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世界三部曲2:国色 >

第70部分

世界三部曲2:国色-第70部分

小说: 世界三部曲2: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联系,但你的一切,我完全了解。她说,我们从瑁黧的阴影中走出来,今后的路途,还需要携起手来往前走。我闷在客厅里的黑色沙发上不说话,我根本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不是因为她给我介绍了瑁黧,瑁黧已经死去,我就必须和她在一起。最关键的是,她现在已经是吕六号的情人,正因为吕六号有可能东窗事发,她才离开吕六号和我一起重回乌溪小镇。她说,我有什么必要向你解释吕六号和我之间的事?虽然,他答应给我房子,给我存款,给我车,但这一切,我要了吗?我有我的工作,我的身份,我的单身宿舍,我是一个军医,一个护士,我读了专科读本科。要不,我把毕业证甩给你看看。我说,我不要想看你这些。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女人,究竟想得到些什么?房子,汽车,存款,情人,还要寻找更相爱的男人。她说,吕六号有许多情人,我只是其中之一。他以半官方名义和我相处,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同意,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同时,他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我决心离开他,我决定去告发他。把他答应留给我的存款别墅汽车,作为赃款上交。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她说当然。我说肮脏。她茫然的眼睛里又浸满泪水。你这是什么泪?有什么值得悔恨的?眼看着吕六号就会垮台。她不愿意听我的话,很熟练的,也许是经过训练的,用她那柔软的手臂圈着我的腰。我推开她的手。我说今天晚上我们绝对不可能那么做。为什么?因为你刚从另一个冠冕堂皇,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男人怀抱里抽出身来。她说,你不要说得那么恶毒,你不也和瑁黧发生过关系么?吕六号无论怎么样,他不依然仅仅是一个男人?难道你把我和瑁黧的关系,与你和吕六号之间的交易做对比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你这种行为,是在亵渎我和瑁黧的感情。瑁黧已经去了,我们应该好好地怀念她。她说,好好怀念她,我们就应该一起好好过。再说,你以为你和瑁黧就那么纯洁么?很久以前,你曾打算强奸瑁黧,而且你也不是瑁黧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进的某某国宾馆,你并不是不知道。瑁黧在国宾馆做服务员的时候,也曾受到一个高干的引诱,而且那个高干有可能就是你们某某人的父亲,后来瑁黧也有过好几个男人,她和莫尚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我听了佳苇的话,真想“哇哇”大吐大叫,然后向她扑过去,我不想强暴她,奸污她,但我绝对不允许谁侮辱我的父亲!因为,他的一生多么伟大,又多么苍凉!瑁黧在我家暗黄小楼给我父亲当保健护士以及和我之间发生的那点事情,根本不是谣传的那么回事。我根本不想解释不想说明,我想,瑁黧和佳苇怎么都是一对魔鬼,而且这对魔鬼都来自王昭君的故乡,难道当年的王昭君也和瑁黧佳苇一样,也是在用自己的肉体去讨生活么?我似乎知道,我所要画的《国色》将是怎样的一幅肮脏的生命画图。我想冲到窗前把她的身上穿的一切脱个精光,看看她的裸体上,究竟染上了哪些肮脏的色彩? 
她靠在窗前一动不动。月光映在她圆润肩头上那条我熟悉的银白纱巾,默默泛起亮光。 
我舒了一口气,我想,佳苇,作为女人,此刻对我说这些,也没有错没有错啊!原谅她吧。我想。我心照不宣地说,声音很小:“你,现在,还是不是军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当初的刚强,不是一个军人么?现在他不依然和被莫尚奸污过的女人莎莎一起,生出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么?” 
双胞胎,水灵和水英也是双胞胎。但愿刚强和莎莎的那对双胞胎女儿,不会有水灵水英同样的命运。 
但是,她们的命运,谁在掌握,掌握在谁的手中? 
“再说,佘三娘是不是军人?娜木措的奶奶罗乌支是不是军人?她们都曾穿着军装、穿过军装,而后来,不依然是赤身裸体地投进女儿泉,葬入十里红山坡么?” 
我想了很久很久,再告诉她:“你和她们一样,仅仅是女人。而女人更应该像杜鹃花,像女儿山中的月亮。” 
她叹了口气,默默把肩头上的纱巾取下来,扔在床上,向我挥挥手,轻声对我说: 
“你出去吧,容我们都好好想想。” 
我慢慢走出了她那间映照着女儿山中脉脉月光的房间,外面 
客厅里的日光灯,嗞嗞作响。 
我想把她拉出来,在月光的沐浴下,无端地流浪。正如我们当初到她的家乡,那个古老的明昌小镇上,一样月光中,一样的街头小巷,情感的街头,生命的小巷,走向灵魂的故乡。 
可是,佳苇并没有容忍我好好想一想。回去后,佳苇拼命学外语,学医,考上了解放军某某医学院的硕士,专门研究高原病防治。而且,不谈恋爱,也不结婚。她做这一切,都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而且,虽然她和吕六号完全断了关系,吕六号,也挺够仁义的,的确也暗中帮了她不少忙。空余时间,学习写作。她也开始喜欢上了朦胧诗,她也在某著名诗刊上发表所谓的朦胧诗: 
“我的情感 
如尼女的×道 
羞涩干涩得 
没有玫瑰花瓣 
湿润的语言……” 
这不是易安的作品么?怎么,一代一代的女性,搞艺术,学军医,怎么都不放过?她们的生命与爱情,追求,挫折。挫折,追求,欲望越强,梦想越多,怎么到头来都如尼女的某道,那么苍凉? 
