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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部分

天下-第621部分

小说: 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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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坏死了!”
    明珠大羞,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口了,连忙捂住嘴,见没有被人听见,她才狠狠在李庆安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压低声音凶巴巴说:“我去还什么愿,不关你的事!”
    “那好,我就不管了,你姐姐问起来,我就说不关我的事。”
    “原本就是嘛!你是上将军,又是亲王,应该管天下大事,我这种小女子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呀!”
    明珠忽然惊叫一声,她慌忙回身去包裹里翻工具,有些手忙脚乱,李庆安吓了一跳,摇摇头笑道:“一惊一诈的,什么事?”
    “我差点忘了。”
    明珠在包裹里翻找状纸,‘当啷!’一声,她的金牌落在地上,李庆安愣住了,他慢慢拾起金牌,惊讶地看了一眼明珠,“这面金牌,你....是从我书房里拿的吧!”
    明珠吐吐舌头,“欠好意思了,事先没有征求你同意,我是怕路上被坏人欺负,所以拿这面金牌防身。”
    “我的姑奶奶啊!”
    李庆安有点哭笑不得,“你为什么另外工具都不拿,偏偏要拿这块金牌,这是调兵金牌啊!凭这块金牌,你随即可以集结一万人的军队。”
    明珠吓了一大跳,她慌忙解释道:“姐夫,我不知道,我见上面只写一个‘上将军令’,我便以为是普通金牌,如果知道是调兵....我绝对不敢拿,并且你安心吧!我一路上都有没用。”
    李庆安将金牌收了起来,摇摇头苦笑道:“对军队才有用,对官府,它确实是一面普通金牌,算了,以后不要偷偷跑出来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偷跑出来,我不说你了,说你多了你又要哭。”
    明珠见李庆安没有生她的气,她一颗心放下,便笑嘻嘻道:“我才不哭呢,见到你,我很开心啊!”
    这时她找到了状纸,递给李庆安,“你看,这是女山镇三百多户渔民的情愿书,泗州的官府太过份了,竟然敢私自收税!”
    李庆安接过情愿书看了看,上面是女山镇民众恳求州衙不要上涨鱼税,请愿书下方密密麻麻盖满了红手印,李庆安的脸阴沉了下来,他还历来没有听说过有鱼税。
    这次他东巡有几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整顿吏治,清肃江淮官场,崔宁回京后和他深谈过,由于朝廷持久不稳,政权变动频繁,江淮一带这些年都处于一种监督失控状态,官场上贪渎横行,擅自出台处所税种,名义是用来招募民团,实际上大大都被中饱私囊
    这个泗州的鱼税只是其中一种,还有茶税、新茶费、丝税、蚕种税等等,挖空心思、巧立名目,绝大部分都是借口招募民团。
    江南经济对大唐至关重要,若不及时肃整官场,让它形成一种制度,一种潜规则,将来就会酿成一个挖不失落的毒瘤。
    凡事不克不及等,得早下手。
    明珠一直在注视李庆安,她凑上身低声道:“姐夫,要不现在派兵去把他们全抓起来,一审肯定个个是贪官。”
    “这件事不着急,他们跑不了。”
    李庆安将情愿书收起来,递给了亲兵,又端起酒杯笑道:“说说你吧!你怎么去扬州?”
    “我固然自己去,难道还跟你去?”
    明珠笑吟吟一指楼梯口,“看!我的车夫来了。”
    李庆安回头,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上来,他十分担忧地看了一眼明珠,恍如问她什么时候走。
    “这个大叔人很好,从郑州一直带我这里,多亏他呵护。”
    李庆安探头看了一眼窗下,下面停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他笑了笑,叮咛亲兵道:“赏他两百银元,让他回去吧!”
    不料老头却不肯要钱,他摆摆手,走上前焦急道:“姑娘,你父亲就在下面等你呢,你下去看看吧!”
    李庆安和明珠都一愣,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李庆安不由莞尔,这个好心的老头以为自己把明珠劫持了。
    明珠也咯咯笑弯了腰,她指着李庆安道:“大叔,这是我姐夫,不是坏人。”
    “哦!”
    老头脸一红,拱拱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姑娘一路珍重!”
    老头听明珠说过她姐夫是京城高官,他心中有些害怕,转身要走,明珠叫住了他,“大叔,我还没付你车钱呢!”
