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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部分

旧唐书-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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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之所臻,敻乎莫可及也。三代令王,质文迭究,百伪滋炽,风流浸微,自汉而

降,足征盖寡。朕顾惟昧道,祗荷丕构,奉若谟训,不敢怠荒。任贤惕厉,宵衣

旰食,讵追三五之遐轨,庶绍祖宗之鸿绪。而心有所未达,行有所未孚,由中及

外,阙政斯广。是以人不率化,气或堙厄,灾旱竟岁,播植愆时。国廪罕蓄,乏

九年之储;吏道多端,微三载之绩。京师,诸夏之本也,将以观理,而豪猾时逾

检;太学,明教之源也,期于变风,而生徒多惰业。列郡在乎颁条,而干禁或未

绝;百工在乎按度,而淫巧或未衰。俗堕风靡,积讹成蠹。其择官济理也,听人

以言,则枝叶难辨;御下以法,则耻格不形。其阜财发号也,生之寡而食之众,

烦于令而鲜于理。思所以究此缪盩,致之治平,兹心浩然,若涉泉水。故前诏有

司,博延群彦,伫启宿懵,冀臻时雍。子大夫识达古今,明于康济,造廷待问,

副朕虚怀。必当箴主之阙,辩政之疵,明纲条之致紊,稽富庶之所急。何施斯革

于前弊!何泽斯惠乎下土!何脩而理古可近!何道而和气克充!推之本源,著于

条对。至于夷吾轻重之权,孰辅于理?严尤底定之策,孰叶于时?元凯之考课何

先?叔子之克平何务?推此龟镜,择乎中庸,期在洽闻,朕将亲览。

时对策者百余人,所对止循常务,唯濩切论黄门太横,将危宗社。对曰:

臣诚不佞,有匡国致君之术,无位而不得行;有犯颜敢谏之心,无路而不得

进。但怀愤郁抑,思有时而一发耳。常欲与庶人议于道,商旅谤于市,得通上听,

一悟主心,虽被妖言之罪,无所悔焉!况逢陛下以至德嗣兴,以大明垂照,询求

过阙,咨访谟猷,制诏中外,举直言极谏者。臣既辱斯举,专承大问,敢不悉意

以言!至于上之所忌,时之所禁,权幸之所讳恶,有司之所与夺,臣愚不识。伏

惟陛下少加优容,不使圣朝有谠直而受戮者,乃天下之幸也!谨昧死以对。

伏惟圣策,有思先古之理,念玄默之化。将欲通天人以齐俗,和阴阳以煦物,

见陛下慕道之深也。臣以为哲王之理,其则不远,惟陛下致之之道何如尔!

伏惟圣策,有祗荷丕构而不敢荒宁,奉若谟训而罔有怠忽,见陛下忧劳之志

也。若夫任贤惕厉,宵衣旰食,宜黜左右之纤佞,进股肱之大臣;若夫追踪三五,

绍复祖宗,宜鉴前古之兴亡,明当时之成败。心有所未达,以下情塞而不得上通;

行有所未孚,以上泽壅而不得下浃。欲人之化也,在脩己以先之;欲气之和也,

在遂性以导之。救灾患在致乎精诚,广播植在视乎食力。国廪罕蓄,本乎冗食尚

繁;吏道多端,本乎选用失当。豪猾逾制,由中外之法殊;生徒惰业,由学校之

官废。列郡干禁,由授任非人;百工淫巧,由制度不立。

伏以圣策,有择官济理之心,阜财发号之叹,见陛下教化之本也。且进人以

行,则枝叶安有难别乎?防下以礼,则耻格安有不形乎?念生寡而食众,可罢斥

惰游;念令烦而理鲜,要察其行否。博延群彦,愿陛下必纳其言;造廷待问,则

小臣安敢爱死!

