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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金史-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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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韩玉、冯璧、李献甫、雷渊,皆金季豪杰之士也。邠、泾之变,玉募

兵旬日而得万人。牙吾塔之凶暴,璧以王度绳之,卒不敢动。夏人援宋例以邀岁

币,献甫以宋赐夏姓一事折之,夏使语塞而和议定。渊为御史,权贵敛避,古之

国士何加焉。玉以疑见冤,璧、渊疾恶太甚,议者以酷讥之,瑕岂可以掩瑜哉。

程震劾荆抵罪,比踪冯、雷,然亦以群小龃龉而死,直士之不容于世也久矣。吁!

 卷一百十一 列传第四十九

○古里甲石伦内族讹可撒合辇强伸乌林答胡土内族思烈纥石烈

牙吾塔

古里甲石伦,隆安人。以武举登第。为人刚悍,颇自用,所在与人不合。宣

宗以其勇善战,每任用之。贞祐二年,累迁副提控、太原府判官,与从宜都提控、

振武军节度使完颜蒲刺都议拒守不合,措置乖方,敌因大入,几不可御。既乃交

章论列,以自辨其无罪,上恶其不和,诏分统其兵。未几,迁同知太原府事。奏

请招集义军,设置长校,各立等差。都统授正七品职,副统正八品,万户正九品,

千户正班任使,谋克杂班。仍三十人为一谋克,五谋克为一千户,四千户为一万

户,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外设一总领提控。制可。

四年,迁河东宣抚副使,上章言宣抚使乌古论礼不肯分兵御敌,且所行多不

法。诏礼罢职,石伦迁绛阳军节度使,权经略使,寻知延安府事、兼鄜延路兵马

都总管。大元兵围忻州,石伦率兵往援,以兵护其民入太原,所保军民甚众。兴

定元年七月,改河平军节度、兼卫州管内观察使,诏谕曰:“朕初谓汝勇果,为

国尽力,故倚以济事。寻闻汝嗜酒不法,而太原知府乌古论德升亦屡尝为朕言之,

然皆琐屑,乃若不救汾州,岂细事哉?有司议罪如此,汝其悉之,益当戮力,以

掩前过。”是年十一月,迁镇西军节度使、兼岚州管内观察使、行元帅府事。

二年四月,石伦言:“去岁北兵破太原,游兵时入岚州境,而官民将士悉力

捍御,卒能保守无虞。向者河东内郡,皆驻以精甲,实以资储,视边城尤为完富,

然兵一至,相继沦没。岚兵寡而食不足,惟其上下协同,表里相应,遂获安帖。

当大军初入,郡县仓皇,非此帅府控制,则庾、管、保德、岢岚、宁化皆不可知

矣。今防秋不远,乞朝廷量加旌赏,务令益尽心力,易以镇守。”诏有功者各迁

官一级,仍给降空名宣敕,令枢密院遣授之。

三年二月,石伦奏:“向者并、汾既破,兵入内地,臣谓必攻平阳,平阳不

守,将及潞州,其还当由龙州谷以入太原。故臣尝请兵欲扼其归路,朝廷不以为

然,既而皆如臣所料。始敌入河东时,郡县民皆携老幼徙居山险,后虽太原失守,

而众卒不从,其意谓敌不久留,且望官军复至也。今敌居半岁,遣步骑扰诸保聚,

而官军竟无至者,民其能久抗乎。夫太原,河东之要郡;平阳,陕西,河南之藩

篱也。若敌兵久不去,居民尽从,屯兵积粮以固基本,而复扰吾郡县未残者,则

边城指日皆下矣。北路不守,则南路为边,去陕西、河南益近,臣窃忧之,故复

请兵以图战守。而枢府檄臣,并将权太原治中郭遹祖、义军李天禄等万余人,就

其粮五千石,会汾州权元帅右都监抹捻胡剌复太原。臣召遹祖,欲号令其众,遹

祖不从。寻得胡剌报曰:‘尝问军数于遹祖,但称天禄等言之,未尝亲阅。问粮,

则曰散在数处。’盖其情本欲视朝廷以己有兵粮,冀或见用,以取重职,不可指

为实用也。虽然,臣已遣提控石盏吾里忻等领军以往矣。但敌势颇重,而往者皆

新集白徒,绝无精锐,恐不能胜。乞於河南、陕西量分精兵,以增臣力,仍令陕

西州郡近河东者给之资粮,更令南路诸军缀敌之南,以分其势,如此庶几太原可

复也。”诏陕西、河东行省分粮与之,请兵之事,以方伐宋不从。

三月,石伦复上言曰:“顷者大兵破太原,招民耕稼,为久驻之基。臣以太

原要镇,所当必争,遣提控石盏吾里忻引官兵义兵共图收复。又以军士有功者宜

速赏之,故拟令吾里忻得注授九品之职,以是请于朝,而执政以为赏功罚罪皆须

中覆。夫河东去京师甚远,移报往返不暇数十日,官军皆败亡之余,锋锐略尽,

