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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金史-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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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两选,北选百人,南选百五十人,合二百五十人。词赋经义入仕之人既多,所

以县令未尝阙员。其后南北通选,止设词赋一科,每举限取六七十人。入仕之人

既少,县令阙员,盖由此也。”上以为然,诏后取人毋限以数。寻擢吏部侍郎,

兼前职,谕旨曰:“卿性果敢,有激扬之意,故以授卿,宜加审慎,毋涉荒唐。”

俄为中都路推排使,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御史中丞。

会朝士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以宰相亲

故,畏而不纠欤?”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

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此小事臣容有不知,其畏

宰相何图焉。”既出,世宗目送之,曰:“晏年老,气犹未衰。”一日,御史台

奏请增监察员,上曰:“采察内外官吏,固系监察。然尔等有所闻知,亦当弹劾。

况纠正非违,台官职也,苟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顾谓晏曰:“豳王年少未

练,朕以台事委卿,当一一用意。”

初,锦州龙宫寺,辽主拨赐户民俾输税于寺,岁久皆以为奴,有欲诉者害之

岛中。晏乃具奏:“在律,僧不杀生,况人命乎!辽以良民为二税户,此不道之

甚也,今幸遇圣朝,乞尽释为良。”世宗纳其言,于是获免者六百余人。故同判

大睦亲府事谋衍家有民质券,积其息不能偿,因没为奴,屡诉有司不能直,至是,

投匦自言。事下御史台,晏检敗缸吹闷淝椋熳嗝庵Q拔厮握┕鸥笔埂

及世宗不豫,命宿禁中,一时诏册,皆晏为之。

章宗立,晏画十事以上。一曰风俗奢慄,宜定制度。二曰禁游手。三曰宜

停铸钱。四曰免上户管库。五曰太平宜兴礼乐。六曰量轻租税。七曰减盐价。八

曰免监官陪纳亏欠。九曰有司尚苟且,乞申明经久远图。十曰禁网差密,宜尚宽

大。又奏“乞委待制党怀英、修撰张行简更直进读陈言文字,以广视听”。皆采

纳之。以年老乞致仕,改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越二年,复申前请,授沁

南军节度使,久之,致仕。上念其先朝旧人,复起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六年,

归老,得疾,诏除其子左司员外郎仲略为泽州刺史,以便侍养。承安二年卒,年

七十五,谥曰文简。

仲略,字简之。聪敏力学,登大定十九年词赋进士第,调代州五台主簿。以

母忧去,服阕,转韩州军事判官,迁泽州晋城令,补尚书省令史。除翰林修撰,

兼太常博士。改授左司都事,为立夏国王读册官。还,权领左司。一日,奏事退,

上顾谓侍臣曰:“仲略精神明健,如俊鹘脱帽。”又曰:“李仲略健吏也。”未

几,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刺史以便禄养。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

泽于怀为支郡,父子相继,乡人荣之。以父丧免,起为户部郎中。

时上命六品以上官,十日以次转对,乃进言曰:“凡救其末,不若正其本。

所谓本者厚风俗,去冗食,养财用而已。厚风俗在乎立制度,禁奢慄。去冗食

在乎宠力农,抑游堕。养财用在乎广储蓄,时敛散。商贾不通难得之货,工匠不

作无用之器,则下知重本。下知重本,则末息矣。”又条陈制度之宜,上嘉纳之。

俄授翰林直学士,兼前职,因命充经义读卷官。上问曰:“有司以谓经义不若词

赋,罢之何如?”仲略奏曰:“经乃圣人之书,明经所以适用,非词赋比。乞自

今以经义进士为考试官,庶得硕学之士。”上可其奏。改吏部郎中,迁侍郎,兼

翼王傅,俄兼宛王傅。

时知大兴府事纥石烈执中坐赃,上命仲略鞫之,罪当削解。权要竞言太重,

上颇然之,仲略奏曰:“教化之行,自近者始。京师,四方之则也。郡县守令无

虑数百,此而不惩,何以励后?况执中凶残很愎,慢上虐下,岂可宥之。”上曰:

“卿言是也。”未几,授山东东西路按察使。寻以病访医京师,泰和五年卒。上

闻之,叹曰:“此人于国家宣力多矣,何遽止是耶!”赠朝列大夫,谥曰襄献。

仲略性豪迈有父风,刚介特立,不阿权贵,临事明敏无留滞,故所任以干济

称云。

李愈,字景韩,绛之正平人。业儒术,中正隆五年词赋进士第,调河南渑池

主簿。察廉优等为平阳酒副使,迁冀氏令,累迁解州刺史。章宗即位,召授同知

中都路都转运使事,改同知济南府。明昌二年,授曹王傅,兼同知定武军节度使

事。王奉命宴赐北部,愈从行,还过京师,表言:“诸部所贡之马,止可委招讨

司受于界上,量给回赐,务省费以广边储。拟自临潢至西夏沿边创设重镇十数,

仍选猛安谋克勋臣子孙有材力者使居其职,田给于军者许募汉人佃种,不必远挽

牛头粟而兵自富强矣。”上览其奏,谓宰臣曰:“愈一书生耳,其用心之忠如是。”

