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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部分

旧唐书-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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馘一丑,至今而关、陇为空。今乃欲以李处一为将,驱憔悴之兵,将袭吐蕃。臣

窃忧之,而为此虏所笑。此二事也。

且夫事有求利而得害者。则蜀昔时不通中国,秦惠王欲帝天下而并诸侯,以

为不兼幹不取蜀,势未可举,乃用张仪计,饰美女,谲金牛,因间以啖蜀侯。蜀

侯果贪其利,使五丁力士凿通谷,栈褒斜,置道于秦。自是险阻不关,山谷不闭,

张仪蹑踵乘便,纵兵大破之,蜀侯诛,幹邑灭。至今蜀为中州,是贪利而亡。此

三事也。

且臣闻吐蕃羯虏,爱蜀之珍富,欲盗之,久有日矣。然其势不能举者,徒以

山川阻绝,障隘不通,此其所以顿饿狼之喙而不得侵食也。今国家乃撤边羌,开

隘道,使其收奔亡之种,为向导以攻边。是乃借寇兵而为贼除道,举全蜀以遗之。

此四事也。

臣窃观蜀为西南一都会,国家之宝库,天下珍货聚出其中。又人富粟多,顺

江而下,可以兼济中国。今执事者乃图侥幸之利,悉以委事西羌。地不足以富国,

徒杀无辜之众,以伤陛下之仁;糜费随之,无益圣德。又况侥幸之利,未可图哉!

此五事也。

夫蜀之所恃,有险也;人之所安,无役也。今国家乃开其险,役其人;险开

则便寇,人役则伤财。臣恐未见羌戎,已有奸盗在其中矣!往年益州长史李崇真

图此奸利,传檄称吐蕃欲寇松州,遂使国家盛军师、大转饷以备之。未二三年,

巴蜀二十余州,骚然大弊,竟不见吐蕃之面,而崇真赃钱已计钜万矣。蜀人残破,

几不堪命。此之近事,犹在人口,陛下所亲知。臣愚意者不有奸臣欲图此利,复

以生羌为计者哉!此六事也。

且蜀人尫劣,不习兵战,一虏持矛,百人莫敢当。又山川阻旷,去中夏精兵

处远。今国家若击西羌,掩吐蕃,遂能破灭其国,奴虏其人,使其君长系首北阙,

计亦可矣!若不到如此,臣方见蜀之边陲不守,而为羌夷所横暴。昔辛有见被发

而祭伊川者,以为不出百年,此其为戎。臣恐不及百年而蜀为戎。此七事也。

且国家近者废安北,拔单于,弃龟兹,放疏勒,天下翕然,谓之盛德。所以

者何?盖以陛下务在仁,不在广;务在养,不在杀。将以此息边鄙,休甲兵,行

三皇、五帝之事者也!今又徇贪夫之议,谋动兵戈,将诛无罪之戎,而遗全蜀之

患,将何以令天下乎?此愚臣所以不甚悟者也。况当今山东饥,关、陇弊,历岁

枯旱,人有流亡。诚是圣人宁静,思和天人之时,不可动甲兵,兴大役,以自生

乱。臣又流闻西军失守,北军不利,边人忙动,情有不安。今者复驱此兵,投之

不测。臣闻自古亡国破家,未尝不由黩兵。今小人议夷狄之利,非帝王之至德也,

又况弊中夏哉!

臣闻古之善为天下者,计大而不计小,务德而不务刑;图其安则思其危,谋

其利则虑其害;然后能长享福禄。伏愿陛下熟计之!

