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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炊情圣手-第13部分

小说: 炊情圣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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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雁申苍凉一笑,无言地点点头。 
“没有骗我?”穆飞烟捧着他异常消瘦的脸,梦呓地轻语:“总算……你总算……” 
“贱人!”尉杰唰地一声拔出长剑,直指穆飞烟背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去见阎王吧!” 
“住手!”仇雁申手底剑花一闪,发出如太阳精魄的光芒,一阵流光闪烁,已将尉杰逼退数丈远。“有本事冲着我来,找女人出气,算什么好汉。” 
“好。”尉杰见大势已去,若是仇雁申喝令众人一起对付他,他便只能束手就擒,除非单打独斗,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你真有本事,就和我决一胜负。” 
“行。”仇雁申昂藏面向他。“我不是逼你出手,我是逼自己出手。” 
“哼!”尉杰盛气盈然地大步迈出大门。 
“在此地决斗即可,何必另觅他处?”尉杰的奸佞狡猾,戚武雄比谁都清楚,故意避开众人耳目,莫非又想玩什么把戏。 
“无妨。”仇雁申愿意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算是对他俩昔日的友情告别。 
“要是怕了就不用跟来。”尉杰挑衅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好让你乘隙逃走?这点心机,未免肤浅。 
仇雁申冷凝嘴角嗤然一笑。“废话何必多说。” 
“你——”猛咽了下口水,尉杰颤着众人不易察觉的双手,率先没入林野。 
仇雁申旋踵跟上,但觉一双柔荑握住他的手,回眸方知是她。 
“不要去。”她眉间眼底写满了关切的字语。“尉杰城府深不可测。” 
“没事的。”她那脆弱的表情是如此惹人怜爱,他多想拥她入怀,给她千万分的眷爱,可一思及她和尉杰之间的牵牵扯扯,欲迎还拒的冷淡态度,他的热情就化成迟疑。“等我处理完个人恩怨,你……当我的妻?” 
“处理完”是什么意思?穆飞烟因不解而怔愕;可只这么一点点迟疑,已大大刺伤他的心。 
“无所谓,我不勉强。”拂开她的手,仇雁申昂然凌空而起,飞身掠过屋瓦,直奔山后林间。 
“仇——”她惊呼,欲再拦阻却已太迟。 
四下众人,个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谁能适时化解干戈? 
忽传来禅院钟声,一下一下,催迫着荒芜的思绪。结局会如何呢?抬头,凝望廊外半残的苍白月儿,穆飞烟的心一下子凉冷如霜。 
* * * 
西天缀满鲜艳的彩霞,一日又近黄昏。 
夜以继日的短兵相接,众人于方才猛听得震天的呼啸。忽地,一群白头翁拍翅高飞,发出巨大的声响,斜刺青空,冲过岗峦重叠的山峰,疾飞至他方。 
周遭又归于寂寥。 
风逐渐变大,匆匆吹掠着苦寒,林中传来野狼嚎叫,教人不觉毛骨悚然。 
厅内和大殿已点上长明灯,因为风大,显得奄奄欲熄。 
经过了一整个昼夜未曾合眼,大伙儿的精神似乎已十分倦怠,但谁也不肯入房安歇。众人都在等,等一个未揭盅的谜。 
蓦地,一道人影破空而出。残阳在他身后,大伙儿瞧不清他的面孔。残阳似血,他亦是一身殷红。长袍翩翩,沐浴在余晖中。 
“是……”戚武雄和易云首先冲向前。“少爷——” 
他一步一步地,非常沉重,伸手止住他们口中的疑问,默然步入花厅。 
场内立刻引起骚动,纷纷耳语: 
“是仇将军杀了尉杰?” 
“或者尉杰只是战败,仇将军把他放了?” 
“尉将军心高气傲,若是输了,情愿刎剑自尽也不会偷生。” 
“也许是仇雁申败在他手上,尉将军手下留情也未可知呢。” 
“尉杰怎会放过他?” 
