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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金史-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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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吉者,本姓孛术鲁,名久住。初归入宋,谒制置赵范,将以计动其心,故

更姓名范用吉。赵怒其触讳,斥之,用吉犹应对如故。赵良久方悟,且利其事与

己符,遂擢置左右,凡所言动,略不加疑,遂易其姓曰花,使为太尉,改镇均州。

未几,纳款于北。后以家人诬以欲叛,为同列所害。

赞曰:白华以儒者习吏事,以经生知兵,其所论建,屡中事机,然三军败衄

之馀,士气不作,其言果可行乎。从瑗归宋,声名扫地,则犹得列于金臣之传者,

援蜀谯周等例云。

斜卯爱实,字正之,策论进士也。正大间,累官翰林直学士,兼左司郎中。

天兴元年正月,闻大兵将至,以点检夹谷撒合为总帅,率步骑三万巡河渡,命宿

直将军内族长乐权近侍局使,监其军。行至封丘而还。入自梁门,枢密副使合喜

遇之,笑语撒合曰:“吾言信矣,当为我作主人。”盖世俗酬谢之意也。明日,

大兵遂合,朝廷置而不问。于是爱实上言曰:“撒合统兵三万,本欲乘大兵远至,

喘息未定而击之。出京才数十里,不逢一人骑,已畏缩不敢进。设遇大兵,其肯

用命乎?乞斩二人以肃军政。”不报。盖合喜辈以京师倚此一军为命,初不敢俾

之出战,特以外议哄然,故暂出以应之云。

卫绍、镐厉二王家属,皆以兵防护,且设官提控,巡警之严过于狱犴。至是,

卫绍宅二十年,镐厉宅四十年。正大间,朝臣屡有言及者,不报。爱实乃上言曰:

“二族衰微,无异匹庶,假欲为不善,孰与同恶?男女婚嫁,人之大欲,岂有幽

囚终世,永无伉俪之望,在他人尚且不忍,况骨肉乎!”哀宗感其言,始听自便。

未几,有青城之难。

爱实愤时相非其人,尝历数曰:“平章白撒固权市恩,击丸外百无一能。丞

相赛不菽麦不分,更谓乏材,亦不至此人为相。参政兼枢密副使赤盏合喜粗暴,

一马军之材止矣,乃令兼将相之权。右丞颜盏世鲁居相位已七八年,碌碌无补,

备员而已。患难之际,倚注此类,欲冀中兴,难矣。”于是世鲁罢相,赛不乞致

仕,而白撒、合喜不恤也。

是年四月,京城罢攻,大兵退。既而以害唐庆事,和议遂绝。于是再签民兵

为守御备。八月,括京城粟,以转运使完颜珠颗、张俊民、曳剌克忠等置局,以

推举为名,珠颗谕民曰:“汝等当从实推唱,果如一旦粮尽,令汝妻子作军食,

复能吝否?”既而罢括粟令,复以进献取之。前御史大夫内族合周复冀进用,建

言京城括粟可得百余万石。朝廷信之,命权参知政事,与左丞李蹊总其事。先令

各家自实,壮者存石有三斗,幼者半之,仍书其数门首,敢有匿者以升斗论罪。

京城三十六坊,各选深刻者主之,内族完颜久住尤酷暴。有寡妇二口,实豆六斗,

内有蓬子约三升,久住笑曰:“吾得之矣。”执而以令于众。妇泣诉曰:“妾夫

死于兵,姑老不能为养,故杂蓬粃以自食耳,非敢以为军储也。且三升,六斗

之余。”不从,竟死杖下。京师闻之股栗,尽投其余于粪溷中。或白于李蹊,蹊

颦蹙曰:“白之参政。”其人即白合周,周曰:“人云‘花又不损,蜜又得成’。

予谓花不损,何由成蜜?且京师危急,今欲存社稷耶?存百姓耶?”当时皆莫敢

言,爱实遂上奏,大概言:“罢括粟,则改虐政为仁政,散怨气为和气。”不报。

时所括不能三万斛,而京城益萧然矣。自是之后,死者相枕,贫富束手待毙

而已。上闻之,命出太仓米作粥以食饿者,爱实闻之叹曰:“与其食之,宁如勿

夺。”为奉御把奴所告。又近侍干预朝政,爱实上章谏曰:“今近侍权太重,将

相大臣不敢与之相抗。自古仆御之臣不过供给指使而已,虽名仆臣,亦必选择

正人。今不论贤否,惟以世胄或吏员为之。夫给使令之材,使预社稷大计,此辈

果何所知乎。”章既上,近侍数人泣诉上前曰:“爱实以臣等为奴隶,置至尊何

地耶!”上益怒,送有司。近侍局副使李大节从容开释,乃赦之,出为中京留守,

后不知所终。

合周者,一名永锡。贞祐中,为元帅左监军,失援中都,宣宗削除官爵,杖

之八十。已而复用。四年,以御史大夫权尚书右丞,总兵陕西。合周留渑池数日,

进及京兆,而大兵已至,合周竟不出兵,遂失潼关。有司以敌至不出兵当斩,诸

皇族百余人上章救之,上曰:“向合周救中都,未至而军溃,使宗庙山陵失守,

罪当诛,朕特宽贷以全其命。寻复重职,今镇陕西,所犯乃尔,国家大法,岂敢

私耶!”遂再夺爵,免死除名。至是,为参知政事。性好作诗词,语鄙俚,人采

其语以为戏笑。因自草《括粟榜文》,有“雀无翅儿不飞,蛇无头儿不行”等语,

以“而”作“儿”,掾史知之,不敢易也。京城目之曰“雀儿参政”。哀宗用而

不悟,竟致败事。

石抹世勣,字景略。幼勤学,为文有体裁。承安二年,以父元毅死王事,收

充擎执。五年,登词赋、经义两科进士第。贞祐三年,累官为太常丞,预讲议所

事。时朝廷徙河北军户河南,宰职议给以田,世勣上言曰:“荒闲之田及牧马地,

其始耕垦,费力当倍,一岁断不能熟。若夺民素莳者与之,则民将失所,且启不

和之端。况军户率无耕牛,虽或有之,而廪给未敢遽减。彼既南来,所捐田宅为

人所有,一旦北归,能无争夺?切谓宜令军户分人归守本业,收其晚禾,至春复

还为固守计。”会侍御史刘元规亦言给田不便,上大悟,乃罢之。未几,迁同知