再转右拾遗。数上疏陈事,词皆典美。时有同州下邽人徐元庆,父为县尉赵

师韫所杀。后师韫为御史,元庆变姓名于驿家佣力,候师韫,手刃杀之。议者以

元庆孝烈,欲舍其罪。子昂建议以为:“国法专杀者死,元庆宜正国法,然后旌

其闾墓,以褒其孝义可也。”当时议者,咸以子昂为是。俄授麟台正字。武攸宜

统军北讨契丹,以子昂为管记,军中文翰皆委之。

子昂父在乡,为县令段简所辱,子昂闻之,遽还乡里。简乃因事收系狱中,

忧愤而卒,时年四十余。

子昂褊躁无威仪,然文词宏丽,甚为当时所重。有集十卷,友人黄门侍郎卢

藏用为之序,盛行于代。

子昂卒后,益州成都人闾丘均,亦以文章著称。景龙中,为安乐公主所荐,

起家拜太常博士。而公主被诛,均坐贬为循州司仓,卒。有集十卷。

宋之问,虢州弘农人。父令文,有勇力,而工书,善属文。高宗时,为左骁

卫郎将、东台详正学士。之问弱冠知名,尤善五言诗,当时无能出其右者。初征

令与杨炯分直内教,俄授洛州参军,累转尚方监丞、左奉宸内供奉。易之兄弟雅

爱其才,之问亦倾附焉。预修《三教珠英》,常扈从游宴。则天幸洛阳龙门,令

从官赋诗,左史东方虬诗先成,则天以锦袍赐之。及之问诗成,则天称其词愈高,

夺虬锦袍以赏之。

及易之等败,左迁泷州参军。未几,逃还,匿于洛阳人张仲之家。仲之与驸

马都尉王同皎等谋杀武三思,之问令兄子发其事以自赎。及同皎等获罪,起之问

为鸿胪主薄,由是深为义士所讥。

景龙中,再转考功员外郎。时中宗增置修文馆学士,择朝中文学之士,之问

与薛稷、杜审言等首膺其选,当时荣之。及典举,引拔后进,多知名者。寻转越

州长史。

睿宗即位,以之问尝附张易之、武三思,配徙钦州。先天中,赐死于徙所。

之问再被窜谪,经途江、岭,所有篇咏,传布远近。友人武平一为之纂集,成十

卷,传于代。

世人以之问父为三绝,之问以文词知名,弟之悌有勇力,之逊善书,议者云

各得父之一绝。

之悌,开元中自右羽林将军出为益州长史、剑南节度兼采访使。寻迁太原尹。

阎朝隐,赵州栾城人也。少与兄镜几、弟仙舟俱知名。朝隐文章虽无《风》、

《雅》之体,善构奇,甚为时人所赏。累迁给事中,预修《三教珠英》。张易之

等所作篇什,多是朝隐及宋之问潜代为之。圣历二年,则天不豫,令朝隐往少室

山祈祷。朝隐乃曲申悦媚,以身为牺牲,请代上所苦。及将康复,赐绢彩百匹、

金银器十事。俄转麟台少监。易之伏诛,坐徙岭外。寻召还。先天中,复为秘书

少监。又坐事贬为通州别驾,卒官。

朝隐修《三教珠英》时,成均祭酒李峤与张昌宗为修书使,尽收天下文词之

士为学士,预其列者,有王无竞、李适、尹元凯,并知名于时。自余有事迹者,

各见其本传。

王无竞者,字仲烈。其先琅邪人,因官徙居东莱,宋太尉弘之十一代孙。父

侃,棣州司马。

无竞有文学,初应下笔成章举及第,解褐授赵州栾城县尉,历秘书省正字,

转右武卫仓曹、洛阳县尉,迁监察御史,转殿中。旧例,每日更直于殿前。正班

时,宰相宗楚客、杨再思常离班偶语,无竞前曰:“朝礼至敬,公等大臣,不宜

轻易以慢恒典。”楚客等大怒,转无竞为太子舍人。神龙初,坐诃诋权幸,出为

苏州司马。及张易之等败,以尝交往,再贬岭外,卒于广州,年五十四。

李适者,雍州万年人。景龙中,为中书舍人,俄转工部侍郎。睿宗时,天台

道士司马承祯被征至京师。及还,适赠诗,序其高尚之致,其词甚美,当时朝廷

之士,无不属和,凡三百余人。徐彦伯编而叙之,谓之《白云记》,颇传于代。

寻卒。

尹元凯者,瀛州乐寿人。初为磁州司仓,坐事免,乃栖迟山林,不求仕进,

垂三十年。与张说、卢藏用特相友善,征拜右补阙。卒于并州司马。

贾曾,河南洛阳人也。父言忠,乾封中为侍御史。时朝廷有事辽东,言忠奉

使往支军粮。及还,高宗问以军事,言忠画其山川地势,及陈辽东可平之状,高

宗大悦。又问诸将优劣,言忠曰:“李勣先朝旧臣,圣鉴所悉。庞同善虽非斗将,

而持军严整。薛仁贵勇冠三军,名可振敌。高侃俭素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

沉毅持重,有统御之才,然颇有忌前之癖。诸将夙夜小心,忘身忧国,莫过于李

勣者。”高宗深然之。累转吏部员外郎。坐事左迁邵州司马,卒。

曾少知名。景云中,为吏部员外郎。玄宗在东宫,盛择宫僚,拜曾为太子舍

人。时太子频遣使访召女乐,命宫臣就率更署阅乐,多奏女妓。曾启谏曰:

臣闻作乐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

人媟黩,无豫其间。昔鲁用孔子,几至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

孔子所以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悦,由余乃奔。

斯则大圣名贤,嫉之已久。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哇姣动心,蛊惑丧志,上

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

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内颙颙,瞻仰德化。而渴贤之美,未被于

民心;好妓之声,或闻于人听。岂所以追启、诵之徽烈,袭尧、舜之英风者哉!

