲁史,并无违爽。”其六曰:“前代造历,命辰不从子半,命度不起虚中。臣今

造历,命辰起子半,度起于虚六,度命合辰,得中于子,符阴阳之始,会历术之

宜。”其七曰:“前代诸历,月行或有晦犹东见、朔已西朓。臣今以迟疾定朔,

永无此病。”经数月,历成奏上,号曰《戊寅元历》,高祖善之。武德元年七月,

诏颁新历,授仁均员外散骑常侍,赐物二百段。

后中书令封德彝奏历术差谬,敕吏部郎中祖孝孙考其得失。又太史丞王孝通

执《甲辰历法》以驳之曰:

案《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孔氏云,七宿毕见,举中者言耳。

是知中星无定,故互举一分两至之星以为成验也。昴西方处中之宿,虚为北方居

中之星,一分各举中者,即余六星可知。若乃仲冬举鸟,仲夏举火,此一至一分

又举七星之体,则余二方可见。今仁均专守昴中而为定朔,执文害意,不亦谬乎!

又案《月令》:仲冬“昏在东壁”。明知昴中则非常准。若言陶唐之代,定是昴

中,后代渐差,遂至东壁。然则尧前七千余载,冬至之日,即便合翼中,逾远弥

却,尤成不隐。且今验东壁昏中,日体在斗十有三度;若昏于翼中,日应在井十

有三度。夫井极北,去人最近,而斗极南,去人最远,在井则大热,在斗乃大寒。

然尧前冬至,即应翻热,及于夏至,便应反寒。四时倒错,寒暑易位,以理推寻,

必不然矣。又,郑康成,博达之士也。对弟子孙皓云:日永星火,只是大火之次

二十度有其中者,非谓心之火星也,实正中也。又平朔、定朔,旧有二家;平望、

定望,由来两术。然三大三小,是定朔、定望之法;一大一小,是平朔、平望之

义。且日月之行,有迟有疾,每月一相及,谓之合会。故晦朔无定,由人消息。

若定大小合朔者,合会虽定,而蔀元纪首,三端并失。若上合履端之始,下得归

余于终,合会时有进退,履端又皆允协,则《甲辰元历》为通术矣。

仁均对曰:

宋代祖冲之久立差术,至于隋代张胄玄等,因而修之,虽差度不同,各明其

意。今孝通不达宿度之差移,未晓黄道之迁改,乃执南斗为冬至之恒星,东井为

夏至之常宿,率意生难,岂为通理?夫太阳行于宿度,如邮传之过逆旅,宿度每

岁既差,黄道随而变易,岂得以胶柱之说而为斡运之难乎?又案《易》云:“治

历明时。”《礼》云:“天子玄端,听朔于南门之外。”《尚书》云:“正月上

日,受终于文祖。”孔氏云:“上日,朔日也。”又云:“季秋月朔,辰不集于

房。”孔氏云:“集,合也。不合,则日蚀随可知矣。”又云:“先时、不及时,

皆杀无赦。”先时,谓朔日不及时也。若有先后之差,是不知定朔之道矣。《诗》

云:“十月之交,朔日辛卯。”又,《春秋》日蚀三十有五,左丘明云:“不书

朔,官失之也。”明圣人之教,不论于晦,唯取朔耳。自春秋以后,去圣久远,

历术差违,莫能详正。故秦、汉以来,多非朔蚀,而宋代御史中丞何承天微欲见

意,不能详究,乃为太史令钱乐之、散骑侍郎皮延宗所抑止。孝通今语,乃是延

宗旧辞。承天既非甄明,故有当时之屈。今略陈梗概,申以明之。夫理历之本,

必推上元之岁,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夜半甲子朔旦冬至。自此以后,既行

度不同,七曜分散,不知何年更得余分普尽,还复总会之时也?唯日分气分,得

有可尽之理,因其得尽,即有三端之元。故造经立法者,小余尽即为元首,此乃

纪其日数之元,不关合璧之事矣。时人相传,皆云大小余俱尽,即定夜半甲子朔

旦冬至者,此不达其意故也。何者?冬至自有常数,朔名由于月起,既月行迟疾

无常,三端岂得即合?故必须日月相合,与冬至同日者,始可得名为合朔冬至耳。

故前代诸历,不明其意,乃于大余正尽之年而立其元法,将以为常,而不知七曜

散行,气朔不合。今法唯取上元连珠合璧,夜半甲子朔旦冬至,合朔之始以定,

一九相因,行至于今日,常取定朔之宜,不论三端之事。皮延宗本来不知,何承

天亦自未悟,何得引而相难耶?

