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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女帝本色-第392部分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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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肯拿自家平常衣裳凑数。此刻看见店家终于拿出一批新衣裳,虽然未必是自己喜欢的风格,但做工和华丽程度也没差哪去,都皆大欢喜,接受了店家开出的高昂价格,也来不及仔细翻看衣服,赶紧携了回去,还要重新准备首饰相配。
  护卫一家家错开时间,卖完衣服,再派人着了普通装束,在最后一家店里,似有意似无意地道:“方才在XX店里,瞧着某件衣服眼熟,似乎是你这店里出去的呢。”
  这么一说,那店家便引起了警惕,赶往那店一瞧,某位出门来的夫人手中的礼服,赫然正是自家店里卖给某小姐的一款,这下可翻了天了,当即上前和那店店主理论,对方自然死不肯认,先是吵架再是打架,闹得沸反盈天,更多的店家被惊动,纷纷出门来看,然后就各种发现自己家卖出的独家礼服,出现在别家店里,正被别家高价售卖,店主们想到自己先前被衣裳失窃的夫人们围攻的惨状,顿时怒不可遏,各自揪住假想小偷,吵了个天翻地覆,打了个桃花朵朵,最后整条街的高尚定制店都被卷了进去,引发了锦绣街有史以来最为大规模的群殴事件,多家店被殃及池鱼,一些混混趁乱浑水摸鱼,开始打砸抢,其中位于锦绣街中心最好地段的首饰店“瑞芙麟”,也就是态度最恶劣赶出景横波的那家店,整个店堂都被人趁乱冲入,砸烂了柜台,抢走了大半珍贵首饰,店主当即气得中风。
  这第一坑,还只是坑的店家,至于到了宫宴,被坑的就是贵女。拥雪越想越乐,一路笑着回来,昨日郁气一扫而空,整张小脸都焕发着光彩,以至于在研究首饰到底该怎么处理的景横波都眼前一亮,忽然发觉小姑娘长大了。
  她招手唤拥雪过来,拿了一枝珠钗插在她头上,柔润珠光衬托拥雪粉嫩小脸,看起来更加甜美可人,景横波笑道:“一不留神,你也是大姑娘了呢。”
  拥雪伸手拔下那珠钗,扔回首饰盒里,撇撇嘴道:“才不要她们的烂东西。”
  “性子太硬可不好。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景横波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拥雪看着她,眼神渐渐也柔和许多,忽然伸手在首饰盒子里一阵捞,像捞鱼一样哗啦啦翻了一阵,再伸出手时,手中多了一颗极品祖母绿,一颗宝光流转的黄色猫眼石,一颗指头大的明珠,还有好些硕大宝石。景横波一眼看出,这都是每样首饰上最贵重的那颗宝贝,用来点睛的名贵宝石。
  拥雪又取了一根钗,交给护卫,道:“麻烦大哥帮忙,把这些宝石都镶在这根钗上。”
  景横波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忍不住笑,原来小丫头也很记仇。
  剩下的首饰,也不打算送回去,干脆就把珠子宝石之流都剥下另放,纯黄金物件则送出去融了。虽然可惜了这些首饰的精致手工,但比较安全。景横波打算将来这些东西卖的钱,都用来赈济百姓,来他一个劫富济贫。
  宫宴时辰将到,她梳妆打扮,穿上那商国贵妇送的礼服,戴上那套首饰,出得门来,两个男子都眼睛一亮,耶律祁微笑不语,裴枢却道:“虽然这套衣服并不怎么太适合你,显得稍稍有些大,可是架不住你身形好啊,穿什么都这么让爷舒服。”
  “那你就舒舒服服在这里呆着吧。”景横波微笑。穿过两个男人,自顾自向外走——为了避免麻烦,她打算一个都不带。
  今天去商国王宫,她也有心探探商国的一些秘密,存放那几样最宝贵药草的宝台山到底如何布置,裴枢拓印来了外山钥匙,但光有钥匙完全不知道里头情形也是不行的。
  奇怪的是,那两个居然没有跟过来,也没有打起来,景横波走出几步纳闷回头,耶律祁还是在冲她笑,裴枢双手抱胸,眉毛挑得高高。
  景横波满肚子纳闷——这两个转性了?