谁的罪过?我是不是该去找找她。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国色Ⅱ号》系列,没有了方向,我想还是莫尚当初在绣楼里送给我的那一幅名为《寻觅》的油画,茫茫戈壁滩上面行走着一个美丽的女郎,而我心中的女郎,又不断变幻着动人的模样。我觉得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姑娘与少女之间,发生着许多奇妙的变幻,不知因为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躁动、心灵的躁动和欲望的躁动,某某国宾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房间,还是那个女郎,那个有着千种妩媚万种风情的女郎。她妩媚地对我说得直截了当:“哎,胖哥,进来,玩一会儿。”而这次我没有拒绝。我蹩进屋子顺手关了门,山一样把她推按在床上。她一动不动。她仅仅想得到那笔并不丰厚的嫖资,而且,嫖资我已经交过。本来,我们同住在这个宾馆或饭店,她多次深更半夜从外面归来,不招呼就进我房间里来泡方便面,或者,借打火机,而我没有见过她吃方便面,只觉得她抽烟的姿势和她走路一样优雅而高雅。我觉得,她可能就是古代希腊法庭上的那个裸体女郎,在画家的笔下,也可能是罗丹和毕加索遇到的那些漂亮人体模特之中,最漂亮最具风情的一个。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们都穿着衣服进入了宾馆那个高级房间。浅黄的窗帘,浅黄的被套和浅黄的沙发,桌椅和床头柜,晾衣架和抽水马桶都浅黄浅黄,而雪白的墙壁、雪白的 
卫生间,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片银白的世界和乳白的云彩。我们急不可耐地褪着对方的外衣和内衣,花瓣一样扔在空中又落下,直到我们的身体像两条白白的鱼,在乳白色的云彩中慢慢游动。我们开了空调,甚至没有盖被子。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流水,冲刷着这两条赤裸的游鱼,在雪白的卫生间浴池里沐浴,或者淋浴,游动得淋漓酣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从浴池游到乳白色的云彩之上。不用说,我们都无师自通地把人类流传下来的古老的那些某某技巧,充分运用,发扬光大。我觉得,从人体的角度,从绘画的角度,从人体模特和构图技巧的角度,我们白白的身体交织在一起的动作结构和肢体语言,面部胸部臀部的技巧表现,我想,世上任何一切画家,都不可能把我们完整完美地表现出来。她的确是敬业优秀的职业妓女,而她还那样年轻,那样充满活力。我们的语言动作,时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风平浪静,鸟语花香;时而像火焰,像激流,像阳光下的岩石,像月光下的沙滩。我看到她那头长长的青丝一样的长发,卷动如风,之后,静静垂下来,像柳丝,如青藤,细细滑动在风平浪静的水面。我多少次使劲搂抱起她的厚重结实的臀,似乎要用她深不可测的欲望,来把我身体这堵墙拼命推翻。我觉得她神秘的肉体是那样深邃,松软得像云彩,像棉团,像一洼璞玉。我在她青丝和璞玉卷起的波浪狂涛中,渐渐走远,走远…… 
一望无际的青青悬崖上的青藤,绕绕而下,那是我身上姑娘仰头痉挛拼命抖动垂下的发丝,和石达开的小妾佘三娘那头青丝一样,林林总总,一排悬崖,一排青丝,十里悬崖,十里青丝,春风一吹,数十里女人的头发,细柔的青丝的长堤。青丝下面平静的流水,就是我们的心灵和欲望的绿绸,我们的灵魂,渲染出漫山遍野,碧水江南,轻柳如烟。那是我们的女人们绵绵无尽失去又再生的头发和青丝啊!我是怎样把它们揉成眼前的这团乌黑的浓云?我在古老的云彩中飘然上升,上升到月空中,我看到了寂寞的嫦娥,舞动着衣袖,也舞动着她那凄婉的眼睛。月色下的桂花树,树枝飘舞,落叶飘舞,电闪雷鸣。我惊恐挣扎大叫。我似乎觉得我的臀部以下部位被青藤缠绕,很紧很紧,我知道那是我的姑娘的弯弯的手臂,我在她手臂中拼命挣扎。突然,掉进一道激流又一道激流。我搂着她,像捧着洁白流动的泉水,直到捧出老鸦漩,她的臀突然变成了一片光滑的青色的屁股石,那是石达开的儿子顺顺粉嫩的屁股,那是刘王娘结实的屁股,那是吴三妹鲜嫩白嫩的屁股。而那一个一个,一片一片在大渡河激流中汹涌着的屁股石,在我面前眼前晃动,晃动,我摸也摸不完,抱也抱不尽,那仅仅是屁股么?那是我们遗落在历史大河边,生命大河边的悲苦命运,在咆哮汹涌的激流暗流中翻滚,下沉,涌动,向上翻涌,肉体的璞玉,青丝的长廊,各种姿势,各种姿态,哀怨与笑颜,从古至今,从南到北,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大河,长河,激流,暗流,涌动着无边无际的,花花绿绿的,坚硬结实的屁股石。 
那是走向毁灭的女人们,向男人发出最后的求救,或者控诉的声音。 
女人,应该怎样拥有这种声音? 
