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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曹植-第209部分

小说: 曹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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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杨修投机取巧,司马孚也不在意,轻笑道:“具体数目,我等或许不知,但德祖应该清楚,自与匈奴开战以来,国库日减。以致后来,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司马孚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望着他。这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但是汉武帝乃是大汉公认最英明神武的皇帝,一般都不敢谈他不是。现在司马孚竟公然数落他,怎让众人不惊讶。
    司马孚所说,其实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杨修也不得不承认,轻轻点头。司马孚见着,轻笑道:“那一仗,可是将文景两代积蓄都打得一干二净。若无文景两代之积蓄,又岂能有武皇帝之赫赫武勋”
    这也是既定之事实,众人听着,忍不住再次点头。司马孚见到,不等杨修开口,便抢先说道:“文景之治,用的乃是黄老之术,至武皇帝一朝而终结。后孝宣皇帝一朝,天下亦大治,此乃以儒治国之功。然而黄老之术,亦能大治,诸位就能如此肯定地说,以儒治国,当真胜过黄老之术?”
    此话有些曲辩,然而却是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儒家的治国之道所能达到的,黄老之术一样可以。众人听到之后,尽皆默言。
    见到众人不语,司马孚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诸位言及,儒家治国,方乃正道,却是谬矣。治国之道,不止一条,还有许许多多。就如现今,天下大乱,群豪并起。诸位当真以为,与敌人讲仁义道德,就能退敌兵?我儒家何以在于先秦难以大兴,孔圣人奔走列国何以难受重用?反倒是暴秦,能扫灭六国,一统天下?孚以为,治国之道,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该因势而为。儒家之道,首曰仁;次则曰学。以仁为本,学则为用。天下万物万理无穷尽,我等若是不学,亦即止步不前也。时势变,而治国之道不变,此则乱象生。现今乱象四起,单凭先贤之道,难以救世。我辈子孙,理应于学先贤之智慧,创适应方今时势之道,此方能结束乱世,为万民谋福祉”
    司马孚的话,众人听完哑然。一向以多智而闻名的杨修,这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不住沉思。杨修如此,更遑论其他人了。
    荀家二子,沉默不语。那边陈泰忽然盯着司马孚,轻声问道:“若按叔达所言,世家当如何自处?”
    曹植见到,眼眉一挑,暗道:“这家伙好生厉害,一眼就看出世家这个多余的存在了”
    对于世家问题,曹植也跟司马孚讨论过很多次。司马孚沉吟了一下,回忆起曹植所说,于是反问道:“诸位以为,世家乃何物,应做的是什么?”
    “这……”司马孚的问题,一时之间却是难倒了许多人。司马孚见到,也不开腔,反而转头望向曹植。
    曹植对此,只是淡淡一笑,想当初,自己问司马孚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如眼前众人一般。
    陈泰沉吟了一阵,便答道:“我父曾说过,世家子弟,当以所学报万民”
    陈泰此言一出,未等司马孚回答,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奕忽然大声说道:“寒门子弟,亦能做到”
    郭奕这大叫,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这一声大叫,也引发了众学子的引论。书院之中,不乏寒门子弟,郭奕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强烈共鸣。郭奕现在虽然已经不算纯粹寒门子弟,但他父亲郭嘉,是标准的寒门,众人都清楚。故此,在书院内,郭奕还是便划归到寒门那里,即便他跟不少世家子弟都很熟。
    郭奕这话,倒是让陈泰有些尴尬。他不能否定郭奕所言有误,但是郭奕的话,却是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世家子弟能做到的,其他人也能做到。那么对照方才司马孚所问,就有问题了,世家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陈泰有些不知所措间,杨修再次接过话头,轻笑道:“叔达也是出自河内司马家,不知叔达以为世家乃何物,应做的又是什么?”
    这问题,司马孚心中早有答案,淡淡一笑,问杨修道:“德祖兄之家族,不知在未发迹之前,是如何的?”
    杨修想了许久,才答道:“修祖喜公,诛项羽有功,而得高祖赏赐而起家”
    司马孚轻点一下头,说道:“也就是说,杨家在此之前,亦寻常百姓尔”杨修虽然有些不愿承认,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司马孚见到,笑道:“德祖兄何须如此,高祖亦泗水亭长矣,然他却能建立大汉孚要说的是,在世家大兴之前,其实大都平民矣,这样跟寒门别无二致。有所区别的,仅仅在于,世家因为先祖之故,而先大兴尔。然先祖英明,并不代表后世子孙亦英明,各世家中,不肖之人多矣,反倒不如寒门子弟。这等无德无才之人,能身居高位,皆祖宗余荫。诸位若皆是寒门子弟,若有一无德无才之人,因为祖先之故,而其位在众人之上,诸位如何想?我司马孚,第一个不服”
    能被收入颍川书院中的人,不论世家还是寒门,都有一定的本事。而有本事之人,一般都不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听到司马孚这比喻,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司马孚见着,笑道:“诸位皆是堂堂君子,若出仕为官,是宁愿与人比试才学德行,还是依靠家族之能为官?”