    她要拿钱袋,李庆安却拦住了她,叮咛亲兵,“赏这个老丈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就是一千银元,老头都惊得呆住了,他忽然要给李庆安跪下,李庆安却一把扶住他,笑道:“老丈不消客气,你一路护送我的家人,我应当重谢你。”
    明珠见李庆安给足了自己面子,不让她一个人走,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甜意;看来这家伙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我先说了啊!是你要我跟你一起走,可不是我自愿的。”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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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暴风前夜
    第六百八十二章狂风前夜
    一个多时辰后,李庆安军队用完午饭准备解缆了,这一次明珠告别了破旧的小马车,坐进了李庆安那辆由二十四匹马拉拽,俨如两间小屋子一样的超豪华马车。
    “请进吧!”李庆安笑着拉开了马车。
    明珠的脸有点红,旁边这么多亲兵看着她呢!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要是畴前她会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进驻,但今天她的心境有点变了,心中竟有点害羞起来,就恍如她要上的是一架花轿,羞涩、期盼、担忧各种复杂的感觉在她心中交织,最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拉起裙摆飞快地钻进了李庆安的马车。
    马车内很是宽敞,宽一丈,长却是三丈,四壁是软木,铺有厚厚的地毯,车厢被分隔为前后两间,前一间是李庆安办公之处,后面一间是寝室,马车内光线明亮,感觉很是舒适。
    “我要里面一间,你在外面!”
    明珠一上车便开始分炊了,李庆安却笑道:“马车只乘坐三里,出了城就上船了,船上更宽敞舒适。”
    “哦!”
    明珠一路奔行,感觉十分疲惫,找到了李庆安,她有了平安感,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本想小睡一觉,可马上要上船,她只好忍住困意,靠窗坐了下来。
    她一回头,见李庆何在帮她倒茶,她连忙起身,“大哥,我来!”
    不知不觉她已经改了对李庆安的称号,跟如诗如画一样,叫李庆安为大哥,她内心深处其实最不喜欢叫李庆安为姐夫,那意味着她永远是姐姐的附庸,意味着她永远做一个妻妹。
    她要起身倒茶,正好马车启动了,车身一晃,她又摔坐下去,“哎哟!”
    “要小心了!”
    李庆安将一杯凉茶端放在她面前,笑道:“喝口茶休息一下,上船再睡觉。”
    明珠捧起茶杯,甜丝丝地抿嘴一笑,“大哥,以后倒茶之类事由我来做,我还可以帮你整理文书,我写的字不比姐姐差。”
    “好呀!出门在外,我正愁没人服侍呢。”
    李庆何在小桌子的另一边舒舒服服半躺下来,伸了个懒腰,斜眼对她笑道:“明珠,先替我捶捶腿!”
    “去你的,我又不是你丫鬟。”
    明珠一赌气也躺了下来,可一躺下她又觉得不对,一骨碌她又坐了起来,气乎乎地将李庆安的腿搬过来,“是你让我捶的,捶得不舒服,你别怪我。”
    “行!我不会怪你,轻一点就行了,别以为是在敲鼓。”
    明珠轻轻地替他捶起腿来,此时她心中也出现一丝温柔,她想起了当初她落水时,李庆安给她嘴对嘴度气,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偷偷看了一眼李庆安,却见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她心中猛地一跳,不由大羞,慌忙推开李庆安的腿,背过身去,“我不捶了,你....你在偷看人家!”
    “没有啊!我在想事情呢!来,再给大哥捶一捶,你敲得很舒服。”
    明珠听他不自称姐夫了,而是像对如诗如画一样,自称大哥,她心中涌起一丝甜意,不再说话,而是温柔的、细心的替他捶腿.....
    马车有节奏地晃动,明珠靠在车壁上,捶腿的动作越来越慢,她的眼皮在上下打斗了,李庆安却没有惊动她,他心中此时对明珠布满了怜爱,她已经二十一岁了,依然不肯出嫁,这份痴心,他怎么能不睬解,现在更是千里迢迢来找他.....唉!等静下心,他就该好好地和明月谈一谈了。
    明珠已经靠在车壁上睡着了,李庆安没有惊动她,悄悄地将腿收回,起身正要帮她躺下,车身忽然一晃,明珠一下子惊醒,她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不由赧然一笑,坐起身问道:“大哥,到哪里了?”
    李庆安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已经到码头,要下车了。”
    马车停下,亲兵在外面道:“上将军,已经到码头了。”
    李庆安下了马车,他将手伸给明珠,“下来吧!到船上再休息。”
    明珠一手拉着裙摆,一手扶着李庆安的胳膊走下了马车,江风拂面,波光浩淼的淮河马上呈现在她面前,令她心旷神怡,远处,长长的船队已经停泊在岸边,在码头另一面,十几艘巨大的渡船正运载李庆安的骑兵队过河。
    李庆安指着最前面的一艘三层舫船笑道:“那就是我们的座船,你先上船,我放置一下军队就过来。”
    明珠点颔首,跟着两名亲兵向大船走去,一直望着她上了船,李庆安这才回头问刚刚赶来韩进,“查询拜访的情况怎么样?”
