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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世界三部曲2:国色-第43部分

小说: 世界三部曲2: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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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久,特别长。我从画室里翻出我珍藏的那一幅幅没有画完的画稿。在那些画稿中,我看到了瑁黧忧郁的目光,佳苇天真无邪的目光,我觉得她们已经离我远去,又有一些生命的意象纷至沓来。我觉得我走过那些山水,总在我眼前不断变幻出新的形象。佳苇给我来过一次电话,她还在雪域高原。她说,她也许不久就要回到我住的这个城市里来拿她的毕业证。她毕业了,不知分到什么地方。她很犹豫,我只叫她好好选择,认真地去寻找她的未来。你就是这种态度么?她问。我们拿着电话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不知道佳苇回到这个城市,我还愿不愿意去见她。我想,她的家乡,还有瑁黧所欠下的款项,可曾已经还完?如果她现在还没有还掉,如果那个秃顶的港商莫尚,愿意再以一幅人体画来换回那几百万的投资,如果佳苇愿意,我肯定会把她作为我心中最理想的 
人体模特,画一幅港商和我都喜欢的人体画交给她,去完成瑁黧的遗愿。如果那样,我想,我基本上前面的工作,包括我和瑁黧、佳苇的情感纠葛,就告一段落了。不过,我的国色系列必须立即开始。正当我为究竟完成瑁黧的意愿,还是画我未来的国色而矛盾重重忧心忡忡的时候,窗外的梧桐树,渐渐开始发芽,那丛血红的胭脂,也开始吐绿的时候,莎莎,乳白套裙,飘逸长发,口红淡妆,清纯靓丽地,经人介绍,她自己打听,我正招募人体模特的时候,来到了我的画室。原来,莎莎那次和我不辞而别之后,也没有离开这个城市,而是在我们这座城市的临近江边的小街,租了一间廉价房,开始做人体模特,走上了这条通往“艺术”的道路。她说,还是因为她过去的男朋友蒲天给她介绍的。蒲天给她租了房屋,但并不知道她在这个城市的几所艺术院校轮流做人体模特。虽然报酬并不高,开始她做的只是那种穿着衣服的模特,因为穿着衣服的模特,每一天每一节课得到的钱并不够用,后来,她慢慢就开始做报酬比较高的人体模特,同时,莎莎还有一个梦想,就是通过做人体模特挣钱,她还要报考艺术院校。而且,就在那年夏天。所以,莎莎那年和我再次相见,完全似乎是一种必然的安排。首先,因为我的确正在招募人体模特,来完成瑁黧留给我的工作。当莎莎来到我的画室,我再也没有像过去那么犹豫,就像我过去曾经画过的所有人体模特一样,同时,我也可以完成莎莎要想考艺术院校的梦想。我可以告诉她,怎样走上那条道路,或者,在那条道路上,需要做些什么,艺术课、写生课、色彩课,我都可以直接辅导她完成。同时,文化课我也可以对她进行辅导。莎莎似乎比过去长高了一些,还是穿着那套粉红的衣裙,只是身体还不显得那么丰满。我想,作为模特,无论她处于什么样的年龄,什么样的时期,只要真实地表现了她的气质、个性和上帝赋予她的完美的生命,那就完全可以获得成功。但是,莎莎第一年没有考上,她并不灰心。她说,第二年再考。我觉得说这些话的时候,莎莎的眼里充满了明澈,也充满了坚定,同时也有忧郁和烦恼。我记得不止一次,莎莎告诉我,过去的男友发觉了她在当人体模特的时候,多次找到她,并且打她。我说,他究竟还是不是你的男友?如果不是,你就必须离开他。莎莎低下头想了许久许久。她说,他还和张师妹一起睡,最近张师妹还到 
医院去打了胎。我怎么还会认为他是我的男友?蒲天和打了胎的姑娘张师妹也发生了矛盾,而且他们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都不是固定的。莎莎非常讨厌那些艺术学校某些学生的放荡糜烂生活,那样挥霍自己的感情,同时又把莎莎控制在他手上。于是,也许我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瞻前顾后。我对莎莎说,好好设计你未来的生活,究竟你要想做什么。那天莎莎突然离开我的画室。三天后,我正在为修改一幅作品翻阅资料,莎莎在黄昏中穿着那件粉红连衣裙,白色凉鞋,提着她粉红色的旅行包,敲开了我的门。那双清澈的眼睛,大胆地望着我,进了屋,把粉红小包扔到了我宽大 
客厅里乳黄色的沙发上。我询问地望着她。她用手轻轻理理秀发上那颗紫星星,吹吹额上零乱的发丝,笑意盈盈地对我说: 
“从此,我就不走了。” 
