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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部分

旧唐书-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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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名教,弘奖仁义为事。凡嫁内外及友朋孤女仅十人。

常以为自魏、晋已还,为文者多拘偶对,而经诰之指归,迁、雄之气格,不

复振起矣。故愈所为,文,务反近体;抒意立言,自成一家新语。后学之士,取

为师法。当时作者甚众,无以过之,故世称“韩文”焉。然时有恃才肆意,亦有

盩孔、孟之旨。若南人妄以柳宗元为罗池神,而愈撰碑以实之;李贺父名晋,不

应进士,而愈为贺作《讳辨》,令举进士;又为《毛颖传》,讥戏不近人情:此

文章之甚纰缪者。时谓愈有史笔,及撰《顺宗实录》,繁简不当,叙事拙于取舍,

颇为当代所非。穆宗、文宗尝诏史臣添改,时愈婿李汉、蒋系在显位,诸公难之。

而韦处厚竟别撰《顺宗实录》三卷。有文集四十卷,李汉为之序。

子昶,亦登进士第。

张籍者,贞元中登进士第。性诡激,能为古体诗,有警策之句传于时。调补

太常寺太祝,转国子助教、秘书郎。以诗名当代,公卿裴度、令狐楚,才名如白

居易、元稹,皆与之游,而韩愈尤重之。累授国子博士、水部员外郎,转水部郎

中,卒。世谓之张水部云。

孟郊者,少隐于嵩山,称处士。李翱分司洛中,与之游。荐于留守郑余庆,

辟为宾佐。性孤僻寡合,韩愈一见以为忘形之契,常称其字曰东野,与之唱和于

文酒之间。郑余庆镇兴元,又奏为从事,辟书下而卒。余庆给钱数万葬送,赡给

其妻子者累年。

唐衢者,应进士,久而不第。能为歌诗,意多感发。见人文章有所伤叹者,

读讫必哭,涕泗不能已。每与人言论,既相别,发声一号,音辞哀切,闻之者莫

不凄然泣下。尝客游太原,属戎帅军宴,衢得预会。酒酣言事,抗音而哭,一席

不乐,为之罢会,故世称唐衢善哭。左拾遗白居易遗之诗曰:“贾谊哭时事,阮

籍哭路歧。唐生今亦哭,异代同其悲。唐生者何人?五十寒且饥。不悲口无食,

不悲身无衣。所悲忠与义,悲甚则哭之。太尉击贼日,尚书叱盗时。大夫死凶寇,

谏议谪蛮夷。每见如此事,声发涕辄随。我亦君之徒,郁郁何所为?不能发声哭,

转作乐府辞。”其为名流称重若此。竟不登一命而卒。

李翱,字习之,凉武昭王之后。父楚金,贝州司法参军。翱幼勤于儒学,博

雅好古,为文尚气质。贞元十四年登进士第,授校书郎。三迁至京兆府司录参军。

元和初,转国子博士、史馆修撰。

十四年,太常丞王泾上疏请去太庙朔望上食,诏百官议。议者以《开元礼》,

太庙每岁礿、祠、蒸、尝、腊,凡五享。天宝末,玄宗令尚食每月朔望具常馔,

令宫闱令上食于太庙,后遂为常。由是朔望不视朝,比之大祠。翱奏议曰:

《国语》曰:王者日祭。《礼记》曰:王立七庙,皆月祭之。《周礼》时祭,

礿祠蒸尝。汉氏皆杂而用之。盖遭秦火,《诗》、《书》、《礼经》烬灭;编

残简缺,汉乃求之。先儒穿凿,各伸己见,皆托古圣贤之名,以信其语,故所记

各不同也。古者庙有寝而不墓祭;秦、汉始建寝庙于园陵,而上食焉。国家因之

而不改。《贞观》、《开元礼》并无宗庙日祭、月祭之礼,盖以日祭、月祭,既

已行于陵寝矣。故太庙之中,每岁五飨六告而已。不然者,房玄龄、魏徵辈皆一

代名臣,穷极经史,岂不见《国语》、《礼记》有日祭、月祭之词乎?斯足以明

矣。

伏以太庙之飨,笾豆牲牢,三代之通礼,是贵诚之义也。园陵之奠,改用常

馔;秦、汉之权制,乃食味之道也。今朔望上食于太庙,岂非用常亵味而贵多品

乎?且非《礼》所谓“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之义也。《传》称:屈到嗜芰,有

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祭,荐芰,其子违命去芰而用羊,

馈笾豆脯醢,君子是之。言事祖考之义,当以礼为重,不以其生存所嗜为献,盖

明非食味也。然则荐常馔于太庙,无乃与芰为比乎?且非三代圣王之所行也。况

祭器不陈俎豆,祭官不命三公,执事者唯宫闱令与宗正卿而已。谓之上食也,安

得以为祭乎?且时享于太庙,有司摄事,祝文曰:“孝曾孙皇帝臣某,谨遣太尉

臣名,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祖妣太穆皇后窦氏。时惟孟春,永怀罔极。谨以

一元大武、柔毛刚鬛、明粢芗萁、嘉蔬嘉荐醴齐,敬脩时享,以申追慕。”此祝

辞也。前享七日质明,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曰:“某月某日时享于太庙,各扬其

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凡陪享之官,散斋四日,致斋三日,然后可以为祭

也。宗庙之礼,非敢擅议,虽有知者,其谁敢言?故六十余年行之不废。今圣朝

以弓矢既橐,礼乐为大,故下百僚,可得详议。臣等以为《贞观》、《开元礼》

并无太庙上食之文,以礼断情,罢之可也。至若陵寝上食,采《国语》、《礼记》

日祭、月祭之词,因秦、汉之制,修而存之,以广孝道可也。如此,则经义可据,

故事不遗。大礼既明,永息异论,可以继二帝三王,而为万代法。与其渎礼越古,

贵因循而惮改作,犹天地之相远也。

知礼者是之,事竟不行。

翱性刚急,论议无所避。执政虽重其学,而恶其激讦,故久次不迁。翱以史

官记事不实,奏状曰:“臣谬得秉笔史馆,以记注为职。夫劝善惩恶,正言直笔,

纪圣朝功德,述忠贤事业,载奸臣丑行,以传无穷者,史官之任也。凡人事迹,

非大善大恶,则众人无由得知,旧例皆访于人,又取行状谥议,以为依据。今之

作行状者,多是其门生故吏,莫不虚加仁义礼智,妄言忠肃惠和。此不唯其处心

不实,苟欲虚美于受恩之地耳。盖为文者,又非游、夏、迁、雄之列,务于华而

忘其实,溺于文而弃其理。故为文则失《六经》之古风,纪事则非史迁之实录。

臣今请作行状者,但指事实,直载事功。假如作《魏徵传》,但记其谏诤之辞,

足以为正直;段秀实但记其倒用司农印以追逆兵,以象笏击朱泚,足以为忠烈。

若考功视行状,不依此者不得受。依此,则考功下太常,牒史馆,然后定谥。伏

乞以臣此奏下考功。”从之。寻权知职方员外郎。十五年六月,授考功员外郎,

并兼史职。

翱与李景俭友善。初,景俭拜谏议大夫,举翱自代。至是,景俭贬黜,七月,

出翱为朗州刺史。俄而景俭复为谏议大夫,翱亦入为礼部郎中。翱自负辞艺,以

为合知制诰,以久未如志,郁郁不乐。因入中书谒宰相,面数李逢吉之过失。逢

吉不之校。翱心不自安,乃请告。满百日,有司准例停官,逢吉奏授庐州刺史。

太和初,入朝为谏议大夫,寻以本官知制诰。三年二月,拜中书舍人。

初,谏议大夫柏耆将使沧州军前宣谕,翱尝赞成此行。柏耆寻以擅入沧州得

罪,翱坐谬举,左授少府少监。俄出为郑州刺史。五年,出为桂州刺史、御史中

丞,充桂管都防御使。七年,改授潭州刺史、湖南观察使。八年,征为刑部侍郎。

九年,转户部侍郎。七月,检校户部尚书、襄州刺史,充山南东道节度使。会昌

中,卒于镇,谥曰文。

宇文籍,字夏龟。父滔,官卑。少好学,尤通《春秋》。窦群自处士征为右

拾遗,表籍自代,由是知名。登进士第。宰相武元衡出镇西蜀,奏为从事。以咸

阳尉直史馆,与韩愈同修《顺宗实录》,迁监察御史。王承宗叛,诏捕其弟驸马

都尉承系,其宾客中有为误识者。又苏表以破淮西策干宰相武元衡,元衡不用。

以籍旧从事,令召表讯之,籍因与表狎。元衡怒,坐贬江陵府户曹参军。至任,

节度使孙简知重之,欲令兼幕府职事。籍辞曰:“籍以君命谴黜,亦当以君命升。

假荣偷奖,非所愿也。”后考满,连辟藩府,入为侍御史,转著作郎,迁驾部员

外郎、史馆修撰。与韦处厚、韦表微、路随、沈传师同修《宪宗实录》。俄以本

官知制诰,转库部郎中。太和中,迁谏议大夫,专掌史笔,罢知制诰。

籍性简淡寡合,耽玩经史,精于著述,而风望峻整,为时辈推重。太和二年

正月卒,时年五十九,赠工部侍郎。子监,大中初登进士第。

刘禹锡,字梦得,彭城人。祖云。父溆,仕历州县令佐,世以儒学称。禹锡

贞元九年擢进士第,又登宏辞科。禹锡精于古文,善五言诗,今体文章复多才丽。

从事淮南节度使杜佑幕,典记室,尤加礼异。从佑入朝,为监察御史。与吏部郎

中韦执谊相善。

贞元末,王叔文于东宫用事,后辈务进,多附丽之。禹锡尤为叔文知奖,以

宰相器待之。顺宗即位,久疾不任政事,禁中文诰,皆出于叔文。引禹锡及柳宗

元入禁中,与之图议,言无不从。转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兼崇陵使判官。

颇怙威权,中伤端士。宗元素不悦武元衡,时武元衡为御史中丞,乃左授右庶子。

侍御史窦群奏禹锡挟邪乱政,不宜在朝。群即日罢官。韩皋凭藉贵门,不附叔文

党,出为湖南观察使。既任喜怒凌人,京师人士不敢指名,道路以目,时号“二

王、刘、柳。”