    “上将军,可以用骇人听闻四个字形容!”
    韩进愤恨道:“朝廷规定上田田赋是每亩两升两合,但这里却是每亩四升四合,多出来一倍,户税也由每年一贯改为每年两贯三百文,多出来的税费叫平叛军费,说是运给朝廷作为平定安禄山和南唐的军费,还有鱼税、路桥费、漕运疏理费、盐税、茶税,这些早就有了,从州到县,甚至到每一个衙役都烂透了,所以民众听说南唐覆灭,才会这么欢欣鼓舞,因为他们以为战时税费可以不消交了。”
    李庆安点了颔首,崔宁给他说的也差不多,但没有韩进查询拜访这么详细。
    李庆安看了看码头,泗州居然没有一个官员来送行,足以见他们心虚的水平,他冷笑一声,“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们先去扬州,再看看其他州县,然后一并算总帐!”
    半个时辰后,李庆安的船队离开了淮河码头,继续沿着漕河向扬州标的目的而去。
    泗州的官员们并没有冷淡李庆安的离去,相反,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派人乔装渔夫去码头上查看情况,当李庆安船队离开临淮县的消息传来,泗州官员无不额手相庆,他们是幸运的,李庆安的低调使泗州民众几乎都不知道是他到来,以至于没有呈现大规模的跪地喊冤,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
    就在李庆安的船队刚走,县令王家驹便仓促赶到了州衙,他也是一脸兴奋。
    “使君!”他跑进太守房时被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王县令!”
    太守周秉义有些不满王家驹的失态,“这般急急仓促做什么?”
    “使君,李庆安走了!”王家驹按耐不住满脸的兴奋。
    “我知道,但你至于这样满意忘形吗?”
    王家驹见太守脸色沉重,不由吃了一惊,“使君,出什么事了。”
    周秉义摸了摸自己的滚圆的肚子,叹了口气道:“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我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太守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停止收税?”
    周秉义点颔首,“李庆何在半年内连下两次江南,足以见他对江南的重视,第一次是因为吴王割据结束,他需要抚慰江南,所以他没有任何动作,而现在他已经控制了江南,南唐又覆灭了,他再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又下江南,即使只是视察,也说明他对江南的重视,王县令,既然南唐覆灭,我们即可利用这个机会收手了,这些年我们也赚够了,别最后栽再这上面,明白吗?”
    “可是.....”
    王家驹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秉义打断了,他冷冷看一眼王家驹,“没有什么可是,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你不肯放,最后不利的是你,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秉义的语气异常冰冷,恍如将王家驹推进了无底冰窟,他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在重复周秉义的话,‘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
    明明最初的想法是他周秉义决定,现在却要全部推到自己头上,王家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住在县衙的后宅,从州衙回来,他没有去县衙,而是失魂落魄地直接回了家。
    王家驹今年四十余岁,他不是科班身世,而是而是从县衙的主事获得提升,而一步步做光临淮县县令,大唐的官员身世一般有三类,一是科班,通过科举入仕,这一类根正苗红,往往都能做到高官,其次即是门荫,门荫是一种制度,便于产生官二代,但制度很严密,什么职位、几多名额都有严格的标准,大军眼睛都盯着呢!没人敢作假。
    再其次就是以吏入官,也就是九品以下的官的获得提拔,进入官场,主要集中在县衙,这入官体例是三种当官中最艰难的一种,不但需要后台,并且更需要资本,王家驹原本是一个富家子弟,一个亲戚在京城杨国忠府上做事。
    为了出头为官,王家便通过这个亲戚的关系,搞到了一个主簿的头衔,然后再一步步在官场中打拼,为此,他们家几乎已经耗尽家财,他才一步步地做到县令,既然手中有了权,他肯定是要把失去的家财全部捞回来。
    短短几年时间,王家驹便通过巧立各种名目的税费捞了上万贯钱财,但也仅仅只是把他耗去本钱收回,还谈不上赚钱。
    现在周秉义要他停手,并且不可是停手,听口气还要让他来承担全部责任,王家驹只觉心力憔悴,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老爷,你怎么了?”
    王家驹的妻子发现了丈夫脸色惨白,还以为是公务忙碌累的,连忙给他倒了杯参茶,放在桌上。
    “老爷,要么你去睡睡吧!”
    “夫人,恐怕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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