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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活在乱世-第152部分

小说: 活在乱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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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济南郡这些土老冒哪里知道这般多规矩,误打误撞的跑到永桥四通市码头来了。不过幸好管理这里转运仓的度支校尉魏浚和王舒厮熟,“这是大司徒王大人的族弟,青州别驾王处明公。快点回去向左卫将军王大人禀报,这肯定是误会了。”魏浚一边向在岸边做好做战准备的牙门军(西晋各个城门外的守卫力量)解释,一边下到河边要来搀扶王舒下船。
    “烦劳魏大人挂念,魏大人这是算到处明今天要到洛阳。专门带兵前来堵截地么?”一离开济南郡的大船,王舒登时又找回了作为华族的自信和潇洒,他轻挥尾。搭上魏浚递过来地手,沿着踏板,飞身下了小船,颔首向魏浚问道。琅琊王家是高门华族,地位尊贵,王家的人在和庶族交往的时候,是不能称名,而只能称字的。
    “嗬嗬,处明公说笑了。浚哪里会有那种本事,要真能那样,浚说不定早就进宫服侍当今前后了。”作为庶族的魏浚在王舒面前必须称自己的名(父母之赐),而不能用自己的字(冠礼之时自己所取)。在提醒对方自己是谁的时候,或者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定要用仆字。以示自己地尊敬。
    “嗬嗬。进宫?进了公你还打算出来么?”王舒尽情的和魏浚开着玩笑,走上了河堤。他一手挥着尾。一面向跟随在自己身侧的魏浚说道。“听说最近京师的粮食很是紧张,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去年的赋税,到现在为止各地还都没有交上来,户部一边向各地催缴,一边还让我们自己筹措,我现在也是被抽调过来,抽调过去,到处筹集粮草。处明公这次从青州过来,是到驸马爷府(王敦)上去呢?还是到司徒大人(王衍)那里去呢?”
    王舒等人下了船,和岸上地魏浚等人逐渐远去。眼看天色将晚,正在另外一个船队那里忙碌地几个官员也收拾起行装,坐上已经装满粮草地大车回城。这个时候不赶紧赶回城去,再晚,城门一闭关,再想进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得等明天了。这些官员一走,在也无人前来问一下济南郡的船队地情况,这支庞大地船队就这样孤零零的被遗忘在了洛水河中。
    王勇强和宋仪指挥着官兵水手一起固定好大船,并在小船上铺上木板把小船并联在一起,在上面搭起帐篷,安排近卫军和水兵住宿。要不然,光靠他们这5船,就是把船板都铺满,也无法住下这几百人。在刚进黄河地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上岸睡觉,但是越向上游走,越危险,过了济北国补充了小快船以后,他们就主要依靠小船并联上铺木板,进行住宿了。
    天驻渐黑了下来,济南郡的几艘大船的桅杆上挑起几串的红灯笼,把洛水河河面照的***通明,河面之上几艘大船把10多艘小台围在中央,劳累了一天的近卫军的士兵和水手们在浮在河面的
    ,支起了炭火炉,架上了嫩羊,搬出了低度的果酒,心爱的乐器,高声唱起了家乡小调。
    “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
    劫义公,高堂下,交钱百万两走马。
    两走马,亦诚难,顾见追吏心中恻。
    心中恻,血出漉,归告我家卖黄犊。”
    水手之中,童子军毕业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宋仪征召的民间水手和在岸上抓的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他们这些人中成分复杂,什么人都有,类似这种调侃的小调,非常受这些生活在下层的百姓喜欢。船上的水手,因为过于辛苦,每天船长都会发放一定数量的果酒给这些水手解乏,只要有空,这些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放松的机会。
    不过酒想多喝可是没有,不过水手之间可是有人用各种游戏对分配给自己的那份水酒进行赌博,以获得更多的酒水。然而任何酗酒行为都会得到船长的坚决处罚。
    这些士兵在下面吵闹,而军官们则聚集在旗舰的+=聚会,两者互不混淆,军官既不会打搅士兵们的活动,下层的这些士兵也绝对不会去打搅军官们的雅致。
    在济南,军官属于一个特殊的团体,他们没有那些议员或者各个商会的成功人士那么大的权利,也没有那些议员和商会的成功人士那么受人尊敬,但是这些军官却享有免费医疗,免费住房等等让普通黄卡居民流口水的待遇。同时被议员推荐进军官学校,也是等于说这是下层人士结交济南上层,进入济南郡主流社会的一个比较简便的途径。
    能被议员从上千封推荐信中被选中,足以证明这些军官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个个都是童子军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但军事,数学,测绘,简单的几何等功课俱全,还有不少人多才多艺,几个军官凑在一起,就借着月光,吹起了笛子。