金安军节度使。兴定二年,选为华州元帅府参议官。初,右都监完颜合达行帅府

于桢州,尝以前同知平凉府事卓鲁回蒲乃速为参议,及移驻华州,陕西行省请复

用蒲乃速,令世勣副之。上曰:“蒲乃速但能承奉人耳,余无所长,非如世勣可

任以事。华为要镇,而轻用其人,或致败事。”遂独用世勣焉。寻入为尚书省左

司郎中。元光元年,夺一官,解职。初,世勣任华州,有荐其深通钱谷者,复察

不如所举,未籍行止中。后主者举觉,平章英王以世勣避都司之繁,私属治籍吏

冀改他职,奏下有司,故有是责。久之,起为礼部侍郎,转司农,改太常卿。正

大中,为礼部尚书,兼翰林侍讲学士。

天兴元年冬,哀宗将北渡,世勣率朝官刘肃、田芝等二十人求见仁安殿。上

问卿等欲何言,世勣曰:“臣等闻陛下欲亲出,切谓此行不便。”上曰:“我不

出,军分为二,一军守,一军出战。我出则军合为一。”世勣曰:“陛下出则军

分为三,一守、一战、一中军护从,不若不出为愈也。”上曰:“卿等不知,我

若得完颜仲德、恒山公武仙付之兵事,何劳我出。我岂不知今日将兵者,官奴统

马兵三百止矣,刘益将步兵五千止矣,欲不自将,得乎?”上又指御榻曰:“我

此行岂复有还期,但恨我无罪亡国耳。我未尝奢侈,未尝信任小人。”世勣应

声曰:“陛下用小人则亦有之。”上曰:“小人谓谁?”世勣历数曰:“移剌粘

古、温敦昌孙、兀撒惹、完颜长乐皆小人也。陛下不知为小人,所以用之。”肃

与世勣复多有言,良久,君臣涕泣而别。初,肃等求见,本欲数此四人。至是,

世勣独言之,于是哀宗以世勣行。自蒲城至归德。明年六月,走蔡州,次新蔡县

之姜寨。

世勣子嵩,时为县令,拜上于马前,兵乱后父子始相见。上嘉之,授嵩应奉

翰林文字,以便养亲。蔡城破,父子俱死。嵩字企隆,兴定二年经义进士。

赞曰:爱实言卫、镐家属禁锢之虐,京城括粟之暴,近侍干政之横;世勣言

河北军户给田之不便,亲出渡河之非计;皆药石之言也。然金至斯时,病在膏肓

间矣,仓扁何施焉。其为忠谠,则不可废也。

 卷一百十五 列传第五十三

○完颜奴申崔立聂天骥赤盏尉忻

完颜奴申,字正甫,素兰之弟也。登策论进士第,仕历清要。正大三年八月,

由翰林直学士充益政院说书官。五年,转吏部侍郎。监察御史乌古论石鲁剌劾近

侍张文寿、仁寿、李麟之受敌帅馈遗,诏奴申鞫问,得其奸状,上曲赦其罪,皆

斥去,朝论快之。九月,改侍讲学士,以御史大夫奉使大元。至龙驹河,朝见太

宗皇帝。十二月,还。明年六月,迁吏部尚书,复往。八年春,还。朝廷以劳拜

参知政事。

天兴元年春,大兵驻郑州海滩寺,遣使招哀宗降。复以奴申往乞和。不许,

攻汴益急。汴受围数月,仓库匮乏,召武仙等入援不至,哀宗惧,以曹王讹可出

质,请罢攻。冬十月,哀宗议亲出捍御,以奴申参知政事、兼枢密副使,完颜习

捏阿不枢密副使、兼知开封府、权参知政事,总诸军留守京师。又以翰林学士承

旨乌古孙卜吉提控诸王府,同判大睦亲府事兼都点检内族合周管宫掖事,左副点

检完颜阿撒、右副点检温敦阿里副之,户部尚书完颜珠颗兼里城四面都总领,御

史大夫裴满阿虎带兼镇抚军民都弹压,谏议大夫近侍局使行省左右司郎中乌古孙

奴申兼知宫省事。又以把撒合为外城东面元帅,术甲咬住南面元帅,崔立西面元

帅,孛术鲁买奴北面元帅。乙酉,除拜定,以京城付之。又以户部侍郎刁璧为安

抚副使,总招抚司,规运京外粮斛。设讲议所,受陈言文字,以大理卿纳合德辉、

户部尚书仲平、中京副留守爱失等总其事。

十二月辛丑,上出京,服绛纱袍,乘马导从如常仪。留守官及京城父老从至

城外奉辞,有诏抚谕,仍以鞭揖之。速不泬闻上已出,复会兵围汴。初,上以东

面元帅李辛跋扈出怨言,罢为兵部侍郎,将出,密喻奴申等羁絷之。上既行,奴