至若监抚余闲,宴私多豫,后庭妓乐,古或有之,非以风人,为弊犹隐。至于所

司教习,章示群僚,慢伎淫声,实亏睿化。伏愿下教令,发德音,屏倡优,敦

《雅》、《颂》,率更女乐,并令禁断,诸使采召,一切皆停。则朝野内外,皆

知殿下放郑远佞,辉光日新,凡在含生,孰不欣戴。

太子手令答曰:“比尝闻公正直,信亦不虚。寡人近日颇寻典籍,至于政化,

偏所留心,女乐之徒,亦拟禁断。公之所言,雅符本意。”俄特授曾中书舍人。

曾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议大夫、知制诰。

明年,有事于南郊,有司立议,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设皇地祇之位。曾奏议:

“请于南郊方丘,设皇地祇及从祀等坐,则礼惟稽古,义得缘情。”睿宗令宰相

及礼官详议,竟依曾所奏。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曾又固辞,议者以为中书是

曹司名,又与曾父音同字别,于礼无嫌,曾乃就职。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词学

见知,时人称为苏贾。曾后坐事,贬洋州刺史。开元六年,玄宗念旧,特恩甄叙,

继历庆、郑等州刺吏,入拜光禄少卿,迁礼部侍郎。十五年卒。

子至。至,天宝末为中书舍人。禄山之乱,从上皇幸蜀。时肃宗即位于灵武,

上皇遣至为传位册文。上皇览之,叹曰:“昔先帝逊位于朕,册文则卿之先父所

为。今朕以神器大宝付储君,卿又当演诰。累朝盛典,出卿父子之手,可谓难矣!”

至伏于御前,呜咽感涕。

宝庆二年,为尚书左丞。时礼部侍郎杨绾上疏,请依古制。县令举孝廉于刺

史,试其所通之学,送名于省;省试每经问义十条、对策三道,取其通否。诏令

左右丞、诸司侍郎、大夫、中丞、给、舍等参议,议者多与绾同。至议曰:

夏之政尚忠,殷之政尚敬,周之政尚文,然则文与忠、敬,皆统人之行也。

是故前代以文取士,本行也;由词以观行,则及词也。宣父称“颜子不迁怒,不

贰过”,谓之“好学”。至乎修《春秋》,则游、夏不能措一辞,不亦明乎!间

者,礼部取人,有乖斯义。试学者以帖字为精通,而不穷旨义,岂能知“迁怒”、

“贰过”之道乎?考文者以声病为是非,唯择浮艳,岂能知移风易俗化天下之事

乎?是以上失其源,下袭其流,乘流波荡,不知所止,先王之道,莫能行也。夫

先王之道消,则小人之道长;小人之道长,则乱臣贼子由是出焉。臣弑其君,子

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渐者何?儒道不举,取士之失也。

夫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赞扬其风,系卿大夫也,卿大夫何尝不出于

士乎?今取士,试之小道,不以远者大者,使干禄之徒,趋驰末术,是诱导之差

也。所以禄山一呼,四海震荡;思明再乱,十年不复。向使礼让之道弘,仁义之

风著,则忠臣孝子,比屋可封,逆节不得而萌也,人心不得而摇也。

且夏有天下四百载,禹之道丧,而殷始兴焉。殷有天下六百祀,汤之法弃,

而周始兴焉。周有天下八百年,文、武之政弊,而秦始并焉。观三代之选士任贤,

皆考实行,故能风俗淳一,运祚长远。秦坑儒士,二代而亡。汉兴,杂用三代之

政,弘四科之举,终彼四百,岂非学行道扇,化行于乡里哉!自魏至隋,仅四百

载,窃号僣位,德义不修,是以子孙速颠,享国咸促。

国家革魏、晋、隋、梁之弊,承夏、殷、周、汉之业,四隩既宅,九州攸

同,覆帱生育,德合天地。安有舍皇王举士之道,从乱代取人之术!此公卿大夫

之辱也。

今西京有太学,州县有小学,兵革一动,生徒流离,儒臣师氏,禄廪无由,

贡士不称行实,胄子何尝讲习。礼部每岁擢甲乙之第,谓弘奖劝,不其谬欤!只

足以长浮薄之风,启侥幸之路矣!其国子博士等,望加员数,厚其禄秩,通儒硕

生,间居其职。十道大郡,量置太学馆,令博士出外,兼领郡官,召置生徒,依

乎故事,保桑梓者,乡里举焉,在流寓者,阇序推焉。朝而行之,夕见其利。

议者然之。宰臣等奏以举人旧业已成,难于速改。其今岁举人,望且依旧。

贾至所议,来年允之。

广德二年,转礼部侍郎。是岁,至以时艰岁歉,举人赴省者,奏请两都试举

人,自至始也。永泰元年,加集贤院待制。大历初,改兵部侍郎。五年,转京兆

尹、兼御史大夫,卒。

许景先,常州义兴人,后徙家洛阳。少举进士,授夏阳尉。神龙初,东都起

圣善寺报慈阁。景先诣阙献《大像阁赋》,词甚美丽,擢拜左拾遗。累迁给事中。

开元初,每年赐射,节级赐物,属年俭,甚费府库。景先奏曰:

近臣三九之辰,频赐宴射,已著格令,犹降纶言。但古制不存,礼章多阙,

官员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继之师旅。既不足以观德,又未足以威边;耗

国损人,且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选诸侯,以射饰礼乐,以射观容志,故有

《驺虞》、《狸首》之奏,《采蘩》、《采苹》之乐。天子则以备官为节,诸侯

则以时会为节,卿大夫以循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皆审志固行,德美事成,

阴阳克和,暴乱不作。故诸侯贡士,亦试于射宫;容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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