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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金史-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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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曰:“近置四帅府,所统兵校不为不众,然而弗克取胜者,盖一处受敌,余

徒傍观,未尝发一卒以为援,稍见小却,则弃戈遁去,此师老将怯故也。将将之

道,惟陛下察之。”其三曰:“率兵御寇,督民运粮,各有所职,本不可以兼行,

而帅府每令杂进,累遇寇至,军未战而丁夫已遁,行伍错乱,败之由也。夫前阵

虽胜,而后必更者,恐为敌所料耳,况不胜哉。用兵尚变,本无定形,今乃因循

不改覆辙,臣虽素不知兵,妄谓率由此失。”其四曰:“雄、保、安肃诸郡据白

沟、易水、西山之固,今多阙员,又所任者皆柔懦不武,宜亟选勇猛才干者分典

之。”其五曰:“漳水自卫至海,宜沿流设备,以固山东,使力穑之民安服田亩。”

其六曰:“近都州县官吏往往逋逃,盖以往来敌中失身者多,兼转输频并,民

力困弊,应给不前复遭责罚,秩满乃与他处一体计资考,实负其人。乞诏有司优

定等级,以别异之。”其七曰:“兵威不振,罪在将帅轻敌妄举,如近日李英为

帅,临阵之际酒犹未醒,是以取败。臣谓英既无功,其滥注官爵并宜削夺。”其

八曰:“大河之北,民失稼穑,官无俸给,上下不安,皆欲逃窜。加以溃散军卒

还相剽掠,以致平民愈不聊生。宜优加矜恤,亟招抚之。”其九曰:“从来掌兵

者多用世袭之官,此属自幼骄惰不任劳苦,且心胆懦怯何足倚办。宜选骁勇过人、

众所推服者,不考其素用之。”上略施行焉。

时元帅蒲察七斤以通州叛,累遣谍者间挚,挚恐为所陷,上章自辩。诏谕之

曰:“卿朕素知,岂容间耶。其一意于职,无以猜嫌自沮也。”八月,权参知政

事。俄拜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于河北。先是,挚言:“河北东、西两路最为要地,

而真定守帅胡论出辄弃城南奔,州县危惧。今防秋在迩,甚为可忧,臣愿募兵与

旧部西山忠义军往安抚之。”制可,故是有命。十一月,入见。壬申,遣祭河神

于宜村。十二月,复行省于河北。

四年正月,进拜尚书右丞。尝上言,宜开沁水以便馈运,至是,诏有司开之。

是时,河北大饥,挚上言曰:“今河朔饥甚,人至相食,观、沧等州斗米银十余

两,殍殣相属。伏见沿河上下许贩粟北渡,然每石官籴其八,彼商人非有济物

之心也,所以涉河往来者特利其厚息而已,利既无有,谁复为之?是虽有济物之

名,而实无所渡之物,其与不渡何异。昔春秋列国各列疆界,然晋饥则秦输之粟,

及秦饥,晋闭之籴,千古讥之。况今天下一家,河朔之民皆陛下赤子,而遭罹兵

