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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北史-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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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前制?政令不定,乃至于此!今宿卫之官,有一夜不直者,罪至削除;因而逃

亡者,遂便籍没。此则大逆之罪,与杖十同科。虽为法愈严,恐人情愈散。一人

心散,尚或不可止,若天下皆散,将如之何?请遵轻典,并依大律,则亿兆之人,

手足有所措矣。

五曰:高祖斫雕为朴,本欲传之万世。大尊朝夕趋庭,亲承圣旨。岂有崩

未逾年,而遽穷奢丽,成父之志,义岂然乎?请兴造之制,务从卑俭,雕文刻镂,

一切勿营。

六曰:都下之人,徭赋稍重。必是军国之要,不敢惮劳。岂容朝夕征求,唯

供鱼龙烂漫;士庶从役,只为俳优角抵?纷纷不已,财力俱竭,业业相顾,无复

聊生。凡无益之事,请并停罢。

七曰:近见有诏,上书字误者即科其罪。假有忠谠之人,欲陈时事,尺有所

短,文字非工,不密失身,义无假手,脱有舛谬,便迫严科。婴径尺之鳞,其事

非易;下不讳之诏,犹惧未来。更加刑戮,能无钳口?大尊纵不能采诽谤之言,

无宜杜献替之路。请停此诏,则天下幸甚。

八曰:或桑谷生朝,殷王因之获福,今玄象垂戒,此亦兴周之祥。大尊虽灭

膳撤县,未尽销谴之理。诚愿谘诹善道,修布德政,解兆庶之愠,引万方之罪。

则天变可除,鼎业方固。大尊若不革兹八事,臣见周庙不血食矣。

帝大怒,将戮之。内史元严谏,因而获免。翌日,帝颇感悟,召运谓之曰:

“朕昨夜思卿所奏,实是忠臣。先皇圣明,卿数有规谏;朕既昏暗,卿复能如此!”

乃赐御食以赏之。朝之公卿,初见帝甚怒,莫不为运寒心。后见获赏,又皆相贺,

以为幸免兽口。

内史郑译常以私事请托,运不之许,因此衔之。及隋文帝为丞相,译为长史,

遂左迁运为广州滍阳令。开皇五年,转毛州高唐令。频历二县,并有声绩。运

常愿处一谏官,从容讽议,而性讦直,为人所排抵,遂不被任用。乃发愤录夏、

殷以来谏争事,集而部之,凡六百三十九条,合四十一卷,名曰谏苑。奏上之。

隋文帝览而嘉焉。

论曰:王罴刚峭有余,弘雅未之闻也。情安俭率,志在公平。既而奋节危城,

抗辞勍敌,梁人为之退舍,高氏不敢加兵。以此见称,信非虚矣。至述不陨门风,

亦足称也。王思政驱驰有事之秋,慷慨功名之际。及乎策名霸府,作镇颍川,设

萦带之险,修守御之术,以一城之众,抗倾国之师,率疲骀之兵,当劲勇之卒,

犹能亟摧大敌,屡建奇功。忠节冠于本朝,义声动于邻听。运穷事蹙,城陷身囚,

壮志高风亦足奋于百世矣。尉迟迥地则舅甥,职惟台衮,沐恩累叶,荷眷一时,

居形胜之地,受藩维之托,颠而不扶,忧责斯在?及主威云谢,鼎业将迁,九服

移心,三灵改卜,遂能志存赴蹈,投袂称兵。忠君之勤未宣,违天之祸便及。校

其心,翟义、葛诞之俦欤。纲、运积宣王室,勤劳出内。观其自致荣宠,岂唯恩

泽而已乎?夫士之成名,其途不一,盖有不待爵禄而贵,不因学艺而重者何?亦

云忠孝而已。若乃竭力以奉其亲者,人子之行也;致身以事其君者,人臣之节也。

斯固弥纶三极,囊括百代。当宣帝之在东朝,凶德方兆,王轨志惟无讳,极议于

骨肉之间,竟遇淫刑,以至夷灭。若斯人者,人或以为其不忠,则天下莫之信也。

观乐运之所以行已之节,其有古之遗直之风乎。

 卷六十三 列传第五十一

○周惠达冯景苏绰(子威从兄亮)

周惠达,字怀文,章武文安人也。父信,历乐乡、平舒、成平三县令,皆以

廉能称。惠达幼有节操,好读书,美容貌。魏齐王萧宝夤为瀛州刺史,召惠达及

河间冯景同在阁下,甚礼之。及宝夤还明,惠达随入洛阳。宝夤西征,惠达复随

入关。宝夤除雍州刺史,今惠达使洛阳。未还,而宝夤谋反闻于京师。有司以惠

达是其行人,将执之。惠达乃私驰还。至潼关,遇大使杨侃。侃谓曰:“何为故

入兽口?”惠达曰:“萧王必为左右所误,今往,庶其改图。”及至,宝夤反形

已露,不可弥缝。遂用惠达为光禄勋、中书舍人。宝夤既败,唯惠达等数人从之。

宝夤语惠达曰:“人生富贵,左右咸言尽节,及遭厄难,乃知岁寒也。”