申等召辛,辛惧,谋欲出降,弃马逾城而走。奴申等遣人追及之,斩于省门。汴

民以上亲出师,日听捷报,且以二相持重,幸以无事。俄闻军败卫州,苍黄走归

德,民大恐,以为不救。时汴京内外不通,米升银二两。百姓粮尽,殍者相望,

缙绅士女多行乞于市,至有自食其妻子者,至于诸皮器物皆煮食之,贵家第宅、

市楼肆馆皆撤以爨。及归德遣使迎两宫,人情益不安,于是民间有立荆王监国以

城归顺之议,而二相皆不知也。

天兴二年正月丙寅,省令史许安国诣讲议所言:“古者有大疑,谋及卿士,

谋及庶人。今事势如此,可集百官及僧道士庶,问保社稷、活生灵之计。”左司

都事元好问以安国之言白奴申,奴申曰:“此论甚佳,可与副枢议之。”副枢亦

以安国之言为然。好问曰:“自车驾出京,今二十日许,又遣使迎两宫。民间汹

汹,皆谓国家欲弃京城,相公何以处之?”阿不曰:“吾二人惟有一死耳。”好

问曰:“死不难,诚能安社稷、救生灵,死而可也。如其不然,徒欲一身饱五十

红衲军,亦谓之死耶?”阿不款语曰:“今日惟吾二人,何言不可。”好问乃曰:

“闻中外人言,欲立二王监国,以全两宫与皇族耳。”阿不曰:“我知之矣,我

知之矣。”即命召京城官民。明日皆聚省中,谕以事势危急当如之何。有父老七

人陈词云云,二相命好问受其词。白之奴申,顾曰:“亦为此事也。”且问副枢

“此事谋议今几日矣”?阿不屈指曰:“七日矣。”奴申曰:”归德使未去,慎

勿泄。”或曰是时外围不解,如在陷阱,议者欲推立荆王以城出降,是亦《春秋》

纪季入齐之义,况北兵中已有曹王也。众愤二人无策,但曰死守而已。忽闻召京

城士庶计事,奴申拱立无语,独阿不反复申谕:“国家至此无可奈何,凡有可行

当共议之”,且继以涕泣。

明日戊辰,西面元帅崔立与其党孛术鲁长哥、韩铎、药安国等为变,率甲卒

二百横刀入省中,拔剑指二相曰:“京城危困已极,二公坐视百姓饿死,恬不为

虑,何也?”二相大骇,曰:“汝辈有事,当好议之,何遽如是。”立麾其党先

杀阿不,次杀奴申及左司郎中纳合德辉等,余见《崔立传》。

刘祁曰:“金自南渡之后,为宰执者往往无恢复之谋,临事相习低言缓语,

互相推让,以为养相体。每有四方灾异、民间疾苦,将奏必相谓曰:‘恐圣主心

困。’事至危处辄罢散,曰‘俟再议’,已而复然。或有言当改革者,辄以生事

抑之,故所用必择软熟无锋芒易制者用之。每北兵压境,则君臣相对泣下,或殿

上发长吁而已。兵退,则大张具,会饮黄阁中矣。因循苟且,竟至亡国。又多取

浑厚少文者置之台鼎,宣宗尝责丞相仆散七斤‘近来朝廷纪纲安在’?七斤不能

对,退谓郎官曰:‘上问纪纲安在,汝等自来何尝使纪纲见我。’故正人君子多

不见用,虽用亦未久而遽退也。”祁字京叔,浑源人。

赞曰:刘京叔《归潜志》与元裕之《壬辰杂编》二书虽微有异同,而金末丧

乱之事犹有足征者焉。哀宗北御,以孤城弱卒托之奴申、阿不二人,可谓难矣。

虽然,即墨有安平君,玉壁有韦孝宽,必有以处此。

崔立,将陵人,少贫无行,尝为寺僧负钹鼓,乘兵乱从上党公开为都统、提

控,积阶遥领太原知府。正大初,求入仕。为选曹所驳,每以不至三品为恨。围

城中授安平都尉。天兴元年冬十二月,上亲出师,授西面元帅。性淫姣,常思乱

以快其欲。

药安国者,管州人,年二十余,有勇力。尝为岚州招抚使,以罪系开封狱,

既出,贫无以为食。立将为变,潜结纳之,安国健啖,日饱之以鱼,遂与之谋。

先以家置西城上,事不胜则挈以逃。日与都尉杨善入省中候动静,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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