革,尤为可哀,其忍坐视其死而不救欤!人心惟危,臣恐弄兵之徒,得以藉口而

起也。愿止其籴,纵民输贩为便。”诏尚书省行之。

时红袄贼数万人入临沂、费县之境,官军败之,生擒伪宣徽使李寿甫。讯之,

则云其众皆杨安儿、刘二祖散亡之余,今复聚及六万,贼首郝定者兖州泗水人,

署置百官,僣称大汉皇帝,已攻泰安、滕、兖、单诸州,及莱芜、新泰等十余县,

又破邳州硇子堌,得船数百艘,近遣人北构南连皆成约,行将跨河为乱。挚以

其言闻于上,且曰:“今邳、滕之路不通,恐实有此谋。”遂诏挚行省事于东平,

权本路兵马都总管,以招诱之,若不从即率兵捕讨。兴定元年四月,济南、泰安、

滕、兖等州土贼并起,肆行剽掠,挚遣提控遥授棣州防御使完颜霆率兵讨之,前

后斩首千余,招降伪元帅石花五、夏全馀党壮士二万人,老幼五万口。

是年冬,升资德大夫,兼三司使。二年二月,挚上言:“山东、河北数罹兵

乱,遗民嗷嗷,实可哀恤,近朝廷遣官分往抚辑,其惠大矣。然臣忝预执政,敢

请继行,以宣布国家德信,使疲瘵者得以少苏,是亦图报之一也。”宰臣难之,

无何,诏遣挚行省于河北,兼行三司安抚事。既行,又上言曰:“臣近历黄陵岗

南岸,多有贫乏老幼自陈本河北农民,因敌惊扰故南迁以避,今欲复归本土及春

耕种,而河禁邀阻。臣谓河禁本以防闲自北来者耳,此乃由南而往,安所容奸,

乞令有司验实放渡。”诏付尚书省,宰臣奏“宜令枢府讲究”,上曰:“民饥且

死,而尚为次第何耶?其令速放之。”

四月,招抚副使黄掴阿鲁答破李全于密州。初,贼首李全据密州及胶西、高

密诸县,挚督兵讨之。会高密贼陈全等四人默白招抚副使黄掴阿鲁答,愿为内应,

阿鲁答乃遣提控朱琛率兵五百赴之。时李全暨其党于忙儿者皆在城中,闻官军且

西来,全潜逸去,忙儿不知所为。阿鲁答驰抵城下,鼓噪逼之,贼守陴者八百人

皆下乞降,余贼四千出走,进军邀击之,斩首千级,俘百余人,所获军实甚众,

遂复其城。是夜,琛又用陈全计,拔高密焉。六月,上遣谕挚曰:“卿勤劳王家,

不避患难,身居相职而往来山堌水寨之间,保庇农民收获二麦,忠恪之意朕所

具知。虽然,大臣也,防秋之际亦须择安地而处,不可堕其计中。”挚对曰:

“臣蒙大恩,死莫能报,然承圣训,敢不奉行。拟驻兵于长清县之灵岩寺,有屋

三百余间,且连接泰安之天胜寨,介于东平、益都之间,万一兵来,足相应援。”

上恐分其兵粮,乃诏权移邳州行省。

九月,挚上言:“东平以东累经残毁,至于邳、海尤甚,海之民户曾不满百

而屯军五千,邳户仅及八百,军以万计。夫古之取兵以八家为率,一家充军七家

给之,犹有伤生废业、疲于道路之叹。今兵多而民不足,使萧何、刘晏复生,亦

无所施其术,况于臣者何能为哉。伏见邳,海之间,贫民失业者甚众,日食野菜,

无所依倚,恐因而啸聚以益敌势。乞募选为兵,自十月给粮,使充戍役,至二月

罢之,人授地三十亩,贷之种粒而验所收获,量数取之,逮秋复隶兵伍。且战且

耕,公私俱利,亦望被俘之民易于招集也。”诏施行之。

是时,枢密院以海州军食不足,艰于转输,奏乞迁于内地。诏问挚,挚奏曰:

“海州连山阻海,与沂、莒、邳、密皆边隅冲要之地,比年以来为贼渊薮者,宋

人资给之故。若弃而他徙,则直抵东平无非敌境,地大气增,后难图矣,臣未见

其可。且朝廷所以欲迁者,止虑粮储不给耳。臣请尽力规画,劝喻农民趋时耕种,

且令煮盐易粮,或置场宿迁,以通商旅,可不劳民力而办。仍择沭阳之地可以为

营屯者,分兵护逻,虽不迁无患也。”上是其言,乃止。

十月,先是,邳州副提控王汝霖以州廪将乏,扇其军为乱。山东东路转运副

使兼同知沂州防御使程戩惧祸及己,遂与同谋,因结宋兵以为外应。挚闻,即遣

兵捕之,讯竟具伏,汝霖及戩并其党弹压崔荣、副统韩松、万户戚谊等皆就诛,

至是以闻。三年七月,设汴京东、西、南三路行三司,诏挚居中总其事焉。十月,

以里城毕工,迁官一阶。四年七月,迁荣禄大夫,致仕。

天兴元年正月,起复为大司农。四月,归大司农印,复致仕。八月,复起为

平章政事,封萧国公,行京东路尚书省事。以军三千护送就舟张家渡,行至封丘,

敌兵觉,不能进。诸将卒谋倒戈南奔,留数骑卫挚。挚知其谋,遂下马,坐语诸

将曰:“敌兵环视,进退在我。汝曹不思持重,吾宁死于汝曹之手,不忍为乱兵

所蹂,以辱君父之命。”诸将诺而止,得全师以还,闻者壮之。十一月,复致仕。

居汴中,有园亭蔡水滨,日与耆旧宴饮。及崔立以汴城降,为大兵所杀。

挚为人威严,御兵人莫敢犯。在朝遇事敢言,又喜荐士,如张文举、雷渊、

麻九畴辈皆由挚进用。南渡后宰执中,人望最重。

把胡鲁,不详其初起。贞祐二年五月,宣宗南迁,由左谏议大夫擢为御前经

历官,上面谕之曰:“此行,军马朕自总之,事有利害可因近侍局以闻。”三年

十一月,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使。四年五月,改知京兆府事,兼

本路兵马都总管,充行省参议官。

兴定元年三月,授陕西路统军使,兼前职。二年正月,召为御史中丞。三月,

上言:“国家取人,惟进士之选为重,不求备数,务在得贤。窃见今场会试,考

官取人泛滥,非求贤之道也。宜革其弊,依大定旧制。”诏付尚书省集文资官杂

议,卒依泰和例行之。

是月,拜参知政事。六月,诏权左副元帅,与平章胥鼎同事防秋。三年六月,

平凉等处地震,胡鲁因上言:“皇天不言,以象告人,灾害之生,必有其故,乞

明谕有司,敬畏天戒。”上嘉纳之,遣右司谏郭著往阅其迹,抚谕军民焉。四年

四月,权尚书右丞、左副元帅,行尚书省、元帅府于京兆。时陕西岁运粮以助关

东,民力浸困,胡鲁上言:“若以舟楫自渭入河,顺流而下,庶可少纾民力。”

从之。时以为便。

五年正月,朝议欲复取会州,胡鲁上言:“臣窃计之,月当费米三万石、草

九万称,转运丁夫不下十余万人。使此城一月可拔,其费已如此,况未必耶。临

洮路新遭劫掠,疮痍未复,所须刍粮决不可办,虽复取之庆阳、平凉、凤翔及邠、

泾、宁、原、恒、陇等州,亦恐未能无阙。今农事将兴,沿边常费已不暇给,岂

可更调十余万人以饷此军。果欲行之,则数郡春种尽废矣。政使此城必得,不免

留兵戍守,是飞挽之役,无时而已也。止宜令承裔军于定西、巩州之地,护民耕

稼,俟敌意怠,然后取之。”诏付省院曰:“其言甚当,从之可也。”