    年轻人,总是心高气傲,听到司马孚所说,不少人就已经嚷道:“自然是比试才学德行依靠家族为官,此小人之道也”这话一出,很快就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
    曹植见到,暗叹道:“果然,汉儒笃实。而且这世家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宁往直中取,不往曲中求的傲骨就摆在那里。科举制的出现,也的确只有这帮世家子弟肯自我革新才出现,寒门不是科举制产生的土壤”
    司马孚见到,重重地点头,目光落到陈泰身上,说道:“世家当如何自处?若是取士为官,当以公平考校之策。那么有能之人,为官之后为百姓谋福祉,亦可光耀门庭;而无能之人,即自败家门。若不想家门衰落,就须好学上进,为国为民,一切皆凭真本事,这便是世家自处之道”
    “这……”所有人听到,先是沉默,继而一片哗然。司马孚所提的问题,可以说是完全扭转世家多年来的生存之道。所有世家子弟听到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不能这样。然而当他们仔细一想,又发觉司马孚所提,合情合理,更接近于圣人所言之道。反观他们,只为一己sī利,而罔顾百姓,可谓与圣人之言背道而驰。
    司马孚所言,引爆了世家内部的矛盾自小所学的圣人大道,所教导的处世原则与底线和家族利益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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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陈登的选择
    第三百二十二章陈登的选择
    对于司马孚引爆这个矛盾点,曹植并没有阻止,相反由司马孚这个标准的世家子弟提出来,更有好处。
    这个矛盾点能不能突破,直接关系到科举制的推行问题。虽然曹植已经挑起了让世家牵头进行教化的计划,但是教育这东西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而且就算培养了一大批寒门子弟出来,但世家在其中的影响力还是最大的。
    因此,除了发展寒门子弟这个基础之外,分化世家内部,也是必须的。若是这问题由曹植提出,世家那边戒备和敌意肯定会很浓。相反,由司马孚提出来则可避免,即便有人能看出,曹植和司马孚相交甚笃,但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不能磨灭的。
    而司马孚此言一出,果然引得众人大乱,这是人生价值观与家族利益之间的矛盾,岂是这么容易想透的,因此很快,整个大堂便乱哄哄一片。
    主位之上,张俭对郑玄说道:“康成,莫非你就是听到此言,有所感悟?”
    郑玄笑了笑,目光落到曹植身上道:“司马叔达所言,仅皮毛已。”
    张俭听着,脸sè变了数变,忍不住惊讶道:“这仅是皮毛?”张俭可不同于郑玄,郑玄毕生都没有出仕,乃是一名纯粹的学者。而张俭早年就曾出仕,而且还身居高位,不然党锢之禁他也不会是主要人物之一了。而党锢之禁后,他才决定归隐,故此在政事上面,张俭的经验要比郑玄丰富得多。
    张俭人老了,心态也平和许多。司马孚所言在年轻一辈中有些谎言怪诞,毕竟自董仲舒以来就开始独尊儒术,其他学说在世家之中并不讨好。但如张俭这类老人,已经不再限制于儒家学说,对于先秦诸子,都极为精通。加上张俭丰富的从政经验,却是能看出,司马孚所言有一定的可行xìng,而且他应该还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在。
    张俭心中虽然同意,但也没有立即出言,毕竟他威望太高,若是出言支持司马孚,这会打击其他学生。想到此处,张俭却是微笑着对郑玄道:“康成啊,俭倒是想快点跟你这个小友畅谈畅谈”
    郑玄听着,微笑道:“还是等这帮小家伙讨论完先吧。”
    张俭闻言,捋髯笑道:“有理有理这帮小家伙,倒是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好多了。”
    郑玄点头道:“身逢乱世,自然要奋发上进,非我等那时可比。”
    郑玄和张俭两老在小声交谈,而曹植和司马孚已经闭上了嘴,却是那边杨修等人和一众颍川书院的学生已然分成两派,在jī烈争论。
    这两派,一派是拥护世家,以陈泰、丁仪等世家子弟为首;而另外一边则是支持司马孚所言的寒门子弟,以郭奕为首。而最令曹植感到惊喜的是,为他所看重的蒋济,竟然在争论了一会之后,加入到郭奕的一边。
    倒是杨修、荀恽、荀俣几人,还没有表态,在作沉思状。
