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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驱魔人-第163部分

小说: 驱魔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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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所以表面上看来很是无可奈何,但却一直暗中观察那个布偶上的钢针。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那钢针在微微的颤动,布偶身上还画著一种很冷僻的符咒,依稀中还有点印象,当司马南催促他离开时,他终於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东西。
    这是很少见的一种术,和修道人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飞剑术差不多,父亲曾经告诉过他。他老人家说:道术中也有好有坏,当初创造出这些坏道术的人未必有心,可练成后,这些道术会被不怀好意的人作為他用,结果遗祸无穷。
    「有意见吗?」司马南反问,对阮瞻居然知道这种术感觉有点意外,但转念一想,明白这必定是阮瞻的父亲告诉他的,鉴於他们之间特殊的关係,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我不奇怪你使用禁术。」阮瞻鄙视地看了司马南一眼,「你不用我才感到奇怪。」
    「废话少说,现在给我滚出塔去!」
    「可是据说这种术是有缺陷的,要有人配合才行,假如没有一个帮兇在被施术者身边,用你的血画在对方身上的某一部位,你的飞袭道就会起不了作用!铜针拔出来并不会直接杀了布偶所代表的人,而是钢针在拔起的一瞬间迅速飞走,袭入被指定人的心臟才会死人,不是吗?」
    「没错,你是个好学生,你父亲该為你骄傲。可是--」司马南得意的笑,「你没发现洪好好不在这裡吗?」
    阮瞻没话说了,刚刚升起的希望在心中破灭。他一直没有把洪好好放在心上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既然他有人帮助,司马南当然也有。洪好好或许只是一隻美丽的花瓶,但也可以是另一个凶手!
    没等司马南再废话,阮瞻转身向塔外走。万里的命和他比起来,根本没必要犹豫和权衡,他只是放心不下小夏。他明白司马南绝不会杀了自己就了事,一定连他的魂魄也不放过,那样他将和小夏永别,一想到这个他就痛心不已。
    不再看到她,不再听到她,不再感觉到她,不再能记起她,这让他如锥刺骨般的疼痛!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才行!他不能就这麼放弃、认输!父亲曾经告诉过他: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肯在绝境中寻找机会!
    「站住!」司马南在阮瞻的身后发话。
    「有什麼吩咐?」阮瞻冷冷的。
    看著阮瞻的脸,司马南很气。他期望看到阮瞻的挫败感,希望看到他沮丧和懊恼,希望看到他怕,而不是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毕竟阮瞻几乎赢了他,从歷经千辛万苦,到眼看就要取得全面胜利,再到完全溃败,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打击。可阮瞻就是那麼平静,让他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
    一出塔,他就感觉到异能迅速的恢復,这是他的优势所在,所以他挥手就是一记火手印打出去。
    阮瞻感觉到身后的灼热感,本能的一闪,并施术把那团火引到旁边。可他的法力毕竟比不上司马南,虽然他凭藉著智计和勇气,已经让司马南的法力大损,但他还是处於下风。所以火手印虽然推开了,他也被那餘尾扫了一下,「砰」的撞在凉棚的柱子上,撞断了手腕粗细的木柱,嘴角也漏出一缕血跡。
    看到阮瞻这个样子,司马南感到心中一阵痛快。这是他一直要除掉的人,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人,他甚至还一度感觉到紧张,不相信自己的力量,现在看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苦苦支撑,感觉真的很好!
    「我谁也不為,只為自己高兴!」他笑了一声,来了一个掌心雷,并学著阮瞻曾经对付他的样子,一掌一掌的不断打出去。
    他并不阻止阮瞻的反抗,束手待毙的猎物他没有兴趣,垂死挣扎才让他觉得快乐!