    悠扬的笛声,压住了平台上人群的喧闹,顺着河面飘向远方,
    旁边那个船队自从天黑下来以后,就没有了生息,不管这边是酒还是肉的香味都没有引起那边的注意,倒是济南军官们吹奏的笛子引起了那边船队的注意,这边刚刚奏完,那边船上也响起了一连串的笛声,如鸟奔丛林,又如小溪入海。笛声悠扬,沁人心肺。正当让人回味悠长之时,笛声猛地一转,一阵肃杀之气悠然而起,传来的笛声中竟然隐隐有兵戈之音,
    王勇强在旗舰的艏楼之上,不禁扶膝赞道:“不知道对面究竟何人,竟然吹得一手好笛,某虽不通音律,但是好坏还是分的清楚地。不如叫他一同过来聚聚,可好。”
    众人齐声唱诺,王勇强长身而起,站在船舷边上,趁着笛声一停,双手抱拳高声叫道:“在下济南民团督尉王氏勇强,不知对面是哪位朋友,可否现身一见。”
    黑暗中一个青年人朗声说道:“敦煌郭敷郭其昌。早就听说过将军威名。”话音落处,从漆黑的夜色中驶出一艘小船,一名身穿锁子甲的青年军官傲然站在船头,朗声说道,“其昌这次可是不虚此行,竟然在洛阳碰到大名鼎鼎的青州铁军,难得难得。”
    “青州铁军,”王勇强疑惑的看了一下身后的中将,那帮人比他还迷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前来的郭敷身上。
    郭敷哈哈一笑,撂战袍,闪身跳上了大船,快步走上了+|迅速从几个士卒身上的胸甲上面掠过,而后停在了王勇强胸前,他贪婪的低头望着那精雕细刻,掐着金丝,镶着宝石的铠甲,伸手就向王勇强胸前摸去。
    他这一动作让所有的军官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刚才那脱俗的笛声和眼前这个人一比,完全象是两个人一样。
    王永强哈哈一笑,任凭郭敷的手落在他身上,却连躲都没有躲。
    郭敷右手刚一接触铠甲,冰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一下子醒了过来,连忙起身后退一步,抱拳向王勇强说道:“王将军见谅,其昌从小喜欢搜集铠甲兵器,每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不能自治,还望王将军见谅。”
    王永强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又非女子摸不得。其昌兄弟真是性情中人,来来来,快快坐下,你我共饮三斛。”
    第五卷:永嘉之乱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四)‘班奈’
     更新时间:2009…1…7 1:47:49 本章字数:3283
    勇强的一句“齐唱兄弟”让郭敷一皱眉头。王勇强身这种事情好多人知道,况且他还娶的是王家的家奴,在大晋这个极其讲究出身的年代,在对外交往过程中可是处处低人好几等地,敦煌郭家那可也是世袭的华族,郭敷一直称呼王勇强为将军,就是因为如此,他决对不会和王勇强称兄道弟的,士庶天隔,在华族的眼中,王勇强这种人不过是一个能打敢拼的奴隶罢了。
    王勇强乐呵呵的要拉郭敷坐下一起喝酒,郭敷却后退一步,躬身说道:“其昌军务在身,不得饮酒,还望将军海涵,”他说着话,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王勇强身上的铠甲,“早就听说青州铁军铠甲坚固,刀剑犀利,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其昌自幼爱好收藏刀枪剑戟,弩弓铠甲,今日见到将军身上铁铠,心中瘙痒难耐,不知将军可否借给其昌一观。”
    王勇强笑道:“想看铠甲,那又有何难,其昌兄弟只要喝下这杯酒,就是10套铠甲我也让你看了。”王勇强说着已经从旁边接过碗酒,递了过来。
    郭敷看了看那碗红彤彤的果酒,浓郁的酒香一下子把他的酒虫勾了上来,但是他可是知道,今天这碗酒一旦喝下去,那自己就在也说不明白了,和庶族称兄道弟,他的前程,他的官途都将受到影响,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欲望。
    “军法如山,还望王将军见谅,”郭敷再次躬身施礼,“将军也是军人,应该知道军中军法的厉害。凉州军团严禁饮酒早已是惯例,还望将军海涵。”郭敷回答的很巧妙,让别人抓不到任和的把柄。十几上军中的军法只是对下面地那些奴隶的,象他这种华族根本不受哪个限制。
    王勇强无奈只得讪讪的笑了一下,自己的热脸贴了一下人家的冷屁股,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在济南时,济南郡那些大大小小的华族哪个敢不给他面子,可是现在这是洛阳。他的面子在这里一分钱不值。
    他端起碗中的果酒一饮而尽,把碗递给了杂役,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伸手一指对面,“郭先生请坐。”郭敷既然给他见外,那他也就又换上了一幅公事公办地脸色。要不是郭敷笛子吹的好,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还真懒得搭理这些士族呢。
    “先生从凉州千里迢迢来到洛阳所为何事。不会专为夜泊洛阳永桥吹笛子而来的把。”