    曹植这里已经有司马孚代他发言,自然不再说话了,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场论战,却是空前jī烈,两边的人尽皆引经据典,又举上各种事例,就连曹植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心中忍不住暗道:“这帮文士就是厉害,这么一点小问题,还能引经据典来争论。”
    当然,若是真要曹植用这方法来争个所以然来,他也能做到,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但这样也好,反正争论是士林的问题,让这帮士林打打口水仗更好,这更可以让自己的理论深入人心。只要时机一到,取个折中之法平衡一下双方的利益,就可以推行自己的改革了。
    因此,曹植倒是一脸轻松地坐在那里听这帮家伙打口水仗。
    士人争论起来,还是十分精彩的,特别是听他们引经据典,倒是让曹植也获益良多。曹植都如此,更遑论其他人了。故此,当日落西山之时,讨论还未结束。还是张俭见到天sè不早了,才宣告暂停。
    不过郭奕跟陈泰二人却是意犹未尽,约定明日再战。
    见到二人如此,曹植心中忍不住叹道:“他们两个的老爹不对付,想不到小一辈也不对付起来了。”
    而接下来几天,曹植都在颍川书院住下,不时跟郑玄和张俭两个老头聊一下自己的想法。至于书院内的大论战,却是持续了三天之久,但最终却还争不出个高下来。反倒是争论三天,让两派之人都技穷了,因而相约一月之后再战。
    颍川书院论战此事,却是由一众学子传了开去。由于颍川书院有郑玄、张俭两位大儒坐镇,堪称天下第一书院,因而极受关注。论战三天,这等事可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因而这个论题,跟着此事飞快地传播出去。不到一月,便已经传到河北,再次引发起一场大论战,这却是曹植始料未及的。
    ……
    就在士林jī烈论战的时候,徐州下邳城,陈家府邸。
    陈登脸sèyīn沉地望着他的老父陈珪,而陈珪正拿着一封书信在仔细阅读。旁边一名普通百姓打扮的汉子,束手而立,正是被曹植从许昌派来的文稷。
    陈珪看完之后,才抬起头说道:“有劳长礼将军送信了,元龙,且去安排客房给将军。”
    文稷听到,笑了笑道:“不劳烦汉瑜先生了,四公子的书信稷已然带到,稷现在就要回去复命,告辞”
    陈珪见着,也不阻拦,而是对陈登说道:“元龙,且送长礼将军出去。”陈登应了一声,将文稷送出屋内。
    当其回来之后,快速地合上房门,凝声问道:“父亲,此事当如何?”
    陈珪以指骨轻轻敲着案桌,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吕布绝对挡不住曹孟德”陈登听着,轻轻点了点头。陈珪又接着说道:“刘玄德,不可靠。中原早已是曹孟德囊中之物,我陈家若是想继续于徐州立足,只有一个选择……”
    说到这里,陈珪便停住了嘴,陈登凝声道:“投靠曹孟德”
    陈珪听完,轻轻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荀家地位稳固,我陈家若是在此战中出力,未必不能在徐州得到如荀家一般的地位。”
    陈登闻言,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孩儿亦以为,投曹孟德更好”顿了一下,转而说道:“现在吕布大军已然在进攻彭城,而曹孟德大军亦将至。无论如何,徐州关键一战,都应该会在彭城开打。若吕布能在曹军来之前,攻下彭城,那么曹军胜机更大,若攻不下,要进行野战,吕布未必能占优……”
    就在陈登要下结论之时,外面忽然有人大声道:“太爷、老爷,外面有一位自称孙公佑的先生求见”
    陈珪和陈登听到,对视了一眼,陈登凝声道:“请他到客厅,就说我随后就到。”
    “诺”
    当家仆去后,陈登却是苦笑道:“各家都来争取我陈家,呵呵……”
    陈珪微笑道:“这未必不是好事。不过刘玄德现在虽领两淮,然而已是油尽灯枯,无甚作为。元龙对他,无需理会,打发他走便可。”
    陈登轻笑道:“这个孩儿自晓得。”顿了一下,陈登却是问道:“父亲,那我等该如何助曹孟德?”
    陈珪沉吟了许久,叹道:“现在吕布手下还未对其离心离德,恐怕难以策反。再者下邳守军皆掌握在其麾下,怕是难以动手”
    陈登听着,摇头道:“若是等吕布回城再策反,我等功劳就太小了。现在下邳城守军不多,若是我等能占住下邳,让吕布归不得,那岂不是更好”
    陈珪眉头一皱,说道:“这么做风险太高”
    陈登缓缓摇头道:“父亲,所谓富贵险中求。我陈家在徐州地位稳固,然而若是能在此战中立下大功,我陈家将能更进一步”
    听到这话,陈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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