贺拔岳为关中大行,惠达为岳府属。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惠达遁入汉阳之麦

积崖。悦平,归于周文帝。文帝复以为府司马,便委任焉。周文帝为大将军、大

行台,以惠达为行台尚书、大将军府司马,封文安县子。周文出镇华州,留惠达

知后事。时既承丧乱,庶事多阙。惠达营造戎仗,储积仓粮,简阅士马,以济军

国之务,甚为朝廷所称。后拜中书令,进爵为公。大统四年,兼尚书右仆射。其

年,周文与魏文帝东讨,令惠达辅魏太子居守,总留台事。及芒山失律,人情骇

动。赵青雀据长安子城反,惠达奉太子出渭桥北以御之。军还,青雀等诛。拜吏

部尚书。久之,复为右仆射。自关右草创,礼乐缺然。惠达与礼官损益旧章,是

以仪轨稍备。魏文帝因朝奏乐,顾谓惠达曰:“此卿功也。”惠达虽居显职,性

廉退,善下人,尽心勤公,爱拔良士,以此皆敬而附之。薨,子题嗣。隋开皇初,

以惠达著绩前代,追封萧国公。

冯景,字长明,河间武垣人也。父杰,为伏与令。景少与周惠达友,俱以客

从萧宝夤。宝夤后为尚书右仆射,引景领尚书都令史。正光中,宝夤为关西大行

台,景又为行台都令史。及宝夤败还长安,或议归罪阙下,或言留州立功。景曰:

“拥兵不还,此罪将大。”宝夤不从,遂反。及宝夤平,景方得还洛。朝廷闻景

有谏言,故不罪之。后事贺拔岳为行台郎。岳使景诣齐神武,察其行事。神武闻

岳使至,甚有喜色,问曰:“贺拔公讵忆吾邪?”即与景歃血,托岳为兄弟。景

还,以状报岳。岳曰:“此奸有余,而实不足。自古王臣无私盟者也,吾料之熟

矣。”岳北合费也头,东引纥豆陵伊利,西总侯莫陈悦、河州刺史梁景睿及酋渠

为盟誓,共会平凉,移军东下。惧有专任之嫌,使景启孝武帝。帝甚悦。又为岳

大都督府从事中郎。后侯莫陈悦平,周文使景于京师告捷。帝有西迁意,因问关

中事势。景劝帝西迁。后以迎孝武功,封高阳县伯,除散骑常侍、行台尚书。大

统初,诏行泾州事,卒于官。

苏绰,字令绰,武功人,魏侍中则之九世孙也。累世二千石。父协,武功郡

守。绰少好学,博览群书,尤善算术。从兄让为汾州刺史,周帝饯于都门外。临

别,谓曰:“卿家子弟之中,谁可任用者?”让因荐绰。周文乃召为行台郎中。

在官岁余,未见知。然诸曹疑事,皆询于绰而后定。所行公文,绰又为之条式。

台中咸称其能。周文与仆射周惠达论事,惠达不能对,请出外议之。乃召绰,告

以其事,绰即为量定。惠达入呈,周文称善,谓曰:“谁与卿为此议者?”惠达

以绰对,因称其有王佐才。周文曰:“吾亦闻之久矣。”寻除著作佐郎。

属周文与公卿往昆明池观渔,行至城西汉故仓地,顾问左右,莫有知者。或

曰:“苏绰博物多通,请问之。”周文乃召绰问,具以状对。周文大悦,因问天

地造化之始,历代兴亡之迹。绰既有口辩,应对如流。周文益嘉之,乃与绰并马

徐行至池,竟不设网罟而还。遂留绰至夜,问以政道,卧而听之。绰于是指陈帝

王之道,兼述申、韩之要。周文乃起,整衣危坐,不觉膝之前席。语遂达曙不厌。

诘朝,谓周惠达曰:“苏绰真奇士,吾方任之以政。”即拜大行台左丞,参典机

密。自是宠遇日隆。绰始制文案程式,朱出墨入,及计帐、户籍之法。

大统三年,齐神武三道入寇,诸将咸欲分兵御之,独绰意与周文同。遂并力

拒窦泰,擒之于潼关。封美阳县伯。十一年,授大行台度支尚书,领著作,兼司

农卿。

周文方欲革易时政,务弘强国富人之道,故绰得尽其智能,赞成其事。减官

员,置二长,并置屯田以资军国。又为六条诏书,奏施行之。

其一,先修心,曰:

凡今之方伯守令,皆受命天朝,出临下国,论其尊贵,并古之诸侯也。是以

前代帝王,每称共理天下者唯良宰守耳。明知百僚卿尹虽各有所司,然其理人之

本,莫若守宰之最重也。凡理人之体,当先理已心,心者一身之主,百行之本。

心不清静,则思虑妄生。思虑妄生,则见理不明。见理不明,则是非谬乱。是非

既乱,则一身不能自理,安能理人也?是以理人之要,在于清心而已。夫所谓清

心者,非不贪货财之谓,乃欲使心气清和,志意端静。心和志静,则邪僻之虑无

因而作。邪僻不作,则凡所思念无不皆得至公之理。率至公之理以临其人,则彼

下人孰不从化?是以称理人之本,先在理心。

其次又在理身。凡人君之身者,乃百姓之表,一国之的也。表不正,不可求

直影;的不明,不可责射中。今君身不能自理,而望理百姓,是犹曲表而求直影

也;君行不能自修,而欲百姓修行者,是犹无的而责射中也。故为人君者,必心

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义,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礼让,躬行廉平,躬