而义兵亦不习行阵,无异乌合,以重赏诱之犹恐不为用,况有功而久不见报乎。

夫众不可用则不能退敌,敌不退则太原不可复,太原不可复则平阳之势日危,而

境土日蹙矣。今朝廷抑而不许,不过虑其滥赏耳。借使有滥赏之弊,其与失太原

之害孰重?”于是诏从其请,自太原治中及他州从七品以下职、四品以下散官,

并听石伦迁调焉。

是月,石伦复言:“日者遣军潜捣敌垒,欲分石州兵五百权屯方山,剿杀土

寇,且备岚州,而同知蒲察桓端拒而不发。又召同知宁边军节度使姚里鸦鹘与之

议兵,竟不听命。近领兵将取太原,委石州刺史纳合万家权行六部,而辞以他故,

几误军粮。约武州刺史郭宪率所领并进,宪亦不至。臣猥当方面之任,而所统官

属并不禀从,乞朝廷严为惩诫,庶人知职分,易以责办。”宰臣恶之,乃奏曰:

“桓端、鸦鹘已经奏改,无复可议。石伦身兼行部,不自规画,而使万家往来应

给,石州无人,恐亦有失。武州边郡,正当兵冲,使宪率军离城,敌或乘之,孰

与守御?万家等不从,未为过也。”上以为然,因遣谕石伦曰:“卿尝行院于归

德,卫州防备之事,非不素知,乃屡以步骑为请何耶?比授卿三品,且数免罪谴

卿,尝自誓以死报国,今所为如此,岂报国之道哉!意谓河南之众必不可分,但

图他日得以藉口耳。卿果赤必为国,尽力经画,亦足自效。万家等若必惩戒,彼

中谁复可使者?姑为容忍可也。”

闰三月,石伦驻兵太原之西,俟诸道兵至进战,闻胁从人颇有革心,上言于

朝,乞降空名宣敕、金银符,许便宜迁注,以招诱之。上从其请,并给付之,仍

听注五品以下官职。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其刺史孛术鲁银术哥,仍灭

其家,胁官吏军民同状白岚州帅府,言银术哥专恣惨酷,私造甲仗,将谋不轨。

石伦密令同知州事把蒲剌都图之,蒲剌都乃与兵吏置酒召章等钦,擒而族诛之。

至是,朝廷命行省胥鼎量宜迁赏,仍令蒲剌都摄州事,抚安其众焉。

六月,迁金安军节度使,行帅府事于葭州。时鄜州元帅内族承立虑夏人入寇,

遣纳合买住以兵驻葭州,石伦辄分留买住兵千八百人,令以余兵屯绥德,而后奏

之。有司论罪当绞,既而遇赦,乃止除名。元光元年,起为郑州同知防御使,与

防御使裴满羊哥部内酤酒不偿直,皆除名。三月,上谕元帅监军内族讹可曰:

“石伦今以罪废,欲再起之,恐生物议,汝军前得无用之乎。此人颇善战,果可

用便当遣去。古亦有白衣领职者,渠虽除名,何害也。”十月,大元兵围青龙堡,

诏以石伦权左都监,将兵会上党公、晋阳公往援之。兵次弹平寨东三十里,敌兵

梗道不得进,会青龙堡破,召还。既而复以罪免。

正大八年,大兵入河南,州郡无不下者,朝议以权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

知兵事,起石伦代之。石伦初赴昌武,诏谕曰:“卿先朝宿将,甚有威望,故起

拜是职。元帅苏椿、武监军皆晓兵事,今在昌武,宜与同议,勿复不睦失计也。”

时北兵已至许,石伦赴镇,几为游骑所获。数日,知两省军败,溃军踵来。有忠

孝军完颜副统入城,两手皆折,血污满身,州人忧怖不知所出。石伦遣归顺军提

控岚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军马粮草数目奔大元军,仍告以城池深浅。俄

大兵至城下,以凤翔府韩寿孙持檄招降,言三峰败状。石伦、苏椿不诘问即斩之

市中。既而武监军偏裨何魏辈开东门,内族按春开南门,夹谷太守开西门。大元

军入城,擒苏椿,问以大名南奔之事,椿曰:“我本金朝人,无力故降,我归国

得为大官,何谓反耶!”大将怒其不屈,即杀之。石伦投廨后井中,仝周自缢州

廨。武监军者初不预开门之谋,何魏辈欲保全之,故言于大将曰:“监军令我辈

献门。”然亦怒其不迎军而降,亦杀之。

仝周名晖,字子阳,策论进士,兴定间为徐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上章言:

“惟名与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为重。今之金银牌,即古符节也,其上有太

祖御画,往年得佩者甚难,兵兴以来授予颇滥,市井道路黄白相望,恐非所以示

信于下也。乞宝惜之,有所甄别。”上以语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时方多难,

急于用人,驾驭之方,此其一也,如故为便。”