叔文败,坐贬连州刺史。在道,贬朗州司马。地居西南夷,士风僻陋,举目

殊俗,无可与言者。禹锡在朗州十年,唯以文章吟咏,陶冶情性。蛮俗好巫,每

淫祠鼓舞,必歌俚辞。禹锡或从事于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辞以教巫祝。故

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辞也。

初,禹锡、宗元等八人犯众怒,宪宗亦怒,故再贬。制有“逢恩不原”之令。

然执政惜其才,欲洗涤痕累,渐序用之。会程异复掌转运,有诏以韩皋及禹锡等

为远郡刺史。属武元衡在中书,谏官十余人论列,言不可复用而止。

禹锡积岁在湘、澧间,郁悒不怡,因读《张九龄文集》,乃叙其意曰:“世

称曲江为相,建言放臣不宜于善地,多徙五溪不毛之乡。今读其文章,自内职牧

始,安有瘴疠之叹,自退相守荆州,有拘囚之思。托讽禽鸟,寄辞草树,郁然与

骚人同风。嗟夫,身出于遐陬,一失意而不能堪,矧华人士族,而必致丑地,然

后快意哉!议者以曲江为良臣,识胡雏有反相,羞与凡器同列,密启廷诤,虽古

哲人不及。而燕翼无似,终为馁魂。岂忮心失恕,阴谪最大,虽二美莫赎耶?不

然,何袁公一言明楚狱而钟祉四叶。以是相较,神可诬乎?”

元和十年,自武陵召还,宰相复欲置之郎署。时禹锡作《游玄都观咏看花君

子诗》,语涉讥刺,执政不悦,复出为播州刺史。诏下,御史中丞裴度奏曰:

“刘禹锡有母,年八十余。今播州西南极远,猿狖所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

罪,然其老母必去不得,则与此子为死别,臣恐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法,稍

移近处。”宪宗曰:“夫为人子,每事尤须谨慎,常恐贻亲之忧。今禹锡所坐,

更合重于他人,卿岂可以此论之?”度无以对。良久,帝改容而言曰:“朕所言,

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欲伤其所亲之心。”乃改授连州刺史。去京师又十余年。

连刺数郡。

太和二年,自和州刺史征还,拜主客郎中。禹锡衔前事未已,复作《游玄都

观诗序》曰:“予贞元二十一年为尚书屯田员外郎,时此观中未有花木。是岁出

牧连州,寻贬朗州司马。居十年,召还京师,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红桃满观,如

烁晨霞,遂有诗以志一时之事。旋又出牧,于今十有四年,得为主客郎中。重游

兹观,荡然无复一树,唯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因再题二十八字,以俟后游。”

其前篇有“玄都观里桃千树,总是刘郎去后栽”之句,后篇有“种桃道士今何在,

前度刘郎又到来”之句,人嘉其才而薄其行。禹锡甚怒武元衡、李逢吉,而裴度

稍知之。太和中,度在中书,欲令知制诰。执政又闻《诗序》,滋不悦。累转礼

部郎中、集贤院学士。度罢知政事,禹锡求分司东都。终以恃才褊心,不得久处

朝列。六月,授苏州刺史,就赐金紫。秩满入朝,授汝州刺史,迁太子宾客,分

司东都。

禹锡晚年与少傅白居易友善,诗笔文章,时无在其右者。常与禹锡唱和往来,

因集其诗而序之曰:“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予不量力,

往往犯之。夫合应者声同,交争者力敌。一往一复,欲罢不能。由是每制一篇,

先于视草,视竟则兴作,兴作则文成。一二年来,日寻笔砚,同和赠答,不觉滋

多。太和三年春以前,纸墨所存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其余乘兴仗醉,率然口号

者,不在此数。因命小侄龟儿编勒成两轴。仍写二本,一付龟儿,一授梦得小男

仑郎,各令收藏,附两家文集。予顷与元微之唱和颇多,或在人口。尝戏微之云:

‘仆与足下二十年来为文友诗敌,幸也!亦不幸也。吟咏情性,播扬名声,其适

遗形,其乐忘老,幸也!然江南士女语才子者,多云元、白,以子之故,使仆不

得独步于吴、越间,此亦不幸也!今垂老复遇梦得,非重不幸耶?’梦得梦得,

文之神妙,莫先于诗。若妙与神,则吾岂敢?如梦得‘雪里高山头白早,海中仙

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之句之类,真谓神妙矣!在

在处处,应有灵物护持,岂止两家子弟秘藏而已!”其为名流许与如此。梦得尝

为《西塞怀古》、《金陵五题》等诗,江南文士称为佳作,虽名位不达,公卿大

僚多与之交。

开成初,复为太子宾客分司,俄授同州刺史。秩满,检校礼部尚书、太子宾

客分司。会昌二年七月卒,时年七十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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