    王勇强一拉下脸色,郭敷就知道不妙,王勇强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感觉想近距离接触那种铠甲的可能性一下子远了好多。
    他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在腰里面摸着。终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把弯曲的短剑,双手托住拿了出来。
    在周围灯光照耀之下,一把象牙做柄,浑身上下镶嵌着众多红绿宝石,金丝金片,并由两个羊脂白玉箍保定剑鞘地短剑呈现在人们面前。
    王勇强身子往前探了探,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身上那把战刀虽然装饰华丽,但是和这把短剑一比那简直就寒酸到家里面去了。
    “装饰好不一定就是好刀。”他盯着那把刀轻声横到。
    郭敷不在搭话。从身上掏出一片纱巾扔向空中,眼见纱巾落下。跪坐在那里的郭敷右手猛地拔出短剑,一道寒光闪过。空中缥缈而落地纱巾应声裂成两半。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郭敷手中的短剑已经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快速划过,迅速归入鞘中。一偻细细的血丝随即出现在郭敷地手指头上。
    “好刀,”王勇强不由自主的赞叹道,这种空中截断纱巾的名刃王勇强曾经有过一把,但是那把长刃在和段文鸳作战的过程中损毁了,从那以后,锦绣山庄就在也没有出过那种制作起来极费工夫,实战中又很容易损毁的战刀。
    “我让将军观看我这把名刃,将军让我看看你的铠甲如何?”没有哪个打仗的将军不喜欢名刃的,看着王勇强那热切地目光,郭敷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样的刀我也曾经拥有一把,”王勇强知道郭敷在钓他的胃口,自己身上地铠甲虽然名贵,但是决对比不上郭敷手中的刀,他边说边开始解腋下地皮带扣,旁边马上有杂役过来帮忙,把他肩膀上的扣子
    并协助他把铠甲卸了下来。
    王勇强接过郭敷递过来地短剑,握住了带有圆盘柄首地象牙剑柄,按住绷簧轻轻拉出了剑身,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把刃阔而宽,略带弯曲,中间带有中脊地短剑呈现在王勇强面前,剑身上无数细微的不规则花纹象天上的繁星一般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种花纹浑然天成,完全不是山寨所制作的夹钢刀那样的水波纹,也不是渗碳刀研磨酸洗后呈现出来的糙面花纹,更不是外界所用的百炼钢那种缥缈的云纹,而是一种浑然天成,自从出生就存在的那种完全出自自然的花纹。
    王勇强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身,倾听了一下刀身发出的那种嗡嗡声,抬头问郭敷到:“先生这刀可有名字?”
    郭敷此时也正在仔细研究王勇强那副铠甲,他甚至掏出另外一把小刀在那光滑的甲身上刻划,测试铠甲的硬度。
    郭敷自小喜爱兵器,他在家中也建有冶铁炉,专门仿制各种名刃武器,这么大的铁片在他们家的炉子里面也曾经打出来过,但是那铁片却依旧很软,蘸火(其实是渗碳)后虽然会变硬,可是却又容易变脆,并且冷却后还非常容易变形,根本无法制作这种大面积的形状复杂的甲片。
    他正在苦思冥想济南郡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见王勇强叫他,他猛地一抬头,诧异的啊了一声,满脸疑惑的望着王勇强。
    “先生你这把刀可有名字?它是由何种方法,用何种材料所造?”王勇强一连串的问到。
    “噢,这个啊,这把刀来自极西的大秦国(现在印度,伊朗一带),当地人把他叫作比恰瓦,据说这是他们用当地特产的一种叫做‘班奈’的石头所制而成,制作方法么,我也不知道,你给我说说你这铠甲是用何种方法,何种材料所作?”
    “比恰瓦。”王勇强并没有回答郭敷的问题,随手从旁边捡过来一根大拇指头粗细的缆绳,用刀轻轻一割,缆绳应声而折。“真是好刀啊。”王勇强眼中透露出恋恋不舍之意。没有玩刀的人看到好刀能不动心地,也没有哪个收藏家看见王勇强那套铠甲也还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
    “其昌先生,这把刀我喜欢,你开个价把。”王勇强把刀放到身侧的矮几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还回去了。
    郭敷眨巴着眼睛,恋恋不舍的摸着王勇强那身装饰华丽的铠甲,心中也在打着算盘,“敦煌郭家收藏的兵器从不外卖。不过你的铠甲要卖的话,咱们可以商量一下。”
    “我身上穿的铠甲乃是锦绣山庄一级管制商品,严禁出口。抱歉,我的铠甲不能给你。你在挑选别的东西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量满足你。”王勇强笑着说道。他也看出来郭敷也是对他的铠甲喜欢的要紧,不过不经过议会同意,任何人无权私自向山外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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