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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世界三部曲2:国色-第67部分

小说: 世界三部曲2: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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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颜色和她们心灵的歌声。王昭君怎样出塞的呢?大雁长空,草原黑海,如豆的桐油灯光,映照着她在帐篷里和少数民族首领一起,创造一个个生命的奇迹。赵飞燕是怎样在庙堂里帷幔下,把皇帝搞得神魂颠倒。西施为什么离开了范蠡,又回到了范蠡身边,她的情人是怎样用她的肉体去换来一方平安,那种平安对她和她的情人又有什么意义?我想,人类最简单也最深刻的就是男女之间肉体的对话。那是一种无师自通又永无答案的对话。但这种对话又使不知多少生命感到隔膜,而这种隔膜,又给人类男人与女人之间,带来了多么大的仇恨与快乐。“翼王剑”,石达开,佘三娘,老瘦狗,小瘦狗。歪脖子红军大姐和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田翠花,她们依然静静躺在女儿湖上面的桃花岛上。老君山油菜花开,桐子花开,梨花开,刘正坤,廖佐煌,红军,柳如风,水英和水灵,莫尚和易安,佳苇和瑁黧,莎莎和娜木措,蓝一号和刚强,他们所构成的一幅幅《国色》应该怎样去构思,怎样去作色?编为多少号系列,才能让它们成为优秀的人类审美艺术产品?这的确很难,但我必须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我必须把我积郁在胸中的那一幅幅油画描摹出来。虽然,我手中的色彩不一定能够表现出它们的全部,我还是一头扎进了艺术创作的氛围之中。这是我从没有感受到过的艺术氛围。我的作品,不再是飞夺泸定桥的硝烟,娄山关上的战火,延安窑洞的灯光,西柏坡的黎明,而是完全抽象变形的石达开的钢刀、宝剑和他的千军万马,在狮子岭城堡,涞滩码头,老君山上的风雨,桃花岛上的艳阳,还有女儿山,女儿湖,女儿峡的岩石,女儿洞昏暗的灯光,盘旋在观音岩和观音洞的昏鸦。甚至有巴黎圣母院、地中海爱琴海的落日晚霞,还有纽约、伦敦,马车夫、地道口的艺术家,还有毕加索、罗丹的绘画,他们的模特,他们的情人、妻子和女人,以及那片张牙舞爪的世界。我想,我的绘画,应该完全从生命最深的源头走来,走进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时代,我们的人性,直到走出我们时刻诅咒又不可避免的战争。也许,我想得太多太多,表现得又太复杂,太奇妙,太魔幻。我那组新型的前卫探索先锋《国色Ⅱ号》系列绘画作品,在我们国家最高艺术殿堂展览的时候,把整个艺术界搅得晕头转向,乌烟瘴气。称赞我的艺术家和观众比比皆是,而反对我的评论家、画家和观众,认为我的作品,根本就不是绘画,而是痴人疯人的呓语。他们认为探索也不应该那样探索。我认为批评最多非议最多,恰恰是对我作品的最高奖赏。我不知道,我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调整创作心态。那次展览,给我带来巨大的名声,有好的名声,也有不好的名声。但是,我自己依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我心底里的那种声音始终在高叫。不知道那种叫声,是罗乌支还是娜木措染上了萧萧“翼王剑”肃杀之气的歌声。 
而且,我常有这种幻觉,终于有一天,手中的画笔,瞬间就变成了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翼王剑”。   
屁股石(1)   
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得到了我唯一的亲人——母亲病危的消息。正如当初我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一样,我感到非常的寂寞和寒冷。我来到那座现代化大都市远郊的别墅,那是我父亲遗留给我,也是遗留给国家和我个人唯一的财产。那座青松掩映的暗黄贵族小楼,已经在风雨中飘摇。父亲坐过的那把马扎已经布满了灰尘。马扎背后的主席像和整个房间的色彩已经剥落。房间里有蜘蛛网,有老鼠爬过的痕迹。但是,只有小楼外面小溪边,围墙包围着的野菜地,油菜花开得十分灿烂。我知道,那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油菜花,是他每年都带着一身病痛,坚持种下来的油菜花,而他已经去世几年。为什么那些油菜花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开放,而且越来越弥漫到了小楼外面那条碧绿的小溪?小溪两岸、青松林中和远山坡上,整个都是一片油菜花的金黄。在这间已经破败的红色贵族的别墅里,我没有找到我的父亲留下来的任何遗产。也许瑁黧曾经作为军医学校的护士,曾经来到过别墅为我的父亲治病,而那时我父亲对瑁黧的感谢,可能就把她当成了乌溪小镇观音岩下面河边油菜花地里出现过的那个把他引向革命道路的扎着两根翘翘的羊角辫的小红军女护士田翠花。所以,如果说当初这栋小楼里传出的某某高干调戏女护士的流言,也仅仅是当时他与瑁黧和他与小红军女护士之间的一点生命的延续,粗糙、可怜而又抒情的延续而已。要不是瑁黧和田翠花的手腕上都闪现出那枚亮闪闪的墨绿色手镯,要不是他一生都在把那枚手镯苦苦寻找,也许,令人难堪的一幕幕就不可能发生。如果真不能发生,我想,这一切对我父亲那架英雄的老风车,又是多么残酷。因为,也许珍藏在他心灵记忆中,一点点爱情的幻影也没有。我不知道,他是否曾经也像十里红坡前坟墓里的罗乌支一样,把真正最美好的爱情葬入坟墓,而只把无比虚弱虚幻的身影,留在战场,留在人间。只是,和在世界上生儿育女的男男女女一样,在许多流言蜚语背后,他用灵魂把那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带到我们这个世上来,在乌溪小镇观音岩前,在这座红色贵族已经破败不堪的别墅门前,菜地里、小溪边、山坡上灿烂的开放,在冬日春天的阳光下,显露出一派生机,像轻烟、像彩霞,在我们家族生命的原野上,竞相开放。 
真实的消息,令我欢呼雀跃,又踌躇不已。我的母亲没有病危,而是被属于我的真资格的某高干哥哥……从破败的红色小楼暗黄小楼里,接到了一栋金碧辉煌某某公馆,欢度晚年。我为母亲的命运而庆幸,我为我居然有这么一个哥哥,从没有听说过啊,我的哥哥,你在哪里? 