“谁知道?尉杰若没死,何以不现身?” 
仇雁申根本不理会众说纷纭的猜测,他只是直挺挺的来到穆飞烟面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坚持要她给一个答案,否定的也行,正好可以死心。 
“你受伤了。”穆飞烟不忍往下看,心跳险些停止,泪水奔流而下。 
“回答我。”勉强撑住的身子已微微摇晃,意识逐渐模糊,仅余眸中一点星芒,仍盛载着她绰约的丽影。 
“我先为你敷药止血——” 
“回答我——”仿佛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他的身子才搭上她荏弱的肩,已不由自主地下滑,如一片失去依附的羽翼缓缓飘落深渊。 
“我愿意,我愿意……”穆飞烟紧抱着他,岂料,一个跌宕,血自他当胸狂涌冒出……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夕阳照映脸庞,眼睛努力眨了几眨……艰辛地张开嘴……毕竟吐不出话语…… 
“雁申!”穆飞烟凄厉地大喊一声。 
她抱起他的身子,牙关一咬,吃力地跃向屋瓦。 
“你要带他去哪?”戚武雄急问,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去路。 
“让开!”她怒吼,手起剑落,见人就劈。 
“让她去吧。”易云拉开戚叔,于震惊和悲凄中,目送他二人的身影融入整个火红的斜阳。 
* * * 
穆飞烟手捧托盘,托盘上苦的是药,甜的是过药的蜜饯,叫粽子糖,由玫瑰花、九支梅、棉白糖腌制而成。 
她一颗心浮在空中,形成赤裸的空白。她不准他走,不准他离开,天!她居然这般椎心泣血地爱着他。 
喂进去的汤药,他涓滴不剩全呕了出来?气息比先前更加孱弱。从今尔后,会是阴阳陌路?拿什么、用什么方法挽回他的生命呢? 
穆飞烟陡地站起来,泪如雨下。 
“你振作点,我马上到昆仑山求妙善道师赐灵芝草。” 
仇雁申唇瓣微微翕动,终究没气力多说什么。 
才转出玄关,戚武雄和易云等人竟也已先后赶到。 
“穆姑娘!” 
“我即刻到昆仑山取药,劳烦二位帮我照料他。”万念俱灰的她,了无表情的脸孔上唯存孤注一掷的坚决意志。 
“去不得,那妙善道师行止古怪,江湖谣传,他救一人必得杀一人,难道你——” 
穆飞烟凄婉一笑。“我爱他,愿意为他九死一生。请看好他,三日后若我仍未回,则劳驾您……为他发丧。” 
戚武雄大惊。“你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在慌乱之余,戚武雄理智全失,连一个最普通的问题也想不通。 
“想得到妙善的灵芝草药,必须先通过六仪阵。二十年来,江湖上只有三个人侥幸获胜。万一穆姑娘斗不过他们则……”易云这番解释,恍如醍醐灌项,戚武雄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唉!他错看她了,这样坚毅无悔的爱情,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真是老胡涂! 
“我陪你一起去。” 
“我们也跟你一起去。”易云、狄任之、成桐和戚武雄异口同声道。 
穆飞烟见情势危殆,也不再置喙,转身欲去。 
“等等。”戚武雄高声唤住她,抛了一把碧玉宝剑给她。“带着防身。” 
穆飞烟接过,不觉百感交集。“多谢。”连忙提剑,飞身而出。 
“我们呢?”易云问。 
论轻功,他们也许不及穆飞烟,但比起武艺,她则尚差一大截。 
“跟上去喽!”狂风一卷,大伙儿已上了树梢头。 
* * * 
松涛澎湃,绿竹掩映,花迷曲径意幽幽。倾耳仔细一听,远处有铿锵撞击叱喝之声。 
必是穆飞烟和妙善道人的徒子徒孙打起来了。 
戚武雄等一行人急趋山巅,见她头发半斜,汗濡衣履,目中衔着一株紫郁郁、香荡荡的灵芝草。 
老天,她是怎么得手的? 