男人,应该怎样占有并不真正属于自己的这些光滑的屁股石? 
“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渡过河?” 
“水太急,太深。” 
“为什么他们,红军,又渡过去了呢?” 
“因为,他们,想渡过河去。” 
“那,你是因为自己不想过去么?” 
“是的,太想过去了,反而渡不过。” 
…… 
我和石达开对话,还是那样沉重而哀婉。 
我和佳苇始终还是未能走到一起,因为吕六号并没有完全败下阵来。他只是受到了蓝一号送女人和送金钱的影响,而且他所领导的旅游文化部门已经并且即将取得更大的成就,蓝一号也许和郎天裁镇长的小女儿一起逃到了国外,或者已和娜木措结了婚。当然娜木措也可能和蓝一号逃到了国外,但是娜木措用宝剑或者用刀或者用枪枪杀了吕六号,或者蓝一号的事件并没有结束,而且,郎天裁镇长,或坐监狱,或已流落他乡,我们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蓝一号吕六号所犯的事,沸沸扬扬吵闹了很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了结,报纸电视也没有登载案件发展侦破的大体过程和进程。其实,我们现在许多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媒体登载宣传了结或不了结的。我只是听说过,乌溪小镇,月明星稀的夜晚,在柳如风曾住过的吊脚楼上,乌溪小镇西头,当年郎天裁镇长的柳嫂六指开过的小餐馆里,深更半夜,有人见到过郎天裁镇长和他的妻子女儿一起在桐油灯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吃着清香的毛血旺、合水豆花和河里打上来的鱼虾,而他的儿子,因没日没夜工作累得心脏安上了起搏器的刚强和他柔顺的妻子莎莎,以及他们的双胞胎女儿,则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的父母和妹妹。据传,刚强和郎天裁镇长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当年郎天裁和六指逃荒路上在女儿峡山洞里捡来的儿子。因此,和郎天裁是不是廖佐煌和罗乌支的儿子还说不定一样,刚强是不是莫尚和易安的私生子,答案也不好否定!虽然刚强新长的头发略微有点卷,也根本不是当初实习女画家易安那种秀丽的卷发,莫尚不是剑眉豹子眼。他们对刚强没有任何接触任何交流。那么,刚强又出自哪一个神秘幽深的女儿洞呢?唉唉,女儿洞啊,女儿洞,家种也好,野种也好,穿了点衣服的也好,光屁股也好,都是生命,都是生命啊!我不也有和瑁黧生的儿子偃兀么?可是,人类的爱情呢?怎么如此奇特,如此苍凉,如此不可捉摸?又有人说,吃毛血旺、合水豆花和鱼虾的人,不是已经死去的柳如风老辈、廖佐煌和刘正坤,而刚强莎莎和他们的双胞胎女儿,而那时柳如风家的吊脚楼老黄桷树下的窗户前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不死的如风老辈,有人说,如风老辈死后,观音岩洞壁上的张牙舞爪鬼怪壁画又显了出来,而且壁画上的鬼怪舞姿的继承者正是柳如风的后代……已被革职的郎天裁镇长,头顶荷叶,挥舞着裸身上缠着的红黄黑彩绸,在小镇的石板街道上,又唱又跳,且歌且舞: 
“变天了,变天了……” 
果然,这次不是变天。而是老皂荚树梢头狂风大作,乌溪小镇经历了一夜的风雨。第二天,阳光灿烂,小镇对面的桑树林一派阳光,一片青翠,而河岸的原野上,一派金黄的油菜花开,河湾里的梨树,雪白的梨花在春日阳光下,如烟似霞。 
那天,不知是蓝一号,还是吕六号得到了公审,而声嘶力竭地出来控诉蓝一号吕六号罪行的,正是已经发疯或者装疯的郎天裁镇长本人。可惜他的小腿里没有子弹,他正着步子光着上身挥舞红黄黑彩绸的舞姿,远远不如微瘸的柳如风老汉,来得那么看了使人进入如巫似幻的化境! 
柳如风,廖佐煌,罗乌支,莫尚,易安,郎天裁,刚强,莎莎,娜木措,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都在乌溪小镇上,承受或者表演着各自不同的不可更改的命运! 
但是,另有一种说法,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