    而对於阮瞻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法术进攻能力,只是倔强的不肯低头并执著的寻找机会而已。他感觉到自身的力量越来越弱,司马南的一次重击穿透他的防护打在他身上,终於站立不住,单膝跪在地上,以手撑地。
    后背火烧火燎的疼,他知道是被烧伤了,但他此刻已经打得眼红,於是咬紧牙关向旁边一滚,顺手捡起一块湖心迴廊上烧掉的木条残骸,甩手向司马南的方向掷去。
    他的异能快尽了,肉体上伤害严重,但身体的力量还在,所以他这奋力的一掷,让那烧焦的木条带著风声直射向司马南。
    司马南没料到阮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眼见一块黑呼呼的东西袭飞过来,急忙向旁边一跃,虽然险险地躲了过去,但却差点掉到湖裡,模样极其狼狈,而阮瞻趁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跑到凉棚那边。
    他明白司马南想看他做困兽之斗,可是他也是在耗费司马南的力量,太空旷的地方不好躲避,如果让司马南一下子打死了他,他就没有时间逆转形势了。
    司马南也是很骄傲的,他一定期望亲手了结对手,而不是靠人质。但在他久攻不下的时候,他也必会用万里的命、全镇人的命相威胁。那个时候,他会看看有没有机会使用他最后的一招,如果成功,就万事大吉,如果不成功,他至少要保住他的魂魄,这样他就还可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那最后一招并不在他的计画之内,因為那对他而言太勉强了,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你找死!」司马南意外被袭,分外愤怒,想要看猴戏的兴致也没了。
    他盘膝坐地上,随手画了一个圈,地面上就立即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深痕把他围在其中。他就坐在裡面,双掌同时比划,结著奇怪的手印,然后抬眼看看全神戒备的阮瞻。
    「念在我和你的一点渊源,我还在犹豫是否留一条活路,可是你却自己找死!」
    「不用假慈悲,我们两个必有一个出不了这座城,你我都明白!」阮瞻伸手向司马南一指,「有什麼你就使出来,我要怕了你,我阮字就倒著写!」
    「嘴硬解决不了问题!」司马南冷哼一声,随即把那个结成的复杂手印对準阮瞻的胸口急挥了出去!
    没有红光、没有蓝色电火花,只有一阵看不见的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当阮瞻还没有想好要怎麼应付时,就感觉风中有无数隻手爬上了他的身体,东拉西扯的,让他驀然绷紧的肌肉奇痒无比,浑身的力道尽失!
    风吹一波,他的身上又多了许多隻看不见的手,重重叠叠的,只几秒鐘就困住了他的身体。他明白这是司马南的道术所致,这看不见的,柔软的攻击,让他无所适从!硬攻硬打,他不怕!他骨子裡的血性让他可以面对多重打击,只是现在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情况倒真像是当初他对雪女的无可奈何!
    他勉力提起精神挣扎,可是就感觉身体陷入了流沙裡一样,越努力就越陷落!
    「蠢材!」一边的司马南见阮瞻只防著自己的强力攻击,而没料到他会下软刀子,而一下子著了道,得意的说,「以柔克刚的道理是道家最高的境界,看来你并不懂!」
    阮瞻想说什麼,但却忽然头一晕,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离地,被那些无形的手托举了起来!
    「你喜欢被撕成片状还是块状?」司马南继续轻蔑地说,「看在你我渊源颇深的面上,我让你选!」
    「你来选好了!」
    见阮瞻在这个时候还是面不改色,司马南也有半分不忍下手,但他的犹豫只是这一瞬,随后就双手合拢,好像辗著什麼东西一样揉搓了起来。
    立刻,阮瞻感到有各种不同力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整个人像被扔进了碎冰机一样被无形的手切割著,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而他不想束手就擒,仍然挣扎,但力量却完全提不起来,只任由著那痛楚加剧。
    饶是如此,阮瞻还是不放弃,力图加长司马南杀死自己的时间,最大程度地消耗司马南的力量。因為他很明白,司马南施此术对付自己,耗损也是不小。
    他一定要忍耐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煎熬,每多争取一秒,他保住自己魂魄的机率就大了一分!
    冷汗,在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阮瞻忍著痛不叫出声,在被举到半空中时,他把头转向坐在塔门口的司马南,想判断一下形势,然而此时,他却看到了一幅想像不到的场景--
    塔一层的那些小铜鐘裡,有一个最靠近门边的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升起来,露出铜鐘下面的一双脚!
    司马南背对著塔门坐著,而且因為施法而全神贯注,因此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塔裡的异动,但阮瞻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铜鐘下面有一个人!
第四十七章 最后一招
    左德!
    他失踪时,阮瞻的眼睛还没有恢復,因此并不认识他,但当阮瞻看到那双穿著运动鞋的脚出现时,就已经直觉的认定,铜鐘裡面的人一定是失踪以久的左德!
    没想到左德一直藏身在铜鐘裡,真是聪明的选择!这特製的铜鐘上面有强烈的罡气,既可以阻隔住怨灵的搜寻,而且也可以拦截住其他实质的物理伤害。一定是当怨灵要佔据倖存者的身体时,左德事先洞察了什麼,他无力保护其他人,只能先自保。
    左德进镇时一直背著一个装有食水的背包,这几天他一定是靠著这个维持生命。这让阮瞻在钦佩他聪明才智的同时,对他顽强的坚忍力也分外折服。在铜鐘之内那种幽闭的环境中分不清日与夜,也分辨不出铜鐘外世界的真与偽,更不知道这件事何年何月才能结束,他一定是备受煎熬!