伏以圣策,有求贤箴阙之言,审政辩疵之念,见陛下咨访之勤也。遂小臣屏

奸豪之志,则弊革于前;守陛下念康济之心,则惠敷于下。邪正之道分,则理古

可近;礼乐之方著,而和气克充。至若夷吾之法,非皇王之权;严尤所陈,无最

上之策。元凯之所先,不若唐、虞之考绩;叔子之所务,不若重华之舞干。且俱

非大德之中庸,未为上圣之龟鉴,何足以为陛下道之哉!或有以系安危之机,兆

存亡之变者,臣请披沥肝胆,为陛下别白而重言之。

臣前所称“哲王之理,其则不远”者,在陛下慎思之,力行之,终始不懈而

已。臣谨按《春秋》:“元者,气之始也;春者,岁之始也。”《春秋》以元加

于岁,以春加于王,明王者当奉若天道,以谨其始也。又举时以终岁,举月以终

时,《春秋》虽无事,必书首月以存时,明王者当奉若天道,以谨其终也。王

者动作终始必法于天者,以其运行不息也。陛下既能谨其始,又能谨其终,懋而

修之,勤而行之,则可以执契而居简,无为而不宰,广立本之大业,崇建中之盛

德矣!又安有三代循环之弊,而为百伪滋炽之渐乎?臣故曰:“惟陛下致之之道

何如耳!”

臣前所谓“若夫任贤惕厉,宵衣旰食,宜罢黜左右之纤佞,进股肱之大臣”

者,实以陛下忧劳之至也。臣闻不宜忧而忧者,国必衰;宜忧而不忧者,国必危。

今陛下不以国家存亡之事、社稷安危之策,而降于清问。臣未知陛下以布衣之臣

不足以定大计耶?或万机之勤,而圣虑有所未至耶?不然,何宜忧而不忧者乎?

臣以为陛下宜先忧者,宫闱将变,社稷将危,天下将倾,海内将乱。此四者,国

家已然之兆,故臣谓圣虑宜先及之。

夫帝业既艰难而成之,故不可容易而守之。昔太祖肇其基,高祖勤其绩,太

宗定其业,玄宗继其明,至于陛下,二百有余载矣。其间明圣相因,忧乱继作,

未有不委用贤士,亲近正人,而能绍兴其徽烈者也!或一日不念,则颠覆大器,

宗庙之耻,万古为恨!

臣谨按《春秋》,人君之道,在体元以居正,昔董仲舒为汉武帝言之略矣。

其所未尽者,臣得为陛下备而论之。夫继故必书即位,所以正其始也;终必书所

终之地,所以正其终也。故为君者,所发必正言,所履必正道,所居必正位,所

近必正人。

臣又按《春秋》“阍弑吴子余祭”,不书其君。《春秋》讥其疏远贤士,昵

近刑人,有不君之道矣。伏惟陛下思祖宗开国之勤,念《春秋》继故之诫。将明

法度之端,则发正言而履正道;将杜篡弑之渐,则居正位而近正人。远刀锯之贱,

亲骨鲠之直,辅相得以专其任,庶职得以守其官。奈何以亵近五六人,总天下大

政,外专陛下之命,内窃陛下之权,威慑朝廷,势倾海内,群臣莫敢指其状,天

子不得制其心!祸稔萧墙,奸生帷幄,臣恐曹节、侯览,复生于今日,此宫闱之

所以将变也!

臣谨按《春秋》,鲁定公元年春王不言正月者。《春秋》以其先君不得正其

终,则后君不得正其始,故曰定无正也。今忠贤无腹心之寄,阍寺持废立之权,

陷先君不得正其终,致陛下不得正其始。况皇储未建,郊祀未脩,将相之职不归,

名分之宜不定,此社稷之所以将危也!

臣谨按《春秋》“王札子杀召伯、毛伯”。《春秋》之义,两下相杀不书。

而此书者,重其专王命也。且天之所授者在君,君之所授者在命。操其命而失之

者,是不君也;侵其命而专之者,是不臣也。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以将倾

也!

