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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活色生枭-第35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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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宋阳没想到,任小捕的身子竟会这么轻。
    轻到少少的、一点点的、连松鼠都能挣脱的力量,就足以把她再拉回来,拉回到宋阳怀里。
    因为没跑掉,所以不跑了?还是因为不想跑,所以不跑了?
    总之这一次,重新回到那个怀抱中的任小捕不跑了,手臂是软的,缠住了宋阳的脖子;身体是软的,依住了宋阳的胸膛,嘴唇也是软的……
    两人相遇时,正十五岁,筱拂初长成,情窦初开。
    任筱拂遇到一座宁静小镇、一间阴森尸客、一件血腥大案、一个临时替舅舅上工小仵作……
    在尸块中翻来翻去、在分析时侃侃而谈、在对付杀手中仔细布置冷酷无情、同时还不忘给她起了个‘任小捕’绰号的临时小仵作;
    为了不让蛮人骚扰小镇,打算独自去追击凶手的临时小仵作;
    因为不舍得那条还不曾见过蓝天就逝去的小生命,所以替死人接生、却惹来重伤的临时小仵作;
    会针灸也会下毒、随身带了无数古怪药物、药囊里还养了只毒蝎来防贼的临时小仵作;
    胆子比自己稍稍大一点,脑筋比自己稍稍好一点,懂的比自己稍稍多一点的临时小仵作……另外他长得也不错呵。
    那时任筱拂觉得他挺有趣,很有趣。
    因为有趣,所以平时就会多想起他几次,可想的次数多了,就真的有些想念了。
    或许不是宋阳多了不起,而是身边的少年都太没本事?反正这三年里,任小捕没能找到比宋阳更有趣的人。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忘记一个人,也足够让一份小小情愫生根发芽,悄然茁壮。
    再见面时,小仵作高大了不少,壮硕了不少,不过‘神气’未变,还是那份笑呵呵的轻松模样。
    在他登上高台、一鸣惊人时,任小捕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人,因她知道他的神奇;但任小捕也是那个最最意外的人,因他的神奇远远超出了她的以为:
    这就仿佛,三年前她看到一只矫健的小雁,她知道只要这头小雁长大,就一定能飞得高远;可是三年之后,亲眼见到它振翅高飞时,任小捕才猛地发觉,哪是什么雁儿,它明明是一头雄鹰啊。
    羽毛锋锐,啼鸣响亮,侵略十足!
    三年轻轻想念,没有苦涩没有煎熬也没有难耐的寂寞;
    三年不曾相见,再相逢时他的脱变、他的惊艳,突然就证明了所有的想念都是值得的,而那份蛰伏于少女心底的甜美愿望,竟也猛地绽放了、变得灿烂起来。
    还有那个‘难题’,折磨着任小捕、让她心中千万不愿、却全无任何办法的难题,落在宋阳手上一下子变得那么简单了。
    便如她欢喜时候的哽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就知道是你。
    突兀问题听闻‘和亲’她不闹不反抗,是为了怕父王为难、怕红波府为难。可现在…应该没人会为难吧?
    任小捕从来都不是自控力强的人,她喜欢宋阳,她想和宋阳在一起。
    再说……这可是你把我拉回来的!
    心滚烫,思念滚烫,欢喜滚烫,身体滚烫,滚烫滚烫的任小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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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下一章的用不用这句啊…用不用,用不用?哈哈,要票!
第六十章 奉陪
    真正君子,应该会先推开任小捕、再等她几年。WWw。等她真正成熟了,看她是否会爱上、找到另一个男人……少女情怀或许当不得真,现在的‘非他不可’,再过几年大了一些后,也许就会变成一个摇头微笑——当初怎么会喜欢他呵。
    看她会不会变,免得耽搁了她。
    若真的变了,就让那个她想要的男人照顾她……可麻烦的是,宋阳一想到别人去照顾她,就打从心眼里不放心。
    宋阳不是君子,更不是混蛋,另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当‘新凉’之后,任小捕从冷冰冰的棺椁中‘重生’,就再没了身份、再不能抛头露面,偌大世界她就只有他了。
    使用新凉,对宋阳来说绝不单单是帮任小捕这一次,而是从此一生,无尽牵绊。
    今天上午在城中‘闲逛’时,宋阳只用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决定了‘新凉’之计,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能想得到,这么短短的片刻思考,宋阳就把自己以后的几十年都‘搭’进去了。
    宋阳任性。
    如果尤太医泉下有知,当时应该会嘿嘿嘿地怪笑着,骂上一句:这熊孩子!