苏椿,大名人,初守大名,归顺于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诏置

许州,至是,见杀。

完颜讹可,内族也。时有两讹可,皆护卫出身,一曰“草火讹可”,每得贼,

好以草火燎之,一曰“板子讹可”,尝误以宫中牙牌报班齐者为板子,故时人各

以是目之。

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初,宣宗议迁都,朝臣谓可迁河中:“河中背

负关陕五路,士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为右翼。前有绛阳、平阳、太原

三大镇,敌兵不敢轻入。应三镇郡县之民皆聚之山寨,敌至则为昼攻夜劫之计。

屯重军中条,则行在有万全之固矣。”主议者以河中在河朔,又无宫室,不及汴

梁,议遂寝。宣宗既迁河南,三二年之后,诏元帅都监内族阿禄带行帅府事。阿

禄带恇怯不能军,竭民膏血为浚筑之计。未几,绛州破,阿禄带益惧,驰奏河

中孤城不可守。有旨亲视,果不可守则弃之,无至资敌。阿禄带遂弃河中,烧民

户官府,一二日而尽。寻有言河中重镇,国家基本所在,弃之为失策,设为敌人

所据,则大河之险我不得专恃矣。宣宗悔悟,系阿禄带同州狱,累命完复之,随

守随破。至是,以内族两讹可将兵三万守之。大兵谋取宋武休关。未几,凤翔破,

睿宗分骑兵三万入散关,攻破凤州,径过华阳,屠洋州,攻武休关。开生山,截

焦崖,出武休东南,遂围兴元。兴元军民散走,死于沙窝者数十万。分军而西,

西军由别路入沔州,取大安军路开鱼鳖山,撤屋为筏,渡嘉陵江入关堡,并江趋

葭萌,略地至西水县而还。东军止屯兴元、洋州之间,遂趋饶峰。宋人弃关不守,

大兵乃得入。

初,大兵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军攻汴梁,故自将攻河中。河中告急,合打蒲

阿遣王敢率步兵一万救之。十二月,河中破。初,河中主将知大兵将至,惧军力

不足,截故城之半守之。及被攻,行帐命筑松楼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

穴百道并进。至十一月,攻愈急。自王敢救军至,军士殊死斗,日夜不休,西北

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尽乃陷。草讹可战数十合始被擒,寻杀之。板讹可提

败卒三千夺船走,北兵追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数里之外有战船横截之,

败军不得过,船中有赍火炮名“震天雷”者连发之,炮火明,见北船军无几人,

力斫横船开,得至潼关,遂入阌乡。寻有诏赦将佐以下,责讹可以不能死,车载

入陕州,决杖二百。识者以为河中城守不下,德顺力竭而陷,非战之罪,故讹可

之死,人有冤之者。

初,讹可以元帅右监军、邠泾总帅、权参知知事,奉旨于邠、泾、凤翔往来

防秋。奉御六儿监战,于讹可为孙行,而讹可动为所制,意颇不平,渐生猜隙。

七年九月,召赴京师,改河中总帅,受京兆节制。此时六儿同赴召,谓讹可奉旨

往来防秋,而乃畏怯避远,正与朝旨相违,上意颇罪讹可。及河中陷,苦战力尽,

而北兵百倍临之,人谓虽至不守犹可以自赎,竟杖而死,盖六儿先入之言主之也。

刘祁曰:“金人南渡之后,近侍之权尤重。盖宣宗喜用其人以为耳目,伺察

百官,故奉御辈采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以责台

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又差一奉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

临机制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哀宗因之不改,终至亡国。

论曰:古里甲石伦善战而好犯法,故见废者屡,晚起为将,卒死于难。金运

将终,又用数奇之李广,其乏绝不亦宜乎。草讹可力战而死,板讹可亦力战,不

死于阵而死于刑,论者以为有近侍先入之言。夫以亵御治军,既掣之肘,又信其

谗以杀人,金失政刑矣。唐之亡,坐以近侍监军,金蹈其辙,哀哉。

撒合辇,字安之,内族也。宣宗朝,累迁同签枢密院事。元光二年十二月庚

寅夜,宣宗病笃,英王盘都先入侍,哀宗后至,东华门已闭,闻英王在宫,遣枢

密院官及东宫亲卫军总领移剌蒲阿勒兵东华门,都点检驸马都尉徒单合住奏中宫,

得旨,领符钥启门。合住见上,上命撒合辇解合住刀佩之,哀宗遂入,明日即位,

由是见亲信。正大元年正月庚申,以辇同判大睦亲府事,兼前职。刑部完颜素兰

言:“把胡鲁策功第一,非超拜右丞相无以酬之。”然同功数人亦有不次之望,

故胡鲁之命中辍,辇犹升二品云

四年,大元既灭西夏,进军陕西。四月丙申,召尚书温迪罕寿孙、中丞乌古

孙卜吉、祭酒裴满阿虎带、直学士蒲察世达、右司谏陈规、监察乌古论四和完颜

习显、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同议西事,上曰:“已谕合达尽力决一战矣。”群臣

多主和事,独辇力破和议,语在《陈规传》。

八月,朝廷得清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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