行俭约,然后继之以无倦,加之以明察。行此八者以训其人。是以其人畏而爱之,

则而象之,不待家教日见而自兴行矣。

其二,敦教化,曰:

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明其有中和之心,仁恕之行,异于木石,不同禽兽,

故贵之耳。然性无常守,随化而迁。化于敦朴者则质直,化于浇伪者则浮薄。浮

薄者则衰弊之风,质直者则淳和之俗。衰弊则祸乱交兴,淳和则天下自治。自古

安危兴亡,无不皆由所化也。

然世道彫丧,已数百年。大乱滋甚,且二十载。人不见德,唯兵革是闻;上

无教化,唯刑罚是用。而中兴始尔,大难未弭,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凡百

草创,率多权宜。致使礼让弗兴,风俗未反。比年稍登稔,徭赋差轻,衣食不切,

则教化可修矣。凡诸牧守令长,各宜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矣。

夫化者,贵能扇之以淳风,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朴素。使百姓

亹亹,日迁于善,邪伪之心,嗜欲之性,潜以消化,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之谓化

也。然后教之以孝悌,使人慈爱;教之以仁顺,使人和睦;教之以礼义,使人敬

让。慈爱则不遗其亲,和睦则无怨于人,敬让则不竞于物。三者既备,则王道成

矣。此之谓教也。先王之所以移风易俗,还淳反素,垂拱而临天下以至于太平者,

莫不由此。此之谓要道也。

其三,尽地利,曰:

人生天地之间,衣食为命。食不足则饥,衣不足则寒。饥寒切体,而欲使人

兴行礼让者,此犹逆坂走丸,势不可得也。是以古之圣王知其若此,先足其衣食,

然后教化随之。夫衣食所以足者,由于地利尽。地利所以尽者,由于劝课有方。

主此教者,在乎牧守令长而已。人者冥也,智不自周,必待劝教然后得尽其力。

诸州郡县,每至岁首,必戎敕部人,无问少长,但能操持农器者,皆令就田,垦

发以时,勿失其所。及布种既讫,嘉苗须理,麦秋在野,蚕停于室,若此之时,

皆宜少长悉力,男女并功,若扬汤救火,寇盗之将至,然后可使农夫不失其业,

蚕妇得就其功。若游手怠惰,早归晚出,好逸恶劳,不勤事业者,则正长牒名郡

县,守令随事加罚,罪一劝百。此则明宰之教也。

夫百亩之田,必春耕之,夏种之,秋收之,然后冬食之。此三时者,农之要

月也。若失其一时,则谷不可得而食。故先王之戒曰:“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

其饥者;一妇不织,天下必有受其寒者。”若此三时,不务省事,而令人废农者,

是则绝人之命,驱以就死然。单劣之户,及无牛之家,劝令有无相通,使得兼济。

三农之隙,及阴雨之暇,又当教人种桑植果,艺其蔬菜,修其园圃,畜育鸡豚,

以备生生之资,以供养老之具。

夫为政不欲过辞,碎则人烦;劝课亦不容太简,简则人怠。善为政者,必消

息时宜而适烦简之中。故诗曰:“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求。”如不能尔,

则必陷于刑辟矣。

其四,擢贤良,曰:

天生蒸黎,不能自化,故必立君以理之。人君不能独理,故必置臣以佐之。

上自帝王,下及列国,置臣得贤则安,失贤则乱,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

今刺史县令,悉有僚吏,皆佐助之人也。刺史府官则命于天朝;其州吏以下,

并牧守自置。自昔以来,州郡大夫,但取门资,多不择贤良;末曹小吏,唯试刀

笔,并不问志行。夫门资者,乃先世之爵禄,无妨子孙之愚瞽;刀笔者,乃身外

之末材,不废性行之浇伪。若门资之中而得贤良,是则策骐骥而取千里也;若门

资之中而得愚瞽,是则土牛木马,形似而用非,不可以涉道也。若刀笔之中而得

志行,是则金相玉质,内外俱美,实为人宝也;若刀笔之中而得浇伪,是则饰画

朽木,悦目一时,不可以充榱椽之用也。今之选举者,当不限资阴,唯在得人。

苟得其人,自可起厮养而为卿相,则伊尹、傅说是也,而况兄州郡之职乎?苟非

其人,则丹朱、商均虽帝王之胤,不能守百里之封,而况于公卿之胄乎?由此而

言,官人之道可见矣。

凡所求材艺者,为其可以理人。若有材艺而以正直为本者,必以材而为理也;

若有材艺而以奸伪为本者,将因其官而乱也,何致化之可得乎?是故将求材艺,

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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