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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阳光大宋-第75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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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负责检查的两个兵丁被前面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那种考生已然搞得满头大汗,轮到梁丰如此体贴入微的考生,不免微微一愣:“嗬,老油条了哈,都不用咱爷们儿费劲。”对他报以友善一笑,也就不再胡乱翻扯,只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细细看了摸了捏了,确认并无夹带便给他放回去,笑笑喊下一个。
    梁丰也笑笑,准备要去排队检查下一个项目。这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着脸的官员盯着他道:“你,如何这般快捷便查完了?把物事拿过来!”
    梁丰愣了一下,道:“是他们查的,我不知道啊。”说完便双手把东西递了过去。
    那官员接过东西,望着他冷哼一声,随手翻扯,把原来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搞了个乌七八糟,还一样样仔细翻来覆去地看着。
    梁丰早先做的种种预备,就是为了给对方方便,也免得自己东西被搞乱,是以才如此善解人意想得齐全。谁知被这个不知姓名的鸟官横插一杠,一番苦心破坏得干干净净,心中不免有些着恼。
    但也只好忍了,冷眼随他胡乱撕掳了半天,反正是找不到任何岔子,便把东西随手扔在地上,又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没来由地遭了这么一回,梁丰好生郁闷,只好又仔细收拾了去排队。
127、盯住不放
    话说大宋朝文官对武将的不满,除了朝廷对武将的防范原因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每一个读书人都对那些腰挎大刀,手提红缨枪的兵丁恨之入骨。因为他们平生最丧斯文的就是这一天,因此个个心怀痛恨,咬牙切齿发誓有一天定要报复。
    第二站站是梳头发掏耳朵,一个个士子这时候挨个上前,被检查的兵丁命令解开头上发簪,人人披头散发任其梳理。
    其实头发耳朵里夹带这一招早就过时了,大宋立国几十年,考试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规范的流程制度,这种低级错误只有那些糊涂虫,大白痴才会犯,不过还真有,每次都会抓到两三个不开眼的点缀点缀。
    “你,过了,下一站。”检查的巡检兵丁挨个吆喝着。
    “你过来,哟,这头发怎么都糊了,撕开撕开,我说你讲点卫生好不好?抽空你洗洗啊,都馊了!”一个兵丁捏着鼻子痛骂一个好几年不洗澡不洗头的士子。
    “耳朵里是什么?拿出来,你拿出来,嗯,这是什么?还真是小纸条啊?不是,你白带多?我呸!好你个直娘贼,咱们爷们儿还真开眼了,感情你们家老爷们儿都有白带啊,还长耳朵里?卧槽,捆了捆了,这厮夹带!”
    就这么人声鼎沸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地闹着,队伍缓缓向前推动。
    “你叫什么?”
    “梁丰。”
    “嗯,普宁梁丰,现年十九岁,高七尺五寸,黑发,剑眉、星目,眉间有痣三颗、隆准高,鼻直、双颊光滑,无明显胎痕等,左脑侧隐隐有钝器击打陈旧伤痕(这个就是当初送梁丰来到大宋的那一锤子买卖)······。”
    一个巡检拿起梁丰资料,对照大声念出相貌特征,另一个兵丁根据提示仔细查看外貌,一一对应后大声回答验明正身。
    验着验着,旁边不知不觉多了两个差役,站着并不说话,只是盯着梁丰看。梁丰心里嘀咕,自己就那么招人迷?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
    验完相貌,头发被解散,一个兵丁拿起一把梳子仔细先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又伸手细细捻动,完毕又看耳朵。此时天sè微明,不甚清楚,旁边移过风灯照了,那厮居然扯出一根长长挖耳勺子就往里捅,搅动几下,梁丰痛得呲牙。心里怒骂你们这帮死丘八,老子哪天发达了可整不死你!