我的心猛一跳。我没有感到十分惊奇,也没有追问。莎莎大方地走进我的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一边说,一边亮出了她的计划。她说,我已经彻底和蒲天断绝了关系,同时,我已经完全退了外面的租房,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这里……噢,你不要惊慌,我正式拜你为师。你教我画画,我可以单独为你做人体模特。当然,咱们是互相的,我也可以画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画过了么?如果你不愿意,我可能又要把“绝命书”放在你的手上。我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想了想,很怀疑地望着她,你这是真实的想法,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我们都是单身,在别人眼里,会怎么看,这些你想过吗?她抬起头,亮闪闪的眼睛注视着我,只要我们心里有数就行,无论别人怎么看,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当然……这间屋子里,长久以来都缺少异性的温柔,要是过去,我可能会拒绝,或逃出去,或把她赶走。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也许,许多事情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似乎记得,那天晚上,她落汤鸡一样淋在我的画室外面,我把她迎进了屋子,洗了澡穿着我的衣服,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现在,我想,未来我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也就不是很重要的了。好吧,好吧。我似乎说得语气有点空洞,随便你怎么说,我都愿意,学生也好,模特也好,反正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应该全由我们自己来掌握,并且负责。不要说得那么沉重的了。来,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开始做晚餐。晚餐其实就是一盆素净的面条,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吃过晚饭,莎莎居然像女主人一样收拾碗筷,收拾厨房,又收拾零乱的房间。我看她那快活的样子,像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厨房客厅、卧室、卫生间飞来飞去。不一会儿,我那零乱的房间,顿时简洁明亮起来,再把地板弄得干干净净,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住人住姑娘的好地方啊!望着她喜气洋洋的样子,我似乎觉得,如果我要和谁结婚,大概生活也就是这么一种模样。收拾了屋子,洗了澡,看了电视,那可能是一些异域风光片。她说,她不喜欢看那些谈恋爱的电视剧,她开始翻出我的画稿,望着房间里的装饰画,欣赏品评起来。她打开装画笔的盒子,拿出一堆杂七杂八的颜料。她说,以后在这里画画,我就不用再像过去那样没有目的了。如果愿意,你可以先让我做你的模特。我突然想到,她已经是一个模特,而且她已经裸体出现在多少人面前。我心中掠过一丝乌云。但是,她的眼睛快活地闪亮着,她从我的画幅里找出那天晚上在她家,她给我画的那幅很难看的印象画。我看见她洗了澡之后,又换上了那套粉红的衣裙,映着她粲然的脸庞,瘦削的肩头,纤细的腰身,我觉得她还是像当初我在河滩上见到的那个守靶摊的姑娘一样,望着她走来走去的身影,我心中隐隐约约地涌动着一种很浓很浓的欲望和渴望。我甚至幻想着也许今天晚上我和她之间就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已经不再谈绘画,不再看电视,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就走出我的卧室。关好门,在外面客厅里打开她的包袱,拿出一条粉红色的床单,铺在沙发上。我终于忍不住打开门,望着她弓着腰背铺床单时单薄苗条的身影,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对她说,你还是到里屋去睡吧,我在外面沙发上睡。为什么?她抬起头问。我说,你很娇贵。我随便在什么地方睡觉都能应付。她说,不行,我不打扰你的生活,我不会冷。再说,我看你里面的床,又硬又乱,也并不比沙发上睡舒服好多。明天我就去买一张床,安在厨房外面的阳台上。 
我不知道说什么。回到房间,我给她翻出一条毛毯。我的心渐渐平息下来,我拿起一本装帧精美的现代派画作画论,躺在床上慢慢欣赏起来。莎莎在我心中的印象,似乎也开始变得那么明朗,又那么捉摸不透。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在情感的道路上,她走了多远?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听着远处大江的水,哗哗流淌。仔细聆听外面 