妙善道人的六名徒弟紧追不舍。“大胆狂徒,竟敢来此盗宝?再不束手,休怪我等无情。” 
穆飞烟一边抵挡,一边恳求。 
“诸位道长,飞烟不辞辛苦,千里跋涉上昆仑,不过为了取得此药救活夫君一命。这灵芝已被我拔起,即使索回也成枯叶,但若慈悲让我拿回去,却是起死回生的灵药,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开玩笑,叫你得了手,我们岂不丢脸到家!” 
另一道主跟着附和:“对,抢回来扔掉也行,总之,不能叫师父以为咱们不中用,连一枝草叶也看守不住。” 
为了面子,六道士非拦住穆飞烟不可。她虽奋勇抗敌,但道士以众击寡,刀来枪往,胜负立辨。 
戚武雄等人见苗头不对,赶紧箭步上前。“道上有话好商量。” 
“谁跟你商量?杀!” 
六对六,情势形成五五波。六名道土不觉现出惧色。紧要关头,穆飞烟却把灵芝抛与戚武雄,强力一推,暴喝:“救人要紧,快走!” 
“可是……”戚武雄方自犹豫。 
“快走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戚武雄推下斜坡,直跌山拗。“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回头。” 
没时间考虑了,戚武雄瞟了下众人,抓着灵芝,旋即朝仇雁申暂栖的枫林小筑直奔。 
“臭娘们,活得不耐烦了你!”六道上操起武器,群起攻向穆飞烟。 
“咱们兵分五路。”一枚烟雾弹自她手中掷出,散出七彩浓烟,令六道土霎时分不清东西南北。 
易云等人乘此机会,各择一条小路,疾奔下山。 
待浓烟散去时,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气得六名道上拿刀剑当杯子摔。 
* * * 
一场恶斗,耗尽了穆飞烟仅余的精力。奔回到小筑门外,她来不及叩门,已昏死过去。斜阳匆匆向晚,瑰丽的天色,无限奇诡,把死映照如生。意识朦胧之际,有双孔武有力的大手,将她殷殷抱起,转入房中…… 
穆飞烟全然忘记,她的魂魄曾往阴间地府晃了两晃,幸亏仇雁申及时助以掌力,才得以“重新做人”。 
他们是谁救了谁?唉!只要一息尚存,便足以欣喜雀跃,何必计较那许多。 
思念的煎熬化成最真实的折磨,抚着她柔美的嫣容,滑嫩的身子,仇雁申才确切明白一件残酷的事实——他根本不能没有她。 
如果这女人是他今生的魔障,他情愿一生栽在她手中,也不愿残存独活。 
将累垮又伤痕累累的穆飞烟安置于床上,他端来清水取出金创药,一一为她涂抹。幸好伤势都不重,大半只是皮肉之伤。 
“申?”自昏暗中复苏的穆飞烟依然惴揣不安。“真的是你?” 
“是我!”交缠的十指,久久不忍乍离,仇雁申将她的头埋入胸口,要她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傻事。”那日恰巧妙善道人闭关,否则万一他执意要求以一命抵一命,怎么办? 