    颠来倒去查了半天,自然毫无发现,又打发他到下一站排队。
    下一站是洗澡,洗什么澡?大宋官家爱惜读书人,给他们些人xìng化管理,给他们些尊严,不好说是脱光衣服检查,变通个方式,大家洗个澡清爽一下,我们呢,也在旁边顺便替你们照看一下衣物,别让人混了东西带进去受冤枉。
    这是个好办法,可见赵匡胤同志善待书友的政策是经过详细考虑的,是经得起推广的。不像后来朱家,变态到连菊花都要细看,镊子逮住痔疮都往外拉两下子那种程度。
    中间一个青砖砌成大水池子已经放满了热水,四面用油布严实围起以防走光。每个人站在池边,按照一定的距离依次排好队,被喊到号的就脱了衣服下去泡着,也不是真洗,就看着对应的两个兵丁捡起自己的衣裳认真翻看,等验完了喊号,人便光溜溜从水里爬出,胡乱用放在地上的公用毛巾擦了身子,穿好衣服出去。
    梁丰下去后,眼望着一批百十个白花花的屁股在自家面前晃着,有肥有瘦,有丑有俊,恍若回到了前世的桑拿大池。开始还觉得蛮有意思,后来就不好玩了,跟自己一批的除了几个身上有刀疤、纹身需要去单间解释清楚的,其余全都走了个光光。唯独自己,方才观看验身那两人又跟了过来,帮着兵丁查验自己的衣服,梁丰登时紧张起来。他没带小抄本来不怕,可是他怕那些人给自己查出来啊,只好直勾勾地盯着四个人在那儿翻来倒去。自己这一组后面已经等不及的都高声抗议起来,那二人只作没听见,依然慢悠悠翻着捏着。好不容易终于看完,两人扭头朝梁丰冷冷哼了一声出去,梁丰这时心里越来越发毛,不知道后面还有几步鬼门关要跨。这要是哪个关节出了毛病,自己可就臭了。
    梁丰就这样冒着冷汗,浑身凉飕飕地穿好衣衫走出了澡堂子。幸好,再也没有检查,只是跟着大部队,重新来到国子监广场。
    经过半天折腾,这时候已经到了巳时,每个人顺着杂役大声引导,找了位置排队成两边,当中一溜大道,摆放一张硕大香案,此时开封府解试主考,国子监司业郑成出来,两边跟着监丞、主簿、大学博士以及开封府士曹沈非等人。郑成先给大成至圣文宣王上香敬礼,太学博士请文昌帝君、魁星主试开光,开封士曹请关圣伏魔大帝出来巡考。仪式完毕,郑成站出来大声讲话,勉励各位学子寒窗苦读,考试不易,务必认真阅卷,谨慎下笔。考场律条分明,各位均已明白,绝不容心存侥幸,妄图作弊,一旦发现,绝不姑息等等。最后宣布,考试开始,拆题。说毕便把一个贴满了封条的圆筒举起,让大家眼看无误,这才拆开考试题目。
    此时分为两个步骤,首先是一群早已等候的工匠迎了上来,看清题目,马上取出雕版工具开始雕刻试题,帖经、墨义、文赋、应试诗等等,各干各的,分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各人已经雕刻在统一大小的木条之上。然后等主簿过来监督雕刻无误后,差役们便取出jīng洁白纸,分门别类印在纸上;另一边是由差役兵丁们押解着按字号各自寻找考间。来到自己的黄字十一号房,三面墙壁,一块约三寸厚的木板横在当中,用手掀起一头过去,转身一屁股坐在嵌在墙上的矮木板。梁丰重重地松了口气。
    “各位举子听了,考号两头均有便所,现在考试还未开始,若要方便的请赶快了啊,注意秩序,不要拥挤!”这时有若干考场杂役扯着嗓子喊道。考生们一听,腾地一下子窜将出来,纷纷朝茅坑拥过去,仿佛那儿有好吃的似的。梁丰本来不急,见大家急,也就跟着急了一下,慢慢跟在队伍后面挨个进去,但听得小溪潺潺,伴随扑通扑通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许多人排成一排蹲着正在青筋暴涨,嗯呀连声,拼了命地拉屎,生怕到时候耽误了考试的时间。
    其实一连三天呆在考号里,每rì均有一次上小号一次上大号的权利,只是手续繁琐,须提出申请,然后专门有人押送,拉的时候有人守着,出来还要重新验明正身方可入座。本来题量就大,大家写的又全是工楷,还不能写错,时间很紧迫。所以能节约一刻便好一刻。
    梁丰跟着进去打了回酱油出来,正往自己的考号走,忽然远远看见自己的考号有人正从里面出来,背对着他匆匆离开。梁丰一惊,想要呼叫,可那人溜得快,一下子消失在人堆里。只知道是个考场杂役,完全无法辨认。
    梁丰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到考号,只见自己的东西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他急忙逐样查看,还好,东西没少。梁丰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对方找自己麻烦了。步步惊心呐!
128、不敢吃饭
    卷子终于发下来了,论语十贴,墨义十条、诗一首、赋一篇、论一篇、策三道。
    梁丰一面看着卷子题目,一面考虑如何下笔诗赋。明经是背诵功夫,问题不大,字多而已。反倒是诗、赋两样,解试最为重视。话说大宋取士,解试取其才情、会试取其才干、殿试取其才识,偏废不同。解试重点是在音律和文采方面,因此诗赋最为关键,做的不好,说明你头脑不灵活,没有艺术感,只是个做些基层工作的材料,登不得大雅之堂。
    一边琢磨考试重点,一边打开提盒,把文房三宝拿出来,在考场发的草稿纸上试笔答题。这草稿纸可是印了编号的,你乱涂乱抹可以,撕烂包换,但如果搞掉一张,或者大小不符原样,功名取消。为何,怕你扔小抄呗。
    梁丰在考场没熟人,不存在这个风险,于是随便试了试毛笔毫锋,还不错。开玩笑,冯程程送的,怎么可能是次品。趁着天sè尚明,便拉开界格白卷,在明经卷上小楷答题起来。写着写着,梁丰有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自己考号外有意无意站着两个人,眼睛不时朝自己瞟来,那是一种冰冷的、全无善意的眼神。
    梁丰心中火起,忍不住便朝二人怒目而视,那两人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不但不回避,反而也跟着直视过来,嘴角上扬,带些戏谑的表情,仿佛在说“小子,老子们就是贼上你了,你奈我何?”