    所以宋阳没推开任小捕。不用把持,又何必把持……当任筱拂柔软、温暖且湿润的双唇靠近时,宋阳也吻了下去。
    花样女子,谁能不动心;任小捕的可爱足以让宋阳沉迷。烛火软红摇摆不定,处子清香沁入肺腑,呼吸渐渐迷乱。
    来得毫无征兆,来得顺其自然。
    纠缠,从嘴唇到身体。忘情中,那条三年前死也解不开的腰带滑落在地……两具年轻的身体滚落床笫…直到宋阳进入的瞬间,任小捕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牙不发出呼痛声,心里却还是哽咽着那句话:我就知道是你。
    撕裂的剧痛。
    身体的疼痛却远不足以遮挡那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直直吹拂进心底的微风,温暖而柔软;
    不知不觉里,风声渐渐响亮,搅动着层层海水,一道道浪花涌起,从发梢、皮肤一路冲袭到四肢百骸、冲袭到五脏六腑;
    所有的一切渐强渐猛,最初那一缕微风终于变成可怕风暴,只有灵魂才能听到的风雷滚荡,仿佛来自冥冥的惊涛骇浪,任筱拂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又会得到什么,痛苦与兴奋混杂着,彼此吞噬彼此撕咬。
    而风暴继续,充满了生命的力量,狂猛而澎湃,不可阻挡也不容置疑,它在毫无留情地摧毁着一个世界——属于任筱拂的、曾经的世界。
    直到最后,滚烫的白色海浪奔涌而起,扑到天地间,转眼化作熊熊烈焰,不过短短一瞬,旧日化为乌有,而崭新的生命、崭新的快乐、崭新的希望,就在此刻明亮绽放!
    宋阳的生命,留在了筱拂的身体中。
    任筱拂想哭,想笑,想欢呼,也想发狂……从今以后,这个男人。
    从今以后,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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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乱褪去,任筱拂闭合双目蜷缩在宋阳怀中,好像睡着了。半晌后幽幽开口:“睡不着…唱首歌来听听。”
    宋阳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脊,口中轻轻哼出了一个调子。他天生五音不全,唱歌难听,但低声哼个小调还问题不大……过了一阵,任筱拂‘咦’了一声:“这是什么调子,怪。不过也好听。”说着,身体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一双长腿把宋阳死死缠住,同时扬起了下颌,眸子亮晶晶的。
    宋阳笑了:“觉得好听就成。”
    任小捕重复着、咀嚼着最后一句歌词‘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眨了眨眼睛,心满意足的笑了,继续扭动着身体,好像条小蛇似的向上‘攀爬’,直到把脸庞凑近,再次吻了下去。
    春情之后的双唇,湿漉漉的温暖。随后任小捕长出了一口气:“还记得被困荒山,你给我讲的‘千年之后’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些都是真的。”
    说完,也不用宋阳回答,任小捕又岔开了话题,这次只说了一个字:“疼。”
    宋阳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给你开服药吧’,只是伸出手轻轻揉开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心。
    可任小捕又摇了摇头:“没事,一回疼两回麻三回好像小虫爬。”
    宋阳愕然:“从哪学来的?”
    任小捕吃吃地笑着:“府里丫鬟们议论时,我偷听到的。”笑容里有些赧然,有些开心,还有些掩饰不住的小小得意。
    宋阳哭笑不得,伸手拉过被子,把任筱拂和自己一股脑地裹住:“筱拂……”
    刚说了两个字,公主殿下就再度皱眉,纠正:“小捕!”说完,又笑了起来:“叫小捕听着舒服。”
    宋阳低下头,亲了亲那个随着笑容、在她脸颊上泛起的酒窝,继续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刚才任筱拂转头逃走,宋阳拉住她就是因为还有话没嘱咐完,没想到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任筱拂把螓首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说。”
    “新凉假死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你父王。”
    任筱拂目光纳闷:“为什么?”
    今日名动南理的镇西王,也不见得比着十八年前权倾大燕的付丞相会更加疼爱儿女;而此刻身边这个把宋阳当做主心骨的漂亮少女的处境,又和当年百岁宴时的付家四公子何其形似?一样的帝王旨意,一样的‘天下为重’,说穿了吧,王侯将相,儿女轻贱。
    即便宋阳对镇西王印象不错,但也不敢指望他会同意女儿使用新凉……靠假死的确能帮任筱拂从容过关、让红波府免受冲击。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和亲成功,镇西王、红波府的地位会更上层楼。
    地位更加强大和女儿开心快乐,镇西王会选哪一样?宋阳没把握。所以‘假死’之事,一定要连同红波府一起瞒过去的。
    这些实话未免有些太残忍,宋阳没去说,而是换了个‘角度’:“替你父王想想,你嫁到回鹘,或许会不开心,可至少锦衣玉食、终老无忧;但假死之后,只能颠沛流离、东躲西藏……”
    说到这里,任小捕就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王。”
    点头之际,长发缭绕拂过宋阳,痒痒的。宋阳一笑,继续道:“还有你三姐,新凉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说。”
    任小捕立刻摇头:“不行!她和我最要好,不能瞒她。”
    任初榕已经决心助妹妹逃过和亲,本来告诉她真相也无所谓的,但这个女人实在聪明,宋阳本能地就要提防她。而‘新凉’是宋阳自己保命的办法之一,所以不想泄露出去、让她知道。
    见任小捕态度坚定,宋阳笑了笑,也没再坚持,只是说道:“那你记得嘱咐她,新凉、假死之事,不可再泄露给旁人。”
    提到任初榕,任小捕也猛地省起,三姐的马车就在驿馆外等着她,立刻跳起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同时笑道:“我得赶紧走,万一三姐等得不耐烦,进来找人…那、那我现在就吞新凉算了!”