    现在,他很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判断,确认了在斗法的两人不再是怨灵製造的幻象,所以才跑出来,意图帮助阮瞻。
    只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这让他搬动铜鐘的动作显得分外艰难,而阮瞻在被困之下也无法帮他,只能更拼命的挣扎,吸引了司马南的全部注意力,给左德製造机会!
    慢慢的,颤抖著的左德终於勉力把铜鐘掀起,人也从下面爬了出来!而此时的阮瞻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像一片枯萎的树叶一样被看不见的手托举在空中。
    他不能看向左德的方向,怕引起司马南的注意,但他眼角的餘光还是看到左德偷偷蹭到门边,把自己那双大号运动鞋脱了下来,放入背包中,连同那些已经吃没了的食水包装盒裹在一起,对準司马南的方向,拼命掷了过去。
    正把全副心神用来对付阮瞻的司马南根本没想到身后还有敌人偷袭,只感身后一阵风袭来,本能的伏身躲开,却还是被击中了头部!
    司马南只感觉击中他的硬物很大块,大惊之下脑袋一阵晕眩。这样,他操纵隐形符咒的手印就结不成了,阮瞻登时摔到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浑身说不清的疼痛让阮瞻恨不能躺在地上不动,但他明白这机会转瞬即逝,於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扑向司马南身边!
    然而之前他受的伤太重了,这让他步履艰难,踉蹌著几乎摔倒。而就在这短短的数十秒时间裡,司马南意识到大事不妙,下意识地產生了鱼死网破的心态,一指弹起一阵劲风,砸向那代表全镇人性命的铜镜镜面。另一手伸手入怀,把小木偶脖子上的钢针拔了下来。
    他一动,阮瞻就知道他要干什麼,焦急中也没有时间思考,伸手拿出衣袋中那个像钥匙链上装饰物一样的小东西,连咒语也来不及念出口,就凭著心中执著的意念和对咒语的熟悉,一下拋了出去。
    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招!
    这东西只对铜镜有用,所以是拋向铜镜的,而他自己则疾速扭转向铜针要飞出的方向,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钢针的行进,企图以自身的伤害来保护万里。
    可是,钢针的速度太快了,而阮瞻在受伤之下行动又稍缓了点。眼见著那个祭出的方方小东西突然变成方砖大小,一下把铜镜压在了下面,但钢针却从他肋下急穿而过,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瞻心裡一凉,去挡纲针的身体「砰」地摔倒在司马南地身边。
    司马南被左德用杂物狠狠地砸在了后脑上,眩晕感一直未退。虽然在电光火石间作出了报復的行為,但爬起来时还是摇摇晃晃的。他见到阮瞻绝望的神色,知道他是在為不能挽救万里的生命而内疚,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阮瞻以為自己的失误害了万里,悲愤之下想也不想地爬起来,一拳挥出,打在司马南的太阳穴上,当场让这位法力高深的法师昏倒在最原始的武力上。
    而阮瞻自己在内疚和自责之下,再没有力气支撑,一下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一切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一边的左德还没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已经了结了,他站在那裡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来。
    「阮先生你还好吧?」他尝试著扶起阮瞻,但阮瞻却拒绝了,只是指了指司马南。
    「请你把他捆得结实点,然后拖到塔裡去,一楼就好。」
    看著左德虽然虚弱,却依言而行,阮瞻仰面摊倒在地上。
    此次他受伤严重,已经无力支撑空城外的结界,所以天空已经不再是灰白一片,而是灿烂的星空,可他的心裡却如在滚油中倒入冷水般炸开了锅,烫得他的心点点灼痛著!
    万里会死於自己的失误吗?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用身体挡住那根钢针的,但他错估了自己对伤痛的抵抗能力,终究他慢了零点零一秒,可是就这零点零一秒,可能会要了他生死之交的命!
    司马南这麼高超的道术,不可能会失误,万里唯一的生存机会,是洪好好没有制住他。可既然司马南挖好了陷阱等著万里,他能够避开吗?
    这不确定的因素让阮瞻忧心如焚,恨不得用时空扭曲术回到旧镇去看看情况,可他又不得不强压著这种焦虑心情而去考虑先解决这裡的事情。假如他离开,司马南有可能会再度扳回局势,那麼这一切就白做了,司马南还会带来后患,小夏不能平安,万里如果出事,也是白白牺牲了!
    艰难地抬起身看看,见左德已经把司马南抬回到塔的一层去,阮瞻先是起身拿起了那面小铜镜和方砖样的法宝,然后也跟到了塔边上。此时他週身无一处不疼,可他却感觉不到,心裡反覆想像著无数的可能。
    他让左德把司马南放置在一个铜鐘上倚坐著,自己则坐在塔外的石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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