三月,上言:“御敌在乎强兵,强兵在乎足食,此当今急务也。窃见自陕以

西,州郡置帅府者九,其部众率不过三四千,而长校猥多,虚糜廪给,甚无谓也。

臣谓延安、风翔、恐州边隅重地固当仍旧,德顺、平凉等处宜皆罢去。河南行院、

帅府存沿边并河者,余亦宜罢之。”制可。

是年十月,西北兵三万攻延安,胡鲁遣元帅完颜合达、元帅纳合买住御之,

遂保延安。先是,胡鲁以西北兵势甚大,屡请兵于朝,上由是恶之。元光元年正

月,遂罢参知政事,以知河中府事权安抚使。于是陕西西路转运使夹谷德新上言

曰:“臣伏见知河中府把胡鲁廉直忠孝,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实朝廷之良臣也。

去岁,兵入延安,胡鲁遣将调兵,城赖以无,不为无功。今合达、买住各授世封,

而胡鲁改知河中府。切谓方今用人之时,使谋略之臣不获展力,缓急或失事机。

诚宜复行省之任,使与承裔共守京兆,令合达、买住捍御延安,以藩卫河南,则

内外安矣。”不报。

六月,召为大司农,既至汴,遂上言曰:“迩来群盗扰攘,侵及内地,陈、

颍去京不及四百里,民居稀阔,农事半废、蔡、息之间十去八九。甫经大赦,贼

起益多,动计数百,驱牛焚舍,恣行剽掠,田谷虽熟,莫敢获者。所在屯兵率无

骑士,比报至而贼已遁,丛薄深恶,复难追袭,则徒形迹而已。今向秋成,奈何

不为处置也。”八月,复拜参知政事,上谓之曰:“卿顷为大司农,巡行郡县,

盗贼如何可息?”对曰:“盗贼之多,以赋役多也。赋役省则盗贼息。”上曰:

“朕固省之矣。”胡鲁曰:“如行院、帅府扰之何。”上曰:“司农官既兼采访,

自今其令禁止之。”

初,胡鲁拜命日,巡护卫绍王宅都将把九斤来贺,御史粘割阿里言:“九斤

不当游执政门,胡鲁亦不当受其贺,请并案之。”于是诏谕曰:“卿昔行省陕西,

擅出系囚,此自人主当行,非臣下可专,人苟有言,其罪岂特除名。朕为卿地,

因而肆赦,以弭众口,卿知之乎?今九斤有职守,且握兵柄,而纵至门下,法当

责降,朕重卿素有直气,故复曲留。公家事但当履正而行,要取人情何必尔也,

卿其戒之。”是年十二月,进拜尚书右丞。

元光二年正月,上谕宰臣曰:“陕右之兵将退,当审后图,不然今秋又至矣。

右丞胡鲁深悉彼中利害,其与共议之。”寻遣胡鲁往陕西,与行省赛不、合达从

宜规画焉。哀宗即位,以有册立功,进拜平章政事。正大元年四月,薨。诏加赠

右丞相、东平郡王。胡鲁为人忠实,忧国奉公。及亡,朝廷公宰,下迨吏民,皆

嗟惜之。

师安石,字子安,清州人,本姓尹氏,避国讳更焉。承安五年词赋进士。为

人轻财尚义。初补尚书省令史,适宣宗南迁,留平章完颜承晖守燕都。承晖将就

死,以遗表托安石使赴行在,安石间道走汴以闻。上嘉之,擢为枢密院经历官。

时哀宗在春宫,领密院事,遂见知遇。元光二年,累迁御史中丞。其七月,上章

言备御二事,其一曰:“自古所以安国家、息祸乱,不过战、守、避、和四者而

已。为今之计,守、和为上。所谓守者,必求智谋之士,使内足以得戍卒之心,

外足以挫敌人之锐,不惟彼不能攻,又可以伺其隙而败之。其所谓和,则汉、唐

之君固尝用此策矣,岂独今日不可用乎。乞令有司详议而行。”其二曰:“今敌

中来归者颇多,宜丰其粮饷,厚其接遇,度彼果肯为我用,则择有心力者数十人,

潜往以诱致其余。来者既众,彼必转相猜贰,然后徐起而图之,则中兴之功不远

矣。”上嘉纳之。

九月,坐劾英王守纯附奏不实,决杖追官。及哀宗即位,正大元年,擢为同

签枢密院事。二年,复御史中丞。三年,工部尚书、权左参政。四年,进尚书右

丞。五年,台谏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安石亦论列三人不已,上怒甚,

有旨谓安石曰:“汝便承取贤相,朕为昏主,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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