“我不能忍受过着没有你的日子。”穆飞烟勉力撑起身子,找到他的唇,饥渴地索吻。 
“可我呢?我就能够一人苟活?”要不是她气若游丝,他真会火起来痛打她五十大板,作为警戒。 
“没有你活着有什么乐趣?我吃不来别人做的菜,这些天我几乎滴米未进。”她露出可怜兮兮的笑。 
仇雁申的手艺堪称天下一绝,品尝过他料理的美食,鲜少有人能不上瘾的。 
穆飞烟依恋的,当然不止他超凡入圣的烹饪功夫。若她不爱得那么多,也许就不必那么苦;和无动于衷相比,她居然乐得自熬自煎。一切只为风月情浓。 
“原来要我,只是为了解馋。”他拉着她的藕臂,示意她坐到他身上。 
“不可以,你身上的伤……”她脸蓦地红到耳背去。 
“十之八九都好了,你顺着我就好得更快。”他邪佞地浅笑,固执地要她坐上来。 
“胡扯。才稍稍好一点,又想来欺负人。”她笑着轻斥,不得已仍红着脸蛋跨坐上去。 
“是真的,不信你瞧。”剥去她的衣衫,按着她的螓首,要她竭尽所能地取悦自己。 
“你……你的伤……”这人也真是的,才复原一些些,就迫不及待地…… 
“别管那么多,吻我,快。” 
她知道他的需索,可…… 
穆飞烟还没决定要不要照他的话做,仇雁申已吮住她胸前的蓓蕾,一掌伸入她的肚兜下揉捏。 
“雁申……”她胸臆胀热难挡,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浅浅吟哦。 
在倾尽万般爱恋的吻拥里,她的唇、她的水眸、她清嫩的肌肤和神秘的幽香,他一个也不肯放过…… 
穆飞烟轻轻低回,欣然承受他的给予和索讨,并灌注极致的徘恻柔情。 
当熊熊的激情如星光璀璨时,她浑身战栗,十指深深陷入他背后的肌肉,整个指节全数泛白。 
良久,他仍不肯稍离,霸道地停驻在她体内,要她与他融为一体。 
“天黑尽了。”穆飞烟提醒他,这些天她真的真的饿坏了。“好心的大爷,赏口饭吃吧。” 
“别乱动,当心我又把持不住。”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正好顶住他伟岸的男体。“皇帝不差饿兵,至少该先让‘他’饱足一顿。” 
即使两人已这样亲密,穆飞烟还是不习惯他挑逗的言辞。“我们都已经……” 
“不够。”他粗喘一声,继续在她体内蠢蠢律动。 
“唉,你……”穆飞烟终于承受不住他持久的冲击,再度以激情相迎。   
第十章   
悠悠转醒时,已然冷寂子夜。 
万籁俱寂的夜空下,只有他俩低低的喘息回荡在彼此的耳畔。 
这回,她的的确确累瘫了,累得连眨开眼睛都觉费力。 
“要不要一起来?”仇雁申光裸着健硕的体魄,由床榻起身,大剌剌地立在她面前。 
羞死人了!穆飞烟赧然地别过头不敢正视。“我累惨了,现在只想狠狠睡上一觉。” 
“真的。”披上袍子,他踱向外边又踱了回来,手中端着瓷盘,在她鼻翼下一触又急急拿走。 
“别,不要!”猛地掀开被褥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忙又躲回被子里。 
仇雁申因她反射性的羞怯反应而粲笑。“将来你会慢慢适应的。”拾起散落的衣衫丢给她。“快起来,再迟些饭菜就要凉了。” 
“好。”一想到吃,穆飞烟立刻神采奕奕,倦怠全消。 
她不晓得仇雁申是几时偷偷溜出去张罗这一桌子丰盛的食物。哇!有翠玉芙蓉、金牌玉勾……还有叫化子鸡耶! 
穆飞烟温柔婉约的淑女风范,一碰上仇雁申的可口佳肴就立刻破功了。 
瞧她,嘴里吃着手里挟着眼里看着,心里还想着。一旁的仇雁申尽是绽着纵容的满足的笑容,欣赏他心爱的女人,狼吞虎咽却分外撩人的吃相。 
偶尔嘴边沾了油渍或碎屑,他会拎着布巾仔细为她擦拭,那样的轻柔溺爱,仿佛穆飞烟是他掌上的明珠,需倾无穷精力加以呵护。 
杯盘半已狼藉,穆飞烟伸出舌头舔舔唇边,一副意犹未尽的馋相,斜睨向他。 
“还要?”他话里有弦外之音。 
“你的伤不碍事?”攀到他膝上,玉指轻抚他虽已结痂,却依然怵目惊心的伤口。 
“碍事也要舍命陪娘子。”忍不住体内火燎的燥热,他再度将怀里的佳人按回床榻。 
“还没拜堂成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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