客厅里,似乎响起莎莎均匀的呼吸声,像夜莺,在西岭画院梧桐树丛中轻轻歌唱,又像布谷鸟在深山……原野鸣唱时……留下的一丝丝回声。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再坐立不安,也不再为自己的艺术羞愧迷茫。我知道,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旅游和梦游,我需要什么,我会得到什么。我心中从没有像那时那样涌动着创作的激情和灵感。我想把我见到想到的一切表现出来,而这一切,我想可能因为莎莎的到来,她的生命和肉体气息点燃了我的创作激情。我不再讨厌模特,拒绝模特,我想我的模特,不应该仅仅是一个具体的人。任何具体的人,无论少女,还是成熟女性,要做到我笔下和心中的完美,都不可能承担起我那巨大广阔沉重飘渺的《国色》背景。从西施、貂蝉、杨玉环、王昭君,到水英、水灵、瑁黧、佳苇、莎莎……也许,她们共同组成了一个精神背景。那个背景就是广阔无边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追求的一切,将会在自然宇宙和如梦的精神山水中,亮丽生动地呈现出来。至于观念艺术,行为艺术和裸体的性爱派对艺术……绝不可能像蒲天们那种在群居乱伦中,找到生长的语言。一种惊天动地又深入人心的伟大作品,即将诞生。我在精神的大海上行驶,我在生命的河边上漫步,我在艺术的天空中飞翔。当了好长时间的艺术哲学的流浪汉和单身汉,我身边突然出现了灵气四射青春洋溢的少女柳莎莎,而且她还和我共同生活,简直在我的生活中,像炸开了一枚炸弹,把我从飘逸的艺术境界,拉回寒意逼人的现实空间。西岭画院传出的消息说,我私养包养人体模特,私养包养情妇情人,甚至有人说我包养的人体模特就是妓女。说我不只是和一个妓女打交道,还带着发廊妹、歌女、妓女到处飞。说我画室里经常有漂亮裸体女郎出没,并且还有人在我画室对面安装了摄像机。已经快要报告公安部门,要对我进行法律制裁道德审判,同时,通过组织找我谈话,要么做一个正直的真正的画家艺术家,要么把我所有的模特统统赶走,要么使用模特,必须向组织申请报告,还要报告使用模特裸体的级别和等级,讲明她们的衣服究竟穿多少,脱多少,穿脱到什么位置,才能开始绘画。我觉得这一切,简直无理取闹,无聊透顶!和我的思想、我的艺术、我的绘画,毫无沾边。我用沉默回应所有流言蜚语。我和莎莎在一起,有人偷拍我们在客厅卫生间和卧室的活动情况。我说,你们想偷拍的这一切,都不存在。我不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某个不是上级的同志,传达了领导的意图,就是一定要把和我住在一起的,无名头的少女莎莎赶走。并威胁我,如果再这样道德败坏就有可能开除某籍某籍,还有某籍。望着他们梦魇般扯动不止的嘴脸,我茫然地问,你们究竟在对我了说些什么啊?一次莎莎洗澡,看到遥远对面窗户里探出的摄像筒对着她,把她吓哭了。同时,街道居委会、派出所的同志堵上门来,要抓藏在我房间里的卖淫女,如不服从就把我一块儿抓去。我不知道怎样和这些人对话。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保护我和莎莎目前的生活处境。我想拿起刀,操起枪,挥舞剑和他们对话: 
“什么流氓?谁是流氓?什么卖淫?谁是卖淫?什么叫淫?究竟是你们的思想在卖淫,还是我和我的莎莎在买淫或者卖淫。我想,你们赶快回去吧,你们的孩子,快放学回家了!” 
经过这段时间梦游,瑁黧已离我而去,佳苇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她的归宿,我想,我不能再失去莎莎。莎莎是什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我想象中的美神。虽然她做过人体模特,虽然她也做过“性派对”男孩蒲天几年的女朋友,虽然她把生命死亡和梦想都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严肃地告诉那些堵上门来的,不知哪级领导或哪个机关的热心人好心人,说: 
“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究竟卖淫,还是没有卖淫,都不用我来告诉你,而且也没有必要。至于她是不是我的人体模特,我想只有我和她才知道……什么叫人体模特。再说,即使她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我们都没有结婚,我们呆在一起,住在一起,又犯了哪家的王法?” 
堵在门口的那些好心人七嘴八舌地说: 
“你们非法同居。” 
“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当确凿的证据材料,我们观察到她脱光了身子在你的卫生间洗澡。” 
我想一个拳头给他们打过去: 
“你们才是道德败坏,十足的流氓!不脱光衣服,怎么洗澡?难道你们洗澡,都穿着衣服么?凭什么偷窥我的隐私?而且光着身子的她,我现在都还没有看到。我要告你们这些十足的法盲。什么叫同居?什么叫非法?难道住在同一屋檐下,吃喝在一起就叫同居?” 
我想,我已经用不着再害怕谁了。因为我和莎莎发生的一切,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请你们尊重我,也尊重你们自己。无论莎莎是什么妓女、模特,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呢?她是你的学生?朋友?情人?模特?还是妻子?” 
怎么这么没完没了?我扭着脑袋昂起头望着空空如也的大地和天空说: 
“随便你们说她是我的什么,都行!” 
…… 
“并且,我再多余告诉你们一句,如果有兴趣,如果愿意,我会在不久的将来让你们看看我未来的作品,当然不是为了你们而作。” 
“那,又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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