  会同馆会有统一马车,送馆内贵客前往王宫赴宴。景横波带着拥雪坐上马车,眼看着驰往王宫的道路上,灯火次第,车马如龙,大道尽头缓缓拉开朱红的宫门,辉煌殿宇巍巍宫阙,都在地平线晚霞的红光里。
  宴席设在正殿,上头三座,分别为东道主的商国国主,王后,太子。在商国国主左侧隐隐偏上位置,还有一座,但是是空着的。这是国师位。是六国八部重大对外活动时,为表尊重帝歌,向来的惯例。
  之后一排侧座,是给商国诸王子公主,然后左右分席,流水般排下去,是给各国贵宾,按照身份等级和国力排序,一丝也差错不得。至于商国本国陪同宫宴的高官贵族,基本就得排到大殿门口了。
  景横波身为翡翠女王,排序在大殿宝座之下左侧第五,她看见左侧第一的是和婉,她现在已经是襄国女摄政王,等同大王待遇,和婉身边竟然是雍希正,这让景横波有些意外,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笑。
  热烈轻狂却不够坚定的情感,确实是抵不上沉稳坚毅又细水长流的爱的,政治人物,尤其如此。
  上座上和婉神情从容,和雍希正微笑交谈,挽发掠鬓的姿态自然大方,看雍希正的神情也恰到好处,三分温柔三分端庄,俨然政治也令天真烂漫的女孩成长。
  而雍希正轻轻给她斟酒的姿态,珍重一如往常。
  她很为和婉感到欣慰。
  她进来的时候,和婉并没有注意,倒是在场很多商国贵女,眼神不善地递过来,景横波瞧着她们身上,有点不那么合适的各种礼服,唇角一勾。
  忽然一声传报,“姬七王女到!”,她回头,就看见月白色素裙的姬玟,伴着一人进来,引起了殿内一阵轻微骚动。
  那两人目光流转,同时落在景横波身上,各自对她微微一笑,殿内顿时又是一阵惊艳的唏嘘。
  景横波险些把手中的酒杯给弄翻了——耶律祁竟然和姬玟在一起!
  耶律祁在她面对闲闲坐下来,他兜起宽大银白色衣袍的姿态优雅,引得无数商国女子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他却只是对景横波眨了眨眼睛。
  景横波只得喝酒,挡住脸上惊讶的表情,她早该想到的,耶律祁必然会来,他不要求和她一起,只不过是因为答应姬玟在先。
  耶律对姬玟,真的有些心动吗?
  她很高兴,也有些微微失落,并非虚荣或者占有欲,只是那种看见好友将要远离的微微失意而已。
  对面耶律祁一看她那神情,便知道她想多了。姬玟在他身侧得体地微笑,给他斟酒,他也微笑,有些事另有隐情,何必解释太多。最起码看见此刻她那丝失落,于他也是一分安慰,最起码那证明,在她心中,他并非毫无位置。
  酒液因呼吸微漾,一圈圈淡淡涟漪散开去,那是心的波纹,在无风时也微动。
  因为受到了耶律祁的惊吓,景横波后来就频频张望门口,生怕裴枢也忽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还好裴枢一直没出现,倒是客人渐渐来齐了,人一多,大殿就显得吵闹,女子们的目光遮掩在团扇后,转来转去,大多数目光倒都盯在了耶律祁身上。
  几个商国女子隔席交谈,窃窃私语,扫向景横波的眼光,颇为不善。
  景横波正端着杯,望着还在商王之上的位置发呆,她知道那位置,属于大荒传说中的人物,一般来说,是宫胤的。当然,宫胤不会来,他走不开。
  她在想,将来她若登基,才不要在自己王座之上摆他的位置,干脆打一个大大的沙发,和他一起上朝,挤在沙发里听政。
  这么想着的时候,唇边不禁浮起明媚笑意。
  忽然有细细声音传入耳中。
  “瞧,她对着国师宝座发怔呢。”
  “哟,还在笑。”
  “好奇怪,好端端地对国师宝座笑这么暧昧做什么?难道在做美梦?”
  “什么美梦?”
  “这位陛下不是挺风流的吗?裙下最多拜臣。或许在做拿下国师,国师正与她携手走上宝座的美梦?”
  “哈哈果然是美梦……”
  ……
  那边正笑得欢快,忽然一声低低尖叫,有人问:“怎么了?”
  有人呜呜答:“啊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着我牙齿,好痛……”
  景横波目光一转,斜对面耶律祁正悠然拈着一颗橘子,有些籽儿整齐地排在案上。
  她对他笑笑,耶律祁也笑笑,目光安抚。
  景横波叹口气,男盆友啊男盆友,你什么时候出来给我撑下腰呢?
  想想,又自失一笑,宫胤根本不能离开帝歌,离开也只能偷偷摸摸,是万万不能在这商国大殿之上,给她撑腰长威风的。
  情绪正有些低落,忽听另一边议论声又起,这回讨论的是前一天晚上的衣裳首饰失窃事件,渐渐人群发出惊呼。
  “怎么,你也被偷了?”
  “啊,你也被偷了?”
  “啊,你这件礼服,不就是我原先那件?”
  一言惊醒众人,众人急忙在殿中搜寻,才发觉自己的礼服,穿在了某某夫人某某小姐身上。
  每件礼服都是每个人精心挑选订制的,此时发现这种情形,便和那锦绣街的店家一样,出离愤怒,只是碍于情况未明,场合隆重,不敢立即发作。
  一个四处搜寻自己礼服的女子,目光无意中转到景横波那里,正看见景横波身后给她低头斟酒的拥雪,那少女微微垂头,头上一枚串满珠宝的硕大金钗,在宫灯下流光溢彩,华丽程度超越了一般贵妇的首饰,非常招眼。
  那女子本来只是有点奇怪,不明白怎么一个侍女首饰比主人还华丽,禁不住多看一眼,随即一呆,脱口而出道:“我的珍珠!”