臣谨按《春秋》,晋赵鞅以晋阳之兵叛入于晋。书其归者,以其能逐君侧恶

人以安其君,故《春秋》善之。今威柄凌夷,藩臣跋扈。或有不达人臣之节,首

乱者以安君为名;不究《春秋》之微,称兵者以逐恶为义。则政刑不由乎天子,

攻伐必自于诸侯,此海内之所以将乱也!

又樊哙排闼而雪涕,爰盎当车以抗词,京房发愤以殒身,窦武不顾而毕命,

此皆陛下明知之矣。

臣谨按《春秋》,晋狐射姑杀阳处父。书襄公杀之者,以其上漏言也。襄公

不能固阴重之机,处父所以及戕贼之祸,故《春秋》非之。夫上漏其情,则下不

敢尽意;上泄其事,则下不敢尽言。《传》有“造膝”、“诡辞”之文,《易》

有“杀身”、“害成”戒。今公卿大臣,非不能为陛下言之,虑陛下必不能用之。

陛下既忽之而不用,必泄其言;臣下既言之而不行,必婴其祸。适足以钳直臣之

口,重奸臣之威。是以欲尽其言,则起失身之惧;欲尽其意,则有害成之忧。故

徘徊郁塞,以俟陛下感悟,然后尽其启沃耳。陛下何不以听朝之余,时御便殿,

召当时贤相与旧德老臣,访持变扶危之谋,求定倾救乱之术!塞阴邪之路,屏亵

狎之臣;制侵凌迫胁之心,复门户扫除之役;戒其所宜戒,忧其所宜忧。既不能

治于前,当治于后;既不能正其始,当正其终。则可以虔奉典谟,克承丕构,终

任贤之效,无旰食之忧矣!

臣前所谓“若夫追踪三五,绍复祖宗,宜鉴前古之兴亡,明当时之成败”者。

臣闻尧、舜之为君而天下之人理者,以其能任九官四岳十二牧,不失其举,不贰

其业,不侵其职。居官惟其能,左右惟其贤。元凯在下,虽微必举;四凶在朝,

虽强必诛。考其安危,明其取舍。至秦之二代,汉之元、成,咸欲措国如唐、虞,

致身如尧、舜,而终败亡者,以其不见安危之机,不知取舍之道,不任大臣,不

辩奸人,不亲忠良,不远谗佞。伏惟陛下察唐、虞之所以兴,而景行于前;鉴秦、

汉之所以亡,而戒惧于后。

陛下无谓庙堂无贤相,庶官无贤士。今纪纲未绝,典刑犹在,人谁不欲致身

为王臣,致时为太平,陛下何忽而不用之耶?又有居官非其能,左右非其贤,其

恶如四凶,其诈如赵高,其奸如恭、显,陛下又何惮而不去之耶?神器固有归,

天命固有分,祖庙固有灵,忠臣固有心,陛下其念之哉!昔秦之亡也,失于强暴;

汉之亡也,失于微弱。强暴则贼臣畏死而害上,微弱则奸臣窃权而震主。伏见敬

宗皇帝不虞亡秦之祸,不翦其萌。伏惟陛下深轸亡汉之忧,以杜其渐。则祖宗之

鸿业可绍,三五之遐轨可追矣!