孝孙以仁均之言为然。

贞观初,有益州人阴弘道,又执孝通旧说以驳之,终不能屈。李淳风复驳仁

均历十有八事,敕大理卿崔善为考二家得失,七条改从淳风,余一十一条并依旧

定。仁均后除太史令,卒官。

傅奕,相州邺人也。尤晓天文历数。隋开皇中,以仪曹事汉王谅。及谅举兵,

谓奕曰:“今兹荧惑入井,是何祥也?”奕对曰:“天上东井,黄道经其中,正

是荧惑行路,所涉不为怪异;若荧惑入地上井,是为灾也。”谅不悦。及谅败,

由是免诛,徙扶风。高祖为扶风太守,深礼之。及践祚,召拜太史丞。太史令庾

俭以其父质在隋言占候忤炀帝意,竟死狱中,遂惩其事,又耻以数术进,乃荐奕

自代,遂迁太史令。奕既与俭同列,数排毁俭,而俭不之恨,时人多俭仁厚而称

奕之率直。奕所奏天文密状,屡会上旨,置参旗、井钺等十二军之号,奕所定也。

武德三年,进《漏刻新法》,遂行于时。七年,奕上疏请除去释教,曰:

佛在西域,言妖路远,汉译胡书,恣其假托。故使不忠不孝,削发而揖君亲;

游手游食,易服以逃租赋。演其妖书,述其邪法,伪启三途,谬张六道,恐吓愚

夫,诈欺庸品。凡百黎庶,通识者稀,不察根源,信其矫诈。乃追既往之罪,虚

规将来之福。布施一钱,希万倍之报;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愚迷,妄求

功德,不惮科禁,轻犯宪章。其有造作恶逆,身坠刑网,方乃狱中礼佛,口诵佛

经,昼夜忘疲,规免其罪。且生死寿夭,由于自然;刑德威福,关之人主。乃谓

贫富贵贱,功业所招,而愚僧矫诈,皆云由佛。窃人主之权,擅造化之力,其为

害政,良可悲矣!案《书》云:“惟辟作福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

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降自羲、农,至于汉、魏,皆无佛法,

君明臣忠,祚长年久。汉明帝假托梦想,始立胡神,西域桑门,自传其法。西晋

以上,国有严科,不许中国之人,辄行髡发之事。洎于苻、石,羌胡乱华,主庸

臣佞,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灾也。梁武、齐襄,足为明镜。昔褒姒一女,妖惑

幽王,尚致亡国;况天下僧尼,数盈十万,翦刻缯彩,装束泥人,而为厌魅,迷

惑万姓者乎!今之僧尼,请令匹配,即成十万余户。产育男女,十年长养,一纪

教训,自然益国,可以足兵。四海免蚕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则妖惑之风自

革,淳朴之化还兴。且古今忠谏,鲜不及祸。窃见齐朝章仇子他上表言:“僧尼

徒众,糜损国家,寺塔奢侈,虚费金帛。”为诸僧附会宰相,对朝谗毁;诸尼依

托妃主,潜行谤讟。子他竟被囚执,刑于都市。及周武平齐,制封其墓。臣虽不

敏,窃慕其踪。

又上疏十一首,词甚切直。高祖付群官详议,唯太仆卿张道源称奕奏合理。

中书令萧瑀与之争论曰:“佛,圣人也。奕为此议,非圣人者无法,请置严刑。”

奕曰:“礼本于事亲,终于奉上,此则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

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继体而悖所亲。萧瑀非出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

臣闻非孝者无亲,其瑀之谓矣!”瑀不能答,但合掌曰:“地狱所设,正为是人。”

高祖将从奕言,会传位而止。

奕武德九年五月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高祖以状授太宗。及太

宗嗣位,召奕赐之食,谓曰:“汝前所奏,几累于我,然今后但须尽言,无以前

事为虑也。”太宗常临朝谓奕曰:“佛道玄妙,圣迹可师,且报应显然,屡有征

验,卿独不悟其理,何也?”奕对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诳夷狄,初止西域,

渐流中国。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写庄、老玄言,文饰妖幻之教耳。于百

姓无补,于国家有害。”太宗颇然之。贞观十三年卒,年八十五。临终诫其子曰:

“老、庄玄一之篇,周、孔《六经》之说,是为名教,汝宜习之。妖胡乱华,举

时皆惑,唯独窃叹,众不我从,悲夫!汝等勿学也。古人裸葬,汝宜行之。”奕

生平遇患,未尝请医服药,虽究阴阳数术之书,而并不之信。又尝醉卧,蹶然起

曰:“吾其死矣!”因自为墓志曰:“傅奕,青山白云人也。因酒醉死,呜呼哀

哉!”其纵达皆此类。注《老子》,并撰《音义》,又集魏、晋已来驳佛教者为

《高识传》十卷,行于世。

李淳风,岐州雍人也。其先自太原徙焉。父播,隋高唐尉,以秩卑不得志,

弃官而为道士。颇有文学,自号黄冠子。注《老子》,撰《方志图》,文集十卷,

并行于代。淳风幼俊爽,博涉群书,尤明天文、历算、阴阳之学。贞观初,以驳

傅仁均历议,多所折衷,授将仕郎,直太史局。寻又上言曰:“今灵台候仪,是

魏代遗范,观其制度,疏漏实多。臣案《虞书》称,舜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则是古以混天仪考七曜之盈缩也。《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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