    任初榕让妹妹来‘逼问口供’,因为‘逃避和亲’隐秘,所以没让秦锥等人守在门口,而是一起都等在驿馆外,又哪想得到事情竟会如此。
    任小捕穿回衣服、整理好仪容,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刚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用力抱住宋阳:“你…你自己说的,把酒奉陪…不许再反悔。”
    宋阳的笑容认真,点了点头。
    又是深深一吻,而后香风飘荡,任小捕转身离去。
    马车上,任初榕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见她终于回来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久?”
    任小捕笑容明浩:“学了首歌,古怪的要命,也好听得要命!”
    任初榕摇头:“那么一件大事当头,你还有心思玩耍…怎样,宋阳有没有对你说,他的办法是什么?”
    任小捕点了点头,可随即又琢磨了片刻,嬉皮笑脸地搂住姐姐的肩膀:“我不能说,你就别问了,总之无比可靠…刚学的歌你要不要听,我唱给你。”
    在驿馆里公主殿下信誓旦旦,姐妹情深;结果到了车上,她还是决定要听宋阳的话。
    任初榕哑然,她知道任筱拂出马一定能问出真相;但是她可没想到,宝贝妹妹居然和宋阳变成了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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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写的我啊…微风大风暴风的,那一刻我被中央气象台天气预报附体!
第六十一章 骨牌
    床笫间落红触目。WWw。
    宋阳的目光温暖,轻轻哼着前世里的调子,整理好被褥,又重新换过了床单。
    不久之后小九回来,这小丫头成天都是一副美滋滋的神情,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开心事,张罗着给宋阳烧水洗澡,和昨天一样,先伺候着主人沐浴,又跑去暖寝。
    可是暖寝回来,小九没像上次那样赶快就推着宋阳去睡觉,在她小脸上多出了一份古怪笑意:“公子,你把床单换了?”
    宋阳乱编理由:“我有个毛病,每天都要换洗一次床单。”
    小九点了点头,把捏成拈花手势的右手探到宋阳眼前:“那这根头发……真长呵。”拇指与食指之间,轻轻拈着一根头发,小九的手好看,摆出的这个手势自有迷人之处。
    汉人蓄发,男女都是长发,但披散开来的话,长短还是有很大区别,女子大都发长及腰,而男子头发不过披肩,宋阳也不例外。
    小九手中的那根,比着宋阳的头发可要长得多了。
    宋阳撇了下嘴角:“很奇怪么,那是你的头发。”
    只是随口敷衍,不料小九却‘啊’了一声,吸溜着凉气笑道:“我家公子心眼通天,果然不能骗不能诈。”她手里的头发,是刚刚从自己头上拔下来的……宋阳又好气又好笑:“这算啥?套我的话?”
    小九吐了下舌头:“我这不是好奇嘛…不打听清楚了心里痒痒。”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头发小心团成一团,扔到油灯里烧掉了。
    宋阳见她举止奇怪,纳闷问:“把头发烧了?这又是什么仪式?”
    小九不笑了:“南理深山里的生苗、黑瑶,许多人都会巫蛊、降头那些奇怪本领,我听说他们打算害谁,就会先偷对方的头发,做施法的引子,可得小心些…公子放心,我打扫房间之后,找到的头发不管是你的我的还是…还是别人的,统统都会烧掉。”
    宋阳摇头笑道:“跟鬼故事似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多仇人。”
    小九却煞有介事:“总之小心些没坏处,反正这些小事公子就不用操心了,我都会照顾周全。”
    两人正闲聊着,忽然房门打开,呼啦啦地进来好几个人,二傻为首,后面跟着萧琪和曲氏夫妇。二傻进门就喊:“宋阳,来打天九,三缺一!”一边说着,把手中的骨牌盒子摇晃得哗哗乱响。
    宋阳愣了下:“你们不是四个人么,哪来的三缺一。”
    二傻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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