臣前所谓“陛下心有所未达,以下情塞而不能上通;行有所未孚,以上泽壅

而不得下浃”者。且百姓涂炭之苦,陛下无由而知;则陛下有子育之心,百姓无

由而信。臣谨按《春秋》书“梁亡”,不书取者,梁自亡也。以其思虑昏而耳目

塞,上出恶政,人为寇盗,皆不知其所以然,以自取其灭亡也。臣闻国君之所

以尊者,重其社稷也;社稷之所以重者,存其百姓也。苟百姓之不存,则社稷不

得固其重;苟社稷之不重,则国君不得保其尊。故治天下不可不知百姓之情。夫

百姓者,陛下之赤子也。陛下宜令仁慈者亲育之,如保傅焉,如乳哺焉,如师之

教导焉。故人信于上也,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今或不然。陛下亲近贵幸,

分曹补署,建除卒吏,召致宾客,因其货贿,假其气势。大者统藩方,小者为牧

守。居上无清惠之致,而有饕餮之害;居下无忠诚之节,而有奸欺之罪。故人之

于上也,畏之如豺狼,恶之如仇敌。今海内困穷,处处流散,饥者不得食,寒者

不得衣,鳏寡孤独者不得存,老幼疾病者不得养。加以国之权柄,专在左右,贪

臣聚敛以固宠,奸吏因缘而弄法。冤痛之声,上达于九天,下流于九泉;鬼神怨

怒,阴阳为之愆错。君门万里而不得告诉,士人无所归化,百姓无所归命。官乱

人贫,盗贼并起,土崩之势,忧在旦夕。即不幸因之以疾疠,继之以凶荒,臣恐

陈胜、吴广不独起于秦,赤眉、黄巾不独起于汉。故臣所以为陛下发愤扼腕,痛

心泣血尔。如此则百姓有涂炭之苦,陛下何由而知之;陛下有子育之心,百姓安

得而信之乎?致使陛下“行有所未孚,心有所未达”者,固其然也!

臣闻昔汉元帝即位之初,更制七十余事,其心甚诚,其称甚美。然而纪纲日

紊,国祚日衰,奸宄日强,黎元日困者,以其不能择贤明而任之,失其操柄也。

自陛下御宇,忧勤兆庶,屡降德音,四海之内,莫不抗首而长息,自喜复生于死

亡之中也。伏惟陛下慎终如始,以塞万方之望。诚能揭国权以归其相,持兵柄以

归其将,去贪臣聚敛之政,除奸吏因缘之害,惟忠贤是近,惟正直是用,内宠便

僻,无所听焉!选清慎之官,择仁惠之长,敏之以利,煦之以仁,教之以孝慈,

导之以德义,去耳目之塞,通上下之情,俾万国欢康,兆民苏息,则心无不达,

行无不孚矣!

臣前所谓“欲兆人之化也,在修己以先之”者。臣闻德以修己,教以导人。

修之也,则人不劝而自至;导之也,则人敦行而率从。是以君子欲政之必行也,

故以身先之;欲人之从化也,故以道御之。今陛下先之以身而政未必行,御之以

道而人未从化,岂不以立教之旨未尽其方也?夫立教之方,在乎君以明制之,臣

以忠行之。君以知人为明,臣以匡时为忠;知人则任贤而去邪,匡时则固本而守

法。贤不任则重赏不足以劝善,邪不去则严刑不足以禁非。本不固则民流,法不

守则政散。而欲教之使必至,化之使必行,不可得也!陛下能斥奸邪不私其左右,

举贤正不遗其疏远,则化浃于朝廷矣。爱人以敦本,分职而奉法,修其身以及其

人,始于中而成于外,则化行于天下矣!

臣前所谓“欲气之和也,在于遂性以导之”者,当纳人于仁寿也。夫欲人之

仁寿也,在乎立制度,修教化。夫制度立则财用省,财用省则赋敛轻,赋敛轻则

人富矣。教化修则争竞息,争竞息则刑罚清,刑罚清则人安矣!既富矣,则仁义

兴焉;既安矣,则寿考至焉。仁寿之心感于下,和平之气应于上,故灾害不作,

休祥荐臻,四方底宁,万物咸遂矣!

臣前所谓“救灾旱在致乎精诚”者。臣谨按《春秋》,鲁僖公七月之中,三

书不雨者,以其君有恤人之志也;鲁文公三年之中,一书不雨者,以其君无悯人

之心也。故僖公致精诚而旱不害物,文公无恤悯而旱则成灾。陛下诚能有恤人之

心,则无成灾之变矣!

臣前所谓“广播植在视乎食力”者。臣谨按《春秋》:“君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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