以表下尚书省议。会愈迁同知西京留守,过阙复上言,以为“前表傥可采,乞断

自宸衷”,上纳用焉。自是,命五年一宴赐,人以为便。改棣州防御使。未几,

授大兴府治中,上谕之曰:“卿资历应得三品,以是员方阙而卿能干,故用之,

当知朕意。”北京提刑副使范楫、知归德府事邓俨各举愈以自代,由是擢河南路

提刑使。上言:“随路提刑司乞留官一员,余分部巡按。”又言:“本司见置许

州,乞移治南京为便。”并从之。宪台廉察,九路提刑司以愈为最。

五年,入见,尚书省以闻,上问宰执有何议论,平章政事守贞曰:“李愈言

河决事。”上曰:“愈向陈备御北边策。言甚荒唐。”守贞曰:“愈于见职甚干。”

上曰:“盖以其敢为耳。”又曰:“李愈论河决事,谓宜遣大臣视护以慰人心,

其言良是。”明年,改河平军节度使。承安二年,徙顺义军,奏陈屯田利害,上

遣使宣谕,仍降金牌俾领其事。四年,召为刑部尚书。先是,刑部尚书阙,上以

愈为可用,令议之。或言愈病,上曰:“愈比陈言,有退地千里而争言其功之语,

卿等定恶此人多言耶。”特召用之。旧制,陈言者漏所言事于人,并行科罪,仍

给告人赏。愈言:“此盖所以防闲小人也。比年以来诏求直言,及命朝臣转对,

又许外路官言事,此皆圣言乐闻忠谠之意,请除去旧条以广言路。”上嘉纳焉。

寻为贺宋正旦副使。

泰和二年春,上将幸长乐川,愈切谏曰:“方今戍卒贫弱,百姓骚然,三叉

尤近北陲,恒防外患。兼闻泰和宫在两山间,地形狭隘,雨潦遄集,固不若北宫

池台之胜,优游闲适也。”上不从,夏四月,愈复谏曰:“北部侵我旧疆千有余

里,不谋雪耻,复欲北幸,一旦有警,臣恐丞相襄、枢密副使阇母等不足恃也。

况皇嗣未立,群心无定,岂可远事逸游哉。”上异其言。未几,授河平军节度使,

改知河中府事,致仕。泰和六年卒,年七十二。谥曰清献。自著《狂愚集》二十

卷。

王贲,字文孺,其先自临潢移贯宛平。曾祖士方,正直敢言。辽道宗信枢密

使耶律乙辛之谗杀其太子,世无敢白其冤者,士方击义钟以诉,辽主感悟,卒诛

乙辛,厚赏士方,授承奉官。父中安,擢进士第,坐田珏党事废。世宗即位党禁

解,终沂州防御使。

贲性孝友,勤敏好学,第进士,由复州军事判官补尚书省令史,擢右三部检

法司正。待御史贾铉举贲安静有守,不尚奔竞,政府亦言其廉素,善论议。擢河

北东西、大名府路提刑判官,选授尚书省都事,以丧去。用荐者多,起复刑部员

外郎、侍御史,累迁南京路按察使,卒。贲敦厚尚义,笃于亲朋,不营产业,比

殁,家甚窭,上闻悯惜之,赠朝列大夫,仍厚恤共家。

弟质,字敬叔,登大定二十五年进士第,累官吏部主事,以才干举迁昭义军

节度副使。章宗问质临事若何,张万公对曰:“胜其兄贲。”章宗曰:“及其兄

亦可矣。”后以礼部尚书致仕,终。

许安仁,字子静,献州交河人。幼孤,能自刻苦读书,善属文。登大定七年

进士第,调河间县主簿。累迁太常博士,兼国史院编修官。章宗为皇太孙,安仁

以讲学被选东宫,转左补阙、应奉翰林文字。上即位,改国子监丞,兼补阙,徙

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职如故。侍御史贾铉以安仁守道端悫,荐于朝。同知济

南府事路伯达继上章称其立己纯正,宜加显任,超授礼部郎中,兼左补阙。适朝

议以流人实边,安仁言:“昔汉有募民实边之议,盖度地营邑,制为田宅,使至

者有所居,作者有所用,于是轻去故乡而易于迁徙。如使被刑之徒寒饿困苦,无

聊之心,靡所顾藉,与古之募民实塞不同,非所宜行。”上然之。明昌四年春,

上将幸景明宫,安仁与同列谏曰:“昔汉、唐虽有甘泉、九成避暑之行,然皆去

京师不远。非如金莲千里之外,邻沙漠,隔关岭,万一有警,何以应变,此不可

不虑也。”疏奏,遂罢幸。出为泽州刺史,作《无隐论》上之,凡十篇,曰本朝、

曰情欲、曰养心、曰田猎、曰公道、曰养源、曰冗官、曰育材、曰限田、曰理财。

在郡二年,徙同知河南府事,升汾阳军节度使,致仕。泰和五年卒,年七十七,

谥曰文简。安仁质实无华,澹然有古君子风,故为时人所称云。

梁襄,字公赞,绛州人。少孤,养于叔父宁。性颖悟,日记千余言。登大定

三年进士第,调耀州同官主簿。三迁邠州淳化令,有善政。察廉,升庆阳府推官,

召为薛王府掾。世宗将幸金莲川,有司具办,襄上疏极谏曰:

金莲川在重山之北,地积阴冷,五谷不殖,郡县难建,盖自古极边荒弃之壤

也。气候殊异,中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特与上京、中都不同,尤非圣

躬将摄之所。凡奉养之具无不远劳飞挽,越山逾险,其费数倍。至于顿舍之处,

军骑阗塞,主客不分,马牛风逸以难收,臧获逋逃而莫得,夺攘蹂躏,未易禁止。

公卿百官卫士,富者车帐仅容,贫者穴居露处,舆台皂隶,不免困踣,饥不得食,

寒不得衣,一夫致疾,染及众人,夭伤无辜,何异刃杀。此特细故耳,更有大于

此者。

臣闻高城峻池,深居邃禁,帝王之藩篱也,壮士健马,坚甲利兵,帝王之爪

牙也。今行宫之所,非有高殿广宇城池之固,是废其藩篱也。持甲常坐之马,日

暴雨蚀,臣知其必羸瘠矣。御侮待用之军,穴居野处,冷啖寒眼,臣知其必疲瘵

矣。卫宫周庐才容数人,一旦霖潦积旬,衣甲弓刀沾湿柔脆,岂堪为用,是失其

爪牙也。秋杪将归,人已疲矣,马已弱矣,裹粮已空,褚衣已弊,犹且远幸松林,

以从畋猎,行于不测之地,往来之间,动逾旬月,转输移徙之劳,更倍于前矣。

以陛下神武善骑射,举世莫及,若夫衔橛之变,猛挚之虞,姑置勿论。设于

行猎之际,烈风暴至,麈埃涨天,宿雾四塞,跬步不辨,以致翠华有崤陵之避、

襄城之迷,百官狼狈于道途,卫士参错于队伍,当此宸衷宁无戒悔。夫神龙不可

以失所,人主不可以轻行,良谓此也。所次之宫,草略尤甚,殿宇周垣,唯用毡

布。押宿之官、上番之士,终日驱驰,加之饥渴,已不胜倦。更使彻曙巡警,露

坐不眠,精神有限,何以克堪。虽陛下悦以使人,劳而不怨,岂若不劳之为愈也。

故君人者不可恃人无异谋,要在处己于无忧患之域也。

燕都地处雄要,北倚山险,南压区夏,若坐堂隍,俯视庭宇,本地所生,人

马勇劲,亡辽虽小,止以得燕故能控制南北,坐致宋币。燕盖京都之选首也。况

今又有宫阙井邑之繁丽,仓府武库之充实,百官家属皆处其内,非同曩日之陪京

也。居庸、古北、松亭、榆林等关,东西千里,山峻相连,近在都畿,易于据守,

皇天本以限中外,开大金万世之基而设也。奈何无事之日,越居草莱,轻不赀之

圣躬,爱沙碛之微凉,忽祖宗之大业,此臣所惜也。又行幸所过,山径阻修,林

谷晻霭,上有县崖,下多深壑,垂堂之戒,不可不思。

臣闻汉、唐离宫,去长安才百许里,然武帝幸甘泉,遂中江充之奸,太宗居

九成,几致结社之变。太康畋于洛汭,后羿拒河而失邦;魏帝拜陵近郊,司马懿

窃权而篡国。隋炀、海陵,虽恶德贯盈,人谁敢议?止以离弃宫阙,远事巡征,

其祸遂速,皆可为殷鉴也。臣尝论之:安民济众,唐、虞犹难之。而今日之民,

赖陛下之英武,无兵革之忧,赖陛下之圣明,无官吏之虐,赖陛下之宽仁,无刑

罚之枉,赖陛下之节俭,无赋敛之繁,可谓能安济矣。而游畋纳凉之乐,出于富

贵之余,静而思动,非如衣食切身有不可去者,罢之至易耳。唐太宗将行关南,

畏魏征而停,汉文帝欲驰霸陵,袁盎谏而遽止。是陛下能行唐、虞之难行,而未

能罢中主之易罢,臣所未谕也。

且燕京之凉,非济南之比,陛下牧济南日,每遇炎蒸,不离府署,今九重之

内,台榭高明,宴安穆清,何暑得到。议者谓陛下北幸久矣,每岁随驾大小,前

歌后舞而归,今兹再出,宁有遽不可乎。臣愚以为患生于不戒者多矣,西汉崇用

外戚,而有王莽之祸,梁武好纳叛降,而有侯景之变。今者累岁北幸,狃于无虞,

往而不止,臣甚惧焉。夫事知其不可犹冒为之,则有后难必矣。

议者又谓往年辽国之君,春水秋山,冬夏捺钵,旧人犹喜谈之,以为真得快

乐之趣,陛下效之耳。臣愚以谓三代之政今有不可行者,况辽之过举哉。且本朝

与辽室异,辽之基业根本,在山北之临潢,臣知其所游,不过临潢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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