父亲,瘦狗,刘正坤,难道我不是你儿子么? 
西郊 
别墅明月夜,油菜花开灿烂如烟。我还在暗黄小楼的走廊上,不安地徘徊,突然,一把宝剑从遥远的油菜花背后闪亮出来,射向别墅的廊柱。一把,两把,宝剑纷纷射来,零落如雨。我躲闪着抬起头来,柔柔眼睛,小楼依旧,月光依旧。而宝剑……什么也没有。起风了。窸窸窣窣,令人胆寒。我诧异地望着远处。突然,油菜花背后闪现出一个扎羊角辫的少女。少女似乎没有背着那一背篓中草药,而是戴着少数民族白色兔皮帽子。长长的黑发辫,和她那一对黑珍珠一样的眼睛。还有那身红红的少数民族服装,白色的长长的高高的皮靴。我觉得,怎么好像一个我十分熟悉也十分思念的少数民族姑娘——娜木措?我使劲揉揉眼睛,在菜花丛中拿着宝剑,穿着一身清秀动人的少数民族服装的姑娘,在月光下,像飞天的舞女,一个美丽的精灵,像一只夜鹰,那是一幅多么动人的图画,她高举宝剑向我刺来。她说,她要寻找到宝剑的剑盒。我似乎告诉她,宝剑剑盒已经离开了这个别墅,现在已经挂在乌溪小镇柳如风家吊脚楼的墙上。她似乎并不相信,依然飞舞在空中,那神态,那身影,颇似张艺谋拍摄的武打电影,美女舞刀,手举长剑,裙带飘飘地向我刺来。 
“娜木措,我心中的娜木措!”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呼叫。眼看那把宝剑就要刺中我的心窝,这不正是那把“翼王剑”么?我惊叫了一声: 
“谁的宝剑,不应该刺我!” 
但是,这把宝剑不偏不倚,刺中我的心窝。一股鲜红,从我胸中冒出,一朵红云,在我眼前升起,把别墅门前的小溪、山坡和菜花地里的油菜花,渲染得一片金光灿烂。 
当然,这是我很久以后的一场梦。一场并不仅仅关于宝剑和女人的梦,而且,这场梦惊动了公安机关和监察部门。 
它是发生在我们国家不久前的一桩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 
这场大案要案的源头,来自乌溪小镇、女儿泉、女儿湖、女儿峡风景区旅游文化开发总公司。还有我们那个城市的最高文化行政官员蓝一号。并不像我在大渡河边采风时听说的那样,女儿泉风景区,因为蓝一号和郎天裁一伙到澳门赌博和玩女人,东窗事发。为了抹平事情,他们组织的女儿泉风景区高原红艺术团那几个来自少数民族的姑娘也起了作用。他们为了把贩卖土地和贷款得来的上亿元资产据为己有,也把那几个姑娘作为礼物,送给了比蓝一号更高的公安、检察、法院或管理处理这桩大案要案的某某某领导。他们在送姑娘的同时,还分别送出了几百万上千万的现金 
股票支票。而且,当然,这种牵涉到女儿峡风景区生死存亡的案件,并不是郎天裁镇长个人亲自操作,土老肥郎天裁还没有如此大的本领,到那个官衙沉沉的城市里去呼风唤雨。为了应付公安、监察、纪检部门的侦察和检察,蓝一号采取了丢卒保车的策略,把郎天裁镇长作为罪犯抛出,交给了上级检察部门,罪名是他贪污盗窃投机倒把,还不是带某某高级干部到澳门赌博,给某某高级领导送钱和女人。因此,作为经济犯罪,判了郎天裁二十年徒刑,送进了监狱。而这一切的背后,是没有把这桩大案要案扩大,因为蓝一号进一步往更高级别领导送了钱送女人。究竟蓝一号有没有把郎天裁送入监狱?我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回乌溪小镇去采风。乌溪小镇和女儿山风景区,还是一片明媚的阳光。明媚阳光中,涞滩码头、老君山上面的红军雕塑,已经由著名女雕塑家易安制作完成。易安还专门雕塑了石达开和他的王娘儿子军士的雕塑。究竟把雕塑安放在什么地方?石达开和佘三娘生离死别的涞滩码头、狮子岭城堡,还是他的王妃小妾们,走投无路跳入滔滔激流的大渡河老鸦漩,还没有作出最后决定。虽然郎天裁镇长已经入狱,乌溪小镇女儿泉风景区已没有了灯红酒绿,没有了专门招待上级领导和投资商的姑娘,但是,这里毕竟是新兴的红色革命文化旅游经济生长点。蓝一号在沉默了大半年之后,又重新出现在女儿泉风景区。因此,蓝一号作为那个城市最高行政文化官员,亲自决定女雕塑家易安的雕塑作品,在乌溪小镇、涞滩码头那一带安放。而且,她在女儿泉瀑布顶端,或在进入风景区大门的万年台歇马场女儿泉广场矗立的飞天神女和红军石达开过乌溪的大型浮雕即将完成,并准备选择适当时机,进行隆重的广场浮雕飞天女神安放仪式典礼。到时,我们国家最著名的电视台、报纸和电影制片厂,都将莅临乌溪小镇拍摄采风。 