    对视半晌,梁丰呼地泄下气来。妄图用气势压倒对方的算盘打错了。没办法啊。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弱势啊!只好装作不再看他们,自己答题。
    问题出来了,本来好好的心情,从今rì进了考场开始,一时比一时糟糕,如何都集中不起jīng神,《论语》《chūn秋》上面那些熟悉得不得了的句子,自己好几回走神差点写错。幸亏发现及时,悬崖勒马没酿成事故。
    根据梁丰曾经的高考经验。如果监考一直站在某人身边的话。那人多半思路是要停顿当机的,何况现今是一股黑恶势力(梁丰如此认为)对自己形成了强大的威胁,此时他要是能答好那才见鬼了。
    话说梁同学这时候只好停下笔来,两眼望天,认真分析刘筠一伙的意图。细想下来。打心理战最有可能,估计对方是想从心理上把自己击溃,以致于让自己差错百出,达到不战二胜的目的。其次就是想一计不成,伺机陷害,或者寻个空子往自己考号里塞点什么,又或是把自己卷子弄污,也能达到目的。第二种可能xìng不大,因为他们自诩君子。是不屑用这种伎俩的,但是,能完全排除吗?
    宋朝制度,凡在考场初次舞弊者,罚停考三科,并永不列入二甲以上。以目前朝廷开考的时间概率算。大约就是九年或者十年不能参加科举。若是第二次科考依旧舞弊者,着即永久取消考试资格,终生为庶民。
    梁丰不敢冒这个险,赌他们只动口不动手。
    那怎么办?防着呗,现在除了消极防守,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么?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不再答帖经墨义,先把诗赋策论作了再说。趁自己脑袋还算清醒,刚才看了一遍题目,已有思路,赶紧把草稿打出来,免得后面jīng神紧张导致思维受阻。
    于是梁丰强定心神,提笔凝思,在稿纸上涂写起来。
    毕竟还是受了些影响,应试诗频频出错,要么平仄不对,要么对仗不工,一首五言律,梁丰竟然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勉强写出。
    第一个夜晚终于降临,梁丰随便吃了些小嫦和冯程程给他准备的干粮粉末(都是检查时被捏碎了的,怕里面馅子违规),咚咚咚灌了几口水,肚子稍微好些。这时候可以放下考号的竹帘了。白天是不许放帘子的,晚间可以,但竹帘内孔小外孔大,外面看里面清清楚楚,里面看外面只是朦胧。本来是便于举子专心夜战的,如今却变成了外面偷窥梁丰的好道具。
    这厮放下竹帘,懒得看外面盯自己的人已经换了几班,只做不知,点燃风灯继续攻克长赋。赋题自拟,限写秋sè。梁丰绞尽脑汁打着草稿,时不时地不抬头而斜眼看看外面,果然人还在,没有要走的样子,心下烦恼不已,思路有些堵。
    唉,横竖是晚了,明rì再作。以其这样枯坐,不如养好jīng神明rì再战。想罢吹灯拔蜡,收拾收拾东西,把枕头往木板上一放,扯过毡子就蜷身睡觉。
    午夜时分,朦朦胧胧,梁丰做着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自己在两壁悬崖之间走“达瓦孜”,一会儿梦到自己乘一小舟浪中起伏,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全身有些冰冷起来,看到身后一个长发遮面,双手垂下,看不到面目的人站在考号门前,毫无生气,寒意袭人。
    不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梁丰直觉告诉自己,他猛地一下翻身坐起,黑夜里朝考号帘外看去,果然有一个身影站在外面,离自己好近。看见梁丰起身,那人好像愣了一下,侧身便闪过消失不见。
    冷汗从梁丰头上冒了出来,草泥马啊,半夜装鬼吓唬老子啊!
    这觉睡不成了,梁丰睡意全无,坐在板子上发呆。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这么跟老子过不去,想着想着,一股尿意从膀胱缓缓升起直冲小腹。
    他想去撒尿,这个要报告,刚想举手开口喊,忽然觉得太冒险。自己这一出去,那不是空门大开,让对头乘机下手么?不敢喊,忍住。
    但不是办法啊,这才第一个晚上,后面咋办?算了,懒球多想,挨得一刻算一刻吧。还不如专心作文,于是又重新点燃灯火,挑灯夜战。
    写着写着,尿意越来越浓,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梁丰咬牙跺脚一狠心道:“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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