  她这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都顺着她眼光瞧去,女子对首饰敏感,顿时目光都集中在拥雪头上,拥雪站直身体,干脆跨前一步,站在灯光下,泰然自若地迎着她们的目光。
  那一开始发现问题的女子还在尖叫,“珍珠!我的珍珠!这是我头面上最正中的宝珠,粉红色,我好容易从海域边买来,我认得!”
  忽然又一个女子惊道:“那块海蓝石,怎么那么像我的海蓝石戒面!”
  又有人道:“那猫眼石!我步摇上就是这样的猫眼石,拇指大,来自玳瑁黑水泽,价值万金!”
  有人忽地站起,指住景横波,“贼!偷首饰的贼!”
  更多人随之站起,“不仅是首饰,咱们还有衣服被偷!一定是她身后的侍女干的!”
  商国贵女们不敢直接针对景横波,都气势汹汹盯住了拥雪。
  拥雪连眼角都不瞄她们一下。
  商国国主还没来,满殿宾客,哗啦一下转过头来盯着这边。
  “各位。”景横波抬起脸,用筷子敲了敲酒杯,笑道,“你们的衣服被偷了?那请问你们被偷的衣服在哪呢?在我这侍女身上吗?”
  众贵妇小姐们一怔,面面相觑——衣服在哪?衣服在自己这群人身上呢。甲穿了丁的衣服,丁穿了乙的衣服,姑姑用了侄女的礼服,外甥女套了舅母的大氅,这要怎么说?
  “至于首饰……”景横波又敲敲酒杯,“请问你们被盗的首饰是什么啊?”
  “戒指!”
  “步摇!”
  “发簪!”
  ……
  “请问我这侍女头上是什么啊?”
  众人默然,能说这是钗子吗?长得倒像钗子,但缀满各种宝石珍珠,累赘得像坨渔网。
  景横波拔下那根钗,在手中笑吟吟把玩。
  “你说这珍珠是你的?那这猫眼石呢?”
  “……不是。”
  “你说这祖母绿是你的?那这海蓝宝石呢?”
  “……呃,不是。”
  “你说这鸽血宝石是你的,那这金刚石呢?这珊瑚呢?这玛瑙呢?这黑曜石呢?”
  “……呃,不是,都不是……”
  “我勒个去。”景横波将钗子一掼,满脸鄙弃之色,“宝石不都长得差不多?我侍女钗上这么多宝石,就那么一颗半颗和你们的像一点,你们就敢说这钗是你们的?摸着你们良心问一问,这么多极品宝石的钗,你们买得起吗?”
  小姐夫人们哑口,脸色铁青,谁也没胆子当着众人面夸海口买得起,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都知道这钗上每颗宝石都是极品,以众人财力,搜罗一两颗就很了得,哪有可能攒出这么个群宝荟萃的钗。
  有人不服气,反唇相讥,“那也不能巧合成这样,再说,我们买不起,你买得起?”
  “当然买得起,我是翡翠女王,我富有一国,一国之力,攒不来一根钗?”
  “你自己戴的首饰都没这钗贵重,这不合常理!怎么能一个侍女戴这么华丽的钗?”
  景横波一笑,“有钱,任性!”
  殿内一阵死寂。
  隐约似有噗嗤笑声,是那边一直闲闲观战的和婉和姬玟。
  “大王驾到——”传报声悠长,惊破这一刻的尴尬和沉寂,随即裙摆细碎声响,贵妇仕女们生怕失礼,都赶紧提着裙子,退回原位。
  华丽的礼服都很累赘,桌子和桌子之间排得也紧,人群一冲一退一乱,忽然就“叮当”“嗤啦”一阵乱响,随即一片惊叫。
  “我的裙摆裂了!”
  “我的腰带……”
  “我的袖口……”
  那群贵女们大多数面带惊慌地停了下来,有人忙着拣腰带上的坠饰,有的提溜着忽然绽线的袖口,有人抓捞着裙子,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裙摆不知给谁一踩,就裂了一幅。满地里各种缀饰乱滚,满地眼珠子也在乱滚,连上头款款出来迎客的商国王室成员们,也都忘记了打招呼,定住了。
  景横波笑吟吟地整理袖子。完全事不关己。
  商国的贵女们一派惊慌,知道失礼,又因为衣裳的破裂丢丑而失措不知如何处理,各种弯腰躬身拎着裙子,僵僵地立在殿中,如立了一群粉面的木俑。
  一片尴尬的寂静中,上头忽然有人说话了,声音雍容和雅,语气也很亲切。一边向各国各族来宾致礼,一边命自己身边的宫女,下去引客入座。
  那群宫女显然也很得力,下去之后很自然地扶住了那些失措的贵女,一边送回座位,一边挡住她们衣饰凌乱破损的部位,扶她们坐下的时候,很自然地将那些凌乱衣饰整理好,随即便有人送来披风,人手一件,给女子们遮羞。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自然又庄重,景横波瞧着暗暗佩服,看那发话女子,人到中年,不算如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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