当然,这些不是这个腐败案件刑事案件经济案件的主要内容。还有更惊人的一幕,在这个案件中深藏。不是乌溪小镇,也不是我们那个城市,而是在更远的那座现代化大都市,某一个更加高级更加富丽堂皇,更加隐蔽,也更加奢华的公馆 
别墅。居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声。那一阵叫声,差点把我们国家的某些重要部门,从噩梦中惊醒。因为一个来自遥远边陲的姑娘,还没有满十八岁的某某某旅游开发风景区的少数民族歌舞组合女儿红少女组合的组合者之一,居然,提起一把飞剑,把某个权高望重的男人杀了。不是石达开提起飞剑杀要背叛他的女人佘三娘和她的情人瘦狗,也不是廖佐煌提起飞剑杀要背叛他的女人罗乌支和她的情人木嘎,而是一个在我印象中,像画眉鸟一样清亮,拿着宝剑那双美丽的纤纤玉手都在发抖,眼睛和眉毛都那样温顺的娜木措。在一个夜晚,也有月光,也有明灯照耀,也有乌鸦盘旋的别墅,把那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给杀了。而且,是在他们秘密的别墅公馆。天知道,这把石达开流传下来的宝剑,怎么落到了娜木措,那个柔顺姑娘的手上。因为,那个男人准备去把她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褪开,甚至只露出了她半只雪白的乳房,而那时男人正在努力掏着他裤裆里的家伙。正在这时,一把宝剑飞过来,从他的后背刺进去,穿透了他的胸膛,这就是英勇的少数民族姑娘,杀害要占有她的那个男人惊险的一幕。小姑娘杀人!我想起了去大渡河边采风写生,那晚在泸定桥头堡遇到同样惊险的一幕,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把要抢夺她歌舞厅里认识的男友的女孩,连捅数刀,真是,现在的小女孩,为了捍卫爱情,什么事都敢干么?我记忆中好几个看起来想起来心尖尖都会美得发颤的小姑娘,怎么都是这样,一不顺心发起怒来,亮亮的雏眼,转瞬就会变成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鸷鸟和恶鸟?何况,娜木措用刀捅的不是小女孩,不是络腮胡子蓝一号,而是蓝一号的上司吕六号。一个健壮雪白的中年男人,而且是做了很大官的男人。崇高啊!以弱小的身躯,去和庞大的无力把握的对象拼命搏斗,捍卫贞操,我对眼前的这只恶鸟肃然起敬!吕六号是通了天的官员,也许他是我们同一某某军队大院长大的某某长的儿子小六子,也许,当年瑁黧和现在佳苇,从南方北方招入调入那个某某国际化大都市,都和他的努力直接有关,也许他已从某某舰队转到了地方某要害部门。分管文化,兼管纪检,代管公安……管得太多,也许他什么都不是。不过,正是他管理着乌溪小镇郎天裁镇长、蓝一号发生的经济案件腐败案件。而且,吕六号本身就是某一级别我们 
文化人的“天”。蓝一号在乌溪小镇沉默了大半年,始终像一棵任何风浪也吹不倒的大树。 
吕六号把郎天裁和蓝一号的案件通过关系揽在手上。和所有腐败案件一样,吕六号过去早已接受过蓝一号送去的港币美元人民币原始股票和女人。乌溪小镇女儿泉国际旅游文化某某发展有限公司股票上市的时候,吕六号还是代表某级政府参加庆祝大会的最高行政长官。因此,郎天裁镇长在监狱里待了不长一段时间,便放了出来。因为没有,谁也找不到他们嫖过泰国高级国际妓女,进过香港澳门赌场的证据,经某级领导慎重研究,判刑量刑还得慎重考量。有人说,乌溪小镇再也没有出现过郎天裁的身影。他的老公公柳如风也已经死去。柳如风的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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